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西宁认为, 这之中牵扯到了伦理与情感问题。

    人类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人工智能身上, 拥有情感的人工智能有着人类的外表, 甚至会思考, 那么这样的AI，很容易让人类陷入迷失。

    报告中仅仅就“人类厌弃情感智能”而做出了猜想, 但是却没有假想“人类真的爱上情感只能”。

    人类养宠物有些会将宠物当成自己的家人，轻易有时候甚至能够真正超越所谓的“家人”。

    家人这个名词仅仅只不过是一个名词, 真是给它做定义的人是人类本身。

    刘西宁觉得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

    但是这并不是她考虑的地方。

    她给凡妮莎回了邮件, 在信中写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与思路, 事实上这些不过是刘西宁凭借原主的知识所透析的，但这种感觉令她感到豁然开朗。

    下班之后, 刘西宁本来想要直接回到自己的员工宿舍, 却没想到通讯器却响了。

    是凡妮莎。

    刘西宁接通通讯，望着凡妮莎的投影虚像。

    “凡妮莎博士，”刘西宁心中有些好奇,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虚像的凡妮莎笑了，她道：“现在是下班时间, 你可以轻松一点儿。”

    刘西宁心想, 和领导在一起还能怎么轻松啊。

    她轻轻摇头。

    凡妮莎挑眉：“我想你大概是工作太久, 还没有吃饭，我在威尔科特斯餐厅预定了座位，不介意的话，一起吃饭吧。”

    刘西宁受宠若惊，大佬叫一个职员一起吃饭, 难道她这是要走上康庄大道了吗？

    实话抛却要毁灭X博士和研究所的任务，刘西宁觉得许之芙的工作氛围很不错，如果毕业以后，她也想要在这这种工作氛围内工作。

    大概是真正顶尖的科学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刘西宁觉得同事们大多数都非常单纯，没有那些喜欢歪歪绕绕的极品同事，大家都很积极且友好。

    刘西宁点头道：“谢谢您凡妮莎博士。”

    凡妮莎笑了，刘西宁其实很好奇她的真实年龄。

    凡妮莎又：“那么七点钟，23号桌等你。”

    完，凡妮莎冲着刘西宁眨眨眼睛，通讯器的投射出来的光芒一下子就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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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整，威尔科特斯餐厅。

    刘西宁赶到的时候，凡妮莎已经到达了，她衣品很好，今天她穿了一身沙色的连衣裙，黑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上。

    看见刘西宁过来，凡妮莎抿唇一笑，笑道：“七点整，真准时。”

    刘西宁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凡妮莎博士。”

    凡妮莎耸肩：“你没有迟到，反而非常准时，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我以为提前到达是一种礼貌……”刘西宁愣愣地道。

    凡妮莎笑了：“那这样与你约定七点整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西宁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样听起来，似乎也没有错。

    桌上已经开了一瓶红酒，看得出凡妮莎已经先喝了，刘西宁来了，她才开桌面上的电子点单器，让刘西宁先点。

    刘西宁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不光是一次……

    她望着凡妮莎，顿了顿，才道：“凡妮莎博士，您先点吧。”

    “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凡妮莎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刘西宁，“不用这么尊敬地称呼我，像称呼朋友那样就可以了。”

    可是她是领导啊。

    刘西宁在心中想着，还是一起败X博士的战友啊！

    但是既然人家都这么了，刘西宁也不再矫情了。

    她看得出凡妮莎这些并不是什么场面话，她好像看起来真的想要和自己交往。

    于是刘西宁想了想，轻声喊道：“好的，凡妮莎。”

    凡妮莎长得很漂亮，但是瘫痪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令人惋惜。

    刘西宁看了看凡妮莎腿上盖着的毯子，心里想着。

    二人没有再话，各自心中的想法却转了好几个弯。

    这一顿饭下来，凡妮莎问了刘西宁一些问题，但都是生活上的一些琐事，刘西宁凭借原主的记忆都讲述给凡妮莎听，逗得凡妮莎开怀大笑。

    末了，凡妮莎忽然开口问道：“你应该知道X博士想要在ICE身上装载情感指令卡的事情吧。”

    这话题转弯转得措不及防，刘西宁看着凡妮莎，眨了眨眼睛。

    凡妮莎轻轻笑了笑，又抿了一口红酒，慢悠悠地道：“那么你认为，ICE是否需要装载情感指令卡呢？”

    刘西宁推测凡妮莎对于情感指令卡很感兴趣——因为这是凡妮莎研究项目必不可少的东西。

    刘西宁有点为难自己该如何回答凡妮莎，她想要和凡妮莎站在一边对抗X博士，但是首先，他们要能够站在一根线上。

    刘西宁想了想，自觉不会让凡妮莎不悦的回答道：“ICE是战争武器，我想她并不需要情感，这会让她的杀伤力降低，有时候还不能够做出冷静理智的判断。”

    凡妮莎听了，大笑起来：“你并不赞同X博士的想法是吗？”

    “是的。”

    “这真是有趣了，”凡妮莎看着刘西宁，一双深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不过，我也认为，ICE并不需要情感，她只要负责摧毁。”

    刘西宁顿了顿，似乎没想到凡妮莎是这样想的。

    她其实以为凡妮莎不支持装载情感指令卡是更为复杂的原因，却没想到答案是自己意料之外的简单。

    见刘西宁停顿了几秒，凡妮莎知道了刘西宁的想法了，她顿了顿，又：“你的交接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起便可以来到我的实验室。”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刘西宁。

    这是凡妮莎实验室的出入证明，也是凡妮莎实验室工作人员的证明。

    刘西宁觉得自己迅速地找到了一个好队友，她将卡片收好了，心想等凡妮莎想要推翻X博士的时候，就是自己任务完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