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惊险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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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栾堇羽挠了挠脖子, 迷糊地想着洞穴里怎么有蚊子?恍惚中睁开眼睛, 银色的发丝散落在眼前,糯声道,“冷执?”

    冷执抬起头撩起他的刘海,轻吻道, “羽还是有变化的, 能把洞穴处的草拔净。”

    栾堇羽迷糊地笑了笑,闭上眼睛往他怀里钻去, “难不成要饿着它们啊,多会儿了?”

    冷执抚着他的脑袋,轻声道, “月亮已经出来了,饿吗?要不吃点儿东西再睡。”

    “不了,明天早上在吃。”

    “羽都没有洗澡~”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声音,冷执捂上他的耳朵, 低头露出点缝隙, 压声道, “睡吧, 晚安兔子。”

    晚间热风吹不进洞穴,水珠的凉气逐渐回升散发到洞穴的每一处, 冷执一向对温度敏感, 轻手提起被子将栾堇羽的身子盖严实,只露出毛绒的脑袋和两只大耳朵。

    冷执把胳膊放在他脑袋下方,顺着方向抱着他的背部, 空出的手把玩起乖巧软乎地大耳朵,沉沉的呼吸声喷洒在他的凉色胸膛,外面若有若无的吼声被沉睡地兔脑袋自觉阻挡。

    他的兔子怎么看也看不够,勾起的嘴角久未落下,睡意来临,冷执渐渐闭上眼睛……

    露顺着叶子滑落地面,湿气伴着风吹,凉爽四溢,冷执一如既往地早起,默声将马车上的卡座铺上最柔软的兽皮和清凉的鲛纱,在桌上放好零食。

    一旁的哞哞兽刚想叫唤时,冷执一记刀眼闪过,吓得哞哞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热气腾腾地骨头汤咕嘟熬着,蒸蛋和烤红薯放置在桌上,烤肉一片片削在盘里,配上金灿灿分量十足地煎蛋,最后泡上柠檬水,冷执满意地看着,符合羽地早地清淡口味。

    随后搬出前几天做出的葡萄汁,在树底挖了个大坑埋了进去,此时地哞哞兽饿极了,闷声哼着,冷执填平土坑,解开它们绳子,放任它们在四周食草,在这里,冷执的气息随处都是,它们不敢逃跑。

    昨晚敷了一夜草药的挞挞,兴奋地跑向冷执身边,化成人形惊喜道,“冷执阿哥,我腿上的兽纹不见了。”

    冷执扫了一眼,淡道,“声点儿,羽还在睡,别忘了两天敷一次,不然兽纹会显出来。”这种药也是冷执偶然发现的。

    挞挞点头道,“嗯嗯,昨天晚上我听到那几头刺兽的声音变了,它们是不是跑走了?”

    “它们会跑回来的,你先去吃饭,吃完饭把河里的虾去壳,鱼去内脏捉回来。”

    挞挞拿着大盘子将自己要吃的食物舀到一起,“冷执阿哥要虾鱼做什么?”

    冷执灭掉火,回道,“今天中午做虾丸和鱼丸吃。”

    挞挞颤了颤耳朵,“鱼丸和虾丸好像吃不饱我们。”

    “你想多了,只有羽吃,咋俩吃烤肉对付一下就行。”

    ⊙ω⊙挞挞吸了吸鼻子,不紧不慢地吃完饭,“我吃好了,”

    冷执随手丢出一个木盆,“装满。”

    “好。”他要多弄些,这样羽阿哥就不用吃草了,他也就不用吃草了,嘿嘿嘿…

    “羽,起来吃饭了~”冷执坐在床头吻醒了他。

    栾堇羽懒懒地翻了个身,揉着眼睛懵懵道,“天亮了吗?”

    “亮了,”冷执抱起他,给他披上衣服,把两只歪斜地大耳朵摆正,“我刚刚把你做的葡萄汁埋在树底了,吃完饭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栾堇羽了个哈欠,嬉笑道,“所有得琐事都做完了吗?兽皮呢?”

    “已经铺好了,如果羽困也可以在木车上睡会儿,我备了洗澡水,昨晚羽没有洗漱。”

    拿起短裤的手默默松开,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是去洗吧。“挞挞呢?没过来吗?”

    “我让他去抓鱼虾去了,今天中午我给你做虾丸鱼丸吃。”

    栾堇羽撩开被子光着身子下床快跑到浴桶里,温热的水刚好合适,“挞挞一个人抓起来有些慢,先让他回来吃饭,在一起去抓。”

    冷执拿起皂角搓出泡沫,揉捏着他的软发和大耳朵,“他已经吃完了,我只让他抓一点,应该快了。”

    “你吃了吗?”栾堇羽趴在木桶,眯着眼睛享受着冷执的服务。

    “等羽一起吃。”洗干净头发,冷执卡着他胳膊让他站起来,拧着兽皮往他身上扑水擦拭。

    清爽地味道让栾堇羽精神一振,刚走出洞穴,一直嚼草的哞哞兽悠闲地朝他走来,“哞~”

    瞳孔一缩,栾堇羽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冷执的胸膛,害怕道,“冷冷执,它们把绳子挣开了。”

    冷执笑着安抚道,“是我把它们解开得,吃完草就把它们绑到马车上。”

    栾堇羽搂着他,委屈道,“它们在外面,我不敢出去。”

    “嗷呜!……”

    “哞~”

    “什么声音?”栾堇羽转过头,见洞外的黑豹子正驱赶哞哞兽,“挞挞。”

    冷执揉着他湿哒哒地脑袋,“这下不用怕了,它们走了,出去吃饭吧。”

    挞挞将哞哞兽赶到草堆里,化成人身把地上的木盆端到桌上,侧头见栾堇羽从洞穴走出来,笑道,“羽阿哥早,我把虾和鱼弄好了。”

    满满一盆晶莹剔透地肉让栾堇羽惊讶道,“挞挞的速度真快。”

    “豹兽人的爪子很锋利,这些鱼虾一滑就开,”冷执手提两个木桶走上前,解释道。

    挞挞骄傲道,“这么点儿鱼虾很简单的。”比野兽的皮毛好划拉多了。

    “挞挞很厉害,如果是我还要大半天的功夫才行,”栾堇羽坐到桌上,“挞挞过来在吃点儿。”

    挞挞喝了两碗骨头汤,了个饱嗝~

    冷执将好地虾肉鱼肉分别放在两个桶里,用凉水覆盖提到木车上。

    吃完饭,又将洗净的大石锅搬进木车,刚填饱肚子的哞哞兽被冷执绑到木车前,大木车被固定在木车的后方,挞挞负责看大木车,冷执则是监督哞哞兽。

    温度回升,由于木车很大,只能走树木稀疏的地方,木车有水珠,还不算太热,虽然哞哞兽皮糙肉厚,可也经不起大太阳的暴晒,只能走走停停。

    一天地时间只走了一点路,这确实走地有些过于悠闲,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赶路,白天休息,行程加快了不少。

    晚间的环境也挺不错,除去那些突然发出的野兽声。

    树影婆娑,栾堇羽靠在冷执的背上微眯起眸子,一阵凉风,淡淡的血腥味飘进栾堇羽的鼻子里,“嗯?冷执闻到味儿没。”

    冷执侧头望着茂密草丛,几只野兽闪着发光地阴冷瞳孔正在进食,蛇瞳竖起,淡淡道,“羽先回木车,这里野兽比较多,不要吓到你。”晚上赶路比白天要危险地多。

    大部分地凶险野兽都会选择晚上觅食,栾堇羽心慌了一下,“这条路很危险吗?”

    “只是野兽多点儿,它们不敢袭击我们,羽快进去。”

    “那你心些,我先进去了。”钻进木车里的栾堇羽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听到外面的令人头皮发麻地呼哧声,栾堇羽哆嗦了一下。

    ‘嘣’!车顶上突然来的重声,吓得栾堇羽站起来,慌措地大喊道,“冷执?”

    刚想开门,冷执便回道,“没事,羽待在木车不要出来,插上木阀。”

    外面跟着木车奔跑地野兽,警惕不安看着木车上高然而立,浑身散发冷气的银蛇,纷纷不敢上前,只能见机行事。

    刚刚一头饿极了的野兽试图啃咬哞哞兽时,霎那间被冷执撕成了碎片,兽血散落地面,尸骸被其他野兽分食殆尽。

    挞挞稚嫩的嚎叫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引起一些比他凶狠地野兽的目光,挞挞心里也是慌得不行,时不时地看着车顶上庞大悍人的冷执。

    “冷执阿哥,后面追来的野兽好像越来越多了。”

    泛着杀气地冷执转过身,用蛇尾把挞挞卷到前面,“你架好木车,我去杀了它们。”话音未落,徘徊在木车最前方的野兽被冷执一口咬死,极速地蛇影眨眼间跳跃到另一头野兽上。

    沾了毒液的野兽同样被吃的只剩骨骸,可没到几分钟,一片追逐的野兽身体僵硬麻木,野兽总归是野兽,没有思想的东西。

    被冷执咬到的野兽注射了大量地蛇毒,他能在危险重重的密林中生存下来,不单靠得是自身地强壮,其中大部分也是因为他口中致命的蛇毒。

    木车忽然加快,栾堇羽晃动着身子乱了心思,几声连续的撞击声,让栾堇羽忍不住开木窗。

    刚开木板,一个血淋淋地头颅撞在薄软的鲛纱上又弹了下去,留下一窗血迹和呆傻地栾堇羽。

    冷执听到推开木板声,咬死跳上来发狂地野兽,垂下头,戾气横生道,“羽,合上木板不要看。”

    冰冷杀意地目光让栾堇羽颤着手关上,将自己蒙在兽皮里。

    冷执知道自己方才吓到了他,可现在的局势根本来不及哄他,蛇尾一甩,咬在哞哞兽身上的野兽被甩成了两半,睁着死不瞑目地兽瞳直直地看着会跑地木头。

    木车外到处是血迹,挞挞也算是见识到了冷执真正的力量,一人对百头野兽,豹族族长都没这么厉害…挞挞咽了咽口水,试图舒缓自己的紧张感,“冷执阿哥,后面还有野兽吗?”

    “两三个,”染了血的冷执让挞挞根本抬不起头来看他。

    “哦……”

    一夜激烈地战斗让冷执感到疲惫,天还没有亮起,冷执将木车赶到一处比较安全的草地里,本想开门哄栾堇羽的,可自己身上都是血腥,冷执跳下车嘱咐了挞挞几句,抓来几只野兽,随后去附近的河里洗干净身上的血渍。

    “羽,安全了。”冷执敲了敲木门,轻声道,“把门开吧。”

    挞挞自觉转身看起烤肉。

    栾堇羽坐起身抹净脸上泪痕,闷声道,“来了。”

    门开,冷执弯腰走进去,见他红红的眼眶心疼道,“对不起,”捧着他的脸细细摩挲着,安抚式地吻了吻他的鼻尖,“昨晚吓到了吧,我已经把它们杀死了,羽不要怕。”

    栾堇羽看着他与昨晚不同地目光,轻声道,“昨晚你受伤了吗?”

    “没有。”

    栾堇羽主动搂过他脖子吻了上去,里面还残留着淡淡地血腥味,栾堇羽皱了皱眉头,用软软的舌头滑过他口中的每一处。

    冷执对他主动的热吻惊喜了三分,捏住他精巧地下巴,化被动为主动,甘甜的味道很快将血腥味代替。

    两人相互追逐,诱人地氛围越发旺盛,冷执不舍地松开他,轻吻着他脖间,嘶哑道,“再下去就控制不了了。”

    栾堇羽心情好了不少,萌声道,“我只是亲了一下下,你真不给力。”

    冷执拍了拍他肉嘟的屁股,“那好吧,我给力你。”完,将他压在身下准备扒下衣服。

    栾堇羽怂了,抓住他的手好言道,“算了算了,我还饿着呐。”

    冷执狠狠捏了捏他的屁股,“磨人的兔子。”

    挞挞从大木车掏出十几块红薯埋在火里,吃着山楂糕等两人从木车里出来。

    看着木车上残留干涸的血迹,栾堇羽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挞挞,你没事吧?”

    挞挞振奋道,“那些野兽很弱的,不可能咬到我。”完崇拜地看了眼冷执,“冷执阿哥的战斗力真强悍。”

    栾堇羽也知道冷执的强悍,失笑道,“挞挞也很强悍,面对那么多野兽也不怕。”栾堇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冷执挑出烤肉里最嫩的地方递给他,“羽吃这块儿。”

    栾堇羽接过,咬了一口,肉很硬…蹙眉道,“这个是昨晚的野兽吗?”好难吃啊。

    “刚到的,这里的猎物不怎么好,羽忍耐些,等到下个地方我在给你好猎物。”

    栾堇羽吃几口给了冷执,自己啃了几个红薯,“你吃吧,我吃红薯。”

    冷执垂眸看着肉上深深的牙印,心里自责起来,他应该去其他地方抓一些的…“待会儿我去找其他的。”

    栾堇羽咽下嘴里的红薯,摇头道,“我不是很饿,你们两个吃完去睡会儿吧,保存好体力才能赶今晚的路。”

    冷执还是从包里掏出几根腊肉和菌干,给栾堇羽做了一锅汤,“吃肉才可以,羽不喜欢吃烤肉,那就吃点儿汤肉。”

    挞挞也很懂事,只舀汤不要舀肉,配着干硬地烤肉咕嘟几口喝下去。

    栾堇羽碗里汤很少,冷执给他舀地满是肉块。

    “这一锅我吃不完,”栾堇羽心里暖烘一片,“挞挞也吃,”着从碗里挑一块肉递给冷执,“你也吃。”

    腊肉自带味道,冷执没有放其他料味,汤味也十足,一口吃进,腊肉里的汤汁溢出,油而不腻,咸香十足。

    锅里见底,冷执洗完锅来水,在火上慢慢熬煮,“羽。”躺在大卡座上的冷执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床铺。

    栾堇羽擦拭完脸,道,“我不睡了,待会儿水好了,我还有灌水呢,你先睡吧。”

    冷执抱起栾堇羽的枕头,“累了就来睡会儿,”嗅着栾堇羽的味道,舒服地合上眼睑。

    栾堇羽看着冷执的睡颜愣了很久,半晌,嘴角勾起,低头简单的擦拭着身子。

    水熬好等温热了,栾堇羽灌满竹筒,其余剩下的水,栾堇羽泡了一块皂角,将木车上的血迹去除。

    听着轻微的摩擦声,挞挞化成兽身起了鼾。

    天气热了,树荫刚好遮住他们的木车,栾堇羽靠着木板编起花绳,树上来回穿梭的松鼠好像嗅到了木车的坚果,挺直着身子盯着他。

    栾堇羽抬头看着挨着一起排成一排的松鼠一家,从包里掏出一把坚果放在木车的另一边。

    松鼠见此戒备了半天,最后抵不住坚果的诱惑跳下树,快速跑到木车上抓起坚果就跑。

    栾堇羽笑了笑,继续编起花绳,把磨好的贝壳穿进里面,陆续编了十几串,栾堇羽也眼累了。

    轻手轻脚收拾好编绳,拉出冷执怀里的枕头钻了进去。

    冷执睁开眼睛,毛绒的兔耳朵抵在自己嘴边,轻笑着呢喃道,“兔子…”

    听着强有力的心跳,栾堇羽忍不住蹭了蹭,声道,“午安。”

    吃完坚果的松鼠就趴在木门边看着他们,它们还想吃。

    经过这次的野兽突袭,栾堇羽的心境强大了不少,在赶路途中摸索出了一把弓箭,剪头上抹着冷执的毒液。

    栾堇羽试验了一番,威力不是很大,但蛇毒好歹进了兽身,野兽一击毙命,冷执也对这件东西惊奇不已。

    挞挞在后面地木车里自顾玩乐,偶尔吃点儿零食发时间。

    “这个兽筋韧性不怎么好,我发出去的箭都没什么威力,全靠你的蛇毒才让野兽死掉。”栾堇羽委屈地撅着嘴,不停地弹着兽筋。

    冷执将他抱在怀里,看着绷紧的兽筋,手一用力,‘崩’!兽筋断了。

    →_→他只用了一点力道,羽会信他吗?

    栾堇羽咬着牙握着崩成两半的兽筋,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十几头野兽里找出来还算不错的兽筋,虽然是冷执□□的,“都怪你。”

    (ω )冷执在栾堇羽的注视下,给兽筋系了个疙瘩,虚道,“接上了。”

    栾堇羽鼓气地拿弓了他,“赔我。”

    “赔赔赔,我把自己赔给你。”冷执亲着他好声道。

    栾堇羽半坐到他腿上,“你又不能绑在弓上,我不要,我只要兽筋。”

    冷执将他推进,紧挨着自己胸膛,暧昧道,“我不能绑在弓上,可我能做其他的。”冷执蛇信伸出轻轻舔舐着他的柔唇,顺着嘴边的隙角巧妙地钻了进去,凉意的薄唇瞬间贴过去,温暖地地方逐渐热化他的蛇信。

    栾堇羽闭上眼睛回应起他。

    “不亲了,都是口水,嫌弃你。”栾堇羽忍不住轻笑起来。

    栾堇羽头一歪,冷执亲在了他的脸颊,听到他的话,冷执鼓着气朝薄唇紧贴地肌肤吹出。

    ‘噗’!一声尴尬的声响传到耳边。(““ )

    脸上受到震动,栾堇羽捂着脸,愤愤道,“你对着我脸放屁,我也要对你放屁。”

    冷执主动侧脸。

    ‘噗’的一声,惹得冷执大笑起来。

    陆续响起地声音,让后面玩耍的挞挞不禁恶寒…

    ⊙⊙!两个人对着放屁,还笑得这么开心,挞挞皮毛一颤,真搞不懂伴侣间的情趣,后脚一踹,木门一关,大木车里的就是他挞挞的地盘了!

    转眼间几人已经赶了7天的路程,离交换节还有5天的时间,依照他们的速度大概再有四天就能赶到。

    挞挞躺在木车边,两条腿上沾满了草药,“羽阿哥,那边树上的松鼠已经跟我们好多天了。”

    栾堇羽抬头看上树梢,又是松鼠一家,几双黑溜溜的豆眼一直看着他,“挞挞,你那边还有坚果吗?”

    “有啊,”挞挞伸手一讨,从木车里拿出包,手一撑,“羽阿哥,给。”

    (ω )栾堇羽抽了抽嘴角,四颗……

    “羽阿哥是给它们吃吗?”

    “对啊,”栾堇羽还是拿了过来,将坚果放到矮枝上,“之前我给过它们坚果,它们应该记住了坚果的味道,特意跑来的吧。”

    挞挞心里不屑,利用羽阿哥的爱心来要吃的,“它们可会藏食物了,羽阿哥不要被它们骗了。”

    栾堇羽低笑道,“人家这叫会过日子。”

    挞挞坐起身,对着松鼠喊道,“你们路上肯定吃了不少羽阿哥的坚果,那是需要换的,把你们过冬的食物交出来。”挞挞伸出手朝它们握了握。

    松鼠挠了挠胡须,瞅了他一眼,转身拿出空松塔壳朝挞挞扔了过去。

    挞挞一掌拍下,愤愤道,“羽阿哥,它们在藐视我。”

    “哈哈哈哈…”栾堇羽大笑道,“松鼠吃不了多少的,挞挞的药敷好了吗?”栾堇羽拿出一根肉干递给挞挞以示安抚。

    挞挞咬着肉干,回道,“在敷一会儿就能洗掉了。”鼻子忽然一动,挞挞的神色立马变了,咬着肉干跳下车挡在栾堇羽面前,对着某一处草丛呼哧着。

    栾堇羽被他下了一跳,慌乱地看着四处,“怎么了挞挞?”

    草丛晃动,一个高大凶悍,浑身脏兮一片的兽人渐渐显露出来,兽人有一只是人耳,一只是兽耳,面色暗沉地神色中有种哀求之意。

    挞挞地呼哧声越发大了起来。

    栾堇羽后退了半步,一看对面的流浪兽人就不好惹,可是冷执又去猎了,也不知道这个兽人是好还是坏…镇定道,“我的伴侣就在附近猎,他很厉害的,你你不要过来。”

    兽人灰眸子里满是血丝,沙哑着嗓子痛苦道,“我有猎物,兔兽人,求你帮帮我。”着,兽人双手慢慢抬起,一个光着身子的孩蜷缩在他的怀里昏迷不醒。

    挞挞肉干从口里掉落,瞪着眼睛惊讶道,“是雌性。”

    “雌性?”栾堇羽揉了揉眼,他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孩是带把的。

    “你偷来的?”挞挞置疑道。

    “不不不,他是我的孩子,”兽人眼里冒出泪花,嘶声道,“他生病了,求你救救他,你要多少猎物我都会去给你抓来。”

    “阿爹…”孩虚弱地声音让栾堇羽不禁心疼了起来。

    挞挞阻止栾堇羽上前,戒备道,“你可以去部落,那里有祭司,可以治好的雌性。”

    兽人眼中泛起恨意,“他们要抢走我的孩子,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

    “吼!”兽人忽然化成兽身嘶吼起来,是一个棕熊兽人,一道银色身影迅速朝他脖间咬去。

    棕熊单手拍下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蛇身。

    冷执一闪,快速游到了栾堇羽面前,寒眸杀气腾腾,盯着面前的棕熊兽人。

    棕熊兽人喘了口气,率先化成人身示好。

    栾堇羽跑到冷执蛇身后,声道,“他让我治他的孩子。”

    冷执也化成人身,将栾堇羽堵在身后,开口道,“我的伴侣不是祭司,你走吧。”

    棕熊兽人紧紧抱着怀里的雌性,悲切道,“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们。”

    栾堇羽声道,“冷执,要不你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冷执皱了皱眉,“我的伴侣可以看,但是你不能过来。”

    棕熊兽人咬了咬牙,沉声道,“好。”

    冷执走上前接过孩子,冷冷地盯着棕熊兽人,“我不想惹麻烦,治完你的孩子赶紧走。”

    棕熊兽人点了点头,急切地看着逐渐抱远地孩子。

    雌性脏兮潮红地脸色让栾堇羽不禁蹙眉,抚上额头,滚烫的温度瞬间热到掌心,“这孩子发烧了,冷执,你认识退烧的草药吗?”

    冷执淡道,“发了烧,需要多种草药配合着吃,这个只有祭司会。”

    栾堇羽沉思了会儿,中药,羚羊角!它对孩发烧有很好的疗效,开口道,“你叫那个棕熊兽人猎一只跳跳兽过来,跳跳兽的犄角可以治退烧。”

    他怎么不知道…冷执将他的话传给棕熊兽人。

    棕熊兽人一听,立即捕来一只跳跳兽,割下角交给冷执。

    “把它磨成粉,挞挞,你去烧一锅水。”

    擦掉孩身上的脏东西,栾堇羽才发现他有多瘦,肋骨都是依稀可见的。

    挞挞端来水,看着干干净净的雌性,“羽阿哥,水好了。”

    栾堇羽将角粉倒在勺子上,用水化开,一点点喂进孩口中。

    挞挞偷偷握住雌性的手,唰一下又放开,脸色泛起了一阵红。

    栾堇羽转头看挞挞异样地神色,担心道,“挞挞,你不会也发烧了吧?”

    “没有没有,”挞挞红着脸跑到木车里拿来鲛纱,“羽阿哥,能把我这个短裤改一改嘛?”

    栾堇羽将冷湿地鲛纱布放到孩额头上,疑惑道,“你没长胖啊?”

    “是…是给雌性穿的……”挞挞的话声越来越,脸色越来越红。

    栾堇羽看了眼昏睡的孩,了然道,“原来挞挞情窦初开呀,不用了,待会儿我拿张新的鲛纱给他做一套衣服,这件挞挞自己穿。”

    “嗯嗯,”挞挞愣愣地看着雌性,“羽阿哥,他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不知道,那个棕熊兽人没有。”

    冷执一边煮饭,一边监视着棕熊兽人的动作。

    栾堇羽将他们盖的最后一片鲛纱剪裁了,做了两身背心和短裤,剩着一大块的鲛纱,盖在雌性的身上,栾堇羽将背包腾出来,把衣服放了进去,还放些零食在里面。

    棕熊兽人站在树底一直盯着木车上浑睡的孩子,到了斜阳昏前,栾堇羽抚了抚孩的额头,没有之前那般滚烫了,重新换了一块冷湿过的布,角粉又喂了一次。

    “冷执,要不今晚先在这儿留一晚看看孩的情况。”

    冷执叹了口气,“我们把方法教给他不就行了吗,那个孩现在救活了,将来也会死,流浪兽人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雌性身体又比兽人娇弱地多,根本活不长久。”

    栾堇羽抱怨道,“你怎么诅咒人家。”

    “我只是得实话,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把雌性送去部落,部落不接受流浪兽人但是接受雌性。”

    冷执无所谓地态度,让栾堇羽气不一处来,“不和你,我要看孩。挞挞,用一下你的碗。”

    挞挞把洗净的碗给了栾堇羽。

    栾堇羽舀了两勺肉汤,又将油撇出来,心地喂到孩嘴边。

    “羽阿哥,这个雌性好。”挞挞亮晶晶地目光看着栾堇羽。

    “这个雌性现在属于营养不良,”栾堇羽瞧着挞挞眼巴巴地样子,声道,“挞挞,你还,不能早恋。”

    “早恋是什么?”挞挞疑惑道。

    “早恋就是你还没有成年就和雌性偷偷在一起的意思。”

    挞挞直言道,“我在部落的时候,我阿爹就常常教导我,要先得到雌性必须从开始。”一想到部落里的阿爹阿么,挞挞眼里划过悲伤,随即消失不见。

    “挞挞的伴侣意识真强,那照顾雌性就交给你了,等鲛纱布不冷了就立马换一块。”

    挞挞点了点头,“羽阿哥去忙吧,这里有我。”

    冷执拿着一根柠檬草去寻他,栾堇羽瞅了一眼,“起开,我还没吃饱。”

    “我给你舀。”冷执殷勤地抢过碗舀了碗肉汤,“加根柠檬草,开胃。”一根绿油油的草明显的漂浮在肉汤里。

    栾堇羽拿着碗拍开他的手,“挡我路了。”

    冷执挨着他坐下来,“羽,我煮的肉汤怎么样?”

    “就那样。”

    “就哪样?”

    栾堇羽转过头,轻蔑道,“一般般。”

    冷执嚼着柠檬草,平静道,“一般般你就喝三碗,如果超级好,你会不会喝一锅。”

    “你不会做出超级好喝的肉汤,因为我,口味刁。”栾堇羽挑眉地鄙视了他一番。

    冷执亲了口油乎乎的嘴儿,“有你不出来的时候。”

    栾堇羽作死道,“好啊,我等着。”

    冷执深意一笑,“快了。”

    看着他的笑,栾堇羽后脊一凉,“你为什么笑的这么贱嗖嗖的?”

    冷执反问道,“有吗?”起身走进大木车里,翻出一张兽皮放到卡座上,对着栾堇羽又是深意一笑。

    栾堇羽浑身一哆嗦,不会是自己想得那样吧…

    月亮缓缓上升,皎洁的微光洒落大地,孩茫然地睁开眼睛,“啊!阿爹,呜呜呜…”挞挞吓得立即跳下木车,

    棕熊兽人听到孩的哭声,立即站了起来,看着冷执逐渐冰冷的眼神,硬生生地停止步伐,急忙道,“阿爹在这里。”

    冷执抱起孩子交换给他,“走吧。”

    “阿爹,呜呜…”

    棕熊兽人哄着孩,弯身向两人道谢,感激道,“你们需要多少猎物,明天我给你们抓来。”

    栾堇羽笑道,“不用了,你的孩子现在才恢复了些,角粉每天早晚各一次,直到孩子退烧就好。”

    挞挞把栾堇羽准备的背包交给棕熊兽人,稚声道,“里面有雌性的药,衣服,还有一些零食。”

    棕熊兽人抹去眼角的泪,喜极而泣道,“这怎么好意思,能治好我的孩子已经很麻烦你们。”

    挞挞撇嘴道,“这是给雌性的。”

    雌性闹腾了会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栾堇羽开口道,“拿着吧,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孩子还,尽快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不然孩子会受不了。”

    棕熊兽人身子一僵,苦笑了一声。

    挞挞依依不舍地盯着雌性,“他叫什么名字啊?”

    棕熊兽人道,“他叫露米,”低头看着眼前的黑豹,“你叫什么?”

    “我叫挞挞,等露米醒了,你要告诉他是一个叫挞挞的兽人救了他。”挞挞嬉笑道。

    棕熊兽人紧紧抱着孩,他感觉自己孩被盯上了,“我会告诉他的,谢谢你们。”接过背包,慢慢走向树林里。

    冷执过去踢了他一脚,“看什么,人都走了,回去睡觉。”

    挞挞心里莫名地失落,跑到栾堇羽面前,闷声道,“羽阿哥,他叫露米。”

    “我听到了,”栾堇羽蹲下身子,安慰道,“挞挞不要难过了,不定我们还会遇上露米的。”

    冷执洗完锅,看着两人还在絮絮叨叨个没完,不悦道,“什么呢,这么久,该上路了。”

    栾堇羽站起身,“不要,今晚留在这里睡觉,我白天都没有睡。”

    挞挞跃上大木车,趴在干草上开始出神。

    冷执眼底暗光一闪,“好啊,那我们睡觉吧。”着,长腿一夸,钻进了木车。

    栾堇羽的心忽然怦怦跳了起来。

    冷执冒出头,戏谑道,“愣着干嘛,上来睡觉啊。”

    栾堇羽咽了咽口水,“火还没灭呢,你这么着急上去干什么。”

    “树枝烧完了,它自然就灭了,快上来,床我都铺好了。”冷执单眼一眨,吓得栾堇羽只想待在车下面。

    “我还不想睡,我要——啊!”

    冷执直接卡着他的胳膊,提留到木车上,木门大开,窗着对火堆映射进木车里。

    栾堇羽脸朝下,直接摔在大卡座上,‘撕拉’!屁股一凉,栾堇羽侧过身,冷执直接压下来。

    “这这里是外面,不行的,不可以。”

    “不行?为什么不行,你都有能耐挑屑我,怎么这个时候就蔫了呢,刚刚的语气到哪儿了?”冷执邪魅的语气让栾堇羽无地自容。

    栾堇羽细声的可怜道,“我没有,咋们就亲亲好不好,外面还有人呢。”

    “唔……”

    挞挞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木车的震动,还时不时地伴着断续的话语。

    “怎么不话了?羽,啊,我可没堵着你的嘴。”

    “唔——”

    “呵呵呵…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我错了~”

    结果换来的是木车更加大幅度地跳跃。

    挞挞现在一心想得是露米雌性,压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清,冷执精神百倍地从木车里下来,端来水将浑身黏兮兮的羽擦拭干净,亲了亲还在发红的脸蛋,昨晚他可是憋坏了,特意泡了一竹筒山楂水放在桌上。

    天气还算凉爽,冷执架着木车慢悠悠地上路。

    挞挞在后面吸着骨髓,问道,“羽阿哥怎么还没醒啊?”

    冷执心情爽快地回了一句,“吃你的,不该问的别问。”

    (T_T)挞挞了个饱嗝。

    木车轻轻晃动,走了半天,栾堇羽才醒,看着桌上的山楂水,栾堇羽恨不得朝冷执的脸泼过去,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喝了几大口,以犒劳他的嗓子。

    冷执转过身,轻笑道,“醒了。”

    栾堇羽愤愤地穿好衣服,“看你做的,我都遮不住了。”

    冷执看着栾堇羽身上的红点点,“挺好看的。”

    T^T “你故意的,你让我怎么面对挞挞!”

    “他还是孩子,不懂这些。”冷执一手搂过他,“给你一样东西。”

    栾堇羽靠在他肩上,好奇道,“什么啊?”

    冷执展开手,白色的兽筋显在栾堇羽眼里,“这根是今天早上的,韧性和你挑的那个兽筋好很多。”

    栾堇羽把玩了会儿,满意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好了,我们扯平了。”

    冷执吻上他的额间,“我们之前永远扯不平。”

    “为什么?”

    “因为都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