场今天修罗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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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水寺里只提供斋饭,且都在食堂吃大锅饭,如果吃不惯也可以下山去吃。

    林莫尝了尝素菜的味道,没用荤油,但还算不错。

    正给湛闻霜夹了一筷子豆腐时,韦肖骁在眼前坐下,中拿了个寺庙专用的饭盆。

    孟纪戎道:“不在食堂吃?”

    韦肖骁:“嗐,仲泞不舒服,我给他打饭回去,也不在这儿吃了。”

    孟纪戎轻笑:“不舒服的话得多吃点饭。”

    “老师的对。”

    韦肖骁心不在焉的点头,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林大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林莫:“可以,问吧。”

    “那个咳,您对于未来要共度人生的一半有什么想法吗?”

    他得支个招,不能眼见着好兄弟痛苦。

    林莫戳戳筷子,刚想回答,食堂门口便涌进来一群人,是上午遇到的九歌传剧组。

    人多,吵吵闹闹的,倒是没瞧见男女主演。

    他们与寺里和尚吃饭的时间恰好错开,空荡的大堂里就写生的这么点人,打眼一看,分外明显。

    林莫好奇的瞄向那边,剧组里打头边儿进来的人也正看过来。

    王导眯着眼睛打量:“那一桌颜值都挺不错,不进娱乐圈可惜了,听都是京大的教授和学生?”

    副导演点点头。

    王导叹气:“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国家未来的栋梁人才啊,肯定懂礼貌、识大体,你,他们会想拍戏吗?”

    副导演斜睨他:“老王,男女主演都是投资方弄来的,不能换人。”

    “我都没”

    “想都不能想。”

    王导和副导演单独坐一桌,叹气:“甄蓉难伺候,演技一般,还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现在又成天招惹白时垣,我真怕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再将人给我‘招呼’走,真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香国色”

    副导演淡定的给他分碗筷。

    王导继续吐槽:“萧跃也不让人省心,成天在剧组里兜售药丸,什么吃了强身健体,没病没灾。”

    “我呸,一个药丸两百块,他还真敢开口。”

    副导演疑惑道:“方桥先前不是感冒发烧么,听吃了萧跃的药,一天就见效。”

    王导震惊:“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过事不要和你提。”

    “傻子男二,哪有什么药一天就见效,不定病的轻、体质强才好的”

    林莫咬着筷尖,听八卦听得连饭都忘了吃。

    湛闻霜撩撩他耳边的发丝,让他回过神。

    刚端起饭碗,门口又走进来一人,动作粗鲁,面容熟悉,“和尚,给我盛点饭,两大碗。”

    湛闻霜注意到他的神情,轻声问:“认识?”

    林莫点头:“邻居。”

    是给他做布偶的周姨丈夫。

    “就是意外他怎么也在这里,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在意。”

    吃过饭后,临近晚上八点,仲泞才回来,此时,恰巧响了两次钟。

    孟纪戎道:“快要熄灯了,赶紧休息吧。”

    仲泞却皱皱眉,捂着胸口。

    “怎么了?”

    “有点疼。”

    他喘了两口气在床上坐下,复又松开,面上闪过不解,“现在,不疼了。”

    林莫:“是怎么样的疼法?”

    仲泞:“好像被蝎尾蛰一下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林莫蹙眉走过去,将放在他胸口处感受。

    屋内的灯蓦然熄灭,光线变得黯淡,窗外的月色隐藏,视线有一瞬间昏沉无比。

    掌下心脏跳动的速度在慢慢加快,相接触的地方仿佛也越加的炙热滚烫。

    没有察觉到痋虫的异常,林莫就想要将收回。

    刚一动,上面便覆盖上另外一只温热的。

    仲泞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样?”

    孟纪戎这时候将带来的台灯打开。

    屋内亮起。

    林莫用力的抽回道:“没有什么事情。”

    他假装没有瞧见仲泞黯淡的眉眼,道:“先休息吧,明天我要在全寺的范围内进行检查。”

    翌日,天还灰蒙蒙的时候,林莫便醒来,穿好衣服出去。

    踏着满地的露珠,来到山顶的一处亭子里。

    他站在台阶上,有些诧异,没有想到竟然有和自己一样起这么早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浅色单薄的衣服,袖口处微透,应该是过来时被挂满枝芽的露水所打湿,不甚在意的往上折了两番。

    他背对着林莫站着,肩宽腿长,身姿挺拔。

    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晨曦的微光照耀在卷翘的睫毛上,映出一连璀璨的光影,眼珠是浅浅的棕色,仿佛琉璃般漂亮又通透,可却也有着玉石般的冰冷。

    他的脸庞完美至极,像是上帝亲雕琢而成,有种逼人夺目的精致冷艳,可在成功时却忘记注入情感,连丝人间的烟火气息都没有。

    林莫被他不带感情的注视着,挥挥爪:“早啊。”

    那人又将头转了回去。

    林莫不在意的登上石台,进到亭子里。

    从这里向下俯瞰,差不多可以将整座罗水寺收入眼底。

    相隔而对的山峰上更是有座吊顶钟楼,不足十米宽,地处狭窄,只有四个柱子支撑着,中间挂着青铜大钟。

    班班给自己和素下了隐身咒,拉着一起坐在林莫的肩膀上,声:“对面的山峰陡峭,攀登不易,但寺庙每日都需要早晚各撞钟两次,晨参暮礼。”

    “在寺里,这也算是一种必不可少的修行,既锻炼身体,也锻炼意志力。”

    素点点头,头顶的粉花随风晃晃悠悠。

    正细声细语的着,对面的山上便走上来一个僧人,穿着灰色的僧袍,持悬挂的巨木,向着悬挂在中间的青铜大钟撞去。

    撞了两下。

    深远又浑厚的钟声霎时响彻寺庙,在古朴沉重的余韵中惊飞起一行鸟群,却也仿佛让人的心灵得到洗涤,只留平静。

    林莫闭上眼睛,静静感受。

    一道清泠的声音蓦然响起:“寺里为什么要撞钟?”

    林莫有些惊讶的转头:“在和我话吗?”

    那人似乎略为疑惑的歪头:“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

    林莫心想,我是以为你不会搭理人的。

    他道:“你早起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听钟声吧?”

    “看得清楚,听得也清楚。”

    林莫心里觉得他奇怪,嘴上解释道:“钟是寺里必不可少的法器,从古代起就开始实行撞钟,应该是始于南朝梁武帝时期,他想知道凡人如何才能摆脱下地狱的苦厄,便询问一位高僧。”

    似是被林莫的话吸引,那人转过身来静静听着。

    “高僧,人的苦厄永远都不可能消失,但如果听到钟声被敲响,苦厄就能够得到短暂的平息。”

    “于是,梁武帝便下令寺庙每天开始撞钟。”

    “对面山峰上的钟叫做梵钟,每天早晚要各撞击两次。”

    “做早课前和熄灯前。”

    “早上撞钟的意思是为了警醒世人,晚上撞钟则是为了唤醒世人的愚昧混沌,不要沉溺在享乐里,在睡前要进行反思,除去烦恼。”

    那人敛下眉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林莫好奇问:“你为什么对钟声好奇?”

    “觉得它烦。”

    “”

    “每次听到,胸口就会疼。”

    林莫闻言,心里一动,“怎么个疼法?”

    “针刺一样。”

    和仲泞形容的其实相差无几。

    他本来就觉得钟声没准会和痋虫有点关联,并不认为昨晚是意外的情况。

    这会儿竟然又遇见一个有相同状况的外人,有心想检查一番。

    但怎么?

    握握?摸摸胸口?

    不会被认为是骚扰吧

    “你是九歌传剧组的?”

    “嗯,不算。”

    林莫愣住,这是什么回答?嗯又不算?

    “白时垣。”那人淡声。

    林莫有种“原来是他”的感觉。

    之前在店里听两个女生狂热崇拜的作曲家还是艺术家来着?

    林莫介绍自己,并趁伸出来。

    白时垣盯着他的,神情漠然又带着些许纠结,半响不曾动作。

    班班耳语道:“主人,他是不是嫌弃您呀?”

    林莫:“”

    要不是想检查,他还不想握呢,哼。

    正想着收回,白时垣略显冰凉的掌心便覆盖上来。

    先是接触到一点指尖就想退开撤离,但脸上漠然的神情却突然转为讶异,疑惑,他停顿一瞬,倏地握住林莫的。

    准确的,是捏住。

    再细微感受后,白时垣像是第一次遇见新奇难以理解的东西般,将掌心里比他一号的翻来覆去的看。

    “”

    林莫快速的检查好,将他的甩开:“你干嘛呀?”

    白时垣抿抿淡色的唇:“再握一下。”

    林莫确定,此人非常奇怪。

    “不行,不可以,你休想。”

    白时垣上前一步,林莫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起,他拿出接听,神情逐渐变得严肃,“好,阿初,我马上下山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他问白时垣一个问题:“九歌传剧组什么时候会离开罗水寺?”

    “四天后。”

    “是导演选择来罗水寺拍戏的吗?”

    “萧跃建议的。”

    萧跃

    林莫念叨一下,好像是男主演的名字。

    白时垣还在盯着他的看。

    林莫将背在身后:“别想,不可能。”

    他完就转身离开,先回房间和湛闻霜了声,便下山去。

    作者有话要:  图图看见封面换了吗?最近在做封面,还有四个要换,更新时间有些不定,等弄完封面,会把之前缺少的更新都补回来,你们想要的二更三更都会有哒,另外五一放假五天,提前祝玩儿的开心呀么么哒,爱你们(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