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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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因要习武每日起得格外早, 动静也大, 恐扰了文乔表姨。”申霄连笑也懒得挤, 对下人吩咐道:“把文姐的东西搬进梧桐院。那边清净。”

    梧桐院离申霄的院子是最远的, 格着一片湖一座桥两个亭子一片假山一段竹林路……便是走也要走半日。

    古文乔没在意,笑着向申霄和将军府众仆道了谢。

    申霄见古文乔只是道谢并不挪步, 身为主人家再不乐意也不好催促客人,只得拐着弯道:“表姨定是累了吧?”

    “路上睡了一觉, 还好。”古文乔本不愿意上京。她明白母亲的意思, 是让她进京看看表姐夫和侄女, 顺便散散心,其实是急着把她嫁出去。在本地挑了个遍没着落, 便上了京城这些公子的主意。

    她对于亲事是持随缘的态度, 遇上可心的也好,遇不上也无甚关系。答应来京不是对于亲事有多热切,而想着她的大表姐将军夫人, 过世前曾嘱咐过要她好好照顾霄儿。这些年申将军父女常年在外征战,申将军与她父母通信时也提过霄儿的性格, 怎么呢, 长辈们觉得霄儿出息, 她却觉得侄女有些暴戾。

    战场上这样的性格是好事,为将之人没点杀伐决断的魄力哪里行。可若是霄儿这样年纪尚轻就从武的孩子,在刀山血海中迷失了心性,远离战场回归正常生活会很艰难。

    古文乔的哥哥也曾是武将,归家后犯了大错, 又因良心未泯活生生把自己逼疯了。

    不是武将都多么多么不好,只是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会迷失有的人则不会。古文乔近年来只是听侄女的官职一路往向攀升,现在已是都副使了,她此次进京一是为顺父母的意,二是为了看看申霄。

    因为申霄在京的日子极少,又不是战乱年间,一个女孩子这么爱去前线征战是不正常的。因为杀戮之心像只猛兽,你需要不断给它喂食人命才能安抚住。

    “将军霄儿你今日会留在家中,倒不如咱们去你房中话?”古文乔已有困意,但她深知公职在身的人得个空不容易,她今日不与霄儿话,再找机会就不容易了。这么多年了,霄儿还是避着她。

    古文乔自然知道缘由,因为幼时表姐训诫霄儿时常拿她头。其实不怪表姐,霄儿选的这条路,为人父母见女儿比男子还勇猛哪有可能不担心?霄儿刚随父出征时是从十夫长、百夫长……一步步做起来的。

    申将军思虑得周全,本想叫女儿去下边儿历练历练,好知难而退,谁知霄儿硬是熬了下来,甚至成为了她父亲的左膀右臂。

    申霄不想话,但是拒让古文乔住她院中的事已欠妥当,不好再拂人面子。毕竟是客,毕竟是长辈。

    “就在这里吧?”申霄指了指厅堂。

    “这……”古文乔有些为难,厅堂是议事之所,而且女孩子间几句体几话当着下人面实在有些不方便。

    刻意不让古文乔进院更惹人生疑,申霄只得道:“依表姨的。”完冲守在门外的亲信使了个眼色。

    秦道勉正举着勺子对着申霄命人送来的吃食犹疑不定。

    吃,还是不吃呢?

    送吃食来的女将负剑而立,冷着脸客气地道:“没毒。三皇子吃咱们府上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姐若想弄死您不必费那些功夫。”

    秦道勉不是怕有毒,他对鸡蛋过敏。今日的早膳是鸡蛋羹。“可不可以换成别的?”秦道勉也有些羞于启齿,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实在不是可以挑肥捡瘦的时候。

    女将跟着申霄征战时连野草树皮马血都吃过,很瞧不上这位皇子的娇贵模样,便冷嘲道:“三皇子好福气。百姓食不果腹,全军将士为了保得您们这些贵人的太平日子连土都吃。您这身子是真娇贵,草料房住不得,鸡蛋羹吃不得!”

    秦道勉有些羞惭,他不是骄奢淫逸之人,不过宫中倾倒浪费的美食确实很多。他也从未对吃食用物上过心,都有下人呈上来,他喜欢便要一点,不喜欢便命人撤下去了。

    “也快到午膳了,这里不是皇子院,您不吃便等下顿吧!”女将无情地收起鸡蛋羹,走到三皇子面前时听他肚子叫了两声,女将低头望了一眼,秦道勉红着脸假装不是自己。

    饥肠辘辘的感觉他极少感受过。

    女将顿了一顿,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出门前轻轻扔下一句:“将军府午膳开得早。”

    女将出去没多一会儿,突然急匆匆闯进来,拎起秦道勉的领子。

    秦道勉以为是因为鸡蛋羹之事要他,心里想撑着皇家的体面,身体却不自觉地缩起来。“姑娘这是做什么?”秦道勉被扯开了衣衫,惶恐地质问女将。

    “大姐院里来客了,客人定会进屋子,三皇子还是避一下的好。”女将环视了一圈屋内,指了指床下:“快!爬进去!”

    申霄恐秦道勉在别的屋子难保不被下人看到,便让他躲在自己的闺房之内,那里是连她老爹也不能踏足的地方。

    爬?

    在他秦道勉的人生中,除了幼时玩耍爬着捉过蛐蛐儿,记事后就没有过这种不堪之举。

    “恕难从命!”秦道勉梗着身子不愿救范。

    女将不客气地一脚踢向秦道勉的膝弯,然后用力一推,将他推去了床下。还不放心,又亮出明晃晃的刀剑道:“三皇子当心,别逼我家大姐把您的尸首交给皇上邀功。”

    床下倒是干净,并无灰尘。秦道勉乖乖窝进了最里侧,这女子得对,若被旁人知晓了,申霄定不会留他活口,杀了他向皇上一邀功,只当从来没有救过就好。

    正想着,突然听道远远的有女子话的声音。不是申霄,那声音温柔婉转,只闻声也知是位温柔可人的佳人。

    申霄发不出这样美好的声音。那丫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阴险毒辣。

    ***

    列完仇人的单子,锦阳心情舒畅,坐在桌案前伸了个懒腰。

    怜月端着早膳进来了。因为公主起得晚,虽是早膳,其实用饭时已近午间了。

    锦阳不许旁人进屋,于是伺候她的差事怜月独自揽了下来。锦阳有食欲,不过不是对食物,而是对怜月。

    她坐在案后托腮望着怜月在饭桌前忙碌的身影,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白中透红的玉肌像初开的桃花。她看着看着就动了歪心思,虽有的事不能急着做,但尝尝味还是可以的吧?又不是没亲过,怜月必定不会反抗。

    锦阳想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故作镇定地对怜月道:“我眼睛好像进东西了,过来帮我瞧瞧。”

    正布置着饭桌的怜月闻此声,忙丢下手里的碗箸跑过去,凑到公主跟前要掰开她捂着左眼的手。“公主别眨眼,把手拿开我替你瞧瞧。”

    锦阳坏笑着将捂眼的手拿开,伸出去一把将怜月揽进怀中。她坐在圈椅之中,怜月重心不稳扑过来怕压着她,摇摇晃晃地苦撑了半刻还是跌进锦阳怀里。她还担心着公主的眼睛,坐在锦阳怀中抬脸去看,关切地问着:“可还疼?是进灰了还是进睫毛了?”

    “骗你的。傻瓜。”锦阳低头轻轻在怜月鼻尖啄了一口。这一步是试探。

    又凑在她耳边暧昧地道:“我想要你。”这一步是得寸进尺,为被拒绝后的下一步退而求其次做铺垫。

    怜月的反应在锦阳的意料之中:“可是公主答应过我要等你长大再提此事……”她浑身热得冒着热气,不自在地在锦阳怀里扭动挣扎着。而且她对于要如何行事一窍不通,倒是看过一些不正经的古书,可是描写都极粗略,重在意境而不是行动。

    她此刻害羞又无措。

    “好。那就不做。”锦阳是这么,嘴已经吻了下去。她轻轻扶住怜月的后颈,用唇封堵住怀中人僵硬紧闭的双唇。“张开。”

    形容得不贴切一些。锦阳此刻有种大仇终得报的快感,心里笑道:霁妃娘娘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哈哈!

    见怜月不配合,锦阳只得伸手轻轻捏住怜月的鼻子,趁她忍不住张嘴呼吸的功夫把舌头递了进去。怜月觉得自己的舌头无处安放,无论往何处躲都能碰到锦阳公主的舌尖。甜湿温软,带着淡淡的清香。

    锦阳一手扶着怜月的后颈,一手攀上了她的胸。

    少女成熟的身体柔软丰盈,怜月随着锦阳的动作不自觉地发出轻哼声,这轻哼的声音更加鼓励了锦阳。

    这是个绵长的吻,桌上的菜肴已经全无热气,锦阳还不舍得放开。

    明明吻过无数次,未来也还有无数次,可她还是吻不够似的,紧紧贴着怜月,二人灼热的气息混在一起。

    被人攻略和攻略别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锦阳松开怜月,望着她已经迷离的双眼和半翕的嘴,用指腹轻轻捻过她微肿的红唇,满意地笑了。

    随着公主的离开,怜月有些怅然若失。刚才那段时光她仿佛不是自己,闭着眼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现在心里还痒痒的。

    “公主。”怜月红着脸。

    “嗯?”

    “您为何这样熟练?”怜月冷静一些后又生了疑心。公主曾梦见过她,所以将肖似她的蝶儿带在身边,怜月信了。可是今日这一吻,还有公主双手在她身体上游走时那绚烂的技巧。

    公主才十四岁啊!况且动作与言语不同,言语看书可以学来,动作不亲践怎么可能这般熟练?

    锦阳知怜月又生疑了。为什么她这么熟练?因为前一世被你□□的啊!锦阳觉得怜月吃醋委屈的模样可爱,但又不敢胡乱搪塞,她不能让怜月有一丁点的疑心,只得苦想着解释的理由。

    锦阳冥思苦想了片刻:“这或许是天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