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052章 ...
自从搬进新房子, 贺幼霆就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誓要达成他的梦想。
就是当初看样板间的时候曾经幻想过的那个——“诱惑蕾丝妖媚禾”。
但郁星禾没让他得逞。
毕竟保守如她,能穿上那件性感内衣已是极限,想让她像片片里的女人一样, 趴在落地窗前, 凹凸有致, 翘着臀要露不露,映着漫天繁星,回头冲他勾勾手指,再妩媚一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这画面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这一晚回到大房子后, 他们各自洗漱收拾, 躺在床上, 还没等贺幼霆前戏, 郁星禾就趴在那里睡着了,大概真的是一件大事彻底放下,她睡的特别香。
贺幼霆简直要憋死,愁眉苦脸, 又不敢吵醒她, 一个人在大床另一边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有些困意。
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 第二天上午十点, 郁星禾才醒。
她穿着他的大衬衫,长度只遮到腿根,光滑白净的两条腿全露在外面, 下楼找了一圈,看到他在那个超大的开放式厨房里煎荷包蛋。
她头发蓬松,柔软搭在肩上,白嫩的脸蛋上不知睡觉的时候压倒了什么,左边有两道淡红色的印记。
她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女人的香味弥漫开来,贺幼霆低头看了眼她环在腰间的手,唇边带笑,将平底锅里的鸡蛋翻了个面,“睡饱了?”
她懒懒哼了声,“嗯。”
她将头从侧面探过去,看了一眼锅里的鸡蛋,“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起。”
“煎鸡蛋呀,还有什么。”
“锅里有粥。”
“不是刚起,这么快就熬好了?”
贺幼霆关了火,把鸡蛋放进盘子里,“半夜起来定时的。”
郁星禾惊讶,“什么时候起的?我都不知道。”
贺幼霆想起昨晚她睡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怨念地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
头一低,看到她竟然光着脚,贺幼霆皱眉,“不听了还,为什么不穿鞋,多凉。”
他抽了张纸巾擦手,转过身一下给她抱起来。
郁星禾瞬间没了重心,下意识搂住他脖子,“醒了没看到你。”
“我又不会跑,急什么。”
她笑着靠在他肩上,“那可不一定,明天领证,万一你幡然醒悟,反悔跑掉了,我找谁哭去。”
本以为贺幼霆会把她放在沙发上,但他竟然越过沙发径直走向落地窗旁的钢琴。
没等郁星禾反应过来,他托起她的臀直接给人放在琴键上。
一排琴键音色高低不一,同时响起,“轰”的一声,震耳欲聋。
郁星禾差点没叫出来,怕自己滑下去,只能撑起一条腿踩在琴凳上。
他步步紧逼,并没后退,两手撑在她身侧的琴键上,又是一阵轰隆隆参差不齐的琴音。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郁星禾直推他,“早饭还没吃呢。”
他埋首在她颈窝处,闷声,“做完再吃。”
他熟练利落地解开她身上的衬衫扣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倒是很方便。
琴键随着他的节奏发出阵阵琴音,交织成一首旋律怪异的曲调。如果这时有人把它记下来,谱成曲,大概谁都猜不出这曲子是怎么来的。
后来,琴音太吵,也怕邻居听到,他将战场转移至懒人椅上。
懒人椅软趴趴,全是海绵,两个人整个陷进去,每动一下,身子就被海绵裹着在地上蹭,悬在太空一般,落不到实处,却意外地刺激。
餍足后,贺幼霆撑着腰在她肩上伏了一会儿,怀里的姑娘已经气喘吁吁,一动不动。
她气的捶他肩,“知道今天要干嘛么,还这样不管不顾。”
“晚上才去,怕什么。”贺幼霆稍一用力,把她竖抱起来,她的腿盘着他的腰,被他带去浴室。
今晚,由蒋平洲组局,叫了一帮好友哥们,要给贺幼霆和郁星禾搞一个告别单身的派对,其实就是找个机会聚一聚。
本来准备在婚礼前一天聚,但贺幼霆的婚礼事儿太多,那几天必然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改在领证前一天。
浴室里,贺幼霆把两个人清理干净,又洗了个澡,都快中午了才出来吃早餐。
粥是热的,煎蛋早就凉了,郁星禾把煎蛋热了下,又切了一个橙子装盘。
今天是周末,贺幼霆不用出门,整个下午两人就腻在家里,闲着没事的时候挑好了明天拍证件照时要穿的衣服。
下午不到五点,蒋平洲就来电催个不停。
他一向急性子,老早就开了包间,水果啤酒通通点好摆了一桌子,已经陆续有人到了,他拍了照给贺幼霆发过去,配了一行感叹号。
贺幼霆正开车,手机在郁星禾那边,他边方向盘边:“回一个,五分钟就到。”
郁星禾对着电话:“他还有五分钟。”
手指松开,发出这句话。
过了不到五秒,那边刷刷刷发了一堆表情包,蒋平洲语音过来:“嫂子好!”
接下来他们兄弟群里叮叮当当多出来一堆语音,一水儿的“嫂子好”排排站。
郁星禾不知道回什么,只好看向贺幼霆。
贺幼霆笑里带着点得意,“别理他们,他们就这样,以后要慢慢习惯。”
五分钟后,两人准时到达。
包间里本来各干各的,主角一到,气氛立马烘起来,蒋平洲最能咋呼,举着酒杯就过来了。
那边音乐不断,众人纷纷过来恭喜庆贺。
贺幼霆一一收下,难得好脾气地任他们开玩笑。
过了会,有人把包间灯关了,那边已经有人开始跳舞,贺幼霆和郁星禾坐在角落里声话。
蒋平洲拎了瓶啤酒过来,在贺幼霆边上坐下,一脸柠檬酸,“行了,在家腻不够,出来还腻。”他把啤酒递给贺幼霆,“今儿这么高兴,可惜浩子不在。”
秦浩去西藏已有一段时间,这期间他几乎跟外界失去了联系,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贺幼霆曾问过贺思龄,但贺思龄什么都不肯。
蒋平洲:“是不是又被你姐拒绝了?”
贺幼霆摇头,“我不清楚,我姐不。”
蒋平洲感叹,“他也是够死心眼儿的,世界上那么多女人,非要跟你姐死磕,这初恋就过不去了,估计要初到八十岁。”
那边在点歌,但唱歌的人鬼哭狼嚎,实在不忍直视,蒋平洲推贺幼霆:“你俩别干坐着,过去唱歌。”
贺幼霆看向郁星禾,“你去吧。”
那边有人听到,立刻喊过来:“新娘子!来一个!新娘子!来一个!”
众人也跟着起哄。
郁星禾只好站起来。
其实这里的人她有很多都不太熟悉,有点不好意思,但如果一直不去,反倒显得扭捏。
她唱了一首《和你遇到》。
这首歌本就温情舒缓,郁星禾的嗓音温柔细腻,搭配这首歌,效果异常好。
她一开口,包间里渐渐安静下来,目光不自觉的注视那边。
贺幼霆从没听她唱过歌。
时候是有的,但那时是女孩的声线,长大后再没有听过了。
现在才知道,她不止叫的好听,唱的也好听。
歌词缓缓流淌。
我想要和你遇到
在某个天涯海角
在猝不及防的某一秒
爱的路绕啊绕
我的心飘呀飘
也想要有个停靠
郁星禾唱歌的时候,一只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并拢的双腿上,她目光温柔,没有看歌词,一直注视着贺幼霆。
又想起重逢那天,他彷徨疑惑的模样。
黑暗的电梯里,他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告诉她:不要怕,我在呢。
他吃醋的时候,真的很不讲道理,很像孩,也很好哄,只要她一句好听的,他就会很快消气。
他表白的时候,那种无法控制,又心翼翼的模样,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继续唱。
谁正在和我遇到
能否感觉这讯号
下一站会是天荒地老
我们要经历多少
世界的纷纷扰扰
才能懂有你在多好
有你就好
贺幼霆目不转睛注视他的姑娘。
她乐观,勇敢,坚强。
她跑去震区找他,哭着她来赴约。
她跑到老家找他,想他,她把女孩子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
她为了他的前程,为了那些俗世在意的东西,想要离开他,但在他飞去洛杉矶的时候,她哭着,早就后悔了。
这个姑娘,注定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牵牵绊绊,割舍不掉。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唱到最后,都红了眼眶。
郁星禾怕自己哭出来,不再看他,把目光转向屏幕,唱完了最后几句。
旋律渐,众人从她筑造的音乐世界里清醒过来,自发的鼓起掌来。
蒋平洲怼了怼贺幼霆,“哪找这样的姑娘,她有没有姐妹什么的,表的堂的都行。”
贺幼霆:“有也不给你。”
“为啥?”
“跟人多大仇啊。”
完这句话,还没等蒋平洲反应过来,他就起身走了。
郁星禾唱完,见他过来,便把话筒递给他,“你要不要唱?”
他笑着接过话筒,顺势搂住她腰,没让人走,“陪我点个歌。”
贺幼霆唱了一首周董的《等你下课》。
他在洛杉矶留学的时候还参加过比赛,唱首歌自然不在话下,嗓音低沉诱惑,眼睛一直盯着郁星禾,后来蒋平洲看不下去了,故意挡在两人中间,被贺幼霆一脚踹走。
唱完这首歌,贺幼霆拿了杯果汁坐回她身边,搂住她的腰,“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当初你没走,我一定跟你早恋,被我爷爷两顿,然后继续跟你早恋。”
“跟你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上课下课都在一起,不让别的男生接近你。”
他拇指偷偷摩挲她的腰线,“要是真那样,不定我们孩子都跟米一般大了。”
郁星禾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他高大挺拔站在那里,脚边一个只高出他膝盖一点点的东西抱他大腿叫爸爸。
或者他一只手就拖住宝宝的屁股,带着他到处疯。
画面太美好,想着想着,她也有些憧憬了。
这个晚上,大家玩的很疯,蒋平洲不让走,一直拖到后半夜两点,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家。
两人坐进车里,郁星禾看了眼时间,有点发愁,“弄的这么晚,明天还想第一对呢,起不来怎么办。”
贺幼霆摸摸她脑袋,“我叫你。”
她瞪他,“你喝的晕晕的,能起来才怪。”
贺幼霆看了她一会,“真想第一对?”
点头点头。
他笑了,手臂往前一甩,发射一样,“我有办法,出发!”
今晚他喝了酒,郁星禾开车。
郁星禾虽然有国内的驾照,但一直没怎么开过,有点紧张,贺幼霆指挥她:“放心大胆开,这时间路上没几辆车,除非你自己往路灯上撞——撞了也没事,咱有保险。”
他的不错,两点了,路上确实没什么车,郁星禾沿着他指挥的路线开了二十分钟,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她停下。
贺幼霆指着右边:“沿这里开五分钟,就是民政局。”
他又指左边,“这个方向开十五分钟,是南山,预备——向左转!”
南山,是海拔不高的一座山,在市区边缘,山下有一个收门票的入口,但基本是摆设,没人收费,住在附近的人经常爬山锻炼。
有一条缓坡可以开车上去。
郁星禾没太懂,迷茫地看着他。
贺幼霆:“我们现在上山,再过两三个时看日出,然后下山,直奔民政局,二十分钟就到。”
郁星禾觉得他有点疯狂:“不睡觉了吗?”
“我不睡,你可以休息一会。”
“证件和衣服都在家呢。”
“我让沙瑞早一点去家里取,帮我们送过去。”
“干嘛大早上折腾人家啊。”
“涨工资。”
“……”
郁星禾忽然很兴奋。
她特别想配合他的疯,也许自己骨子里也是会“疯”的人。
绿灯亮,她方向盘向左一,开向南山。
这山虽然不高,但地理位置好,这个角度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首都,没过多久,郁星禾就将车开到山腰的一处平地停下。
这里经常有人来看日出,不乏开车的,原本不平的地,也被踏平了。
晚上很凉,两个人就坐在后面,着暖风,开着音乐,相拥在一起。
她一点都不困。
也许是因为一会就要看到日出,也许是因为明天领证。
两个人偶尔聊会天,但更多的时候就这样静静坐着。
只要身边有那个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很安心。
车的正前方,已经慢慢露出白茫茫的鱼肚白。
两人分别从两侧下车,绕过车身,在车头汇合,他靠在车上,她靠在他身上。
他们静静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东方渐渐被染成一片绯红,越来越亮。
太阳冒出一个头。
只一会,整片天空都被照亮,大地苏醒,生气盎然。
郁星禾沉醉其中,不觉转头,“好美……”
那一刻,身边的男人捏住她的肩,倾身吻了上去。
日出东方,新的一天开始。
几个时后,他们将走入人生中的新篇章。
他们将变成彼此唯一的依靠。
山林中,隐约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星禾,叫叫我。”
“贺幼霆。”
“再叫。”
“贺幼霆。”
“再叫。”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