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白祭皱紧了眉头,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这是个三十近四十的女人,保养得当却还是敌不过岁月的痕迹,脖子上的皱纹出卖了她的年纪。
她的眼是微微上吊着的,习惯了斜眼看人,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意味。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左一个,右一个,摆足了威风。
秋白祭的面前是四个她带过来的手。听到女人的命令时,正要动手,看到秋白祭的脸,他们都忍不住放轻了手脚。
秋白祭轻退了一步,正要反击。却见到那些人的手被一个人竹节一般的手指轻轻握住了。
抬起眼,看到的就是“五百万”比女人更拽的表情。
他捏着那些壮汉的手,仿佛捏着什么垃圾一样,看着那个中年妇女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不耐:“来学校门口人?你当我们学生都是死的么?”
埠辛开侧过身,偏了偏脑袋,他身后几个弟就摩拳擦掌的上了——这些二世祖,一个个从都被自己家里人扔到军队里操练,一两个壮汉,都是意思。
不过眨个眼的功夫,四个壮汉就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变故,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那些围观的人还发懵呢,下一秒就发出了夸耀的口哨声和激烈的掌声。
被吁声包围着的中年妇女猛地倒退了一步,手上死死的握着自己的爱马仕包包,略带着几分圆润的脸死死的绷着,丝毫不露怯意。
那几个二世祖识相的很,倒了那些手之后就溜到了埠辛开的身后。
他们可认识这个英雄救美的女生。
这不就是埠少当初放话要追的那个女生么?
想起这些日子埠辛开口口声声什么女人都是大猪蹄子,更是再三声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秋白祭的言论。再看看今天秋白祭出了事,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姿态。
这几人忍不住在背后摇头——真香。
正嘀咕着,埠辛开杀人一般的视线从这几个人身上扫视而过,他们连忙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秋白祭看着埠辛开,许久没有话。
埠辛开和秋白祭对视着,她浅色的眸子还是这样的充满了欺骗性,被注视着的时候,仿佛被深爱着。
埠辛开眼底泛起了几分怒意,和她不服输的对视着,仿佛谁移开了就先输了一样。
那几人看着这样的埠辛开,忍不住有些头疼。
——这埠少哪里都好,否则他们这些二世祖也不会服他。可就是在追女孩子上面,实在是不开窍。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你是准备吃人呢?
可心底再怎么嘀咕,他们还是没敢出口。
埠少这王八蛋,记仇的很,要是知道他们背地里看他笑话,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埠辛开的眼都快瞪酸了,可秋白祭还是没有开口的预兆。
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走近了一步,看着秋白祭一字一句地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
埠辛开身后的人一脸如丧考批——完了,这样追女孩子,没戏了。
秋白祭也是好脾气,眨了眨眼,从善如流:“谢谢你。”
埠辛开的脸冷着。鼻孔里憋出一声“嗤”来,做足了不屑的神态。
他退后了一步,昂着下巴,看起来比那个女人还要傲慢:“不管是谁在这个门口被人找麻烦,我都会帮忙,你不要自作动情。”
秋白祭微笑着点了点头。
埠辛开自觉扳回一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而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去,桀骜的气息在一瞬间消散了个干净,他看着秋白祭,试探一般问道:“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了?”
秋白祭继续微笑——她只记得面前的人是五百万了。
只有这个时刻,她才是真的佩服原主。
这得有多好的记忆,才能把每个备胎的长相名字以及爱好生日通通记得一清二楚。养备胎都养出了职业素养了。她,秋白祭,却连五百万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能怎么办呢?只能保持微笑了。
这样的表现,埠辛开还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骄傲,什么傲慢,在这一刻全数化作了暴跳!
他怒气冲冲看着秋白祭,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往她心口上刻,好叫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记清楚她面前的人究竟是谁:“我是埠辛开!埠辛开!!”
秋白祭勾了勾唇:“嗯,我知道了。”
“年纪,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好。”
中年女人冷嘲热讽的声音响了起来,面前两个情人“情骂俏”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刺眼了,刺眼到她不得不出声断。
中年女人看向了秋白祭,眼底都是恶意和防备。
她逡巡的目光扫视着秋白祭,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实在是美的过分了点,也难怪有着这样的资本让这么多男人护着。
女人握着爱马仕的手越发紧了,她看着秋白祭,冷声继续道:“勾引了我的老公,怎么,现在又和这些年轻人勾搭上了?是他没能满足你么?”
她老公?
秋白祭恍然大悟。难怪这女人的运势里,夫妻宫黯淡,原来是吴边中的便宜老婆来找自己麻烦了。
自己的老公装作未婚在外骗情骗色,这当老婆的不和老公算账,反而找上自己的麻烦了。
做人这样拎不清,也难怪运势混乱走下坡路了。
不过……
秋白祭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好笑。正要什么,却听到埠辛开忍不住开口了。
埠辛开也没什么,不过对着那女人冷冷了一句:“滚。”
竟然是把那女人的话全当放屁了。
女人保养得当的脸整个扭曲了起来,如果不是不过,她恐怕就要放下自己的贵妇尊严和秋白祭斗上一斗了。
气到发抖,她干脆逼着自己无视了埠辛开,对着秋白祭道:“怎么,要我一上次你和我老公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么?”
发生了什么?恐怕没有比秋白祭更清楚的了。
她上前一步,凝视着面前的人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她勾了勾唇,道:“想要破坏我的名誉,教训教训我这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张蔷,85年生人,家中有一幼弟夭折,张家唯一继承人。婚前生有一子,早夭,婚后无子。”秋白祭看着张蔷,淡色的眸子却仿佛注视着虚空。
张蔷猛地退后了一步,下意识应道:“这些都是你能查到的资料。装神弄鬼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胆怯,她站定了,就想要抬手往秋白祭的脸上去,她这样的女人,是张蔷怎么都看不过眼的存在。
一开始可能只是想要给自己出气,可是,当她真的见到秋白祭的第一眼时,那种来自于她骨子里的嫉妒和恶意一直在告诉她——她想要毁了这个女生。毁了她的一辈子。
秋白祭抬起手来,稳稳的握住了张蔷的手腕。
她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幼弟,是被十三岁的你活生生捂死的。早生的儿子,是你在国外留学时生下,为了参加派对,扔在了床上,活生生被吐奶噎死的。至于婚后无子……”
秋白祭看着张蔷惨白的脸,话语却不停:“那是因为你婚前放荡,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你和吴边中不过各取所需,之所以放纵他在外,是想占了道德上风,抱了便宜孩子又得了好。”
完,秋白祭松开了手,问道:“我的,有一个字错么?”
“胡八道!”张蔷否认地快极了,仿佛迟了一秒就要被盖上莫须有的罪名一样。
她抬起头,满是汗水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她强自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看着秋白祭,怒斥:“污蔑!贱种!你这是污蔑!”
贱种?
秋白祭的眸色转冷,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她的动作,就只看到一道残影和一声清脆的“啪”。
张蔷毫无防备,头被偏了过去。
很快的,左脸就肿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来,摸上了自己刺痛的脸,声音里满是怒意和尖锐:“你敢我!”
秋白祭冰冷的眼神停在张蔷的脸上,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她冷声道:“都了,你看我敢不敢?”
作者有话要: 秋秋:谁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全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