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她值得坐拥天下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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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马车上道悠悠校

    元宝在马车里睡得迷迷糊糊时,只觉有些口渴。

    她眯着眼睛轻唤:“好冉竹,给我倒杯水喝。”

    刚睡醒的人儿,嗓音甜糯娇软,似奶猫般低喃。

    浅浅一声,如沐春雨,撩人心痒。

    紫金海棠花纹翻袖下的指轻轻摩擦,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冉竹不在,你要能唤声好哥哥,我给你倒水。”

    好哥哥?

    这声音是云景禾!

    元宝睁开眼睛,长睫眨了又眨。

    缓缓撑起身子,眸底可见清明,墨发悠然垂在身后:

    “这一早,倒是景王殿下想占我便宜了。”

    近几日,只要睁开眼,她就可以看见云景禾。

    不是看看藏书,就是喝着清茶,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他就不闲得慌?

    云景禾持白瓷青花茶皿,衬得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琢磨着,薄唇挑起的笑又邪又痞:

    “自家王妃唤声哥哥,不算占便宜。”

    元宝靠向软枕。

    揉着略微酸涩的脖颈,耳尖剔透的蓝田玉珠耳坠发出清脆碰撞声。

    自家王妃

    眯着眼,桃腮红润娇灵,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算什么?”

    “算什么”

    云景禾半低着头,似在沉思。

    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妖冶的凤眼染上浅薄暗芒。

    顿了良久,慢悠悠的:

    “算我心中所盼,听着欢喜。”

    回到京都这日,是个阴雨。

    光浮沉,绵绵密密的细雨飘进素色伞面下,溅湿了少女的青白裙尾。

    元宝不以为然,立于景王府外,把玩皓腕上系的长命铃铛。

    雨幕浮在万物间,景王府邸华丽恢宏。

    数年未归,不知她种的桃树有没有乖乖长大。

    冉竹持墨骨伞,看着前来搬运行李的厮,轻道:

    “王妃,你身子薄,咱快回府换身衣裳,若是受凉了王爷会担心的。”

    元宝上动作未停,眉眼似一描一画如赋词写意般优雅。

    自从云景禾决定与军队同行回京,她就一直没见过他了。

    那日马车交谈后,她深知战神王爷内心的渴望。

    于是她便寻着会去指点侍卫,以后见到主子要先喊声好哥哥,他才欢喜。

    当意味不明的声声好哥哥袭来时,云景禾面色青黑,怒罚数人,禁言十日,甩袖离去。

    元宝浅叹,景王爷就是景王爷,真难伺候。

    这边罗雪君和唐亦河急切走来,靴踩雨花。

    “师妹!”

    “师姑!”

    她俩已经很久没和元宝上话了。

    本以为云景禾不在,她们又可以蹭回马车。

    结果他临走时,还不忘拎着人皮提灯来道别。

    是夜。

    “元宝的马车太,只适合本王乘坐,你们两个体态宽胖,不合适去。”

    罗雪君摸摸腰,明明细窄紧致,哪里体态宽胖?

    缩着脖子,声细如蚊:“可是景王师兄,你都要走了”

    “是啊景王师叔,你不能占着茅厕不”

    唐亦河看着上的暗花提灯,感光滑幽凉,咽着口水,声音戛然而止。

    云景禾凤眼冷漠凉薄,一双瞳仁宛如红月,令人毛骨悚然:

    “有异议?”

    两人不敢把提灯扔掉,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异议!

    我俩单个就有千儿八百斤,合起来超重,不似景王师叔身姿卓越,自然不适合去坐师姑的马车。”

    “如此甚好,这灯来之不易,制作繁琐,本王大方,送你们了。”

    唐亦河和罗雪君相视一眼,面露扭曲般的狂喜。

    心里有只羊驼,不知该不该策鞭奔腾。

    元宝看着踏雨而来的两人,灰白伞面轻烟袅袅。

    余光闯进一道黑色身影,唇角攒起浅笑,嗓音是一贯的清雅低柔:

    “有事?”

    来人是到源。

    那些话他自是不敢和主子提半字,所以,他只好来找她。

    雨势渐大,他没撑伞。

    雨滴吧嗒吧嗒,拍打在那张写满不屑的脸上。

    “景王妃,属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喊着景王妃,言语却无半点敬意。

    表情充斥鄙夷又要佯装得体,不知为何,元宝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脸上笑意盈盈,眼底却平静无波:

    “本王妃今心情不错,让你讲。”

    笑靥生媚,与素雅的青白长裙格格不入,却别有一番风味。

    到源一愣,随即冷哼别过头。

    到底只是红颜祸水,中看不中用。

    “虽然你是王妃,但你终究是配不上主子的。

    他能留你,也不过是瞧你无依无靠,是个可怜姑娘罢了。

    我知道女人都贪恋权贵,但有些权贵,你承受不起!”

    话音刚落。

    罗雪君和唐亦河已如下山猛虎朝到源扑去,招招见血狠辣。

    她们的元宝,是地万物中最闪耀的星火,必定光芒万丈。

    她,值得坐拥下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