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会面
“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安国公冷眼看了绣样上的牡丹花,“一切都已经如你所愿了。以后花絮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插手了,你放心,你一辈子都是夫人,不用担心被谁代替。还有,珍儿的宫中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什么证据,我还真的希望那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安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走远,她微微推开绣样,撞倒了放在绣样上的一碗水。大片的水渍倾倒在牡丹花上,正如之前的所有的梦境一样,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可是安慧珍的苦难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彭!”
“太子殿下!”
“殿下息怒!”
十一和急匆匆开门进来的老十纷纷跪倒在地上,这些事情早就是很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太子殿下就算知道这些事情又怎么样呢?珍妃已死,皇后现在的生活也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罢了。这么多年皇上也就是这样这样的原因才不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太子。
齐旭红着眼睛:“本宫还以为她是本宫的亲人!即便本宫不是亲子,却也是血缘。可现在才知道,我们之间原来是仇敌。怪不得,怪不得她从小就不在乎本宫;怪不得本宫从小就是被嬷嬷带大的。”
“可我的母妃呢?就因为她是前朝的珍妃,所以她连名分都没有吗?”齐旭突然上前拉住十一的衣服,“十一,你告诉我,她被安葬在哪里?是不是在妃陵中?你说啊,她是不是被安葬在妃陵中?”
老十上前拉住齐旭:“殿下!殿下!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后来珍妃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真的不知道。当年我和十一不过就是殿下身边两个护卫而已,我们再多的事情真的不知道了!殿下,你冷静点,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像办法再打听一下,那我们就可以知道珍妃娘娘最后到底在哪个地方了!”
景苑
“小姐,柳姨娘早就想见你了。只是奴婢想着,你刚刚才回来,还是先休息一下。”翠柳一边帮苏语然铺着床,一边说着柳依的情况。苏语然却根本没有要上床休息的意思,她慢慢地绣着一个荷包,似乎在等着什么事情。
翠柳疑惑地看着她:“小姐还不休息吗?这一个月风餐露宿的很辛苦的,早点休息,明天也能有个好精神啊!”突然翠柳又红着脸,“嗯,小姐,不知道太子殿下,嗯,就是你有没有,有没有伺候太子殿下?”
苏语然微微一笑:“你才多大的年纪,就整天想这样的问题。我没事,明天可不是一个适合出去的日子。翠柳,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生病了。这么久以来,我一路上跟着太子东奔西跑的,现在身体怎么可能还挺得住。”
“再说了,东宫现在不缺少美人。你家小姐我可不是什么美女,最好还是少掺和进去那些事情里面。就像上次在苏家一样,你每日帮我拿些好吃的回来就是了。这东宫,想来很快就平静不了了。”
苏语溪的个性绝不可能这么好对付,更不可能说退步就退步。她扶持柳依自然不是为了苏家,而是绊住苏杨氏。没有了苏杨氏的指导,现在的苏语溪还不怎么会耐心的时候,错的越多,这太子妃的位子就越不稳。
秦琴和梅颜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物,太子妃的地位越是不稳,这两个人的手既然就更加不干净。可齐旭又不是那种为了美色可以冲昏头脑的人,这三个人都不用自己插手就可以把这东宫搞得天翻地覆。
现在再加上一个柏绵,这事情可就更加有趣了。苏语然招招手,示意翠柳过来。她倾身在她耳边交代些东西,最后吩咐道:“去吧,别担心我。要是旁边的那个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就按照这个办法对付她就是了。”
太子府,正院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你这可是喜脉啊,而且孩子已经有一月左右了。”张太医本来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疾病,正担心着,谁知道是这样的好事情。这件事情要是被上面知道,这封赏是绝对少不了的。
梅颜一愣,她想起自己也是和苏语溪差不多时间承宠的,可她却没有这个福气。她又想起刚才太子那个眼神,想起自己的脸,若是太子已经嫌弃了自己的容貌,那,那自己还有机会再承宠吗?还能怀孕吗?
“前三个月太子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只有过了三个月,等到这胎相都稳固了的,那时候就只要静养就可以了。太子妃娘娘一定要保持平静,不可心态起伏过大,否则在前三个月是很严重的事情。”
苏语溪看了秦琴和梅颜一眼,眼中少见地充满着得意:“温嬷嬷,替本妃好好谢谢张太医。张太医说的对,本妃现在可不应该生气。两位妹妹,你们还是回去吧,今儿本妃也乏了,有什么事情,明日请安的时候再说吧。”
前一个月两个侧妃不是被禁足,就是在养伤。苏语溪为了表现自己的贤惠,从来也没有要求她们请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太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小的侍妾。这东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规矩是一定要立起来了。
苏语溪冷眼看着两个侧妃出去:“温嬷嬷,明日的茶水给我好好准备好。我还盼着两位妹妹可以为东宫多生几个小殿下呢!还有那个柏绵,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哪里来的本事。要不是苏语然这么没用,也轮不到她来伺候殿下。”
温嬷嬷心中暗暗为苏语溪的心思吃惊,才这样的年纪,心性虽然不够沉稳,但是手段已经是不缺了。她现在自己还不能怀孕,索性就用这样的手段让人都避孕一段时间。可惜她没有在宫中待过,这样的手段,凡是宫中有点远见的人都不会用的。
除了秦琴,梅颜也不过就是御史家的女儿,这样的手段在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不会有了。更何况现在的妾室地位很底下,许多大户人家的正室根本就不想用这样的法子。既伤了人和,日后难免会留下这个痕迹。
皇宫,御书房
“刘福,给曲神医安排一个地方住下吧。太子府现在正是闹腾的时候,不要随随便便去太子府打扰。再说,朕也有不少年没见过他了,有机会也让他见见宫中的老朋友。”
曲神医倒也没有拒绝:“好啊,你这美酒不错,我呢,也有很多年没有喝过宫中的美酒了。你让刘福给我多准备些酒,我就在这宫中待几天。”他站起来,又回头看了齐子暮一眼
“我曾经很不喜欢你,真的。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比你对她更好。至少在那件事情上,我从来没有信过她,现在想来,我从来都不如你。”他拿下手中的一串东西,奇怪的是,这东西还是一串明显是女士的手链
“这就是当年她当掉的东西,我把它赎回来了。我本来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你的,可当我看到齐旭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把这个东西还给你的。我记得她当年把它当掉的时候,在手中犹豫了很久,现在想来是舍不得吧!”
这是一串粉色的珍珠,算不上什么珍贵难得的宝贝,但是在一般的小地方也能换个好价钱。齐子暮把它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想起他当年对她说的话
“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把那串珠子当掉了?你是不是又想去救他,你疯了,你还以为他是你的皇帝吗?安慧珍,你清醒点!你清醒点好不好!”其实现在想来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她的不容易,也难怪!
齐子暮觉得自己很多年都没有这么醉了,他似乎想起齐旭刚出生的那段时光。他把她安排在外面的宅子,晚上背着月光进去看她,她在房中哄着孩子的日子。可是一眨眼却这么多年过去了。
旭儿越来越大了,他也觉得自己都要忘记了她的样貌了。齐子暮倒在了龙床上,耳边想起她当年对自己说的话:“我这一生,有时候想想其实是不亏的。可孩子不能因为我受到这样的委屈,对吗?”
年轻的齐子暮笑着开口:“你不要担心,你啊,只要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安定的时候。珍儿,到时候,你不用再害怕任何东西了!任何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哈哈哈,齐子暮啊,齐子暮,你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醉酒的皇帝口中的嘲讽也不知道再对谁说,刘福想要进去的脚步就缓了一缓,同时也吩咐旁边的小太监都下去,自己一个人等在外面。
太子府,雨阁
柏绵狠狠地搅碎了手中的帕子,又觉得不够痛快,想要拿身后的丫头出气。可这小丫头哪里是一般人啊,本来她能够被派过来伺候也是冲着有后台的,要不是想着这样以后升一等丫头容易,她才不来呢!
只是没想到这个新来的侍妾这么凶狠,红杏在家里也是个娇养的,哪里会这么跪着让人打:“要奴婢说,贵人你还是消停点吧!这么用力,免得惊醒了太子妃娘娘,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柏绵从进入太子府就开始被这里的富贵迷的不行,她转转自己的眼珠,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自己可以用来打听消息的来源啊。她忍住自己的脾气,笑着扶起她,还给了她一个镯子。
“好妹妹,我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现在可真是把我吓坏了,还真是多亏了妹妹的提醒呢,要不然可能我今日就犯下打错了。”柏绵从淮南来到京城,身上的银子和首饰能带来的都带来的,而且都是上好的首饰。
红杏看到这手镯确实眼前一亮,这么好的东西,太子府中可没有人会赏给她。她原先还打算着早点想办法离开这个人,可是现在嘛,正好,送上门来一个冤大头!红杏把镯子藏进袖子里,打定主意要骗她的钱。
她亲自给柏绵倒了一杯茶:“贵人不用紧张,其实太子妃娘娘一般的时候是不会发火的。这东宫都说啊,太子妃娘娘是一等一的贤良人啊!所以只要贵人平日里不做什么错事,太子妃娘娘是不会亏待你的!”
“哦?那太子的脾气呢?两位侧妃的性子怎么样呢?”柏绵喝了水,急切地问道。老实说,她虽然伺候过太子一次,可是在回来地路上,太子连身都不让她靠近,更不用像父亲说的那样迷惑太子了。
红杏心里转一转,竟然不让自己表现地差异:“太子殿下的威严奴婢可不敢随意的评论,只是两位侧妃贵人可要小心一点。”她突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好像害怕被谁听到一样。
“听说,那梅侧妃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上次秦侧妃的妹妹,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啧啧啧,就是被梅侧妃亲手毁掉的呢!唉,可是太子殿下宠爱她,再说那秦侧妃的妹妹也不过就是个小庶女,殿下怎么会惩罚梅侧妃!”
说完还看了看柏绵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柏绵却明显极了:“那梅侧妃这样的跋扈,那殿下怎么,怎么也不管管吗?要是她明天看我的脸不顺眼,那,那该怎么办?”
柏绵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太子妃娘娘给我做主,要不然这东宫哪里还会有我们的位置啊!”又恨恨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这世道就是这样不公平。美丽的人反而有很多的危险,而一些丑八怪反倒是平平安安的。”
“红杏,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太子妃身边的小丫头啊?这样等我们有了证据就可以找太子妃做主了!”又觉得红杏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想到旁边的那个也姓苏,就试探地问红杏,
“红杏,这旁边的那个丑,哦,不是,我是说那个妾室,是太子妃娘家的什么人啊!本来我也是想不到这一点的,只是,我恍惚中记得,这个人的姓似乎也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