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过她应该不会一直呆在那儿。”钟温谨拉了拉袖口，道，“先去看看吧。”

    “好。”顾凝点头。

    两人到广场附近的公厕转了一圈，正如先前猜到的那样，无论男间女间都空无一人，连地面也没有沾染到几分寒潮，干干净净的仿佛这些天都未曾有人逗留过。

    没看到人，顾凝很快便走出来，站在公共洗台的旁边望着外面年节时分的寂然景象，心中一片茫然。

    “钟温谨？”等了一阵儿没见钟温谨出来，顾凝喊道。

    “噢！”只听他回道，“等一下。”

    以为他是顺道解，顾凝没再话，再次转身看向外面。

    但很快，便见他身影一闪跑到了面前，里拿着一个反着光的东西，略显振奋地向她问道：“这个，是我衣服上的吧？”

    顾凝将头往后移了移，才看清他递到眼前的东西。

    是一枚熟悉的棕黄色纽扣，她记得清楚，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应该是钟温谨遇到女孩那天晚上穿的外套上的——那件大衣的扣子前不久掉过一枚，是顾凝给它重新缝上的。

    “你在哪里找到的？”顾凝意外地问道。

    “最里间的角落里，只是觉得该仔细看看，没想到还真有。”钟温谨道，愈发锐利的眼神向四周察看着，“看来她的确到过这里。”

    他认真起来的心思，向来细致许多。

    “嗯。”顾凝点头道，这一点线索让她喜忧参半，“如果呆在这里的话，要么被人带走，要么自己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现在只能猜是后一种可能。”钟温谨往上卷了卷两边的衣袖，道，“对了，当时是晚上——这里晚上会一直亮灯吗？”

    “公厕的灯光向来很暗。”

    “那她会不会去别的有光的地方，或者能避风的，比如”钟温谨抬头往远处望去，青天白日里的建筑都是一片暗无灯火、关门大吉的模样，不免蹙了蹙眉。

    顾凝忽然想到先前听到许圭过的一句话，上前抓住钟温谨的，道：“那孩子过，她爷爷能照亮大楼，这样陌生的地方，和咱们附近的公园长得差不多，她不定会错认，想去找到爷爷。”

    钟温谨略一思顿，和她对视一眼，再次向公园外看去。

    两人视线的目标，不约而同地锁定在了对面的那幢高大建筑上——即便是过年节，也会通体展示一晚上灯光秀的万江大厦。

    “先去那儿碰碰运气吧。”钟温谨道。

    在大厦的裙房下跑着寻了一圈，两人终于从封闭的出口中找到一个虚掩着的门，那里虽然楼梯间被缩着，但电梯却亮着绿灯。

    怀着“那孩子有可能也进了这个门”的一点冀望，钟温谨见四下找不到看守的人，便和顾凝直接坐上了电梯。

    电梯里布着薄薄的一层沙土，踩在上面咯嚓作响，可以按亮的按键最近一层是六楼。

    刚刚绕过大楼一圈，顾凝看到里面一家家的商铺全都占满了，却没想到它的六楼竟然空空如也，蒙尘的瓷砖上还躺着些器具，看样子这一层还没完工。

    “地方不。”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空间里，钟温谨往偏暗的一边指了指，道，“我们分开找吧，我去那边。”

    顾凝点点头，脚下一刻不停地往另一边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