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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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泽看见那一行字以后,沉默了一阵,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镜头里那个刚刚奄奄一息的蓝森,和他就隔着一道门的距离。车厢里还有三四个那些奇怪的人。

    那些人看起来和他关系不错,怎么会让他伤得那么重?

    除非除非那些人遇到的麻烦,太过于强大。

    他的摁了一下,把它紧紧的压在自己心里,就像握着一个护身符,缩在角落里喘息。

    “嘻我看看在这里呢”窗外穿来嘶嘶的声音,林宇抬头一看,窗外居然不知何时聚拢了几十条巨蛇!

    他们的蛇信,纷纷偏转向了林泽的方向。黄色的眼睛转动着,窃窃私语:“呀是个人族不知道好不好吃”

    “不好吃。”林泽在发现自己能听懂他们的话之后,奇妙的冷静下来,他的伸进裤兜里,缓缓地握住了他唯一的防身武器——一个的打火。

    黑雾越来越重,一条蛇突然嘶吼着扑向了车厢门:“好不好吃总要尝尝才知道。”

    “是吗?”林泽笑着把放在玻璃上,掌心贴着玻璃,轻松的:“你们让我想起鲨鱼,传他们能闻到很远的血腥味,但咬到人之后却发现并不好吃但他们的记忆力又很差,所以经常会一边不好吃,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你想什么?”巨蛇警惕的停了下来。

    “我想告诉你因为杀人太多,他们并不受人类的欢迎。”林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做出一副贪婪又冷漠的样子:“他们的肉也不好吃可是我们不在乎,人们割断他们的鱼鳍作为炫耀财力的证明而他们因为无法运动而在失血中一点一点沉入深海”

    “我们人族吃起东西来从骨髓到眼睛连肝脏都不放过。”林泽把打火从兜里掏出来咔哒一下点燃,火光在黑雾里闪动着:“你要不要进来试一试?”

    巨蛇轻轻的笑起来。

    另一只缓缓游近,问他:“你也喜欢血的味道吗?”

    “那要看是什么动物的血了。”林泽笑容不改。“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当然。”那只蛇朝车厢扑来:“既然我们一拍即合我现在就带你去捕猎!”

    完,那只蛇轻而易举的击碎了车厢的门,在尖锐的警告声中硬生生把他扯了出去!

    “撕裂者怎么会突然攻击车厢!”桑木惊得跳了起来:“不是一般不会攻击”

    “蓝森还倒在血泊里”红眼睛的女孩挥着翅膀哭了起来:“我我们该怎么办”

    “别哭”旁边的女孩按住她的肩膀:“一定有办法的沈正则负责送我们到试炼场他很厉害,我们不会有事的!”

    就在几个异兽抱成一团互相安慰的时候。他们脚下的车厢剧烈颤动起来。

    “是那个人族!那个被蓝森赶出来的人族被撕裂者抓住了!”弹幕里惊呼起来。

    “他他不知道守夜人的车厢里是有符咒加持的吗!连接处太脆弱了根本抵挡不了撕裂者!”

    “他知道也没办法啊蓝森把他赶出去了,下一个车厢又是桑木的他刚才那么虚弱,不定会直接死在外面都怪蓝森!”

    弹幕激烈的争吵起来,直到有人在弹幕惊恐的留言:“你们!你们快去看沈正则的视角!他还活着!”

    被巨蛇缠到半空中的林泽,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熄灭打火并把他紧紧塞进了兜里,左紧张的抓住了。

    巨蛇仍然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王把他抓出来干什么?”

    “不,不知道”

    “你,你把我抓出来干什么?”林泽懵了。被风刮的不得不贴近了巨蛇,大喊到:“你到底要干嘛!”

    “看。”嘶嘶声响在他耳边:“血的味道,捕猎开始了,抓紧我。”

    紧接着,林泽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黑雾之中,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火光,勾勒出列车的形状,车窗里倒映出一张张惊恐的脸。

    车厢震动着不停变换位置,紧接着雾气中一个声音传来:“把他放下,我可以放你们走。”

    “真不巧。居然是沈正泽守卫这辆车。”

    嘶嘶的声音有些遗憾。

    撕裂者可以和车厢里的选拔者交,这也是选拔的一种方式。

    但是不能把他们带离这辆列车。

    不过谁他要把这个有趣的朋友带离这辆车了?

    巨蛇超右一摆头,猛然加快了速度,撞向了一个车厢,突然有一道光擦地而起,割开了巨蛇的头。

    巨蛇的头在虚空中落下的那一刻,黄色的眼睛和林泽对视了一瞬,林泽心跳如擂鼓,怔怔地看着他。

    湿冷的血液淋了他一身,那只蛇还在话,问他:“好喝吗?”

    好喝吗???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林泽脱口而出,紧接着蛇尾用力一甩,把他砸去了另一个方向。

    “榆持是异兽里性情最好的祝你一路平安。”

    巨蛇尖啸着,在黑夜里渐渐隐没。

    就在林泽以为自己不死也要重伤的时候,一个人影护住了他。

    “你没事吧?”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

    林泽刚要到谢,就吓得怔住了。

    一只巨蜥吐着舌头缓缓地偏过了头,慢吞吞的把他放到地上:“我吓着你了吗?抱歉,我想本体能承受住的冲击力会强一些”

    林泽疲倦的瘫在地上,朝他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

    “你没事吧?”一个棕色眼睛的青年坐在他面前,冲他友好的笑了笑,递过一杯水:“要不要到床上休息一会?”

    “好。”林泽接过水,喝了一口,那杯水带着一点点甜味。他喝了一杯才有点缓过神来,问道:“你是榆持?”

    “你知道我?”他看了林泽一眼,点了点头,又倒了一杯水给他,道:“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们。”

    他有些感慨地笑了笑:“你跳到异兽车厢上,可吓了我们一大跳。”

    林泽笑了笑:“抱歉。”

    “也不怪你。”榆持慢吞吞地:“很多年没有人族参加守夜人选拔了。大部分下城区的人族胆子都很。”

    “是吗?”林泽把朝裤兜里塞的深了一点,低着头又喝了一口水。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榆持慢吞吞的递过来一块肉:“你和他们很不一样。我们也很少和人族相处,蓝森只是傲慢,没有歧视你的意思。”

    “呵。”林泽想起蓝森试图踹他出车厢的那一幕,冷笑了一声。

    “你的身体很虚弱。”榆持盯着他慢吞吞地道:“你不应该来参加选拔。选拔很危险。”

    林泽刚要什么,闹钟又响了,他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眼,去给宝宝热奶粉。

    走到厨房烧热水的时候,他走路的脚都在飘。

    刚才那都是什么事儿!

    他坐在厨房里,看着日光灯有些发呆。

    他把放在桌面上,出了一会神。

    滴的一声响,他看见了一条短信。

    “试炼场还有三时到达,试炼时不可退出。”

    试炼场?试炼场是什么东西?

    他皱起了眉毛,看着短信,神情恍惚地冲了奶粉,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宝宝坐在一边出了一会儿神。

    算了,估计还要过一阵宝宝才能再醒,先闭上眼看看?

    他这样想着,随设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才忐忑的闭上了眼睛。

    榆持看着那个人族再度倒在地上,摇了摇头,却没有把他抱到床上。

    就算在异兽里,蜥蜴也是不招人喜欢的物种。人族更是厌恶他们。

    虽然蜥蜴一族努力的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但仍然没有用。

    谁知道这个人族会不会一样厌恶他们?

    他在原地吃着东西,不再朝另一边看。

    “榆持怎么这样那个人族都昏倒了也不扶一下。”

    弹幕有人开始挑刺。

    “榆持是地蜥吧?”有人替他话:“也许那个人族也不想被他扶呢。”

    榆持的直播间又乱糟糟起来,他低了一下眼,没有再看。只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嘶”林泽爬起来的时候被裤兜里的打火硌了一下,他看了看里的肉干,把它扔进嘴里,又喝了一口水,感慨道:“果然,榆持你性格很好。”

    “?”榆持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我性格好么?”

    “是啊。”林泽笑了笑:“有人和我,你的性格是这些异兽里最好的。”

    “你是就是吧。”榆持淡漠地:“上床歇一会吧,你应该累坏了,身上没受伤么?”

    “没有。”林泽冲他笑了一下:“那谢谢你了。”他环顾了这些车厢一圈,有些惊讶:“这里居然只有你一个人?”

    ——之前他看见的车厢里都有四五个人啊!

    “我是地蜥。”榆持声音平淡:“我不喜欢和别人住。”

    “我对不起。”林泽有些尴尬:“我”

    “你是人族,又这么虚弱。”榆持别开头不看他,耳朵尖红红的:“没关系的。”

    “谢谢。”听到闹铃声的林泽真心实意地感谢了他一句,跳上床睁开了眼睛。

    榆持朝床上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紧闭双眼,呼吸均匀,已经睡了过去。不由得笑了起来:“睡的真快不知道该你是心大还是”

    还是另有底牌?

    撕裂者把他带出车厢十几分钟,身上居然毫发无伤吗?

    呵。

    哒哒哒。门口被轻轻的敲了敲。然后门缓缓地滑开了。沈正则看了一眼车厢里的情况,道:

    “他睡着了?还是又昏过去了。”

    “应该是睡着了吧?”榆持有些无法确定。“他刚才好像已经昏过去一次了,这次应该是,睡着了?”

    “嗯。”沈正则走到床边,眉头一皱,道:“你给他倒了水?”

    “我想他也许是太虚弱了。”榆持轻声:“他需要休息。他不应该参加之后的”

    “他必须参加。”沈正则皱起了眉头。:“他收到邀请函了。”

    “邀请函是可以放弃的。”榆持抬起头:“现在异兽和人族已经不是一开始和平共处的场面了。他现在”

    “问题是。”沈正则道:“灯笼告诉我,他已经被选中了。”

    “?”榆持震惊的看着他:“你什么?”

    “你的性格我最清楚,所以我要你一刻不离地盯住他。”沈正则严肃起来:“你没发现他的直播系统被关闭了吗?”

    “守夜人保密条例。”榆持心情沉重:“他什么时候通过选拔的?被撕裂者抓住的时候?”

    “不清楚,这就是问题所在。”沈正则叹了一口气:“没人知道他跟撕裂者了什么。但是撕裂者的反应很奇怪。”

    他割下了打头的撕裂者的头,其余撕裂者嘶吼着离开了。

    他们的是

    “啧王又要重新凝聚一遍了。”

    “他的血撒了那个人族一身也不知道那个人族喝到没有。”

    “王不是问他好不好喝吗?他还骂了一句,看来不太好喝。”

    沈正则想到那只摇头摆尾的撕裂者,表情古怪起来。

    那只撕裂者最后问他的猎物,他的血好不好喝?

    这是什么新的挑衅方式吗?

    作者有话要:  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