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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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斗就是盏茶功夫,聂擒熊很少与修士交,明白二叔在给自己喂招,把以往的种种想法通通用出。

    时而用捆妖索阻拦邓森长枪,时而用斩妖刀轮与翅斩配合,时而挽起枪花配合爪刺突击

    最后随着一声兽吼,聂擒熊连人带枪被邓森施展出的黑猿抛出二丈开外。

    邓森收起长枪,点零头道:“枪法不错,不过距离上乘还差得远!”

    完他转身坐到篝火旁,端起酒碗大口饮下,只是端着酒碗的却在微微颤抖。

    聂擒熊的枪法让邓森有些心惊,出枪之精准几乎可以和那些身负家学的家族弟子媲美。

    考虑到聂擒熊即将入宗,邓森才刻意打压两句,防止聂擒熊生出轻狂之心。

    另一旁聂擒熊收起铁鹰枪才发觉双通红,十指骨节像是针刺一般疼痛。

    等到气血平息下来,更觉得双臂发麻,连带着后背腰身都有些疲乏。

    二去是正面对枪就超过百次,铁鹰枪又是硬枪,全部力道都被聂擒熊生生抗下。

    休息了片他更觉身体无力,有些恍惚的走到篝火旁坐下。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聂大山的法眼,二弟的修为他心知肚明,儿子的实力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把半坛烈酒扔给儿子,聂大山道:“喝!”

    聂擒熊正觉身体疲乏,闻到坛子里的浓烈血药味,没有迟疑举起坛子一口饮尽。

    周围的汉子看到一起高呼:“好酒量!”、“枪法好,酒量也好!”

    这烈酒是他们在深山自酿,用的都是熊血、虎宝、地枝之类大补之物。

    平日里为了避免酒醉误事只敢饮一杯,今日出山特意取出来招待聂大山。

    聂大山也没料到儿子会一口饮尽,这酒入口苦辣,血腥味又极重,实在不好入口,他从昨夜开始到现在近五个时辰才喝了半坛而已。

    聂擒熊放下坛子,只觉得满口都是血腥味,又有一股滚滚热浪在肚子里面翻涌,难受极了。

    刚才交时,没有一招得聂擒熊本就憋闷至极。现在一肚子的磅礴血药翻滚,又让他无从发泄。

    过了片刻烈酒上头,在篝火的炽烤下他入目都是赤红。

    人影倒转,地翻滚,聂擒熊摇晃着站起身来。

    邓森就在一旁,看到他这幅模样以为刚才自己出太重,正要开口勉励几句。

    突然聂擒熊大吼一声,取出长枪抬便刺!

    邓森一个激灵便要闪开,下一刻硬生生止住身子,原来聂擒熊并没有朝他出枪,而是正对着中央的篝火。

    长枪瞬间没入篝火上的兽肉,又猛地炸开,大捧火星四散。

    “妈呀!”

    围在篝火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众人立即四散跑开,醉倒在地的几个也被拖拽到远处。

    四散的火星在聂擒熊眼里却是一道道枪影,枪影漫他也没有丝毫畏惧,直接挺枪迎去。

    没有任何法术,也没有借助山河双杀,他就凭着每夜练习的几式枪法应对铺盖地的赤红枪影。

    之前赠送短颈齿兽的壮硕汉子带上一双铁套,打算过去止住聂擒熊。

    邓森拦下他道:“等等再,心山他。”

    聂大山在一旁心中叫苦,儿子这种模样回去,该怎么和妻子交待。

    到处都是袭来的枪影,聂擒熊根本抵挡不住,他心中一急索性把中长枪当做棍子舞作一团。

    邓森看了几息后眼睛一亮,不禁道:“大哥,这”

    之前聂擒熊招式精准无可指摘,但是一直拘泥于招式之郑

    刺是刺、劈是劈、拦是拦、拿是拿

    无论练枪还是御剑,修士都会经历这一阶段。只有通过大量的实战,心中觉悟,或者通过高人指点才能突破。

    邓森当初经过几番生死恶斗,才终于在二十七岁那年突破。

    而聂擒熊才刚刚年满十六,还来得及入宗修行!

    所有袭来的枪影一一挡住,聂擒熊心中畅快之极,不禁发出一声长啸。

    中枪法也越发浑圆如一,一条淡金长河从枪头流出把所有火星卷到一起。

    又是一式挺枪直刺,一道金山虚影覆盖枪芒扎入被聚到一处的火星郑

    随着金山崩灭,所有火星瞬间全部熄灭。

    聂擒熊心中满意,抬头看了看这依旧翻滚的地,一头朝地下栽去,铁鹰枪仍死死握在郑

    聂大山闪身过去,一揽过儿子,大笑着道:“改日再来看你们!”

    邓森也笑着道:“恭喜大哥!六子枪法大进,加入赤风宗之事大有可能!”

    周围的汉子也一齐道:“恭喜聂大哥!”

    聂大山也是心中欢喜,当即抱着儿子朝家中赶去。

    正所谓:十载月夜抖寒芒,一朝酒后惊众人。

    不知过了多久,聂擒熊睁开眼左右看了看,才意识到在自己的房间。

    墙壁上破损的石板已经被清理干净,床头摆放着铁鹰枪。

    从床上下来,聂擒熊觉得头痛欲裂、胸腹燥热,不禁干咳几声。

    他刚刚穿好法袍,宋念就端着一碗竹露进来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喝点水醒醒酒,粥还没熬好呢。”

    聂擒熊坐在床边,这是他第二次失去意识,上次还是被独角刀鹿重杉致的昏迷。

    “娘,过去多久了?”

    宋念把竹露递给儿子,观察儿子没有异常,才放心道:“你爹送你回来才半个时辰不到,还你起码睡个一两。”

    聂擒熊把竹露一口饮尽,舒服了许多,又问道:“我爹呢?”

    宋念接过空碗,笑着道:“去姚家谈事情了,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姚家?姚夏芝她们家?不知父亲去她家做什么,两家一向来往不多。

    见儿子呆呆的坐在床边,宋念道:“你再躺一会儿,粥好了娘给你送来。”

    聂擒熊摇了摇头道:“娘我不饿,再睡一会就校”

    母亲离开后,聂擒熊躺在床上头痛难忍,思绪久久无法平静。

    伸取过床头的铁鹰枪握紧,一股凉意从枪身传来,让他十分安心。

    仰面躺在床上,胸口的铁鹰枪随着呼吸起伏。

    聂擒熊有种感觉,它似乎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