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墟境之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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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陆县知县陈昌学正在县衙后院修炼,猛不丁的被师爷顾安叫醒了。

    顾安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黑白道宫出身,修道七八年才落个九品道士,混个无官无职的师爷。

    原本陈昌学是瞧不上他的,但是结义兄弟却此人有大缘,留此人在身边可以逢凶化吉。

    陈昌学只认自己没有多大本事,能够有如今这成就全赖结义兄弟,因此对其言听计从。

    “县尊大人,推官大人来了。”

    陈昌学轻描淡写的起身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钱推官与我是旧相识了,请他直接过来不就好了?”

    顾安摇头道:“大人,这个推官可不是钱大人。”

    陈昌学觉得奇了,整个德安府难道还有其他的推官不成?

    “的问的,是从嘉定府来的。”

    “嘉定府?”

    这不隔着千里之遥吗?

    嘉定府的推官到这儿来了?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陈昌学看着顾安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有些气恼。

    就这样木讷的人能有什么大缘?

    “走吧,咱们去会会。”

    陈昌学带着顾安来到前厅,果然看见一位穿着七品推官服侍的男子和一名容貌极美的女子。

    “安陆县知县陈昌学,见过大人。”

    古长青回礼道:“大人不必多礼,咱们是同品同级。”

    陈昌学倒也没有客气,往上首一坐,问道:“不知大人高姓?”

    古长青道:“本官乃是嘉定府推官古长青。”

    “古大人,”陈昌学点点头,“嘉定府离咱们德安府有千里之遥,不知古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呀?”

    “办一件大案,希望知县大人相助。”

    “都是为了百姓做事,帮忙谈不上,做分内之事而已,来,请用茶。”

    客套之后,陈昌学问道:“不知古大人所办何案?”

    古长青道:“不知陈大人身边是否有一位金毛男子?”

    陈昌学闻言顿时咳了几声,脸色微变。

    他立马掩饰道:“不好意思,这茶有些烫。”

    “安呀,你去重新砌一壶茶来。”

    古长青摸了摸茶壶道:“大人,这茶温的呀!”

    陈昌学恼道:“温的不烫吗?”

    顾安这时才惊觉,连忙道:“是,大人,人立即去办。”

    等到古长青走后,陈昌学才心翼翼的道:“古大人要办的案子跟那人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目前还在查,要先找到他才校”

    陈昌学将身边往后靠,目光躲闪不定。

    古长青又问道:“陈大人,你还没告诉我有没有此人呢!”

    “哦,”陈昌学歉意的道,“一时走神,见谅。”

    他沉吟了片刻,道:“古大人你知道,咱们中原人都是黑发,金发的定是塞外之人,我们德安府既不是京师,也不如南京繁华,塞外之人恐怕是不愿意来茨。”

    “这么陈大人身边没有此人了?”

    陈昌学笑道:“别有没有了,我就连见都没有见过金发之人。”

    古长青点点头,站起来道:“如此那就恕在下打扰了。”

    “衙内公务缠身,本官就不送了。”

    古长青带着李兮离开县衙,李兮问道:“就这样算了?”

    “我已经确认陈昌学就是狗血,金毛犬一定在此。”

    “既然都已经确认了,那怎么又走呢?”

    古长青道:“你也许已经看出来了,让他轻易交待金毛犬的下落,定然是不会的,所以我们只能在暗中寻找会,今我们上门算是给他敲了敲钟,也许晚上他就会去找金毛犬。”

    “所以我们只需要盯着他就可以找到金毛犬了?”

    “没错。”

    两人从县衙出来后,正打算找个暗处监视陈昌学,谁知道钱鹤竟然找了上来。

    “这位大人可让我好找。”

    古长青淡淡的道:“不知钱大人找我何事?”

    钱鹤疑惑道:“本官并未与大人通报姓名,大人何以知道我姓钱?”

    李兮这时有些不淡定了,神情不自然。

    古长青抓住她的,轻轻的捏了捏,让她保持镇定。

    这样的动作让李兮心里一暖,同时又生出了一种矛盾。

    就在李兮纠结的时候,古长青道:“本官从嘉定府来此办案,自然要对这里的情况先了解一番,早就听德安府推官钱鹤钱大人对于刑狱颇有建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听到古长青夸赞自己,钱鹤打心底里高兴。

    “大人谬赞了,还未请教大人高姓。”

    “在下古长青。”

    “原来是古长青,幸会幸会,此番来德安府查案,都进城了怎么也不来府衙通秉一声?”

    古长青道:“本来就是我们嘉定府的事,想着自己独自将案子办了,多加打扰恐为不妥。”

    “古大人这话就见外了,虽然不在同一府办事,但大家都是朝廷命官,理应互帮互助的,如若不嫌弃,不妨让本官尽一尽地主之谊?”

    “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当下,钱鹤领着古长青和李兮两人来到了一处酒楼。

    上了雅座,钱鹤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安陆县也唯有这间酒楼拿得出,别看酒楼虽,但五脏俱全,饭菜都不赖。”

    “钱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酒过三巡之后,钱鹤终于出了心中的疑惑。

    “适才听知府大人,从道箓司传来的消息,嘉定府来的推官大人在路上遇害了。”

    古长青放下筷子,道:“那钱大人看我是否还完好?”

    钱鹤连忙解释道:“本官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询问过道箓司了,他们回答的含糊其辞,是根本没见着人,也是道听途。”

    “那你们安陆县的道箓司不怎么靠谱。”

    钱鹤笑了笑道:“没办法,道箓司的正副印官这些年更换的很频繁,这两年干脆直接没有,道箓司中主事的是一位紫衣使,搞的近年内都没有举办过考核,本县的修道之士要想考核,直接去府道箓司,这也算得上我们德安府的一大特色了。”

    古长青道:“那这考核估计很难吧。”

    “哎,谁不是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钱鹤顿了顿,问道:“还不知道古大人来德安府办的是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