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百二十三枚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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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晚饭照例是霍云琛做的,只是在吃完晚饭他又不让她洗碗之后,姜茶身上冒出了明显的不快落。

    坐在长桌边,姜茶的脸色显得很郁闷,“我憋在家里一天了。”

    霍云琛未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她又:“我快变臭了。”

    把碗搁上沥水的架子,他迈开腿从半封闭的厨房走出,闻声却是似笑非笑,“哪里变臭了?”

    她指了指自己,“浑身上下。”

    “真的?”霍云琛眸微挑起,笑意蓄积:“我看有的地方就没有。”

    姜茶声音干巴巴的,“哪里。”

    继而他抬起,落在她巧的下颌上,让她有些被动地昂起脸颊对着自己。

    因为刚刚用过凉水,他的指尖还泛着微微的凉,触及她的肌肤时霎时便激起了一片冷意。

    那温凉的指腹,忽然辗转着碾过她的唇。

    “这里。”

    霍云琛眼眸低垂,俯视她时眼中流淌着不分明的意味。

    却是低首,堪堪地堵在了那两瓣的红唇。

    触电般的颤栗。他挺拔的鼻梁挨着她的鼻尖很亲密,分开唇不再亲吻,他一开腔,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面上。

    微微的,有一点点的痒。

    霍云琛低声地笑着,“这里还是很香很软。”

    “”她闪躲,却被他圈住了腰际跑不掉。

    忽然仰起脸,“霍云琛。”

    “嗯?”

    “我想打你。”

    “”他依言把一边脸侧过去:“打吧。”

    姜茶瞥了一眼他硬朗英挺的侧脸,瞪过去没话。

    “舍不得?”男人眯眸瞧她,握着她一把腰,笑意越深:“那,再亲一口?”

    “”到底谁是亲吻狂魔哦。

    姜茶晃了晃脑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是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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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归开玩笑,胡闹过之后,他还是带着她出了门。

    此时才刚入夜,算是普遍的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时候。区里不时能遇到一两个奶奶,见到姜茶都是眼睛一亮,“唉这不是茶茶吗?”

    姜茶乖乖的,“王奶奶好。”

    “好好好,”叫着她的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慈眉善目:“今天好像是礼拜一吧?侬不要上课的噻?”

    岁数大的人乡音难改,着着就不自觉地飙出一句。

    姜茶轻言慢语地解释,“我生病了,跟老师请过假了。”

    “生病?这时节是容易生病,我家老头子从前哦”

    据传女性一生的话是男性的两倍,而老人家见到乖巧的姑娘难免话就更多了,姜茶一边听着,时不时回上两句,一边偷偷瞥向霍云琛。

    他的脸色很温淡,看起来很有耐心,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于是她放下心来,那边儿老太太叮嘱完了,忽然眼神一飘瞥见姑娘身侧的男人,眼睛一亮,“这是侬家哥哥噻?有对象莫得哦?”不待姑娘答,老太太又是一顿的抱怨:“我孙女硕士毕业了还不找对象!还要读书!”

    “不是的奶奶,”等她完了,姜茶才摇头认真否认:“这是我男朋友。”

    “”老太太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没反应过来:“侬一个学生,对象咋是社会人?!”她一边,一边上下打量了霍云琛一眼:“这伙儿上班了吧?”

    姜茶:“”

    霍云琛:“”

    不怪乎老太太会看出来,因为他一贯出门都穿得比较严肃正经——反正是跟校园里的男生相去甚远。至于单看脸的话,姜茶觉得,他要能换身白t和普通的休闲裤,那就是进学校跟她一起上课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然而他被叫叔叔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姜茶害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于是立即义不容辞地替他争辩,“奶奶,他其实跟我同年,只是穿得比较成熟。”

    霍云琛:“”

    “哦哦。”老太太闻言又瞅了霍云琛眼,心里还是直纳罕:这伙子看脸倒也漂漂亮亮的很秀气怎么打扮得就这么着急呢?

    又絮叨地了会儿话,老太太这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姜茶,姜茶跟霍云琛并肩走着,想起刚才自己的澄清,心里还隐约有点儿得意。

    然而接下来,这样的场景又重复了好几遍。

    不是王奶奶就是何阿姨,再不然就是桂婆婆。霍云琛看着游走在诸多婆婆阿姨之间的姑娘,宛如一只花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翩翩(?)。

    等二人走出了山水画廊,好容易周围也算是没了旁人,他看着跟交际花般的姑娘,奇道:“你什么时候跟区里的婆婆打成一片的?”

    打成一片?姜茶耳朵动了动。

    这个法有点奇怪。

    她却还是有问有答地道:“就,上次比赛过了一周,我来了这边一趟,居委会的人正好做关爱孤寡老人活动宣传,他们都认识我了,所以叫住我问我要不要参加,还这个可以算作是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

    完了长长的一段话,她总结,“所以我就同意了。”

    活动内容差不多就是在居委会的安排下,每个周末陪孤寡老人散散步聊聊天养花种草等等——当然,全程都是有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陪着的,以确保老人和志愿者的安全。

    她这也算是公益读书不误,事情本身是件好事,对她本人又有助益,霍云琛就没有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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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李书记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听自家老婆子抱怨。

    “都跟你了多少遍了!又不是不让你下棋,可就辉哥儿那个棋艺,你又比不上人家,还硬要跟他下,下一回输一回,你有意思嘛你!”

    李书记一头银发,身材微微发福,看面相是很亲切和蔼的模样,此刻却也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什么!”

    “我你别跟辉哥儿下棋了!”

    “你,你我下棋不如他谁,谁下棋不如他了!”

    “我你啊!”李老太见他话得磕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一生气就结巴哪次跟辉哥儿下棋回来不是气得话都不出口!”

    “你,你谁结巴呢!”

    “”李老太懒得理他,目光一飘,就这么飘到了区出口处并肩而立的一双人影身上。

    她张大嘴巴,反应过来戳戳自家老伴儿,“老头子,你看那个那个是不是辉哥儿的孙子?”

    李书记正在气头上,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你,你少转移话题!”他是越越气,越想越不服,又转过脸想要再bttle一轮:“你,你谁结巴”

    一怔,李书记显然也是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一对,瞬间也不大舌头了,“那个不是霍老头子的孙子叫霍云琛的那个?”

    李老太也是不住地好奇,“这辉哥儿不是三番五次地他家孙子还没对象?上次来咱家下棋的时候还让我帮忙介绍”

    “是前天。”李书记纠正道。

    “你,”李老太收回视线,看了李书记一眼,音调上扬几分:“辉哥儿知道他家孙子有对象吗?”

    李书记刚跟李老太吵了架,这气还没消呢,看见她倒是又风平浪静了,气便又上头来了,“谁,谁知道,他,他知不知道。”

    李老太:“”

    李老太撺掇他,“你给辉哥儿打个电话呗?”

    李书记侧过身,“我,我才不打要,要打,你打。”

    “出息!心眼儿比针尖还。”李老太一边,一边从李书记的兜里掏出,熟练的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霍爷爷正在看霸总电视剧呢,边看心里边批判一番,忽然一响,瞥一眼是下棋屡战屡败的李书记,立刻很高兴地接听了。

    这个李书记比他个十几岁,俩人算是忘年交。当初京圈儿里的人瞧见霍老爷子跟李书记在一块儿玩,十个有九个都吓了一跳,以为李书记葫芦里卖着宝贝药。

    谁不知道霍老爷子生平就爱跟老婆玩,兄弟都没几个,子女也基本全是放养。

    后来霍老太太没了,老爷子也仍然端着架子高高在上,一副高岭之花凌然不可进犯的姿态,老爷子身份地位都在那里,想与霍家结交的人虽然多,可有胆量去结交的却没几个。

    是而这李书记竟然跟霍老爷子玩到了一起,却是众人着实没料到的。

    这边李书记的夫人还没想好该些什么,那边霍老爷子只当是李书记来的电,很ppy地道:“李子,你不是前天刚输了嘛!怎么今天还找我下棋啊,哈哈哈哈。”

    李老太:“”

    李书记:“”

    李老太用眼神示意李书记接电话。

    李书记原本心情都平复下去了,这会儿被霍老爷子提及前天输棋的事情又是一肚子的暗火,话也不自主地磕绊起来,“谁谁,谁找你下棋!”

    都是玩了年把的老伙计,对李书记一生气就结巴这属性霍老爷子也是见怪不怪了,仍是很爽朗地哈哈笑了几声,“你不找我下棋找我干什么”停顿了几秒,声音却是低了几分,神神秘秘:“给我孙崽介绍对象啊?”

    作者有话要:  甜咕惹火:红锁,求放过!

    双合十,祈祷友一二三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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