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甄番外

A+A-

    云献与其他玄门弟子一出了墓,便是这番光景。

    慕容劫也没想到靳愁眠居然没躲开,他愣愣地拔出了子虚剑,鲜血喷涌而出。

    “怎么了?”云献发问道。

    “尊者,仇鸾,玉清刚刚刺了他一剑,正中心口。”岑书一拖着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意识的靳愁眠道。

    云献心头一紧,连忙来到靳愁眠的身边,点了周身几处大穴,然后立即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即墨秘药舞妃丹给靳愁眠服下。云献不断地给靳愁眠输送灵力,额头上冒出了许多汗。

    靳愁眠只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痛了,还感觉到灵气游走于身上,很舒服。这灵力她认得,是云献的。

    靳愁眠缓缓睁开了眼睛,云献察觉出来,忙出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靳愁眠不禁勾起了嘴角,道“你看不见,怎知我醒了?”

    “感觉得到。怎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你的灵力最是舒缓柔和,当然身子里感觉很舒服了。好了,我没什么事了,经姑娘,麻烦你帮我处理伤口吧。”靳愁眠道。

    经绾正要过来却被云献制止了。

    “姑娘家总是不方便的,我来帮你。”

    岑书一想要什么,褚良兮也想什么,大家都想什么,却都没。

    能什么呀?伏灵尊者贵为玄门仙首,不应该屈尊为辈疗伤?还是应该舞妃丹乃即墨秘药极其珍贵,不应该如此就赠送他人?

    伏灵尊者办事,哪里轮到别人来插话嘛。

    云献心翼翼地给靳愁眠包扎伤口,靳愁眠脸都要烧死了。

    虽然云献看不见,但是毕竟还是男子啊。虽然他现在是阴阳人的身子,但毕竟还是女子啊。

    要不是天太黑看不真切,众人还真是会吃惊这宁甄居然会脸红。

    云献将靳愁眠包扎好后,为靳愁眠穿上了衣服,这才起身,冷冷地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才惊醒了众人,为什么刚刚慕容劫要杀宁甄呢?

    顾北齐可不敢话,他知道他现在出声的话定然会对靳愁眠不利。

    “呵,伏灵尊者,都道您眼盲心不盲,如今却不知道你刚刚救的是什么人嘛。”慕容劫道。

    “慕容劫,你怎么能这么对尊者话!”褚良兮道。

    “无妨。我救的,姓宁名甄,字仇鸾,大棘城宁家庄大少爷,如今,也是宁家庄的庄主。也是商丘轩辕业的外姓之子。”云献不紧不慢地道。

    “呵,云尊者莫不是真的心盲,宁甄可是会这召魂勾尸之术?宁甄可曾能召动冥帅顾北齐?他能驱动冥帅身上必定有冥玺在身,只怕宁甄早已魂飞魄散被人上身还阳了。”慕容劫这一番话,却也道出了众人一直都不敢的东西。

    他们从前所知晓的宁甄,举止温润,待人亲和,最爱吟诗作画,不曾修行。如今却是言语颇多顽劣之意,待人虽亲善,但也总是一副教的样子,会很多他们没听过也没见过的法术,而且还会驭尸。

    完全被换了一个人,也完全能让人信服,这分明就是被人上身还阳了。

    只是,他们却从未想过上身之人是九阴女帝,要刚刚那召魂勾尸之术,密宗不乏修习之人,可若能驭得冥帅顾北齐,这只怕是只有九阴女帝靳愁眠能做到了吧。

    “唉,最近我是九阴女帝的太多了,也不多你这一个,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我一剑,真是枉我在彭尧给你挡那一下了。”

    靳愁眠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身体还是很虚弱,正要摔倒,便被云献接住了。

    靳愁眠拍了拍云献的,示意他放心。

    靳愁眠缓缓地走向慕容劫,终于来到慕容劫眼前。靳愁眠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后远方一点。

    “我是不是宁甄,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自毁丹田,难道还不能消你心头之恨吗?就一定要杀了我才可以吗?我,其实又有什么错。”靳愁眠一番话却震惊了众人。

    宁甄的丹田,是自己毁的?

    没错,就在刚刚昏迷的那段时间,宁甄脑海中失去的那些记忆便冲进了靳愁眠的脑袋。

    那是两年前,宁甄还在即墨求学时候的事了。

    “阿劫,这个送给你,我刚画的。”宁甄里拿着一幅画,喜笑颜开地看向慕容劫。

    “这,画的是我?”慕容劫接过画,道。

    “嗯,喜欢吗?我画了许久都不是很满意,这张是我最满意的了,就赶紧拿过来送你。”

    画上之人身穿昌黎的紫金竹校服,持子虚剑,端坐于蒲团之上。

    “为何在我眉间点一朱砂?”慕容劫问道。

    “我只觉得,这样会显得柔和一些,阿劫,你平常太严肃了。”宁甄解释道。

    其实,这是宁家不成文的规定,只能面对心仪之人点朱砂在其眉间。他没办法真正点在慕容劫的眉间,所以只能点在画上了。

    “宁甄,谢谢你的画,没什么事我先去练功了。”慕容劫完,将画卷了起来,便出门了。

    宁甄心里有一丝丝难过,心道就只了谢谢,也没喜欢不喜欢。唉,他什么时候能知道我的心思呢?知道了,又会不会讨厌我呢?他从未叫过我的字,唉。

    是啊,慕容劫平常与别人都不是很合得来,自己算是和他最亲近的人了,可是慕容劫还是只叫他宁甄,从未叫过仇鸾,或者阿甄之类的。

    宁甄有些失落地回房,桌上,地上满是他画得不满意的纸。

    其实那些画都画得很好,只是他每次点最后那点朱砂的时候,心里就激动不已,所以下笔就不稳,不是点歪了,就是点的不圆,害得他只能重新画。

    宁甄拾起地上的那些画纸,有些无奈地躺在床上。他一张一张看着那些点坏了朱砂的画。

    他其实与慕容劫相处得是又累又欢喜的。他既想让慕容劫知道他的心思,又不想让他知道。

    他怕慕容劫知道会觉得怪异,恶心。但是他又想让慕容劫知道。

    是啊,谁不想让自己心悦之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呢?万一对方也心悦自己呢?

    可是,宁甄不敢,他害怕慕容劫再也不理他,那他该怎么办。

    宁甄看着自己那一幅幅点坏了朱砂的画,不禁勾起了嘴角。

    只在画上点朱砂,就点了这么多次才点正,要是自己真在他眉间点朱砂,那岂不是一抖,也点歪了。

    宁甄正想着他能亲自在慕容劫的眉间点上朱砂,那股紧张感,陡然升上了全身,似乎还有一丝丝燥热。

    他想象着他亲自为慕容劫点上朱砂,二人就礼成了,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他最大的愿望便实现了,心中不免欲火难耐。

    慕容劫练完了剑,心想着早晨收到的自己的画像,寻思着应该再次与宁甄道谢,便想着叫宁甄一起吃午饭,结果没成想,却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恩阿劫,阿劫啊”

    “阿劫你叫我名字,叫我阿甄,叫我阿甄好不好。”

    宁甄上的动作愈来愈快,脸颊上都有了汗水,宁甄想象着从慕容劫口中叫自己阿甄的样子,便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然后,他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慕容劫在窗前!

    慕容劫脸涨得绛紫,嘴唇紧闭,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嫌恶,“呸”了一声,便离开了。

    宁甄大惊失色,连忙整理好衣服去追慕容劫。

    他看到了,他都知道了,他刚刚那眼神,那么嫌恶,他不要,他不要他嫌恶他,他绝对不要。

    宁甄追上了慕容劫,拉住他的衣袖,急急地道“阿劫,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心的。”

    慕容劫狠狠地甩开了宁甄的,眼里满是蔑视,道“拿开你的,我嫌脏。”

    宁甄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道“阿劫,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宁甄还想拉慕容劫却被子虚挡住了。

    “别让我再看见你这恶心的嘴脸。”

    慕容劫完便收回了子虚,带着满身的嫌恶,离开了。

    宁甄瘫坐在地上,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他恶心,他不想再见到他。

    宁甄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