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鬼
“丫头,你你这是在干嘛?我的天,这这这”黄婶儿看着眼前的景象,被吓的不知道什么了。
她看到了什么?
只见,靳愁眠左拿着戒尺,右拿着铃铛,地上跪着一群不知是死是活的东西,那样子好似在训诫。
“她婶儿,没事,姐只是在炼尸罢了。”何伯走了过来,还端了茶水过来。
“天哪,老何,你这你这胳膊怎么长出来了我,我这不是做梦呢吧。”黄婶儿已然已经惊呆了。
“她婶儿,吓着你了吧。这胳膊是姐去南山那边捡来的,给我接上了。”何伯倒了一杯茶给黄婶儿。
黄婶可不敢伸去接,张大了嘴,一句也不出来。
靳愁眠那边,却很是热闹了。
“,这个念什么?”靳愁眠对着第一个走尸问道。
“唔唔”那走尸看着纸张上的字,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这舌头不是好端端的嘛?咋就会尸吼啊,你倒是话呀。这个念‘大’,大的大。念!”靳愁眠皱着眉头道。
那走尸还是只能发出尸吼
“这笨呀,换你来,这个念什么?”靳愁眠对着第二个走尸问道。
“大!”
“哎,真乖。那这个呢?”
“!”
“哎,真聪明,那这个呢?”
那走尸见了,却有些皱着脸,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能感觉出来为难和委屈。
“多了一个点儿就不认识了?念太!跟着念。”
“太!”
“这个也就会跟着学舌。来,换你。这个念什么?”靳愁眠对着第三个走尸问道。
“额主人,这好难,奴不认得。”
“死字你都不认识,怪不得你不知道你怎么死的。”
“奴知道,奴是勾栏的倌,被客人弄死的。”
“那你怎么不认识啊。”
“奴本就没念过书,不认识几个字。”
“靠这个倒是有意识了,却还是个文盲。真是,气死我了。下一个,你来,这个念什么?”靳愁眠对着第四个走尸道。
“额,这个念眠,是主人的名字。”
“哟,还有一个有意识的,不错嘛。果然,加了觉明草熏着,才能有意识。”
靳愁眠突然拿戒尺打了第四个走尸一下。
“哎呦,主人,好疼。”
“疼?那你呢?”靳愁眠又打了第三个走尸一下。
“奴也疼。”
“这不对呀,怎么会疼?可是明明没有影子啊,就是鬼啊。”靳愁眠好看的眉眼已经皱得不成了样子。
没办法,靳愁眠又打了最后一个走尸一下。
“你呢?疼吗?”
“不疼。”
“那这样呢?”靳愁眠又加重了上的力道。
“不疼。”
“疼不疼?”靳愁眠又使劲去打了一下。
“还是不疼。”
“哎?你为什么不疼呢?是完全没有痛觉了呢?还是痛觉感知能力下降了呢?哎呀,真是好气好气啊。”靳愁眠一把将戒尺扔在了地上,赌气一样坐在了地上。
“姐,你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何伯连忙要去搀扶靳愁眠。
“起什么起啊,这都多少天了,这一个个炼得什么啊。”靳愁眠道。
“哟,哪个没长眼的惹怒了咱们姑苏九天玄女了?”
一道好听的声音从天而降。
是邓希辰。
“呵邓坊主好雅兴,竟然有空来我焚尸庐。”靳愁眠没好气地道。
“好了眠儿,快起来,地上凉。”邓希辰走到靳愁眠身边,将她拉了起来。
“呀,黄婶儿,你这是怎么了?”靳愁眠瞥见黄婶那呆住的样子,连忙上前询问。
“哎呦,丫头啊,你这”
“婶儿,是不是吓坏了,没事,习惯了就好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长乐坊的坊主邓希辰,也是我的好朋友。”
“邓公子。”黄婶儿朝邓希辰福身子道。
“您不必多礼,既是眠儿的婶婶,希辰自然也要以礼相待。”邓希辰作揖回复道。
“黄婶儿,要不你先回去生火吧,没事别怕,以后跟您细。”靳愁眠道。
“行吧,那婶儿先回去做饭了。”黄婶儿朝邓希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焚尸庐。
靳愁眠见黄婶走远了,一屁股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皱着眉头道:“邓希辰,你看看,我该怎么办嘛。这炼出来的,都不行啊。我要是乱给北齐下阵法用药粉话,不一定会成什么德行。”
邓希辰走到跪着的五个走尸前面,打量了一番。
“我觉得行啊,你看这个模样生的还不错呢。除了肤色稍阴暗,完全看不出死了啊。”邓希辰道。
“那个,那个生前是勾栏的倌,自然生的好看了。”靳愁眠道。
“哦?你有记忆?”邓希辰对着那走尸问道。
“是的,奴被主人救起,醒了以后以前的事都记得。”
“眠儿,这不是成事了吗?这可是有记忆的走尸。”
“可是我打他,他疼。你认为一个鬼除了油炸的时候会有痛觉吗?”靳愁眠没好气地道。
“这”
“旁边那个倒是没痛感,但是跟傀儡一样,完全没有其他记忆,意识和反应。”靳愁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我费了多大的劲啊,按照爹的稿,自己弄,自己改,可是还是不尽如人意。”
“好了,眠儿,我来看你一回,瞧你,就忙着你那些。行了,这些走尸你打算怎么处置。”邓希辰道。
“还能怎么处置啊。那个,你叫什么名字。”靳愁眠指了指那倌道。
“奴在勾栏里花名叫怜儿。”
“噗!”靳愁眠一口茶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
“咳咳”
“眠儿你慢点喝啊。”邓希辰连忙过去轻轻拍着靳愁眠的背。
“一个大男人,叫怜儿,咳咳行了,你是初七炼出来的,叫你阿七吧。以后你负责管理那些没有意识的低阶走尸,教他们挑水劈柴扫地,听明白了吗?”靳愁眠吩咐道。
“阿七明白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靳愁眠指着第四个走尸问道。
“回主人,我叫白文选,生前是个落难秀才。”
“秀才啊,怪不得识字。成,你以后负责教走尸读书识字。”
“是!”
“那个,那边那个木头,你呢。你就负责晚上守夜了。”
“是!”
靳愁眠吩咐完了,便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
“眠主是困了吗?要不要奴去暖床。”
靳愁眠听罢差不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好在这次没有茶水要她喷了。
“你这走尸,居然还敢肖想眠儿。你以为你活过来了?只是个鬼罢了,身上冰凉,哪里来的温度,还敢言暖床?杂碎!”邓希辰恶狠狠地剜着眼睛瞪着阿七道。
阿七一下子便耷拉着脑袋不出声了。
“行了邓希辰,好歹你也是魔道有名的修士,何必和一个鬼计较。”
“我能不计较嘛,我堂堂长乐坊坊主你都不愿嫁我,他一个走尸还敢肖想你。真是应该炸了他!”
阿七听了这话,身子有些颤抖,他还不想刚“活过来”就再也不能投胎了。
“你瞧你把他吓得,这可是我炼出来的,你想炸?美的你!成了,都起来吧。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先去吃饭了。何伯,你好好看着他们,他们要是想鬼上身去作祟,你直接炸了便是。”
“是,姐。”
“走吧,希辰,去黄婶那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