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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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愈眨了下眼, 还没反应过来。

    她妈什么时候有徐清让的电话?

    在她疑惑的空档, 陈烟见她站在门口这么久, 起身正准备叫她。

    正好看到站在门外的徐清让。

    女人都是视觉动物, 徐清让那张脸, 生的清冷俊逸, 不比那些当红的明星差。

    再加上可能是自身性格的缘故,介于礼貌和疏离之间。

    独特的气质,轻而易举的就和周边的事物划开了距离。

    很难不让人有好感。

    连忙起身, 招呼他进来:“何愈, 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让徐进来。”

    何愈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梗着脖子往外看的阿姨们,顿时有些不太乐意让徐清让进来了。

    不太争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叹息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扶着门的手,侧着身子让他进去。

    徐清让很有礼貌,话轻言慢语, 哪怕是不喜欢, 也会安静的听对方完。

    这种礼貌, 不能是他从接受的教育礼仪, 而是他本身的性格。

    轻而易举的, 就在短时间内将那些这么多年,何愈依旧搞不定的阿姨们拿下了。

    不时传来的惊叹声。

    在何愈耳边。

    原来颜控真的不分年龄, 光是那张脸,就足够拉人好感了。

    屋子里开了暖气, 徐清让把外套脱了,安静的坐在那里,手搭放在腿上。

    乖巧的,何愈甚至觉得,自己要是那群阿姨其中之一,估计也舍不得为难他。

    趁着空档,何愈低声问他:“是我妈给你电话让你来的?”

    他点头:“恩。”

    何愈恨铁不成钢:“我妈让你来你就来啊。”

    沉默片刻,他轻声:“伯母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过来。”

    手被握住,带着凉意的指腹,在她虎口处,温柔的抚过。

    陈烟在那群阿姨的推搡起哄之下,回房拿了一本相册出来。

    方才还兴致冲冲要给何愈介绍对象的刘阿姨,现在已经彻底倒戈向徐清让了。

    “哎哟,有个这么好看的女婿还一直藏着掖着。”怪罪完陈烟以后,她笑意盈盈的问徐清让,“你和我家何愈在一起多久了?”

    他的声音,低淳的像一杯温水:“大概有半年了。”

    刘阿姨笑着点点头,越发满意。

    然后开起了玩笑:“我们那会啊,还替何愈操心呢,她从就不听话,跟个男孩子似得,闹腾的很,初中那会和人架,胳膊都流血了,她妈妈啊,一直担心,她这样的性子谁都降不住。”

    听到她的话,徐清让偏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变,眼眸沉下去了一些。

    何愈预感到,接下来将会成为她的公开处刑环节。

    刚想拉着徐清让离开,不等她开口,陈烟从房间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本封面很有年代气息的相册。

    “我还以为不见了呢。”

    她把相册递给刘阿姨:“你突然要这个干嘛。”

    刘阿姨感慨道:“就是突然觉得,我们的何愈也要嫁人了,有些不舍。”

    何愈声嘀咕:“你给我介绍对象的时候可没见过你哪里不舍。”

    好在,除了离她最近的徐清让,并没有别人听见。

    相册翻开的那一刹那,何愈就起身,找了个借口溜了。

    早期的拍照技术和姿势,何愈不敢想象自己到底有多丑。

    与其面对处刑,还不如先撤。

    她回房了几局游戏,房门才被敲响。

    穿上拖鞋过去开门,徐清让就站在门外。

    脸上带着些许倦色。

    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好,何愈本来是想,既然他今天工作不忙的话,正好可以在家多休息一下。

    结果他还是过来了。

    她心疼的问:“我那几个阿姨是不是话很多?”

    徐清让摇头:“她们很热情。”

    何愈叹了口气,平时怎么不见徐清让这么会拍马屁。

    话多都能被成是热情。

    刚欲开口,徐清让拿出一张照片:“她们还给了我这个。”

    何愈疑惑的接过,看了一眼。

    脸色刷的白了。

    照片是很久以前的,本色偏黄。

    穿着红裙子的女孩,不算太长的头发扎成了两个揪揪。

    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可能是午睡被喊醒,眼睛都没睁太开。

    何愈下意识的就把那张照片放进了抽屉里,语无伦次的解释道:“那是以前年纪,不懂事。”

    徐清让的视线却落在那个被关上的抽屉。

    眼睫轻垂:“阿姨把它送给我了。”

    似乎有些委屈。

    这幅表情,再配上这个话的语调,何愈甚至觉得,他如果想要星星,自己可能都会想办法把它摘下来。

    可是唯独这张照片。

    不行!

    于是耍起了无赖:“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就算是送也是我送啊。”

    他低着头,安静的,一句话也不。

    何愈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人摆明了是找准了她的软肋。

    每次都用这招。

    不行,要忍耐。

    事关尊严。

    她别开了视线,不去看他。

    然后找起了钥匙,想把那个抽屉上锁。

    干净的气息,在她头顶。

    徐清让从后背抱着她,低软的嗓音就在她耳边:“很可爱。”

    他,“我很羡慕教授和伯母,因为他们见过你所有的样子。蹒跚学步的,稚嫩的,甚至是叛逆的。我可能来的稍微晚了一些,可是我也想,慢慢的去了解,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过,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讨好:“好不好?”

    何愈心尖颤了一下。

    只能丢盔弃甲,束手投降。

    想让他开心,想看他笑——

    楼下传来她们的笑声,隔着厚重的房门都能听到。

    何愈把电脑关了:“你还是先在楼上待一会吧,待会吃饭的时候再下去。”

    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只有躲的远远的才能保住性命。

    她脱了鞋,盘腿坐在椅子上,手机才刚点开。

    徐清让就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问她:“伤的地方,在哪里?”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何愈有些愣住:“什么?”

    他停顿片刻,才缓慢的将那句话补全:“你初中的时候和别人架,弄伤的地方。”

    何愈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刘阿姨刚才的那番话。

    难怪她觉得徐清让当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是在担心啊。

    漫不经心的开口:“没事,这都过去多久了,早好了。”

    他仍旧只是问:“是哪里?”

    何愈知晓他的性子,平时看起来温柔好话,其实倔起来格外倔。

    只能卷起袖子,把缝过针的地方指给他看:“喏,就这。”

    因为当时伤的有些严重,甚至还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所以她记的格外清楚。

    哪怕是这么久过去了,疤痕还在,不算大。

    在白皙的手臂上,还是很清晰的。

    察觉到,男人握着她手腕的手,逐渐收紧。

    他沉声问:“为什么架?”

    何愈心虚的回想了一下:“我忘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

    “以后不要架了。”

    他,“很疼。”

    因为自身体会过,所以能够明白,到底有多疼。

    所以不想何愈也体会一遍。

    她那么好。

    不该感受伤痛的。

    何愈温顺乖巧的点头:“好。”

    紧皱着的眉头,这才逐渐松展开,他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乖。”——

    吃饭的时候,那些阿姨们的嘴巴一刻也没闲下来过。

    饭吃的倒不怎么多。

    全都用在提问上了。

    问完何愈问徐清让,连他们恋爱的任何一点细节都得抠出来问。

    何愈无奈的叹息,越发觉得徐清让过来简直就是一个错误。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

    吃完饭以后回去,陈烟悄悄把何愈拉到房间,给了她一个红包:“你待会把它拿去给徐。”

    何愈疑惑,刚要拆开。

    就被陈烟拍了下手:“我让你给徐你拆什么。”

    何愈疼的摸手,问她:“这还没过年呢,你给他红包干嘛。”

    “我们老家那边的传统,女婿第一次来家里,都要包一个红包。”

    何愈皱眉,那双手跃跃欲试的想把红包拆开,可是又害怕再次被,只能强忍着:“他也不是第一次过来 。”

    陈烟沉默片刻,懒得和她解释:“你哪那么多废话啊,让你给你就给。”

    还不忘叮嘱她,“你要是敢私吞我揍死你。”

    何愈声嘀咕:“这么凶干嘛。”

    陈烟开房门出去,徐清让就站在外面,等何愈出来。

    安安静静的,没什么话。

    只在陈烟出来的时候,喊了一声伯母。

    陈烟看着他,叹息声轻微。

    从何愈就不听话,毛毛躁躁的,她不是没有担心过。

    她这样的性子,以后结婚了,总会吃些苦头的。

    徐清让这个孩子,脾气教养都很好,她也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待何愈的。

    而且何愈的性子,越是强迫,她就越是对着来,拧巴的很。

    眼下的情况,就算是她反对,何愈也不可能会听。

    索性也只能认同。

    只是

    他的病,始终是陈烟心里的一根刺。

    房门再次开,何愈从里面出来。

    “妈,我们先走了,你和爸一声啊。”

    何琛嫌她们吵,一早就回房睡觉了。

    陈烟点头,送他们出门,叮嘱道:“路上心点啊。”

    “知道了。”

    车上,何愈把那个红包递给徐清让:“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

    徐清让疑惑:“给我?”

    何愈点头,声埋怨:“而且还不让我拆,我的手被她的现在都还疼呢。”

    徐清让伸手接过,脸上,仍旧带着不解。

    “为什么要给我?”

    年幼时,徐城每年春节都会给他红包。

    只是现在离春节还有些日子。

    而且他早就过了收红包的年纪了。

    何愈系上安全带,义正言辞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给你你就收下,然后请我吃饭。”

    她的样子,很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徐清让看着她,突然很想,被她挠上一爪子。

    抿唇轻笑,他:“好。”

    像是夏日里的一缕轻风,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加快她的心跳。

    很烦,这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让她又苦恼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