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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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束缚被解开, 何愈瑟缩了一下, 她睁着惺忪的眼睛,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

    甚至连温热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他真好看呀。

    何愈歪头想道。

    睡衣下摆被人撩开, 有什么, 轻轻触碰着。

    她将头往后仰, 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弓着,大口的呼吸。

    能感受到,他的吻毫无章法的散落。

    何愈紧紧攥着床单, 颤抖着请求道:“轻一点。”

    他吻住她的耳垂, 细嫩白皙,像豆腐一样,声音暗哑:“我尽量。”

    这样的低语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何愈紧咬着下唇,承受着初次的痛。

    细微的声响从唇齿间溢出,她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徐清让放慢了动作,吻掉她脸颊旁的泪水, 眼里带着心疼。

    “很疼吗?”

    她点头, 又摇头。

    一时无话。

    只是在想, 他真好看呀。

    就连做这种事的时候, 额角滴落的汗水, 和被欲望染红的眼角,甚至连每一次用力时, 腰腹变硬的肌肉,都很好看——

    日月交替, 天边被第一抹光亮映亮,何愈是疼醒的。

    她扶着酸软的腰起身,第一反应就是凉飕飕的。

    低头看了一眼,她沉默了。

    居然是裸的?

    那昨天不是在做梦?

    她是真的把徐清让给睡了?

    脱离了酒精后的羞耻心被无限放大,何愈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睡颜很安静,额发挡住眉骨,睫毛很长,脖颈弧度凌冽而锋利,只是……

    上面的杂乱的草莓印太突兀了。

    嘴巴都咬破了。

    何愈顿时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丢人。

    她居然这么……

    深呼了一口气,她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昨天晚上的事。

    她心翼翼的把衣服穿上,然后开门出去。

    酸软和痛感最为直观的传来,她紧皱着眉头,忍耐疼痛。

    昨天那个时候她的醉意已经消了大半,发生了什么她自然也都还记得。

    太他妈羞耻了吧!

    毕竟是第一次,她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自己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虽然是喜欢的人,可她昨天也……

    叫的太大声了。

    ……

    白悠悠了个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头发有点乱,素颜。

    她敲开何愈的房门,动作自然的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你脸怎么这么红?”

    何愈一惊:“红吗,可能是今天气温太高了,我居然忘了开空调。”着,她一脸慌乱的到处找遥控器。

    白悠悠眯了下眼:“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何愈下意识的抬手去捂:“昨……昨天夜晚有蚊子,所以我……我挠的。”

    白悠悠被她给绕晕了:“什么蚊子不蚊子的,我你脖子上怎么有块黑影,是我看错了。”

    何愈放下手,松了一口气:“喔。”

    白悠悠拿着杯子,坐在旁边的吊椅上,翘着二郎腿,将书放在自己的腿上,翻阅着。

    何愈不安的咬着下唇,然后凑过去问她:“悠悠,你昨天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白悠悠就住在他们对面,如果有什么,她也是听的最清楚的。

    白悠悠疑惑:“什么声音?”

    何愈再次松了一口气:“没事。”

    她刚想起身出去,才刚站起来,那种疼痛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大腿内侧的皮肤本来就娇嫩,她刚刚看了一下,都红了。

    白悠悠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放下杂志过来:“你怎么了?”

    “没……没事。”

    “真的没事?”

    何愈心虚的笑了笑:“可能是昨天走太久了,肌肉有点疼,我缓缓就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陈林他下午的时候会去镇上一趟,正好可以带他们去看看。

    虽然茴镇不大,但也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古镇了。

    周然对这种历史久远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当即就点头答应了,顺便替白悠悠和何愈一起答应了。

    何愈口喝着粥,周然撞了她一下:“你不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吗,肯定比我们熟,待会你给我们当向导。”

    她撕了一节油条扔进碗里:“我给你们当向导,那你们就别想回来了。”

    周然一想,也是,就何愈这个人工智障,万年路痴,估计能把他们导到西伯利亚去。

    “不过也没事。”何愈拍了拍他的肩膀,“茴镇总共就那么一点大,半个时能从警察局门口经过三次,就算真的走丢了也没事,找警察叔叔啊。”

    周然看着她,总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

    没忍住,了个冷颤。

    何愈口吃着油条,嘿嘿一笑。

    视线微抬,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男人时,笑容凝固,油条卡在喉咙,呛着了。

    她咳的脸都红了,周然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行了啊,之前见那么多次也没看到你被他的美色迷惑。”

    他抬头看了一眼,笑的GAY里GAY气:“不过今天好像是特别帅了一点。”

    何愈抽了张纸巾擦嘴:“那个……你们慢慢吃啊,我刚想起来我有个东西没弄,先上去了。”

    完,她低头就往楼上走,也不去看旁边正想和她话的徐清让。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沉默半晌,收回手。

    顾给他盛了饭,问他:“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徐清让将袖子往上卷:“昨天失眠了。”

    顾哼笑道:“你平时就算失眠到五点,六点都会准时醒,难不成今天失眠了一晚上?”

    他没话,安静的吃饭——

    白悠悠吃完饭上楼,刚要开门,对面的房门开了一条缝。

    何愈将头探出来,声喊她的名字:“悠悠,悠悠。”

    白悠悠回头,脸上带着疑惑:“怎么了?”

    她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房间里,何愈一脸凝重的沉默着,似乎在纠结措辞。

    好半天,她才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拖到白悠悠旁边,犹豫的问她:“悠悠……你有试过那个吗?”

    “哪个?”

    “就是……喝醉酒以后……意乱情迷……然后那个?”

    白悠悠愣了一下,后又反应过来,瞳仁都因为震惊而放大了:“你该不会?”

    何愈无力的点头:“我昨天不是喝多了嘛,然后就把徐清让给……”

    “给?”

    何愈声的补齐:“给睡了。”

    ……

    短暂的安静,白悠悠一脸正经的看着她:“何愈你牛逼啊,那个大神你居然都敢睡。”

    她的声音有点大,何愈怕被别人听到,急忙起身去捂她的嘴:“你点声。”

    白悠悠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捋了一遍:“也就是,你昨天借着醉意把人给睡了?”

    何愈点头。

    她歪了下头,带着质疑:“那不对啊,你一个女孩子,又喝醉了,他如果不愿意,你估计连他的衣服都没有力气脱。”

    何愈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

    “可是……”

    白悠悠断她:“男欢女爱很正常啊,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他虽然长得像神仙,但又不是真的神仙,怎么可能会做到无欲无求,美人送到自己的怀里,谁会不动心,总之你别瞎想,这件事错不在你,这是你情我愿的事。”

    “可是……”何愈无力的低下头。

    想的话最后还是默默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徐清让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很轻浮的女孩子,会不会觉得她很随便。

    “啊!”她捂着脸,哀嚎一声,好烦啊!

    她昨天为什么要喝酒!——

    一整天下来,就算是愚蠢如周然,也看出了何愈的不对劲。

    每次徐清让要和她话,她立马掉头就走。

    前者也不追上去,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半晌不话。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陈林找了个投影仪过来。

    银幕上,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片子。

    很文艺,同时尺度也很大。

    何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的瞌睡好像特别多,很多时候,她都是在睡觉。

    在车上的时候,看书的时候,甚至连做到一半的时候。

    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长发散落,有一缕不听话的挡住她的菱唇。

    似乎有点痒,她眉间沟渠轻轻显了出来。

    徐清让将落发勾在她的耳后,动作轻柔。

    生怕弄醒了她。

    灯都关了,只有投影仪发出的光。

    剧情似乎进入了后半段,周围的人都屏息看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徐清让看着她,从眉梢到唇角,最后落在她圆润的耳垂上。

    她似乎很怕痒,稍微碰她一下,就笑个不停。

    想到她醉酒后的娇憨,徐清让的薄唇微不可察的抿了一下,笑意入了眼底。

    他伸手,轻轻捏了她的耳垂一下。

    何愈本来就没睡太熟,头歪了一下,险些滑下去。

    好在有人扶住她。

    她刚想道谢,睁眼所看到的,是那张因为距离太近而被放大的脸。

    她甚至能看见他的睫毛,长的似乎要碰到她了。

    何愈眨了下眼,脸不可抑制的红了。

    刚想推开他。

    徐清让压低了声音:“为什么要躲我?”

    何愈想反驳,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她的确是在躲他,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

    “是因为害羞吗?”

    他越发靠近了一些,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软意,宠溺的低喃,“还是不想对我负责?”

    听到后半句,何愈的脸更红了:“不是,我那个,就是因为……”

    她手足无措的解释着,因为慌乱而变的支吾。

    黑暗中,嘴角勾起的弧度无人察觉。

    徐请让单手轻放在她的后脑勺,略一用力,将她带过来,轻软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他低声:“现在是我亲了你。”

    “我对你负责好不好?”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蛊惑人的魔力,笑容则是催化剂。

    何愈愣在原地。

    电影似乎快到结尾了,女主人公哭的歇斯底里,大声的骂着一些何愈听不懂的话。

    她眨了下眼睛,感觉全身都酥掉了。

    从他对自己笑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