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好走不送
慕相宜和慕西有有笑地回来时,便看见凌右骞和权少卿“深情款款”地对视,距离近得仿佛要吻上去。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见了不可言的诡异。
慕相宜想直接忽略他们进去,奈何这两尊大神堵在正中央,她无奈地按按额角,挂上职业假笑。
“不好意思,麻烦借过。”
权少卿和凌右骞同时扭头看向她,眼神里是尚未来得及收起的凶狠。
慕相宜笑嘻嘻地照单全收,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让出来的路走过去,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权少卿伸出一根指在她肩膀上点了一下,咬着后槽牙问:“相宜,你不打算跟我点什么?”
慕相宜背脊一僵,从他阴恻恻的语气里听出了他想把她大卸八块的决心。
“权少安康,好走不送。”慕相宜头也没回,声音板平成一条直线。
“不送。”凌右骞见她看都不看权少卿,收敛了方才的暴戾,优雅地笑着附和。
权少卿气得牙疼,一根指改为掌,捏住她的肩膀:“可是,我有好多话要跟你呢。”
肩膀上的大掌用了力,有些疼,慕相宜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会把自己剥皮抽筋。
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得耳边一声厉喝:“拿开你的脏!”
时迟那时快,凌右骞去擒权少卿的虎口,却被他反拧住了腕。
两人之间本就积怨颇深,这一下点燃了火药引线,眨眼间就打成了一团。
慕相宜惊讶地张大了嘴,啧啧出声:“可惜没买瓜子。”
不然就搬个板凳过来坐着围观。
看有实力的帅哥打架也是一种视觉享受,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比电影还养眼。
慕相宜看两人都是个中行家,不打算去劝架,免得被误伤。
她牵起慕西的,没良心地道:“我给你们腾地儿,打高兴了自个儿回,拜拜。”
话音未落,母子俩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区。
权少卿一听这话,气得多揍了凌右骞一拳。
原本打算停去追慕相宜的凌右骞哪里气得过,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等两人都累了,不约而同地退开,哪里还有慕相宜的影子。
“晦气!”权少卿目光狠厉,抬抹了一把下唇。
“倒霉!”凌右骞冷哼回应,暴躁地拉了拉西装。
目光撞在一起,同时流露出不满,先后脚上车离开。
等引擎声远去,慕相宜才从保安室后面探出脑袋,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
“相宜,没想到你还挺有市场。”慕西大人似的道,苦恼谁更合适他妈咪。
“两神经病,跑到歆誉园来打架,肯定是想讹我。”慕相宜满嘴跑火车,“西西,以后碰到这种情况离远点。”
慕西乖乖点头。
慕相宜揉揉肩膀,想着权少卿方才的表情,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找上门报仇,明天不定去公司堵人,她该怎么办?辞职躲回美帝来得及吗?
“唉。”慕相宜愁苦地叹了口气。
“相宜,稳住,别因为有人追就飘了。”慕西谆谆教诲,深怕他妈咪一冲动就给他找个爹地。
“你不懂。”慕相宜揉一把他脑袋,心事重重地上楼。
直到晚上睡觉,她还在为此事困扰,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梦里,权少卿化身青面獠牙的鬼怪,一路追着她撕咬,凶残至极。
眼看他滴着血的尖牙就要扎进她的大动脉,慕相宜一个激灵,吓醒了。
抬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慕相宜吐出一口浊气,拿过闹钟一看,已然七点半。
她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洗漱吃早餐,战战兢兢地去了公司。
下车前,她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没看见权少卿的车才安心。
安盛楠从身后戳了她一下,慕相宜尖叫一声,吓得跳起来。
安盛楠反被她吓到,下意识抱住了路边的灯柱,惊魂未定地瞪她:“你鬼叫什么?做亏心事了?”
她经常这么叫她,也没见吓到啊。
慕相宜尴尬地摸摸鼻子,粉饰太平:“我正想并购案呢,你突然来一下,我当然会吓到。”
昨天权少卿就是这么点她肩膀,然后企图武力报复她,想想就心有余悸。
“扯淡!”安盛楠一眼看穿她的假话,“并购案只剩收尾工作,你那脑子会用来想这个?”
慕相宜淡定望天。
“,你造什么孽了?”安盛楠逼问,倏地想到什么,“难道凌哥昨天跟你告白了?”
慕相宜白她一眼:“快,把你的脑洞开到外太空去。”
“相宜,不是我你,凌哥那么好,你挑什么呢?”安盛楠的注意力被转移,苦口婆心地劝她。
“没感觉。”慕相宜的答案七年如一日。
“爱情这玩意儿多虚无缥缈,有多少人能遇上?”安盛楠头头是道,“你那少女心就不能稍微收一收?”
“不能。”慕相宜斩钉截铁,拨开她的上了楼。
十点,蒋箭飞带着助理和秘书过来洽谈收购事宜,慕相宜一忙就忙到了中午,匆匆吃过午餐又继续。
在她的办公桌上响了数次没人接,最后进来了一条短信。
慕相宜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电话有凌右骞打的,也有权少卿打的,而短信则是后者发的。
内容简单粗暴,就一句话:相宜,你会知道我多记仇的。
慕相宜心里一慌,搓了搓胳膊上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放下,不回电也不回短信。
临下班前,慕相宜习惯性地清理邮箱里没用的邮件。
刚打开一封新邮件,她就被其中的内容吓得一下蹦出三步远。
那封邮件没有主题,点开附件是一张血淋淋的孩照片。
孩瘦骨嶙峋,浑身是血,跟被剐了一样,绝望的双眼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慕相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好几下,她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挪回电脑前关掉了界面,以最快的速度点了“彻底删除”。
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灌了一大杯水,有些后怕地瘫在椅子上,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脑子里闪过权少卿的脸,不到三秒就被她否决。
那人傲得跟什么似的,绝不屑于这种把戏。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