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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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彦斐将于容琅的表情收入眼底, 嘴角弯了弯,这才是开始啊于二公子。

    众人被段氏的话给惊住了,“什么?你是那位外室?可这里面是谁?跟于二公子有一腿的是谁?”

    段氏也愣了一下,迅速镇定下来想到对策:“这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 她与二公子有私情,是我同意的, 算是二公子的通房外室。难道跟自己的外室亲近也有罪吗?你们无缘无故擅长民宅, 是要我告官吗?”

    众人一听告官心里咯噔一下,都纷纷去看谢彦斐。

    原来只是通房外室啊,虽然觉得奇怪, 可若是一口咬定是外室, 他们好像的确没什么办法。

    于容琅和魏姨娘松口气, 还算段氏聪明给圆过去了。

    虽然还没娶妻已经有了外室名声不好,却也比将魏姨娘暴露要好, 这可是他们天鹤派安插在宣平侯府十几年的眼线, 若是没了, 损失巨大。

    谢彦斐倒是没想到段氏还挺聪明的,不过这就算了?

    他在众人看过来的时候感慨一声:“咦, 原来是这样啊, 二表兄你刚才的误会是这样吗?你不早,害得我还以为……你这么臭不要脸呢。”

    于容琅气得脸发黑,可这个节骨眼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应付:“是我没提过,让王爷看笑话了。”

    “嘿嘿不笑话不笑话, 不过你这也是,我们关系这么好,你竟然还藏着掖着。”谢彦斐凑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不够哥们的表情。

    于容琅看他没再提要见魏姨娘,忍下来,想赶紧把人赶走:“改日定将她带去给你们看,那现在……王爷能不能把人带走?”

    “可以啊。”谢彦斐痛快开口,众人遗憾好戏就这么结束了,却也不敢别的。

    于容琅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幔里的魏姨娘,也就是在这时,谢彦斐抓住机会,突然大喊一声:“咦,二表兄你怎么受伤了?好多血啊,你身上好多血啊!”

    他趁于容琅没回过神,仗着力气一把扯下了于容琅本来就没穿好只着了以及一件外袍虚虚拢着的衣服。

    于容琅哪里想到谢彦斐有后招,一个不慎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谢彦斐扒了外袍,还被推的一个踉跄,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露出了整个后背,上面十字架的刀伤还渗着血。

    于容琅回过神,猛地推了一把谢彦斐,赶紧把外袍重新拉上去:“你做什么?!”

    谢彦斐与众人也都懵了,这二公子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难道还挺会玩,玩些不一样的?

    他们并没有把于容琅跟采花贼联想到一起,毕竟一个身份尊贵的贵公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哪里用得着干那种龌蹉事。

    还以为于容琅是私下里玩得比较特别。

    谢彦斐被推的一个踉跄,也故作生了气:“你干什么啊?本王还不是关心你?你受伤了怎么不?你瞧瞧那伤口,血呼呼的,太吓人了!还是十字架,你怎么伤到后背上的啊,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本王还以为你就是葛文沣正在找的那个采花贼呢!”

    他故意用不相信的话提醒众人。

    于容琅听到“采花贼”三个字脸色顺便就变了。

    众人本来也正想符合那刀痕太可怕了,还往外渗着血,太可怕了,本来没多想,可于容琅这反应太诡异了,他们莫名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于二公子这模样……怎么这么像是心虚呢?

    众人本来正干笑的模样渐渐凝重下来,一个贵公子上哪儿受这么重的伤去?

    于容琅刚才是太惊讶了,反应过来,连忙“发怒”:“你胡什么?王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我是那样的人么?”

    谢彦斐哼一声:“这谁知道啊,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起来,葛文沣好像一直在找后背有十字架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了,你弄个外室竟然还放到别人府里,你是没银钱另置府邸么?还是……你其实就是采花贼,这里面是被你掳来的哪位姑娘?!”谢彦斐越像是已经是事实一样,“天啊,我们不会是刚好遇到了受害人受害现场吧?不行,大家伙得先瞧清楚这里面到底谁,万一是受害人被胁迫了求救无门怎么办?”

    众人心想:二公子怎么可能是采花贼?是偷情或者养外室已经挺让他们惊讶的了。

    这完全不搭边啊?

    可这是王爷,他们能否认么,只能符合:“对对,对对对王爷的都对。”

    你是爷,你什么就是什么。

    于容琅脸色铁青:“旭、王!”

    谢彦斐瞧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知道他这是真的动怒了,也委屈巴巴的:“你吼什么?本王这也是为你好啊,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得证明你不是吧,否则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啊。我们好歹亲戚一场,我也不愿意你受这等冤屈啊?既然是你的外室,以后也是要见人的,你让她穿好出来见见我们,只要露个脸不是,我们也会替你澄清的。你这样藏着掖着的,反倒是让人怀疑,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坑不死你不算完!

    于容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不、需、要!”他赶紧滚蛋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他知道这时候肯定不能让魏姨娘暴露,若是魏姨娘暴露,他的形象彻底崩塌,如今别人不信,他还能稍后圆回来,可一旦牵扯进去魏姨娘,他……

    于容琅恨极了谢彦斐,怎么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

    谢彦斐委屈哼哼的:“你瞧瞧你,本王这是好心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是你心虚?你这不是什么外室吧?你是不是藏了男人?”

    于容琅气得想咬死他:“不是不是不是!”

    “那你怎么不让我看!”谢彦斐胡搅蛮缠拖延时间,怕是这时候影青已经让人去找葛文沣了,葛文沣那家伙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有嫌疑,肯定六亲不认。

    果然,就在两人扯皮的时候,葛文沣一听后背有十字架刀痕的出现,直接骑着马就飞奔过来了,结果等到了近前,就看到谢彦斐……和于容琅。

    葛文沣:“???”别告诉他后背有十字刀痕的是这两位。

    五皇子这身板……他飞的起来么?

    至于于二公子,他更加不可能啊。

    谢彦斐看到葛文沣眼睛一亮,招招手:“葛大人你来了啊,怎么这么凑巧?来来来,你也劝劝二表兄,本王这好心好意的让他在这里澄清,他不愿意让这里面的人露面,这万一以后别人误会了,不是影响名声么?”

    葛文沣一脸懵:什么澄清?

    于容琅看到葛文沣更是心凉了半截,谢彦斐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怎么会这么凑巧?

    谢彦斐无辜看着他,“你看看你看看二表兄又瞪本王了!本王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你让这女子穿戴好,让葛大人看看不就行了?只要不是受害姑娘就行啊。你好我好大家好。”

    于容琅:我一点都不好!

    与有夫之妇偷情有罪,让葛文沣这老匹夫看到,他更直接怀疑他了!

    可如今这情况压根就没有办法,于容琅期许奚文骥会得到消息赶来将葛文沣带走,可惜他要失望了,葛文沣本来没怀疑过于容琅,这会儿瞧着他这么婆婆妈妈的,眉头紧锁,秉着绝对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他直接越过于容琅,对着床幔里的人看了眼:“这位姑娘你若是不愿意让本官见真容,本官问你几句话,你交代一番,等本官确定你并非受害人,是自愿为外室的,本官也可放你走。”

    谢彦斐淡定瞧着这一幕,都这样了,还不答应可不过去了吧?

    于容琅勉强松口气,只能希望葛文沣听不出魏姨娘的声音。

    魏姨娘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她将声音故意压得低低的,像是被吓到一般的柔弱:“大人尽管问,妾身是自愿的……当外室的,并非什么受害人。”

    葛文沣本来没放在心上,可等女子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传来,他愣是从这声音里辨别出了熟悉,他最近都待在宣平侯府查案,之前魏姨娘又是贾嬷嬷的主子,他特意研究过,这声音一出……他脸色大变。

    葛文沣耳朵很尖,虽然这女子故意改了改声音,可有些人的出声的长短以及气息都不一样,更何况,魏姨娘的音色还挺好认的。

    莫非……这里面所谓的“外室”,二公子偷情的对象是魏姨娘?

    一个与有夫之妇偷情的男子,本身品质就有瑕疵,加上十字架刀疤,葛文沣面容凝重下来,他突然扭头看向于容琅:“二公子,你确定这里面的确是你的‘外室’?”

    于容琅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的不会的,他刚才听到魏姨娘把声音改了,葛大人不会听出来的。

    他定下心,颌首:“当然,怎么了葛大人?可是有问题?”

    葛文沣盯着他看:“二公子可方便让本官看看你的后背?”

    于容琅不敢迟疑,怕被葛文沣瞧出心虚,他脱了外袍,露了一眼又迅速穿上:“这是之前与四弟练武时不心伤到的。”

    “是吗?那四公子倒是下手挺狠的。”葛文沣冷笑一声,突然不再看于容琅,朝着外面他带来的衙役:“去一趟宣平侯府,请宣平侯过来一趟。”如果里面不是魏姨娘,顶多就是宣平侯多跑一趟,如今郑尚书死在宣平侯府,宣平侯不敢不配合他查案;如果里面真的是魏姨娘……怕是这于二公子不定还真的是他要找的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