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第 2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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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瑰觉得自己有点被洗刷了三观。

    因为孟寒凌的话。

    他:

    “你喜欢你师尊,我素来不赞成。……撇开我喜欢你的原因之外, 这是乱|伦。但是在我看见他看见你尸体的表情的时候, 我便知道,我输了。”

    “那个时候, 我只想要同你,阿瑰, 你没有白喜欢这个人, 这个人也爱你,爱的很深, 很深。”

    ——可以的上是完全颠覆了她之前的几乎所有认知。

    如果一切回到原著的套路来讲,这本“书”应该是不存在女主的。

    因为这就是一个痴情汉升级怪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在原著里东方漪和夏其音的戏份其实都不少, 但是他们最终也没有得到男主的心。

    而得到了男主心的那一个呢?

    她死了。死在全书还没有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并且死的很透, 绝无复活可能。

    这其实不太符合逻辑……至少不符合这样一篇流水文的逻辑。

    但是鉴于原文故事冗长复杂, 情节是在太多,就连作者在写的时候也经常前言不搭后语。是以,与那些随处可见的bug相比, 死女主什么的大坑, 居然也就这样被读者们忽略了。

    身为旁观者的读者, 和自己的亲身经历,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将这一些所谓的漏洞们串联起来, 却又似乎是深处层层迷雾之中的一点光亮。

    我忽然想起,这一篇文的来历,本身也是那个作者“梦见”了一些东西, 然后将那些“零星片段”拼凑出来的。

    所以,那个作者本质上,只不过只能算作一个无意识的旁观者,仅此而已。

    他在潜意识里面看见了一些东西,也忘记了一些东西,又或者,他看见的东西本身就不是完整的。

    不完整的东西,他就只可以自己拼凑,却又拼凑不出真相,于是就难免走偏了路,使许多的所谓“暗线”“伏笔”最终无疾而终?

    在原著中,扶桑一直都在闭关,唯一一次出关,是因为“林瑰”的死亡。

    他原本的修炼一切都很正常,且按理来,修炼到那样的境界,死亡已经成了一样不可求的事情。更不用讲,他是永生的神灵。

    “扶桑”之所以死亡,是因为林瑰的死亡。

    当时他不相信,自己的徒弟就这样死了,于是他亲手将“林瑰”挖了出来。

    他之所以走火入魔,是因为他真的确定了,自家的徒儿,真的不在了。

    以前觉得无法理解,可是现在的林瑰,却觉得这完全符合逻辑。

    扶桑等了那么多年,只为了等到一点希望,一点光明。

    “林瑰”就是他的光。

    当一个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好不容易看见了希望,看见了光明时,再彻底的剥夺走这一切,远比让他继续的等待更加的残忍。

    即使是神明,转生也是有限制的。

    错过了一次,也许就是错过了永远。

    扶桑赌不起,也已经无力去赌了。

    林瑰很软弱,因为扶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让她习惯了依赖。

    同样,扶桑也很脆弱。他什么都不求,他只想要最简单的,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安稳的相守,一切安宁,再无风波。

    他失去过这一切一次,他已经不能再经历第二次了。

    相同的悲剧在面前重演,无一不证明了他的无能。

    如果林瑰失去了扶桑,她也活不下去。同理,再一次失去林瑰的扶桑,一样了无生趣。

    不知为何,林瑰忽然想起了短歌行中的几句话:

    月朗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飞鸟总是渴望着能够有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扶桑是天之骄子,亦是孤独的飞行者,他需要一个家,林瑰就是他的家。

    无家可归的人,精神是荒芜的,既然心已经死了,身躯若还活着,那便是行尸走肉。

    以珩烎的骄傲,绝不会如此活着。

    没有人能够杀死他,即使是天道与规则。能够杀死他的,只有他自已,亦或者,是林瑰。

    在原著中,作者对林瑰和扶桑的关系一带而过,描述的篇幅,在这样一篇大长篇中,甚至不超过一千字。

    原著中,林瑰:“师尊总是闭关,一年见不到几面。”

    她:“我真不知,有他为师,是幸,还是不幸。”

    她还:“若我师尊在身边,断断不会叫任何人欺我一星半点。”

    这几句话,都是林瑰给孟寒凌听的。似乎是平平淡淡的闲谈,只需一带而过即可,看见了,听见了,也不过是觉得这师徒二人感情了了,但是现如今字字句句清晰的出现在林瑰的脑海中,却叫她恨不能大哭一场。

    她素来觉得,自己的性情与“原著”里面的林瑰的性情差距很大。

    她像是一个被宠大的孩子,可以口无遮拦,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宠着她。如果她受了气,总有人给她出头。

    原著里面的林瑰虽然也有人护着,但是性格却要沉静很多。她很多东西,都喜欢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如果她出口了,那大概是她实在承受不住了。

    她的第一句话,是想要见他,却不能见他。

    第二句话,是想要爱他,却不敢爱他。

    第三句话,悲伤几乎就要满溢。

    “若我师尊在身边……”

    可惜在她想要依靠的时候,他素来不在。

    女孩子总是享受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但许多时候,现实都比想象来的悲伤。

    林瑰确然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可惜却无人能懂。

    读者不懂,作者也不懂。

    懂得,也许只有林瑰自己,还有一个孟寒凌。

    林瑰对孟寒凌的称呼从来都是很认真,很尊重的全名。

    那些甜甜腻腻的所谓“爱称”,在她的口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或许别人只当她是高岭之花。

    可其中五味,终究是只有自己明白了。

    林瑰爱扶桑,孟寒凌爱林瑰。爱着别人的人总是会全身心的关注对方,所以孟寒凌能懂林瑰的心。

    他一开始,或许是心中不服又有些幸灾乐祸的。

    他原以为自己有无数的时间可以去追求林瑰,可以去战胜扶桑。

    因为他和林瑰在一起,是名正言顺的,是所有人都会支持的。

    而扶桑却不能。他们是师徒,他们是不伦。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赞同他们的感情。

    孟寒凌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赢。

    但世事最是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

    所以,明天发生的一切,都叫人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林瑰的死亡,也猝不及防扶桑的走火入魔。

    孟寒凌在面对着两具尸体的时候,他大概是明白自己已经输了的。

    输的毫无悬念,亦或者,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输赢。

    那个人,从来没有属于过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于是他唯一可以为自己的爱人做的事情,就是将她与她爱的人埋葬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一生,去怀念。

    所谓白月光,如果得到了,大概也就没有那样刻骨铭心了。

    之所以这般刻入骨髓,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而已。

    林瑰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不过这一点出自真心的哭泣反倒为她加了不少的分。

    林瑰爱的本来就是扶桑。知道爱人走火入魔陨落,会伤心欲绝是正常的,如果她一下子淡定的爱上了孟寒凌,那才叫叫人怀疑。

    “我不信我的师尊已经死了。”

    擦干净眼泪,林瑰的声音还有一些沙哑,但至少话语调是坚定的。

    “你知道吗,我根本不信。我的师尊绝不会这样轻易的死去。但凡渡劫期大能,如若陨落,绝非悄无声息,必有异象相悼。就比如我——你,你亲手将我埋了,将我同他埋在了一道,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着?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南疆,会被关在这里成为祭品,但是我的确是活着,所以我相信,我的师尊……扶桑,他也会活着。”

    “你要知道,一个渡劫期大能的手段,你所谓的死亡,也许只是他玩弄的一个手段……也未可知。总之,我们得从这里,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只要出去了,只要他能见到我,知道我还活着,他会来见我的,我相信!”

    林瑰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到后来,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要这样。

    但总之,他想要见扶桑是真的,想的几乎发疯。

    她在害怕。如果那个人真的不在了……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不可否认,一直以来,那个所谓的原著,就是她的噩梦。

    即使知道的越多,恐惧也就逐渐的减弱,但是却的的确确是一直存在着。

    因为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所最重要的那些人,会一个一个的迎来那样的结局。

    她一直是近乎嘲讽的,那个该死的作者,连做梦都梦不齐全。

    可是,她又真的害怕,那作者将梦做得齐全了,一切便都成了真。

    若这个世界,真的成了天道的世界,那还有谁,可以压制的过天道呢?

    除非是……

    林贤?

    林瑰忽然一把攥住了孟寒凌的衣袖,急促的道:“你认识林贤吗?”

    孟寒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却还是道:“……谁?”

    林瑰道:“你对他全无印象吗?不可能的,他那样的人,见到一次就会记住的……他头发很长,和别的男子不一样,他的头发很柔软,所以他不喜欢束起来,经常散着,或者用发带随意扎一下,他长得……嗯……很清秀,给人一种很温柔文弱的感觉……我不清楚,但是,你真的对这样一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孟寒凌听罢,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从未见过。”

    林瑰有些泄气。没见过林贤,想必斐鉴也成了浮云。毕竟原著里面可从来没有写过,扶桑又身边带过白泽。

    “雨掌门这么些年,想来爱慕他的人不少吧?先前在昆仑时,句不尊长辈的话,我私底下也没少他是个木雕泥塑的人……死不开花的老铁树。你是他的徒弟,有没有见着哪个美人,能给你做师娘啊?”

    这一句话,明面上看起来是林瑰想要转换气氛,实际上却是试探了。

    林贤这个人,素来是比较低调,在她没去昆仑之前,一直在努力向隐形人的大道上狂奔。

    但是再怎么隐形人,雨如晦当了那么多年的掌门,总该认识他吧?

    毕竟只要存在过这个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且貌似,林贤还能算是个少年天才吧?

    斐鉴口口声声对林贤一见钟情,其实也并非如此。也许他的确是第一眼对他很有好感,但却还没喜欢成那样,一开始的斐鉴,只能算是被诱惑了。

    嗯,他还被诱惑了两辈子。

    倒也不能全怪那造孽的冥灵体质,到底是他本身太弯。

    所以雨如晦是一见钟情才比较的靠谱。

    一个人若不是对一个人看进了眼里,也不会一直想要去找那个人瞎扯。

    林贤原本就是个死宅,他是被雨如晦逼出来的。

    并且深陷套路不可自拔。

    今天找你喝喝酒,明天就能和你一道困困觉。

    没办法,谁让他上辈子欠了债。

    欠了债早晚要还的,这是天经地义。

    雨如晦个死闷骚,喜欢一个人未必会,但憋得久了总有蛛丝马迹。

    “阿瑰……你消失的太久了,怕是还不知道。”

    孟寒凌抬起头,眼神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掌门师尊他……已经不在了。”

    “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师娘。”

    “不在了?!”林瑰大惊,“为何会这样!”

    好尴尬,明明知道雨如晦已经盒饭,却还要装作不知道他狗带……林瑰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对不起雨如晦。明明他已经狗带,却还要被自己拉出来反反复复的。

    唔,权当你在这个世界单身狗太可怜,大不了等她回去了就祝您老人家和那个谁甜甜蜜蜜恩恩爱爱?

    好吧,这的都是些废话。

    孟寒凌现在调整情绪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他收敛好了情绪,淡淡道:“被魔族……刺杀。”

    ……

    林瑰道:“不应该吧?”

    “雨掌门这样的修为,魔族派人刺杀,是否有些代价太大?他出窍大圆满,想要杀他,势必要分神期高手,这样的高手出动是大事,魔族族长的修为也不过如此。按照常理来,不当如此……”

    林瑰话未完,便被孟寒凌当中断。孟寒凌道:“魔族皆是一些禽兽之辈,与这等禽兽,岂可用常理来论断!”

    林瑰:“……”

    呵呵,她可不可以给孟寒凌两个大耳刮子?

    魔族都是禽兽,那她是啥?

    禽兽?

    林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掌门的确是死于魔族之手?如果真的是这样,动手的是谁?是在什么机会下动的手,又是如何进入昆仑的?这一切都需要证据来使他合理不是吗?如果因为个人情绪与仇恨,污蔑他人,让真正的凶手逃出生天,这才是不忠不孝,禽兽不如!”

    林瑰完,喘了两口气。

    高估自己体力了,玛德。

    孟寒凌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道:“阿瑰,你离开的太久了,昆仑有许多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

    林瑰没接口——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比孟寒凌所想象的多得多。

    “掌门师尊在闭关时为魔族暗杀,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真的是事实,还是只是想让别人看到的事实?你这样,倒是更加让我怀疑,是昆仑出现了内奸。”

    而且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你!

    孟寒凌道:“不管是哪一种,事实就是事实。”

    只要大家相信的,不论真假,它就是真相。

    “你也许并不了解师尊,阿瑰。他的一生都在为了昆仑付出,但是,这并非是他所想要的生活。他曾过,每日看着日升月落,流云聚散,就觉得自己身在一座孤城,永远也离不开……这是一个悲剧。身为一位掌门,他对自己的责任感到了厌倦。”

    林瑰冷冷的断了孟寒凌:“这并不能成为一些行为的借口。”

    想要过老婆孩子(没有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有错?

    当了那么多年的掌门抱怨一句工作累有错?

    想要世界和平大家安安稳稳的有错?

    林瑰实力心疼这里的雨如晦。

    识人不清遇人不淑啊!

    怎么就倒霉的栽上了孟寒凌这混账呢!

    “孟寒凌,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如此痛恨魔族,但是我知道,你变了。我以前所认识的孟寒凌,绝不会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  痴迷抖森!!!!!!

    感觉抖森有毒,看得人停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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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礼拜要准备考试的人只能双休日争取码完两万,我大概是要爆肝了,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