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身体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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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深处。

    房间里的沙漏悉率细响,本来弹指即过的短暂时光仿佛被无限延长,凝滞。

    叹息声响起。

    “为何我这一个破身子要如此?”

    生而相伴的体质在这十数年中残酷地折磨着他,折磨着他的精神。

    就好像有谁的,冰冷无情的,一点点将他的心攥紧,挤压,不肯让他有所改变。

    呼吸开始变得艰难,意味着这次他这次习武有些太过于强迫自己了,身体被反噬的较为严重。

    叶凡尘向后摸索,他身体都在冒冷汗,完全都站不住了。

    脑子都是懵的,整个人快要倒下来,想要走到一边去,可是却束无策。

    与坚强无关,此刻他这个样子继续待下去就只有死,他此刻就应该赶快离开此处回到宋府去。

    颤颤巍巍的拿起桌上的剑,宋彦立马走出了房间。

    他不能给师父带来麻烦,必须得赶快离开。

    趁着他现在还有点意识。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房间的门槛,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无力臂忽地被搀住,宋彦的师傅立马就走了进来。

    “病成这样你也敢乱来?”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刚刚他就觉得有些不放心,但是他有表现的没有任何问题。

    他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宋彦走出来立马就过来。

    对师傅的质问,宋彦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无奈与惊讶。

    宋彦师傅稳稳扶着他臂与肩头,回头看他脸色苍白,只好把他搀进卧房。

    “早知道你会这么严重,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你,让你冒这个险。”

    将宋彦扶进房间,让他慢慢的靠在榻上后,从腰间摸索出一支细肚瓷瓶,拔掉软木塞轻叩三下,粗糙的药块和残渣铺满掌心。

    匆匆忙忙倒杯水,他将那些草草制成的药和水一起送到他边:“你这反噬的太严重了,好歹先顶过这阵,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宋彦抬起眼皮,无比的疲惫。

    宋彦的师傅见他这样,实在是又担心又气愤,气他自己不知道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适可而止。

    一耸肩,索性托起她下颌,二话不把掌心的药都倒进他嘴里。

    乱七八糟的药一入口,他这才心底松了口气。

    药的味道很是苦涩,此处没有大夫,也就只有靠这个方法让他舒服一些了。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尽管药效会慢一些,至少他还能活下去。

    不至于即刻吐血而亡。

    半个时辰后,那种生不如死的绞痛终于渐渐平息。

    宋彦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刻也没有足够力气了,倦倦地躺在床上。

    过了会儿,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强打精神道,“师傅,您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给我好好的躺着,命不想要了不成吗?”

    “师傅?您先听我完!”

    此时的宋彦即便是躺在了被窝里,可是身上却还是无比的冷,刺骨地冷。

    “你!”

    “师傅,我深知目前我的情况很是严重,当初我许下了诺言,不能拖累师傅,既然如此,麻烦师傅替我找一辆车,把我送回宋府。”

    这个时候他只有回到宋府去才有可能保住命,他无比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留在这里也只能是拖累师傅。

    “你可知你现在这个状态不能够继续在路上颠簸太久了?此时回去宋府,你莫不是想死?”

    宋彦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跪在了他师傅的面前,无比认真的道。

    “师傅,您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宋彦既然出口的承诺就一定要做到,师傅还请您帮帮我!拜托了!”

    “你可想清楚了?执意要在这会儿回去?”

    “师傅,我想清楚了!”

    “也罢,你既然心里心里已有定数的,我也不便多挽留你留下来。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安排好那车和车夫。”

    “多谢师傅!”

    房间里又只剩下宋彦一个人,他躺在被窝里越发觉得冷。

    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一次身体遭反噬继而发病之后,除了冷入骨髓之外,没有其他知觉。

    “咯吱”他上下牙齿疯狂的抖动着,伸扯过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仍是一副冷到发抖的样子。

    一床厚被子压根就没有用。

    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样。

    宋彦闭上眼,想要稍作憩,眼皮不停的合在一起。

    期间,宋彦的师傅又进来了一趟,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担忧的很。

    赶忙为他掖好被角,又悄悄走了出去,从隔壁房间搬来一床厚厚的杯子给他盖在了被子上。

    哑道:“我去给给烧个火盆再弄个炉来。你先好生歇息,可千万别再想那些糟心的事了。”

    他自然知道叶凡尘没有睡着,宋彦看似进入了梦乡,可是呼吸声透露出。

    之所以多和他话,无非就是让他不那么快睡着。

    竹林深处,有一条路曲径通幽,尽头是掩在一个的厨房,此时正飘荡着酒香与肉香。

    宋彦被扶起来,看到房间里的酒和肉,他疑惑的看着,却不话。

    端起酒杯嗅了嗅,又放下:“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这酒?太烈了,师傅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适合这种烈酒。”

    “我知道,你这子向来爱喝淡酒,今天是例外,平日里我也不会让你喝这么烈的酒啊!”

    完,他自己自顾自的端过酒喝了一口,倒是颇为喜欢。

    “只是想试试,烈酒能暖身到什么地步,这酒对于你现在来可以暖暖身子,酌一杯,暖暖身子便可以了。”

    精舍堂屋延伸而出的木质地板上,宋彦的师傅盘膝而走,反反复复端起放下,端起那瓶酒仔仔细细的看着。

    他若有所思:“你是不是觉得此刻身上特别的冷?全身冷的相当严重,是身子冷得跟冰块一样,远远超出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

    “师傅?”

    “马车和车夫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这酒稍微有点烈,你可别贪杯了,喝烈酒对身子必定有所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