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女金刚也有春天嘛~
车上,凤栖梧一进入了车里,就忍不住问道:“你刚刚的是认真的吗?”
没等封欧回答,凤栖梧就噼里啪啦一阵倒豆子似的介绍了大师兄的生平。
“大师兄一出生就被送去了道观修行,师傅他筋骨极佳,心思玲珑剔透,是上好
的修炼法体,大师兄不负众望,两岁时,别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他就完成了引气
如体。”
“五岁,他就完成了修行第一步筑基,要不是师傅大师兄身骨还没养成,道观那
边不肯让他再继续修行下去,直到他十五岁后才让他重新踏入修行,否则大师兄极
有可能十岁不到就成了金丹!”
“好在大师兄重新踏入修行后,厚积薄发,短短一年就成就了金丹!”
凤栖梧抬起头,一脸羡慕地:“金丹啊,以前古时候金丹都是不值钱的,但现代
灵气稀薄,没有多少个金丹期的存在。”
“就连师傅,也只是金丹而已,师兄十六岁成就金丹,有生之年元婴可望,甚至是
元婴之上的化神,飞升上界,估计都能想想!”
封欧见她这个表情,心里非常不舒服,淡淡地:“我才刚踏入修行没多久,一个
月不到就已经引气了。”
引气,顾名思义将灵气引入到身体里,当灵力一点点在身体里充盈,全身都布满灵
气之后,在将这些灵气一点点地凝练压实。
等所有灵力都被压实后,就可冲击筑基。
凤栖梧摇了摇头,没注意男人那越来越看的脸色,叹了口气,道:“你不懂,你多
大了啊,身体里的至阳之气那么多年下来积累了多少?一个月不到就引气并不算很
夸张。”
那可是至阳之体啊,万中无一的修炼体质,不事事领先一步搞点大事出来,那还叫
做至阳之体吗?
“师兄当年可是两岁,一个孩子,话都不怎么利索的孩子,能完成引气入体真
的好厉害,想我可是至煞之体,时候刚接触修炼,也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
完成这一过程。”
封欧淡淡地:“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好好修炼吧。”
凤栖梧轻咳了一声,一语被封欧戳中了心思。
撇开这件事不谈,她继续之前的话题,无比诚恳庄重地:“封欧,之后我会电
话给师兄,你们这个比试必须去取消,现阶段的你根本没有胜算。”
封欧别过头去,高冷道:“男人不能不行。”
凤栖梧:“……”
她声嘀咕了一句:“但你也不能脸充胖子啊!”
封欧脸色微变,车内的气氛骤然下降了好几个温度,他毫无感情,一字一句地看着
凤栖梧:“你、觉、得、我、比、不、过、他。”
凤栖梧心里立刻窜起了一抹危险的心悸感,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家男人
是最棒的,有才有颜有地位,现在比不过,以后绝对能比过!”
“金丹算什么,我家老公绝对能修炼到元婴,元婴也是意思啦,终有一日他会变
成飞升上界的存在!”
“嗯,对,没错,就是这样!”
封欧脸色微缓,下巴微微抬了抬,无比清贵高冷地吐出了五个字:“你很有眼光。”
凤栖梧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封先生怎么能这么傲娇呢?
封欧觑了她一眼,见她仍是在那笑个不停,心里有些恼,真想将她的嘴巴给堵了起
来。
男人不能不行,自己心爱的女人瞧自己更不行。
想到就做,他弯了弯身子,将凤栖梧给捞在了怀中,用嘴唇堵住了那张让人又爱又
恨的嘴。
远处,大师兄一身纯白西装,脚上踏着同款白色皮鞋,整个人是一览无余的纯白。
在他身上,弥漫着清冷,清高,清尘,清灵等气质,真真如天宫上生活的神仙那
样,非常干净,没有丝毫杂质掺杂在其中。
他正缓缓的漂浮在空中,视线所看到的地方,正是凤栖梧和封欧所在的方向。
忽然,一个黑衣人身影骤然闪现,出现在了大师兄旁边。
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袍,隐没于一片黑暗之中,不细看的话还感觉不到男子的存在。
男子一出现,就恭敬地朝大师兄鞠了一个躬,低声道:“少主,已经将古曼全都清
理完毕。”
大师兄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那家店铺也没有任何存在的
必要了。”
黑袍人将头微微一低,丝毫不敢直视大师兄,无比恭敬地:“是的,少主。”
第二日,当众多访客冲着这家店的名头去买佛牌时,忽然发现店铺一夜之间已经被
移为了平地,景区负责人是拆迁重修。
有的游客感到疑惑,其中不乏帝都上层圈子里的人,她们都知道这家店卖的佛牌非
常灵验,没有任何预兆忽然间就消失了,正常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吧?
有些名媛返回家中查探,却怎么查也查不出有什么问题,越查下去,她们所在的家
族生意反而还事事不顺,经此过后,没人再敢去查这家店,也不敢再去买佛牌戴了。
晚上,凤栖梧和封欧回到家中,趁着封欧去洗澡的功夫,凤栖梧眼睛一转,拿起手
机走去了客厅。
祖宅里休息的人都很早,晚上十点,厅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只开了一盏的暖
黄灯光。
跟佣人了几声招呼让他们别在意她,凤栖梧看了下,随手布置了一个防窃听的结
界,便给了肆。
“喂?”肆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疲惫。
凤栖梧眉头一皱,担忧道:“你听上去很累,做什么家劫舍祸害女孩纸的事情了?”
肆:“……”瞬间的感动已全都消失。
他轻哼了一声,吊儿郎当地:“我是这种忍心祸害姑娘的人吗?”
凤栖梧脸色一肃,摇了摇头:“不,你不是这种人,因为你祸害起来根本不是人。”
肆:“……”
他微微磨牙:“找我干什么,没什么我就挂了啊。”
凤栖梧笑了笑,连忙道:“好肆,不要挂,我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沉吟了一会儿,她道:“清风观里除了出去做任务的子弟,师傅旗下的,我和你下
山了之外,还有谁下山了?”
“谁下山了?”肆眉头一蹙,“没有啊,二师兄和三师兄我离开的时候还在,只是
没看见大——”
肆话语一噎,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你是看
见了谁吗?”
凤栖梧没有多想,略带丝兴奋地:“你一定猜不到我看见了谁,天啊,我看见了
大师兄,没想到大师兄也下山了,我刚好看见他在对付一家卖鬼的店。”
肆凝重地:“你真看见楚冉了?”
凤栖梧点了点头,忽然,她眉头细不可察的一蹙:“肆,他是我们的大师兄,从
师傅不在,就是大师兄教我们练武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几年前忽然就不喜欢他,但一声‘大师兄’,他是值得我们叫的。”
肆哼了一声,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他怎么样了?”
凤栖梧眉头一皱,有点听不明白:“什么怎么样了,大师兄很好啊。”
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师姐,你还喜欢大师兄吗?”
凤栖梧轻咳了几声,心里有点尴尬,她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都没人的时候,才快
速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对大师兄根本就不是爱慕好吗!”
肆轻笑了一声,“我记得某人以前可不是这么的啊。”
凤栖梧话语一噎,好吧,她以前的确是对大师兄有过那么一丁点想法,但谁叫她身
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男人。
大师兄、二师弟、三师弟、肆,挑来挑去,肯定是大师兄最让人心动啊。
只是,这种话她一点都不敢出来。
虽然封欧不在这里,她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
肆见她没话,笑了几声,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原来某人也会有这么
怂的时候啊,我还以为女金刚是从不畏惧的。”
凤栖梧脸上升起了一抹羞赧,脸颊有些红,她眼睛一转,想到肆并不在自己身
边,于是也调侃了回去:“女金刚也有春天的嘛,肆,等你春天来了,你就知道
了。”
肆撇了撇嘴:“我离发.情.期还早着呢,起码五十年内不用考虑。”
凤栖梧懵了下,恍惚的反应过来还有这一茬。
是啊,肆体内拥有六耳猕猴一半的血液,体质半人半妖。
她完美继承了人的外表,也继承了妖的力量,身体带着带点妖怪的特性,也就是兽
性。
毕竟每一个妖,都是从一只兽开始一点点吸收天地灵力,身体逐渐进化成为妖的。
对于人来,动情可能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可是对于兽来,动情还真的得等到
发.情.期,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凤栖梧想到这里,不知为何有点同情磊怂,在心里默默替他点了一支蜡。
“师姐。”
耳边,肆的声音缓缓响起,凝重肃穆,一扫之前的轻松:“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为
什么,但楚冉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你离他远点。”
凤栖梧眼神一凝,正要问些什么,“滴滴滴——”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低头看了手机好一会儿,眼神一阵闪烁,脑海里略过无数想法,最后化为了一抹
沉重,压在了心底里。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正要往卧室走去,头一抬,凤栖梧愣了下,眼睛微睁。
垂在裤边的手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手势,撤去了结界。
她朝着不远处的封母温婉一笑,轻声细语地:“母亲。”
封母养尊处优,虽然年纪已经不年轻了,但脸上皱纹很少,保养的很好,此时她穿
着一件真丝睡衣,衬得肌肤光滑白皙。
她定定地看着凤栖梧,没有开口话,整个人并没有走入客厅里,而是站在一处暗
淡的走廊上。
走廊没有开灯,有的只是从窗外射进来的清冷月光,封母一直盯着凤栖梧看,眼睛
瞪得极大,脸色有点苍白。
凤栖梧眉头一皱,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问道:“封夫人,您——”
“啊华!”忽然,一阵男声覆盖了凤栖梧的声音。
凤栖梧转头一看,就见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急匆匆跑下了一个男子,正是封欧的
父亲。
封父很关心封母,立刻跑到封母面前,不顾她看着有些诡异的身体,连忙把她给拥
入怀中,“啊华,你没事吧,我在这儿,我在你身边!”
封母眼眸微动,顺从地被封父揽入怀中,一声不吭。
封父遮住了封母的身体,让凤栖梧看不见封母的表情,封父安慰了封母好一会儿,
凤栖梧仔细听着,发现都是“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在,我一直都在”等这些词
汇。
凤栖梧眉头一蹙,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封母这种情况,就像是被恶灵给附体了那样,但是睁开天眼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
有,一切都很正常。
凤栖梧眼里若有所思,难道是精神上面的问题?
有许多精神病患者的一些行为和精神方面,挺像是被恶鬼附身了一样。
“栖梧,阿华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上去了。”
耳边,封父慈祥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凤栖梧回神,赶紧点了点头:“伯母身体
不舒服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封父仍然用身体挡着封母,脸上神色微缓,将封母给抱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不知
想到了什么,他脚步一顿,问道:“你有看见啊华下来吗?”
凤栖梧摇了摇头,“刚刚我顾着跟人讲电话,低着头,等我讲完电话抬起头,封夫
人就已经站在那边了。”
封父听闻,没有些什么,而是温和地:“你也早点休息吧。”
凤栖梧赶紧点了点头,“好的,你们也早点休息。”
封父抱着封母和凤栖梧擦肩而过,即使他极力将封母的身体给挡住,但凤栖梧还是
无可避免的看到了封母的样子——
即使是被人抱着的,但她的眼睛还是睁得极大,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她。
凤栖梧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他们上了二楼,将门给关上后,才微微低垂着
头,目光一阵闪烁,划过一抹深思。
“栖梧。”忽然,一阵声音从耳边响起,把凤栖梧给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封欧不知何时开了门,走到了她面前,身体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清新香
味。
凤栖梧看着封欧一如既往的寡淡面孔,感觉到封欧此时的心情不太好,虽然看不出
来,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凤栖梧犹豫了一下,心翼翼地开口:“你刚才都看到啦?”
封欧轻“嗯”了一声,如墨般的眼神一阵晦暗。
他深吸了一口气,移开了目光,道:“走吧,天色晚了,我们该休息了。”
感觉到封欧不想提起这件事,凤栖梧也非常配合的转移了话题,笑眯眯地拍了拍他
的肩膀:“走走走,跟爷一起睡觉去。”
封欧觑了凤栖梧一眼,轻飘飘地了一句,“嗯,我挺期待被你压的。”
“咳咳咳!”凤栖梧剧烈咳嗽了起来,怎么到现在还想着这件事啊!
她装作没听见,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向封欧。
可惜今晚的封先生一点都不想放过她,栖梧不想压他?没关系,他就勉为其难出点
力自己压吧。
男人今晚异常的热情,让凤栖梧感觉自己如一颗浮木,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飞速飘
起又落下,起起伏伏。
第二日,凤栖梧揉着腰,在一片怨气中起了床。
封欧对着她嘘寒问暖,她均是别过头去,不理睬他。
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必须得节!制!
天知道她是修道者,身体本来就异于常人,体质很出色,但再怎么出色的体质,也
受不了封先生整日锲而不舍的……
那两个字太过羞.耻,封夫人表示一点都不出口。
客厅了,爷爷难得不板着脸,欣慰地看向封欧和栖梧,越看栖梧越觉得这孩子对他
胃口。
如果以前,爷爷只是把凤栖梧当成了儿媳那样去对待,但现在,看到孙子不在是
那副冰冷的模样,爷爷真真是恨不得把凤栖梧给供起来,再烧几炷香了。
好在爷爷一向严肃惯了,所以内心的想法让人看得不太出来。
起码凤栖梧是没有很明显感觉的出来。
只是对于封欧,封父和封母来,每当有凤栖梧在的地方,爷爷的变化还是很明显
的。
吃完了午饭,趁着其他人都不在,封母还停留在客厅里看杂志的空档,凤栖梧想了
想,站起了身坐到了另一个位置上,这位置靠封母很近。
封母有些不适地挪了挪身子,眉头细不可察的一蹙。
凤栖梧这时开口道:“妈,你有封欧时候的照片吗,我想要看一看。”
封母扯了扯嘴角,脸上一片淡漠:“没有。”
凤栖梧:“啊?怎么没有啊?”
封母心里有些烦躁,凤栖梧到底是不懂她的意思,还是一个傻缺?情商低?那么强
烈的排斥感都听不出来?
她淡淡道:“封欧从就不喜欢拍照。”
凤栖梧叹了口气:“之前我去问彭瑞锋,他也是这么的,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
呢,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提起彭瑞锋,凤栖梧又有了一个话题可聊:“对了,妈,你知道彭瑞锋吗?和封欧
一起长大的,两人的关系很好。”
封母吐出了两个字:“知道。”
凤栖梧笑眯眯地:“彭瑞锋和封欧是铁哥们,性格跟封欧有点像,在军队里面做
事,我听他,封欧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时候还挺萌挺——”
“凤姐。”封母忽然站了起来,断了凤栖梧的话,她不言苟笑的面容第一次正视
着凤栖梧,严肃道:“我没有女儿,也不算认女儿。”
“妈……”凤栖梧装作被吓了一跳,弱弱地。
封母声音挑高:“我了,我不算认女儿,你可以叫我封夫人!”
“可是……”
“还有。”封母再一次断道,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我不想听到关于封欧的
任何事,你也不用特意在我面前谈起他。”
凤栖梧嘴唇嚅嗫了下,低低地:“我只是想要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
“不需要!”
封母话语一顿,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再次恢复成了
一片清冷:“我和他之间关系怎么样,不需要你从中来指手画脚。”
她眼睛微眯,语气严肃:“封家都是老爷子做主,与其来讨好我,不如多去讨好老
爷子,不要在来扰我。”
凤栖梧抬头看了看封母,封母已经转过身子离开了,脊背挺直,姿态高傲,丝毫没
有不受重视的那种不甘感。
她眼神一凝,心底的那抹怪异感更加严重了。
那些所谓的豪门世家,不是每一个对权力都很看重的吗?
其实她一早就感到奇怪了,封欧的父亲正值壮年,为什么封家不是由封欧的父亲继
承,而是由封欧?
而且这位名义上是封欧的母亲,对待封欧还没一个对待陌生的孩子好,前天参加宴
会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封母对一些年轻出色的封家子弟笑了。
是有多大的仇,才会让封母一点都不在乎封欧,漠视,甚至是……有点恨?
封夫人偶尔看向封欧时眼底那抹怨恨,凤栖梧很难忽视掉,倒是封家的其他人都习
以为常。
凤栖梧垂了垂眸,将就要消失在她视线里的封夫人给叫住了:“夫人,您等一下!”
封母停下了脚步。
凤栖梧问道:“昨晚我看见您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的,也没话,不知道您是不是
梦游了?”
封母身体一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脚步匆忙的离开了。
那姿态,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凤栖梧眼里划过一抹若所思,心神集中了起来,稍稍放开了自己的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