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以为日子能这样平静地过着，没想到有一天夜里, 他正和陆择穿着睡衣在客厅沙发看电视, 突然外面就有人急急忙忙地敲门，喊他们俩的名字, 灰被惊扰，不停地在吠。

    陆择把阮惜时从腿上放下来，跟他：“你在这里坐着, 外面冷，我去开门就好了。”

    阮惜时点点头：“那你心点啊。”

    陆择开了走廊的灯，走到门后扬声问道：“谁啊，什么事？”

    外面焦急地应道：“是我啊，阿择哥, 叶三。”

    陆择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他们，就开了门。

    开门就看到叶三着急地在门口转，叶三见到陆择, 也不管陆择身上穿着睡衣，伸手就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阿择哥, 牛大爷犯病了，脸色不太对，精神也不好, 把牛大娘吓得不轻，牛大娘让我过来找你想想办法。”

    陆择一听是牛大爷不好了, 立马也担心起来，想都没想就要出门，但一脚踏出家门，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阮惜时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屋里等他回去。他迟疑了一下跟叶三：“你等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就跟你过去看看。”

    叶三见他穿成这样也不太妥当，夜里还是很冷的，就让他多穿几件：“一会可能还要去医院，你多穿点别着凉。”

    陆择风风火火地进来，连阮惜时都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一股不安在心里漫开。

    他电视也不看了，跟着陆择进了卧室，不停地问道：“陆择哥怎么了，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陆择一边换衣服一边：“牛大爷生病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牛大娘让我过去看看。”

    阮惜时一听，脸色一变，也跟着担心起来，他想起他爷爷生病时的情形，那实在让人心疼和害怕，然后没多久爷爷就走了，那牛大爷会不会也像爷爷那样……

    住，不能往坏的方面想！阮惜时拼命甩了甩脑袋，把这个不好的想法抛出脑海，然后跟陆择：“陆择哥你等等我，我也跟你去看看。”

    陆择本来想自己去看看就好了，大半夜的外面又冷，阮惜时来回跑一趟身体估计也吃不消，但是见他这么担心的样子，又怕留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安，就答应了。

    阮惜时和陆择匆匆穿好衣服一起出去，陆择推了摩托车，坐摩托车会快一点，然后让阮惜时和叶三坐到后面。

    路上阮惜时不停地问叶三牛大爷的病情，叶三也不懂什么病理，只能磕磕碰碰地跟阮惜时他所见到的情况，因为太紧张，出来有点唬人。

    “牛大娘牛大爷今晚吃了两口饭就他没胃口不吃了要回屋里睡觉，牛大娘把忙完后去把他喊起来洗澡，喊了半天都没人应，她就回屋里看了一眼。只见牛大爷躺在床上，脸色犯青，怎么喊都喊不醒，醒来了也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起不来也不出话，看着怪严重的。”

    被他这么一，阮惜时更加担心了，抱着陆择的手都用力了很多，陆择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加快速度往牛大爷家赶去。

    去到牛大爷家，阮惜时一下车就急急忙忙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声问道：“大娘，大爷他怎么样了？！”

    他两三步跑进屋里，看到牛大娘正坐在床边吃力地扶着坐起来的牛大爷，着急得都要哭了，见他们进来才像有了主心骨那样，哭着道：“我也不知道啊，吃完饭他就这样了，他他头晕没有力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牛大爷勉强借着牛大娘的搀扶坐在床上，借着白炽灯的光看过去，他的脸色果然很苍白，呼吸都很困难的样子，见了人来，也只能动动眼皮，连话都不出来了。

    阮惜时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爷爷，眼泪几乎是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急忙走到床边帮忙扶着牛大爷，焦急地问道：“大爷，您哪里不舒服，您告诉我。我们去医院看病好不好，不要省那几个钱了，我们把病看好了再慢慢把钱挣回来啊。”

    这时放好车的陆择也进来了，一看这情况不对，马上下决定：“不行，我们得马上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他走过去帮牛大娘扶住牛大爷，跟牛大娘与×希×独×家。：“大娘您去找几件厚衣服穿上，再找几件大爷的厚衣服给他穿上，我们马上去医院。”

    牛大娘有陆择出主意，整个人就变得有条理起来，连忙去找衣服了。

    阮惜时紧张地看着牛大爷，不安地问道：“陆择哥，牛大爷他没事吧？”

    陆择也看着牛大爷，皱着眉头不确定地：“我也不知道，得先去医院看看。”

    电话给医院让他们派救护车过来是等不及了，最快的方法就是陆择用摩托车把牛大爷带去镇上，但是摩托车只能坐三个人，除了陆择和牛大爷两个，剩下只能坐一个了。

    阮惜时不放心陆择和牛大爷，抢着他去，牛大娘也她去。

    “你们三个男去的难免会粗心大意，还是让我这个女的去吧，我和我家老头子能有个照应，我也方便照顾他。”

    陆择也觉得牛大娘去比较好，就算他和阮惜时对牛大爷再怎么上心，他们都不是亲属关系，到时候医院要签什么名，他们俩谁都负不起责任，而且牛大娘和牛大爷共同生活这么久了，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

    他这样跟阮惜时了，但阮惜时还是很不放心，陆择就安慰他：“没事的，有我在呢，我会好好照顾牛大爷，不会让他有事的。你明天还要上课，等会我让叶三送你回去，你先睡觉不用等我。”

    阮惜时还在犹豫，但牛大爷耗不起，陆择强势地跟他：“你听话回去，不要让我操心，牛大爷还等着我送他去医院救命。”

    阮惜时看了一眼被叶三和牛大娘搀扶出来的，看似很危险的牛大爷，觉得自己这会儿倔强没什么好处，就很不甘心地妥协了：“那你一定要让医生好好看看牛大爷，不要让他有事，你也早点回来，不然我自己一个人会担惊受怕的。”

    陆择点点头：“等安顿好牛大爷我就回来，你自己在家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啊。”

    阮惜时帮着叶三和牛大娘把牛大爷扶上摩托车后座，然后牛大娘坐到牛大爷后面扶着他，也幸亏牛大娘常年做农活，身体比起一般女性要强壮，才撑得住牛大爷的身高体重。

    陆择踩下油门，阮惜时担忧地：“你们路上要注意安全啊，陆择哥你车开慢一点，大娘您扶稳了，注意点牛大爷头上的帽子别吹飞了。”

    牛大娘紧紧抓着牛大爷的胳膊：“知道了，时仔你先回去睡觉，别太担心啊，没事的。”

    阮惜时忧虑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旁边的叶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牛大爷会没事的，你放宽心，我先送你回去吧。”

    这会儿阮惜时也没有勇气自己回家，他被牛大爷的病吓得几乎肝胆俱裂，急需一个人陪着，他才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害怕。

    叶三一路上陪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只字不提牛大爷的病情，走到阮惜时家门口，叶三跟他：“回去你就好好睡一觉，不用太担心，有阿择哥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啊。”

    阮惜时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对叶三道谢：“嗯，谢谢三哥你送我回来，时间不早了你也先回家休息吧，我自己没事的。”

    叶三看着他开门进去，这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回去。

    关上大门，家里空荡荡的，好在走廊和客厅的灯都还亮着，才不至于看起来空洞得可怕，但即使这样阮惜时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胆寒。他想起了爷爷刚过世后的那一段日子，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沉浸在失去爷爷的悲伤中，做什么都疑神疑鬼的，总觉得爷爷就站在他的身后，那一段日子差点把他给逼疯。

    阮惜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害怕，好在家里除了他还有灰在。灰已经是条到人大腿那么高的大狗了，威风凛凛的看着就很有安全感，它听到阮惜时回来的声音，就从楼梯脚的窝里出来，摇摇摆摆着尾巴走到阮惜时身边。像是看出阮惜时的害怕似的，安慰地蹭了蹭他的身体，轻轻地叫唤了一下。

    阮惜时感受到灰身上的温度，这才从悲伤带来的恐惧中回神，他摸了摸灰长长的毛，跟灰：“谢谢你，幸好有你在。”

    灰得到主人的感谢，就傻乎乎地甩了甩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阮惜时在外面站得太久了，手脚和脸都被冻得有点麻木，他进屋倒了一杯热水捂在手心，喝了一半，剩下来的一半倒来洗脸，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他睡觉时不敢关灯，自己一个人面对着床的外面，睁眼看着亮着的灯，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陆择的体温和怀抱，陆择不在，他就感到不安和害怕。他抓着陆择的枕头，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牛大爷没事，陆择快点回来。

    陆择连夜载着牛大爷去镇上的医院，夜里天冷，开车他坐在前头把风全挡了。他出门出得急，就只穿了一件秋衣毛衣和外套，这会也被冷风刮得有点难受。但是一想到身后坐着病弱的牛大爷，他就强忍着寒冷，专心开车了。

    牛大爷坐在陆择背后，因为陆择身材高大，差不多把他挡住，只有少部分风吹到身上，加上穿的衣服多，后面又有牛大娘挡着，这一路倒没有很受罪。

    他心里为陆择的热心孝顺感动不已，也为自己妻子对自己不离不弃感到欣慰，虽然他不出话，但是眼里的泪光以及脸上的表情足以显示出他的感激。

    好在村里修了路，夜里开车没有以前那么惊险，半个时就到了镇上。

    这个时间放在大城市里正是夜生活最丰富的时候，但在乡镇，大伙都已经在家里入睡了，镇街道上静悄悄的，路灯也不够亮，只偶尔看到一两家店还在做生意。

    陆择在牛大娘的指路下把车开到了镇医院，是医院，其实就比卫生所规模大一点，建筑都很破旧了，大晚上的医院门口没个人，只有一盏微弱的白炽灯亮着，看起来怪寒碜的。

    陆择把车停好，和牛大娘一起把牛大爷扶下来往医院里走，进了里面看到有两三个人坐在长凳上输水，一个个昏昏欲睡的，也没看到医生护士的身影。

    他们走动的声音吵醒了输水的病人，那些病人里有个是上了年纪的大婶，有个是几岁大的孩子，那个孩子身边他爸爸陪着，见到陆择他们扶着个病得很厉害的老人进来，连忙上前帮了一把手。

    陆择对他点头道谢，跟他们：“我去找下值班医生。”

    那个爸爸就跟陆择：“医生在二楼的值班室。”

    陆择道过谢，三步做两步跑上二楼，二楼更加安静，那些诊室都没有人，只有尽头一间房间是亮着灯的。陆择大步走过去，喊道：“医生，麻烦帮我看下我家老人。”

    值班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医生，听到他焦急的声音连忙起床穿上外套出来，问道：“在哪里呢？”

    陆择匆匆带她下楼，指着已经被扶到长凳上坐下的牛大爷：“就是他，您快帮忙看看。”

    医生戴上口罩，拿出听诊器听了下牛大爷的心跳，又用电筒看了看牛大爷的眼睛，初步得出结论：“病人有些高血压低血糖，心跳紊乱，应该是心肺问题。不过现在医院这方面的医生不在，得等到明天才能给他做心电图和全面的检查，现在我先给他开些降压药，输个葡萄糖，你们留院观察一个晚上，等明天医生上班再做检查。”

    陆择担心地问道：“那他这个病严重吗？”

    医生：“没有经过全方面的检查，这个我不能做定论，现在只能给他缓解一下，不过很多老人都有高血压等心脏毛病，这个病不好。”

    话间医生已经开好了方子，问他们：“你们谁去交个费？病人这个情况需要躺着休养，我给你们安排个病房，谁帮忙把人扶进去？”

    陆择知道医院都是要先交钱才能拿药的，于是接过处方：“我去交钱吧，大娘您把大爷扶去躺着。”

    那位热心肠的爸爸就：“我来帮你们扶一下吧。”

    牛大娘慌得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见陆择和陌生人帮她，她感激不已，不停地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大好人啊。”

    孩子的爸爸：“没事，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人，生病无助，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大娘您轻点扶，别压到大爷的手臂了。”

    女医生也在后面搭了一把手，医院虽然冷清地有点不近人情，但人间还是处处有情的。

    陆择喊了药房的护士拿了药，垫付了药费，然后拿着药和单子去找医生，医生去输液室配了药水，陆择就在外面等着。

    医院里拢共就两个人在值班，一个护士一个医生，要是病人多一点就完全忙不过来了，不过也是因为医院太，镇政府的资金供应有限，请不了多少医生。

    陆择坐在外面等医生给牛大爷输水，看着走廊上贴的医生护士简介，包括医生护士和后勤人员在内，也不过三十个人，可见镇上的医疗条件有多恶劣。

    陆择就看着那些照片出神，直到医生出来跟他：“病人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只是暂时的，明天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你们家属安排一下时间，分个人在医院陪护，一个人先回家休息，好方便明天陪着做检查。”

    牛大娘闻言就跟陆择：“今晚我留在这里陪老头子，阿择你先回去吧，时仔还在家等你呢，那个孩子一定也担心坏了，你回去告诉他大爷没事，让他放宽心。”

    陆择当然也担心阮惜时自己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但是让一个老人陪夜，他又于心不忍。

    牛大娘看出他的踌躇，就安慰他：“没事啊，大娘我身体健朗着呢，而且医院有医生护士在，有什么事我可以找她们帮忙，半夜要是困了，还能跟我家老头子凑合一晚上，你就放心，先回家去。今晚真的太麻烦你了，你是个好孩子，大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

    一旁的医生听了这话就诧异地：“原来你们不是一家人啊，刚才看这位帅哥的反应，我还以为他是你们的儿子呢，年轻人挺热心肠，大半夜的为了大爷跑上跑下。”

    牛大娘听到医生都夸赞陆择，那更是自豪：“可不嘛，阿择是我们村最热心的年轻人了。我和我老头子的儿子都在外面工作，阿择平时经常给我们帮忙，这次生病也是，他在镇上买了很多人参片啊口服液啊什么蛋白质的给我家老头子，我们的亲儿子都没他这么上心的。”

    医生就笑着：“年轻人，这种精神要继续发扬啊。”

    陆择连连点头一定会的，又：“那我先给你们买点吃的喝的回来再回村里去，明天一早我过来接班。”

    完也不顾牛大娘的推辞，就匆忙地出去了。

    陆择身上的现金不多，刚才给牛大爷垫付了药费，身上就没有什么钱了，他先去镇上的银行取款机取了两千多块钱，然后才去买东西。

    镇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店开门了，陆择去到水果摊时人家老板正要收摊，他给喊住了，买了两袋苹果柑橘，又去卖部买了几支牛奶矿泉水和饼干，路过夜宵店，包了几份笼包蒸饺。

    再回到医院，之前那个挂药水的孩已经出院了，和他爸爸两个人走出医院大门，正好跟陆择遇上，那孩子的爸爸还友善地跟陆择了个招呼，陆择停下车，从袋子里拿出两个苹果，非要塞给他们。

    孩子的爸爸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你拿回去给老人吃啊。”

    陆择：“袋子里还有，这两个您拿着，给孩子当零食吃，刚才真的太感谢您出手相助了。”

    孩子眼巴巴地看着陆择手里的苹果，陆择就把苹果放到孩子的怀里，孩子的爸爸见他这么客气，就叹气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相互帮个忙而已，不求回报的。谁家还没个老人呢，今天是我帮你，明天是你帮我，这些都不定的，所以不用太放在心上。”

    陆择被乡下人淳朴的思想触动了心弦，他自从他来到村里，他接触到不同层次的人，才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图回报的好人，不像他前三十年活在利益圈里，遇到的人都是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靠近他，平时就无事不登三宝殿。

    目送那个爸爸抱着孩子回家，陆择拿着东西去病房，路过药房的时候他给了里面值班的护士一份夜宵和一个苹果，护士受宠若惊的，他就：“大晚上的值班辛苦了，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

    护士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被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这么体贴一下，顿时心花怒放，对他就更有印象和好感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下决定会对这个男人送来的那个老人更上心的。

    陆择还给值班医生送了一份，可能是大晚上的确实也饿了，医生没有拒绝，还他有心了，让他放心，她今晚会好好照看他的大爷的。

    陆择的目的就是想要医生护士对牛大爷上心一点，这样他才放心留牛大娘自己在医院陪夜，然后回家安抚一下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阮惜时。

    他回到病房，把买来的东西放到柜子上，轻声跟牛大娘：“大娘，这里有吃的，还热着，您先吃点，别饿着了。然后有些水果和饼干还有牛奶，夜里要是饿了就吃。”

    牛大娘见他给自己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只能语无伦次地：“谢谢你，谢谢，阿择你的恩情我和你牛大叔无以回报啊！”

    陆择弯腰看了一眼牛大爷的情况，见牛大爷已经睡得安稳，这才放心，然后又从口袋拿出刚才取的两千块钱给她，仔细地叮嘱她：“这些钱您先拿着，放好别让人顺走了，明天要是我没这么快过来，医生给安排什么检查，你就先拿去缴费，别耽误大爷的病情，知道吗？”

    牛大娘拿着这么多钱，只觉得手都有点抖，她不住道：“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拿着，这可都是你的血汗钱啊。”

    陆择安抚她：“没事的，我不缺钱，当务之急还是要给大爷看好病，等他病好了，您再慢慢还给我也没事。”

    牛大娘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好，那我就先拿着，等你牛大爷病好了，再还给你，希望老头子争气一点，快点好起来。”

    陆择安慰她：“一定会的，我们要相信医生，相信他。”

    牛大娘见他要走，就送他到病房门口，再三叮嘱道：“阿择，夜里开车要注意安全啊。”

    陆择点点头：“我会的，您先进去吃东西，然后睡一觉，有事就喊医生护士，我都帮您点过了。”

    牛大娘不停点头，看着他走远才回到病房，一边吃着陆择给她买的夜宵一边对床上的牛大爷喃喃自语：“老头子，阿择对你这么好，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咱们还要报答他呢。”

    作者有话要：

    这章里面的路人爸爸是有原型哒，我以前身体不好，经常夜里去医院看病，镇医院晚上很冷清的，只有几个病人，但是大家都很好相处，一个人有不方便的地方，总会有别的病人家属来问要不要帮忙的，我就遇到过好几次，所以医院也并不是一个冷漠的地方。值班的医生护士绝大多数也都是对病人尽心尽意哒，这些都值得我们去尊重和发扬〃?〃感谢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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