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一开始应广在寝室里倒苦水,宿舍里的人是当八卦听顺便安慰兄弟的话,那么,刚才的那诡异一幕发生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了个问号。
应广会对这样的一个女生和颜悦色甚至满眼爱意么?
不可能的。
和应广宿舍这么久,大家最清楚不过他的性子。
什么内在美,他要的明明白白,就是外在美。
有内在美的女孩子那么多,应广求的却从来就只有秋白祭一个皮相好的。
更别提……
他们了个寒颤,死死拉住了应广,对着门口喊着:“应广和我们有点事,嫂……迟柔你先走!”
迟柔怎么肯?
她得到手镯的希望,可就在应广一个人的身上了。想起刚才应广见到自己时眼底的迷恋,迟柔就是一阵烦躁。
用过了更好的,她就看不好稍显劣质的了。
这个虫子的效果虽然神奇,可是他眼底的迷恋还是太过于空洞,有着镯子的时候,应广看着她的眼睛,是发着光的。
想到镯子,迟柔急躁的敲了敲应广的宿舍门:“开门,我找应广有事。”
应广宿舍的人哪里肯开门,直和应广有事,硬是把应广留住了。
迟柔没办法,虽然男生寝室管得不严,可是一个女生要是长期在男生寝室里,还是会引起骚乱的。
她等了一会,始终没能让应广出现,只能作罢。
等到迟柔走了,寝室里的人才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开始到网上搜起了“中邪”这两个字来。
*
应柔离开了,秋白祭也终于有空去解决支票的事情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方块,眼底满是幸福。找人继续问了最近的银行在哪里,这才心翼翼的出门了。
身为一个身上只有三百元余额的穷学生,秋白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急迫。
银行很近,秋白祭的也不过花了十五元钱,全身家当的二十分之一而已。
到了柜台,对着那个衣着整洁妆容精致的银行柜姐,秋白祭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了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方块纸条。
带着几分仪式感,秋白祭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柜姐:“兑换支票。”
几分钟后,秋白祭就从银行出来了。
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遭遇的第一个挫折,竟然是这样的。
想起柜姐礼貌的解答,以及她身上仅剩的285元,秋白祭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原来,支票是不能用草书的。
原来,支票是不能折成方块的。
这和电视剧里的都不一样啊。
五百万,没了。
想到这个事实,秋白祭忍不住捂住了心口——这就是心疼的感觉么?
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有趣和疼痛……
这一趟出门,秋白祭收获了心绞痛,失去了二十分之一的家当。
总结起来,损失惨重。
回到了学校里,秋白祭的目光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而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秋白祭的身边走过。
秋白祭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一个骚包到了极点的背影。
有些熟悉,却不足以让她记起那是谁。
埠辛开骚包地走着路,连头都没有回。
他在等,等秋白祭叫住自己,上演上辈子发生过的一切。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秋白祭漂亮的脸蛋糊弄,更不会将五百万拱手送给这样一朵黑莲花!
只可惜,都快走出一百米远了,也没有听到任何人叫住他的声音。
埠辛开又耐着性子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了,他倒要看看,秋白祭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是默默垂泪吸引自己的注意呢,还是泫然欲泣试图勾起自己的怜惜。
踌躇满志地转过头,埠辛开满脸高傲的看向了秋白祭,脸上写满了不屑。而后,他的脸色就僵硬在了脸上。
——秋白祭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埠辛开顺着秋白祭的眼神看去,脸色越发的铁青——这叶子难道都比自己要来的让她注意么!
怒气冲冲的,埠辛开踏着重重的脚步再一次的从秋白祭的身边“路过”。
这一次,终于得到了秋白祭的一个垂怜目光。
埠辛开心底一喜,下一秒就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等着秋白祭搭话。
可惜的是,秋白祭不是原主,没有原主那样好的记性。失去了五百万的惨痛事实更是让秋白祭不起精神来和一个陌生的在自己身边逛街的男人寒暄。
秋白祭看了一眼埠辛开,就毫无兴趣地移开了眼,转而看向那欲落不落的树叶,重重的叹了口气,就想要离开。
埠辛开,炸毛了。
他,埠辛开,人称埠少、开少,辛少,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的经历!
在秋白祭的眼里,竟然连一片叶子都比他埠辛开大少爷要来的更吸引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埠辛开粗声粗气喊住了秋白祭。
秋白祭看向了埠辛开,等了几秒没有回应,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埠辛开:“……”
嗨呀,好气呀。
一开始的初衷,在这个时候早就被埠辛开抛到了脑后,他的心底,只有满满的不服气,和想要秋白祭正视自己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秋白祭的面前,冷着声:“叫你你没听到么。”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开,并不想理会。
她的脑海里,只能容得下金钱这样璀璨的物体。
不过……
秋白祭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因为失去五百万而变得迟钝的脑子终于动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
埠辛开被秋白祭盯到脸红,有些不自在的退后了一步,略扯了扯领口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埠辛开粗着声音道:“女人你矜持点!”
秋白祭又眨了眨眼,看着他整个脸仿佛被浸泡过烈酒的模样,终于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仿佛带着浓浓的哀愁,给面前的人下了定义:“你是五百万。”
“五百万?!!”埠辛开瞪大了眼,没想到自己在秋白祭这里,连个名号都没有挂上。
他哪里还想得到自己的初衷,他整个人都被秋白祭的“五百万”给冲击了个七零八落,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秋白祭,重复道:“你竟然叫我五百万!”
秋白祭却没有什么心思和他话,奄奄的摆了摆手。
埠辛开被秋白祭的敷衍给气了个半死,只差没指着自己的鼻子话了:“我!埠辛开!不是什么五百万!埠辛开!”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开,随意的点了点头。
她才不管他是埠辛开还是不开心,她现在不开心的很。摆了摆手,秋白祭道:“埠辛开,我记住了。”
得到了回应的埠辛开高兴的像是个偷吃了糖的孩子,他满足的直起了身子,整个腰背挺直得像是个骄傲的王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孩子般的天真:“你可要记住了,不许忘了。”
秋白祭点了点头,为了让他放心,犹豫了三秒,道:“埠辛开,我知道的。”
埠辛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秋白祭的口中出,脸颊慢慢的泛起了红色。
他慌忙扭了脸,有些愉快又有些骄傲,轻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完,他哼着曲就溜了。
看着埠辛开的背影,秋白祭有些迷茫——这人来干什么的?
而走远了的埠辛开口中的曲突然断了,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这和一开始计划的不一样!
*
秋白祭在惆怅了几个时之后,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己失去了五百万的噩耗。
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的菜,秋白祭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头轻锁。
这就是穷人过的日子么,真是令人惆怅。
在秋白祭的周围,不少人都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身上泛出的忧郁,让那些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西子捧心。
而有些女生则是暗地里偷看她的菜单,偷偷的计划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学着她吃饭,或许也能提升一下自己的美貌值也没准。
而最激动的,是应广的室友。他们几个早就听好了秋白祭的行踪,就等着蹲守秋白祭了。
其中一个矮个子戳了戳应广,微微扬了扬下巴指了指秋白祭,压低了声音,对着应广:“你觉得她长的怎么样?”
应广还在为自己的室友赶走了迟柔的事情不高兴,敷衍的抬了抬头,看向了秋白祭,眉头猛地一皱:“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
应广的几个室友是面面相觑,有几个听到应广对话的男生几乎就是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应广了。
秋白祭要是能被称之为“也就那样”,那这世上的女人,还有长得像样的么?
有些本来就嫉妒秋白祭的女生忍不住低声轻笑了起来,满满的幸灾乐祸——她们早就看这个所谓的校园女神不顺眼了,现在有个人竟然看不上秋白祭,怎么能不让她们愉悦?
秋白祭也注意到了那些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边窃窃私语的三五个人,目光有些惊诧——这不是和迟柔去开|房的那个应广么?
而正在这时,应广补充了一句:“长得还不如迟柔呢。”
秋白祭:???
谁?
迟柔?
哦。
作者有话要: 迟柔:嗨呀,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