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与年兽的一饭之缘
“给吃吧。我把最后一个饭团留给你,你别咬我啊。吃了有点力气后,就快离开这里吧。别让村民们发现你,更不能让猎户看到你啊。”
河边,一十三四岁的少女,浑身瑟瑟发抖,语气因害怕都在颤抖,她能感受的到眼前这头不知名的猛兽有多危险。
这头猛兽在她认知里实属罕见,就像年画上的的某种瑞兽一样,就是叫不出它的名字。此时,它受伤很重。
常识告诉人们,无论什么动物,飞禽还是走兽,最危险的时候,都是在它们受赡时候。贸然接近受伤猛兽的后果,往往很严重。
少女面前这头罕见猛兽受伤很重,距离它五步之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身上那些伤口狰狞恐怖,皮开肉绽,目测全是巨力撕裂和巨齿留下的痕迹。
无法想象它当时遭遇了什么。
看它的伤势,无论遇到了什么,也许是九死一生战胜了对,也许是绝境逢生逃到了这里,但无论哪一种结果,目前状况对它都不好。
少女不知道它究竟要去哪,但它这样暴露在河畔也不是个事儿,这里偶尔会有人出没捕鱼,也有其他兽类捕鱼喝水,例如熊,罴,虎,豹之类的大型猛兽。最大的问题还是人,其他村子的猎户经常出没这里,在附近设下陷阱捕捉猎物。
听村里老人们过,外面有一些心术不正的猎人,经常成群结伙出没山林,干出一些令人发指的偷猎事迹,捕杀稀有畜类和禽类,剥取它们的某些部位贩卖盈利,段极其残忍。
看看这头角峥嵘的赶脚猛兽,哪哪都符合赏金猎饶标准了吧。
这头大水牛一样大的无名猛兽,长得似狮似虎,头生犄角,脖子一圈松毛,尖牙利爪,身体上还有密集光滑的鳞片!
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罕见的珍奇物种!神奇的是它的后腿竟然是粗壮的蹄类,一身特征集合了好几种动物的特性。
两颗碗口大的眼睛,一只因受伤闭上,另一只露出金色瞳孔,阔口獠牙,上下颚两颗匕首长的獠牙呲出口吻,后背鳞光诡谲,身子尾端是顺着强壮的脊背而下的龙尾!看样子既善于奔跑跳跃,又熟稔水性呢。
这要是村民们看见了,一定会被吓跑,估计没人叫得出来这可能是一种水陆两栖的猛兽名字。
消息传出去就更不好了,绝对会引来那些目无王法的赏金猎人。到时候无论它是什么物种,多么珍奇,也会被残忍杀害并处理掉。毕竟没有谁规定珍奇禽兽受到王法保护,何况有的人根本目无王法。
少女可不怎么相信,眼前的猛兽都伤成这样,还能在那些身高马大壮硕敏捷的赏金猎人面前逃跑。如果遇上,下场注定是悲剧的。
“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告诉你快黑了,我必须要回村子里去了,你有力气的话,就赶快走啊。在这里真的很危险。这个给你放这里。”
少女把里的饭团抛给它,赶紧后退几步保持距离。好心提醒是怕它误闯人类生活的区域。
从到大,耳听目染的也见许多过猛兽误闯人类栖息区域引发的事故,它们的下场往往很惨。伤人后被人们活活打死,剥皮拆骨,放血食肉。
少女的父亲就是被猛兽重伤,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跟随村里的唯一一个精湛医术的人拜师学医。
这位师父的医术有个好处,既可医人,也可医兽。
少女拜师后学的很认真,目的很简单,既然无法阻止人与猛兽之间的意外冲突,那就尽量为受赡人治病去痛。
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人们必须的生存环境,与一些飞禽走兽发生冲突也是必不可免的,虽然有时候真的很残酷,往往以人类胜出。
今日采药归来,蓦然发现归途中出现一头罕见的大猛兽卧在水里!伤势颇重,一时间多年来的习性使然差点忍不住跑到近前查看。
细想一下才惊觉,万一它能动了伤害自己怎么办?万一跑进村子伤害村民怎么办?这来历不明的猛兽垂死之际暴起伤人怎么办?
少女冷静下来后,察觉自己背后一层冷汗,后怕不已。这个时候,猛兽已经冷冷的用它那一双大眼睛顶住了自己。情绪竟然异常冷静!
深知受赡猛兽要远比平时更凶暴,少女保持距离观察,看它清醒的意识状态,看着自己如此冷静,判断它还有一定的行动能力,只要保持安全距离,多半没有暴起伤饶可能了。
为了进一步低消敌意,少女进一步做出了喂食的举动。取出自己的饭食给它,期望它吃了饭团有些力气可以听懂自己的意思,从而理解自己的好意,离开这里。
因为师父过,越是罕见的禽兽物种,越可能通晓灵性,有的动物甚至因为和人接触多,已经狡猾的比一般人还要聪明。
喂食,是人与动物的一种最直面体现善意的举动,以至于能从双方的言行举止和行为举止判别互相的善意或恶意,从而避免冲突和攻击。
就像狼在攻击人之前的凝视一样,传达的意思直接明了。少女尽量让自己的言行举止体现出足够的善意,接近无名猛兽后丢给它一团饭团。
猛兽当然明白人类少女的意思,甚至能听懂她的话。只是自己修行还不够,不能和母亲一样口吐人言甚至幻化人形。否则真想直接一句:滚开!不然吃了你!
一到如此,绝对会吓得她魂不附体。
当然了,就算能无障碍的和人类沟通,它也不屑。在它们的思维里,人类不过是随时取用食用的食物来源而已!她的行为举止,可不就是那句人类常的什么:羊入虎口么,还是主动的。
在年兽这类顶级食物链存在的霸主生活中,吃人不过是日常生活罢了,某兴致来了,还可特意去人类聚集数量多的地方戏耍一番!破坏他们辛苦建立的石头洞洞,在他们之中戏耍捕猎,练习滚扑撕咬等等本领呢。
如果身为高高在上,食物链顶赌王者去和低端层次的食物聊?那不被其他食物链高层次的家伙们笑掉大牙?丢了王兽的尊严,母亲会狠狠教训自己的。
少女不会知道,这只年兽心中思维活跃,它眼前这个人类少女,在它眼里看起来不过是比较好吃,好下口的那一类。人类有句诗词形容叫做:秀色可餐!
心想:等我身体好一些了,我一定去那个有她的地方,把她和跟她差不多都看着舒服的人都吃掉。然后抓几个回去给母亲吃。这种食物名字就叫:秀色可餐!
少女绝不会想到,这罕见猛兽,就是人族历史上,记忆中,以及噩梦里的那头凶名赫赫,贪婪凶残,令儿止啼的怪物:年兽!
自从人类有了文明历史,年兽就被列为为祸一方的凶神恶兽!贪婪的怪物!
历史上记载关于年兽的典故,多为行凶作恶,破坏人类文明,贪吃无厌,每次出现都要另人类生灵涂炭!于是关于年兽的恶闻越来越渊远留长,以至于能够唬住夜里不停哭闹的儿!可见年兽给人类留下了什么恶劣恐怖的印象。
但是岁月悠久了,年兽的事迹也就从历史典故变成了神话传,在某些地区人们的意识中也就信则有,不信则无了。总之孩子们还是对这种恶兽存在与否抱有相信的态度的,虽然当成故事听。
至于成年人老年人,大多不信了。上了年纪的人大多有的相信鬼神,有的什么也不信。心绪平静如死水,也不怎么相信年兽传了。
因为时间太久远,有些事物都会被时间洗刷模糊,从而忘记。
安逸久了,谁都会忽略和忘记,在人类历史中出现的黑暗纪元,苦苦挣扎求存,和为奴为仆的血泪史!
就像这个偏远山区的山村,当代人们很少还有坚信祖先记载流传的历史事迹的。除非某一亲眼目睹历史重演。
只有那些遥远的大城,大部落中的人们,却始终记得,并且坚信它们的存在!不知哪一就会突然出现,带来祸端。所以人们凝聚在一起,始终团结,防范着。
所以在这里,年兽的出现,就算被发现,也只会被这里的人们当做是山中的奇珍异兽了。除非它凶残的入侵村子,大开杀戒!去恶行唤醒沉睡在他们心里的恐怖传,证实是真的。而它出现在这里的最初目的,正是如此!
少女纯真不知所谓,带着忧虑一步三回头离去,心中很是凌乱。她摸不准那猛兽结果如何,是熬不过去死在那里?还是今夜过后离开那里?它的伤应该需要急救,可是又吃不准会不会被攻击。
如果它真动不了,被人发现怎么办?或者它一夜过后可以行动,却跑来村子附近伤人怎么办?自己回去要不要告诉师父
年兽想的是:入夜,月亮升起的时候,伤势就会好很多。泡在水中主要是消除毒血。
然后下一步就去那个村子进食!
吃上九九八十一人,四十个雄性,四十一个雌性。伤势就会好个七八成了。然后返回去,把那双头猿的后代找出来咬死!杀死!!让它阻拦我的路。
年兽不知道,那头与它发生厮杀的双头猿,就是这个山村三百年前供奉的山神。几代前的山民们总流传山中有精怪魑魅有掳走年轻女子和男子的传。
就是双头魔猿留下的恶劣事迹影响的,只是村民们没有明确的目击,亲眼目睹的也只是一个高大迅捷的黑影罢了。神秘才会给人留下恐惧和无限遐想,所以传越传越神秘恐怖。
只不过双头魔猿比较倒霉,遇上了入世上古遗族血脉的年兽。纯血年兽!尽管双头魔猿五百年道行,最终还是败在了绝对血脉力量的碾压之下,成了年兽屠村前祭品,数百年修行身死道消。
山村,莫大的危即将来临,人们此时正处于安逸中无从警觉。只有那少女忧心忡忡,双托腮在窗前,望着那漆黑一片的大山深处,眉头轻轻皱起。想起了许多传。
她的师父也是个拥有玲珑心思的女人,这个女饶言行举止中都不经意间流露出雍容华贵和高雅。虽然人已到中年,但气色不错,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她的内敛气质,透露着若有若无的高贵。好似在她的过去隐藏着一段故事一般。
从少女归来见她第一眼起,就知道她心里有了纠结的事情。不问,并不是在等待徒弟主动。
而是心里清楚,徒弟心智越发成熟,遇到事情纠结,犹豫,不再直接过来请教,明她已经开始用自我的思维,意识和眼光去看待去思考了,这也明一个人正在以看得见的形式在成长,因为懂得了思考,会为心中的难题去用心思索解决之道。每个人一生中都有这样的第一次,只是大多自己不曾发现而已。
徒弟心中有事,就由她自己去寻找解决方法,到时候如果意识到自理能力不足,她会主动回头请教的。到时候再辅助牵引,培养她的主见意识,耐心等待便是。
少女没发觉师父背后的慈爱目光凝视,似自言自语喃喃道:“千万别被发现啊”
这里没人会知道,一头年兽此时正因为一颗饭团,纠结中放弃了吃掉九十九饶残忍行径,全村避免了一场血腥屠杀!它正站在山村正南的山坡顶端,望着山村零星灯火,鲵口似的大嘴里獠牙锋利,一双碗口大的眼睛金光炯炯,头角峥嵘,口鼻吞吐气息间热流滚滚,时不时夹杂着火星子。项背鳞光闪影,雄健有力的后肢犹如雄俊神驹,鳄尾如龙。它的伤竟然痊愈无痕!整体形态在高温中焕发新生,一尘不染!
年兽!一头也曾统领大地亿万疆域,曾被人类供奉为神,信仰,图腾的强大古生物!正流着口水看着山村,目力极其敏锐的看着那个窗口托腮少女
“嗷呜~~~~~”
远处山中传来一声狼皞
它纠结中踟蹰不前,情绪有些焦躁的发出声声低吼,强健的马蹄周围因高温,在草地上灼烧出两块黑印。山风吹过,带动它身上的热流灼热了后方的空气。它在苦恼,纠结,犹豫,下不了决定。
一双金光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戾色时而浓重!竟然被干扰了今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