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热爱
两个姑娘面面相噱, 脸色变得有点不一样。
宋曲音懒的再看她们之间的把戏, 招呼梦枝, 梦枝点头, 领上几个婆子, 婆子面容发狠,一看就是狠角色,两个姑娘啪——跪在地上, 开始求饶。
“魏霏姑娘刚刚进多禾舞馆,我们比她多些时日进来, 想多教教魏霏姑娘,一时才没了轻重和魏霏姑娘了几句不得体的话。”
紫衣姑娘的好听,旁边粉衣姑娘连连应和, 紫衣姑娘赶紧看去魏霏。
“魏霏姑娘,你我的对不对?”
紫衣姑娘眼睛直瞅瞅看着魏霏,魏霏沉默不语,脸也慢慢低了下来。
“本官创办多禾舞馆时,曾秉承严谨教学, 仁义兼施。”宋曲音目光落在远方,“既然你们觉得本官刚才是眼瞎耳聋, 那本官也无需再给你们找理由了。”
紫衣粉衣姑娘顿时哭闹起来, 婆子捂住她们嘴巴,不让她们发出一点声音,直接被婆子拉出去。
院清净之后,魏霏才堪堪出口, 叫了声音姐姐。
宋曲音揉了揉魏霏脑袋。
“霏霏,你要我带出来的,她们伤你就是在伤我,在损你的面子就是在损我的面子,所以为了我,你也不能被她们欺负去。”
魏霏意识恍惚一下,她原来为大哥哥着想,为封哥哥着想,好像没有为音姐姐着想。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魏霏对自己产生怀疑。
宋曲音脸上拂过忧思,魏霏抬头望宋曲音,渴望从宋曲音脸上看出答案,在魏霏望的那一瞬间,宋曲音表情已然恢复淡定安然。
“霏霏,记住,做自己!”
宋曲音能的只有这几句话。
魏霏刚出谷,经历俗世太少,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么大改变已然不易。
“魏霏懂了。”
宋曲音见魏霏懂了,便放魏霏练习去了。
梦枝看着魏霏走去,上前在宋曲音耳边道:“姐,云歌乐女那边你还去吗?”
宋曲音嗤笑一声,云歌那边还需要去吗?刚才那两个姑娘,宋曲音如果没有记错,大概是南街上王家李家女儿,王家李家那可是大富人家,不知云歌从里面拿了多少金银珠宝。
宋曲音扬手,梦枝退下,宋曲音出了多禾舞馆,直接朝东宫而去。
东宫内,白信禾正吃着茶,脸色红润,看上去心情颇好。
“不知今个舞姬大人怎么来了?”白信禾周边奴仆已被白信禾退去,白信禾悠然惬意躺在贵妃椅上,宋曲音未话,白信禾继续道:“不是要当你的闲云野鹤,隐居高官吗?”
仔细点,白信禾这句话还带着点责怪不满。
宋曲音一下笑开,哎,眀瑄郡主啊!
宋曲音起身,可怜兮兮道:“太子妃,我近日难处你不也知道,我的心事你也懂啊。”
宋曲音不否认,她刚回城那段时间真的想当个隐居人来着,既然权利被卸下,她也乐得自在,可魏霏的事情,让她明白,多禾舞馆是她创办的,如果就这样交给云歌这样心术不端的人,多禾舞馆落魄是迟早的事情。
做某方官,担某方事。
“怎么,突然又对权利感兴趣了?”白信禾嘲讽。
宋曲音不恼,“臣对权力不感兴趣,臣只对舞感兴趣。”
白信禾眼光里的讽刺顷刻退去,她终于正眼去看跪在她跟前的姑娘,只对舞感兴趣,这样的人才能将凤朝乐舞带上巅峰。
“你现在想怎么做?”
白信禾怎么会不知道云歌在那段时间耍的把戏,云歌以为白信禾是在放任她,殊不知白信禾根本没有对云歌那点把戏放在眼里。
“太子妃娘娘,您知道臣想要什么?”
想要恢复权利,首先第一件事便是将云歌搞垮,云歌吃了多少回扣,此刻该通通吐出来了!
白信禾笑的肆意,这样才对嘛!
“你先且回去,晚间本宫会命人去楚府探望楚老夫人,楚老夫人身体多年依然硬朗,本官可想向楚老夫人取点经验呢。”
宋曲音懂,“臣懂,臣告退。”白信禾摆摆手,不留宋曲音。
出东宫,宋曲音跟在宫女身后,突然,一辆马车经过,宋曲音退至一旁等着马车经过。
马车装饰简单,但是车顶花纹彰显出他的地位。
这是镇西王府马车。
宋曲音微微抬头,看见镇西二公子封行柏的面孔,封行柏量蔑视目光投射在宋曲音身上,宋曲音感觉差异。
马车速度不快,不快的速度让宋曲音清楚看见封行柏最后上扬的嘴角,他刚回城的那股阳刚之气没了!
宋曲音察觉出来,封行柏变了。
看来镇西家不太平。
宋曲音出了宫又去了藏文阁阁主鎏风府邸,鎏风一如既往不识人间烟火。
此刻,鎏风头发飘然,细心理他面前的菊花,菊花开的灿然,黄色让人看了从心底发出爱怜。
宋曲音突然想问这个男子,他对沐文白究竟是一种什么态度,可话都嘴边也没有出来,白既然没有跟她,大概不想让她插手,可那个傻姑娘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就露在脸上了。
宋曲音从藏文阁阁主府邸出来,心情莫名压抑,这个男人她一直看不懂。
后宋曲音启程去往楚府。
白信禾做事迅速,不拖泥带水,很快,关于她不在的那一个月,云歌做过的所有荒唐事被清除列出来,人证物证比比皆是。
宋曲音一一翻过,眉头有点紧蹙,这些事情似乎在隐藏什么,云歌出身烟火之地,按她那种性子的人,好不容易逃离“妓|女”的身份,断不肯在帮清歌宿一点事,但列表里的事情有三分之一都跟清歌宿有关。
不过,有这些东西,宋曲音也安心了,接下来只要找个适当时机,杀杀云歌身上的士气。
乐女府,安桑开纸条,脸色凝重。
“姐姐,宋曲音在调查你。”
云歌哼一声不在意,“她不过就是依靠楚府跟镇西世子,如今镇西世子身首异处,楚府,”她停顿一下,“楚郎,只要楚郎回不来,日后她楚府还有什么能力!”
云歌显然不将宋曲音放在眼里,安桑想话,可又不想怕坏云歌好心情。
倒是云歌自己想起什么,脸色一下变得可怕,看的安桑自己都瘆得慌。
“桑桑,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安桑点头,听她的话已经成为一种肌肉行为。
镇西府,镇西王妃余姚看着英姿飒爽的儿子,心里就涌出满满的自豪感,“儿啊,到凤京城都这么长时间,你可有看中眼的姑娘?”
封行柏原本乖巧吃着茶,可一听余姚这么问,眼睛闪烁,问:“母妃为什么这么问?”
余姚想:封行陌那货终于死在沙场上,以后这封家镇西王的爵位还不是由你继承,都快要当王的人,也该娶妻生子了。
可余姚并不是这么。
“我儿这么玉树临风,我看凤京城能比过你的人可没有几个,想知道我儿可有满意的?”
封行柏放下茶,站起来弯腰行礼:“儿已有心仪之人,还望母妃莫要询问,当时机成熟,儿自然会禀告母妃。”
余姚一听,刚想问的心被强迫压制下来。
封行柏看天色已晚,让余姚歇息,退至门外,外面响起通天的声音。
“镇西世子损在沙场上了!”
跑回来的是封行陌贴身侍卫左桉,封行陌身子踉跄下,靠在柱子上,左桉身上多处受伤,话音落下,便晕倒过去。
封行柏捂着跳动的心,嘴角不可控的溢出笑,我的好哥哥,你看看你最终还是死在战场上了!
这一夜,凤京城大乱。
宋曲音当夜就知道消息,她坐在红蜡之前,看着外面水洗月色,封行陌死在战场了?哦,可是她不信。
这人到底想设什么局?
宋曲音心塞,感觉没有被相信,可同时又理解封行陌做法。
梦枝推开门进来递给宋曲音纸条,宋曲音接过,是封术偷偷递进来的,可纸条上的笔记却是封行陌的!!
纸条上只落下四个大字:安好,勿扰!
刚刚覆盖在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这人在这个节骨眼,还敢给她偷偷传纸条,真是!
宋曲音想批封行陌,可内心又觉得甜。
一夜过去,封行陌阵亡消息像风掠过凤京城,朝堂上,镇西王爷脸色凝重,看的大臣不敢话。
皇上欲加开头,可话到嘴边还是停住。
最后,还是镇西王自己开口。
“皇上,我儿是为凤朝安定所牺牲,就如那些千千万万战死在战场的士兵一样。”
官员心中震惊,一时钦佩镇西王爷坚硬的心,自己亲生儿子战死沙场,都未见老父亲留一滴泪,看来镇西王对这亲儿子真是不念一点情谊。
皇上想了想,道:“北边战场即将平复,楚副将楚郎即将率兵归来,一切还是等楚副将这个当事人回来,在做定夺。”
大臣纷纷附和,退朝。
封行陌的死就像一个导火线,引一切毒蛇出洞。
沐府,沐文白是在起时听到这个消息,当下她的脸变的可怕,后大抵洗了一番,直接去往鎏风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