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右骞给慕相宜打了个电话，除了日常问候，他回国后有个晚会，邀请她当他的女伴一起出席。

    慕相宜问：“是需要给你挡桃花的那种吗？那我拒绝。”

    假装女友这种狗血戏码她一向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男女双方接受“假装我对象”这种前提条件下的邀约，心底肯定有想法，而她并不想给任何错觉。

    凌右骞无奈地笑了笑：“不是，就是个简单的商业交流会，我秘书正好要出差。”

    “楠楠会去吗？”慕相宜问，坐到餐桌前准备吃早餐。

    “会吧。”凌右骞，怕她和安盛楠一起又赶紧补充，“不过应该有人和她一起。”

    慕相宜知道，这种场合，安盛楠妈妈一定会给她挑一个优质的男伴，压根也没想跟她一起。

    “那行，我不加班的话就陪你去。”慕相宜，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

    “我这可算是预约了，不接受加班的理由。”凌右骞得到应允，心情明显变好。

    慕相宜“嗯”了一声，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到公司后，安盛楠也了这件事，慕相宜表示会和凌右骞一起去，把她给高兴得多喝了一杯咖啡。

    一天时间快得令人发指，转眼就到了去虎跃谈项目的日子。

    慕相宜的心情有点激动，特意收拾了一番，搞得一进公司赵加萝就围着她转圈：“慕总，你今天很不一样啊。”

    妆容精致，穿着也比性冷淡风多了丝性感。

    这还是慕相宜带慕西买衣服的时候顺便给自己置办的。

    闻言，她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拿文件夹在赵加萝脑袋上敲了一下：“心思能不能放在工作上？”

    尽管她能公私分明，但维持好形象这种事，一刻也不能松懈。

    赵加萝捂着脑袋哀嚎，眼睛里都是戏谑：“我也没什么啊。”

    她没安盛楠那么深的执念，她觉得，慕相宜不管跟凌右骞还是权少卿在一起都十分赏心悦目。

    慕相宜白她一眼，拉平了嘴角的弧度：“资料都准备好了？”

    “嗯，全都在这儿。”赵加萝指指桌上的文件，“慕总，我们现在出发吗？”

    慕相宜看了看时间，才九点二十：“着什么急啊？”

    虎跃就在隔壁大厦，满打满算，十分钟足够了。

    赵加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早点去显得我们有诚意。”

    毕竟虎跃是粗壮的金大腿。

    “项目谈大半年了，他们要是不清楚我们诚意有多少，还不如直接切了。”

    慕相宜犀利地，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先处理今天的部分工作。

    赵加萝看她不急不躁的样子，也没再多，安心等到九点五十才出发。

    南讯一共四个人，直接就走路过去了。

    乔凯明领着项目经理和另外两个人在虎跃大厅迎接她们，不见权少卿的影子。

    慕相宜扫了一眼，心底掠过指甲盖那么大点的失落，挂着滴水不漏的职业笑和乔凯明握。

    双方例行客套寒暄几句，而后便上了第二会议室。

    项目能谈的地方，安盛楠此前和他们都谈得差不多了，慕相宜接后又修改了一些地方。

    谈来谈去，到底就是利益二字。

    项目挺大，双方的算盘都打得很精，四十几分钟了还没结果。

    乔凯明提议休息一下，给大家续了咖啡。

    趁着慕相宜去洗间的时候，赵加萝赶紧问：“乔特助，你们总裁呢？”

    乔凯明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道：“今天的谈判我能做主。”

    赵加萝双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无关项目，我就是八卦一下。”

    之前对她们慕总穷追不舍的，今天这么好的会居然不露面，她纯粹好奇。

    乔凯明想起自己当送车哥的经历，笑了一下：“总裁他有点事，不在公司。”

    他跟着权少卿几年了，可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有慕相宜上心。

    项目本是权少卿亲自负责，如今却没出现，跟着慕相宜来的赵加萝又这么问，乔凯明自然而然地就以为这是慕相宜想问。

    作为总裁的得力特助，必须解释一波，免得让人以为他不重视。

    赵加萝“哦”了一声，正要再问些什么，慕相宜就回来了。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眸扫一眼：“继续？”

    乔凯明点点头，双方又进行了长达一个多时的讨论，最终的进度条大概推到了百分之三十。

    眼看着就到了中午时间，慕相宜合上文件夹。

    “那今天就到这儿，刚才的地方我们会回去改进，期待下次商谈。”

    乔凯明起身和她握，把南讯的团队送到楼下。

    慕相宜眼神飘了一会儿，心想着能不能偶遇个虎跃总裁什么的。

    全程都不见他的影子，让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精心打扮有点白搭。

    想法刚冒出来，慕相宜又很快给掐灭了。

    打扮是给自己看的，才不是为了他。

    心里两个人互争吵，慕相宜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虎跃大门，最终也没遇到权少卿。

    几人顺便在附近的餐厅吃午饭，赵加萝吐槽了一波虎跃的“心狠辣”。

    南讯让利两个点，他们不同意，非要五个点。

    “简直过分！”赵加萝狠狠咬了一口寿司，“五个点，当南讯做慈善呢？”

    慕相宜真怕她噎着，倒了杯水递过去：“还没定，都有变数。”

    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古往今来，店大欺客的例子多不胜数，虎跃这么大个集团，这点野心算得上仁慈了。

    “有慕总在，我们肯定不能让他们压榨了。”项目部的主管，非常明显地吹捧。

    慕相宜听惯了，对自己的认识很到位：“我也没难么大能耐，先谈着吧，尽力而为。”

    收购光子的时候，虎跃跟玩儿似的，权少卿都没怎么开口。

    慕相宜没见过他认真工作时的样子，但一个乔凯明尚且难以对付，他身为乔凯明的直属上司，定然也是块硬骨头。

    慕相宜分析半天，又想起今天没见到人，有点郁闷。

    “我吃好了，先回公司。”慕相宜起身理理衣服，“你们慢用。”

    “我也吃好了，慕总，我跟你一起。”

    赵加萝赶紧把嘴里的甜点咽下去，拎起包包跟上，留下项目部的两人继续胡吃海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