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泽只是有些头疼和后怕，那么女巫可以是吓得汗毛直立。

    他很不舒服地摆了一下尾巴。

    就在几分钟之前,国王非常礼貌地带着人上了门,而当时女巫缩在沙发上睡觉。

    她感觉到了不对，继而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国王温柔的笑容。

    但熟知国王脾气的女巫明白,他越是温柔,就越是愤怒。

    他揉了揉眼睛,十分恭敬地弯腰问道：“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答应过我。”国王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你答应过我不会让薇妮卷入危险。”

    “”女巫沉默了几分钟，轻声：“我很抱歉。我不能拒绝海神。”

    国王做了个势打断了她，冷淡地看着她道：“十年前你对我发过誓,你你不会再尝试分化药剂的熬制,是什么让你重新捡起了它？”

    “陛下。事情在变化。”女巫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我发现,最近购买增龄剂的人大幅下滑了。”

    国王奇怪地看着她道：“最近成人礼,盘查的岗哨多了,购买增龄剂的人少了一些也很正常。”

    “不，”女巫用敲着沙发：“按照以往的惯例，成人礼前期才是购买增龄剂的高峰,但是今年,薇妮带着伊特来找我，这是她找到的唯一一个对增龄剂有兴趣的人。”

    国王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今年参加成人礼的足足有一千只人鱼，就算岗哨排查得再严，也绝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他朝女巫投去一个审视的眼神：“你发现了什么？”

    “市面上有另一种增龄剂,比我的定价低得多。”女巫轻轻的勾了勾指，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我曾经托薇妮给我买了一瓶，然后喝了下去，真让人意外。”

    “什么让你觉得意外？”国王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有种不好的预感。

    “它的力量来源比我的配方更稳定更柔和，更贴近人鱼的力量”女巫着笑了一声：“你知道海里的香料获取太过复杂，我一般会用人类的东西代替，但他们的力量不是特别稳定所以我需要反反复复地试药。但是那份增龄剂太温和了就好像神明的赐予一样，我从地板上站起来，觉得自己仿佛只是睡了长长的一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女巫着挑了挑眉毛：“我是一个专门研究魔药的人鱼，所以我无法拒绝海神的命令。”

    “海神和你研究的魔药有什么——”国王话到一半，愕然睁大了眼睛。

    “是的。”女巫的声音又轻又缓：“我怀疑那份增龄剂就是海神制作的，因此我冒了很大的风险，做了一份分化药剂。”看到国王脸上的表情，他立刻道：“陛下，请您相信我，伊特很安全。”

    “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国王坦率地道：“我希望你起誓。”

    “以谁的名义起誓？”女巫反问：“难道您想让海神知道我们的怀疑？”

    “以你这些年拖欠的税费的名义”国王冷笑着看向她，话的声音又轻又缓：“我这几年可没有一刻放松过对你的监视。如果伊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保证卫兵会立刻逮捕你入狱。”

    “好吧好吧”女巫扶着头叹了口气：“我会再为伊特做一双水晶鞋去分担分化时走路的痛苦但愿他穿的了高跟鞋。”

    国王看了他许久，身子微微前倾，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无论海神怎么要求你，你都不能给薇妮分化药剂。”

    “我做不到。”女巫坚定的拒绝了：“海神比您强大得多。”

    “人鱼都是慕强的这没错。”国王望着他轻声：“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父亲。”

    女巫望着他，闭了闭眼，嘶哑地：“你应该知道上岸是薇妮的梦想，我不能答应你这可能会带来什么不幸。”

    她抬起对国王：“被扼杀梦想是痛苦的，与其您希望薇妮不上岸，不如寄希望于伊特早日归来。那时候岸上就安全了。”

    国王陷入了沉默。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海神安慰他：“等王子继位，那时候国王气消了，会好的多。”

    林泽看了一眼傻呵呵的王子，对海神：“我们不能换一个扶植对象吗？”

    王子犹疑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晚宴就要开始了，”海神轻笑着回绝了他：“开弓没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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