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不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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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嫌弃完猫眼不好用之后,慕相宜又唾弃区没有地下车库,搞得她想开车溜走都不行。

    权少卿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打扮得人模人样,捧着束风信子靠着车身,一大早就引人注目。

    他要是靠自己的车也就算了,慕相宜可以假装没看见他快速上车走人,可他偏偏靠的是她的车。

    慕相宜扭头看了一眼花园后的围墙,考虑要不要翻墙走。

    太尴尬了。

    他的脸皮一向这么厚吗?

    墙得有两米高,还拉着电,她穿着裙子,蹬着高跟鞋,还是算了吧。

    慕相宜咬咬牙,深呼吸吐出一口气,佯装镇定地走向自己的车子。

    “相宜,早啊。”权少卿见她过来,赶紧站直了身子,有点高兴,有点忐忑,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权少早。”慕相宜淡淡一笑,表面无比镇定,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昨晚”权少卿起了个话头,被慕相宜一瞪,没敢往下。

    他把风信子往她里一塞,不讲理地:“花给你,不准生气。”

    紫色的风信子很漂亮,上面还有露珠,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在非花期买到这么新鲜的花束。

    慕相宜抬眸扫他一眼:“你道歉就这态度?”

    “我其实不想道。”权少卿嘴巴过快,完飞快地补救,“你不是也打我了么。”

    慕相宜简直要气笑了:“我打错了吗?”

    大半夜跑到她家门口发疯,得亏她善良,不然就得是惨案。

    “没。”权少卿抵了抵口腔内壁,看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又忍不住嘴欠,“我再给你扇一巴掌,你让我亲一下么?”

    慕相宜看着他脸上没消退的巴掌印,刚想着自己是不是下重了,一听这话,她顿时觉得自己过于仁慈。

    “花还给你,你赶紧滚。”慕相宜作势要把花放回他怀里。

    “哎哎别别别。”权少卿赶紧把插进裤兜里,“我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慕相宜白他一眼,看了看时间:“你再不让开,我上班就要迟到了。”

    权少卿舔舔唇:“顺路,给个搭便车的会呗。”

    “不。”慕相宜拒绝,敲了敲车身,“让开。”

    权少卿啧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边让。

    慕相宜把花放在副驾驶,上车潇洒走人。

    正好办公桌上的花也该换了,抵达公司后,她便抱着花上了楼。

    “风信子啊。”赵加萝从她出电梯就跟着,“权少送的吗?”

    慕相宜把花插在花瓶里,扭头问:“怎么,只有他买得起风信子?”

    赵加萝摇摇头,笑得揶揄:“慕总,有没有人过你很傲娇啊?”

    “没有。”慕相宜把一份文件夹扔给她,“我只知道你要不在今天之内给我把这个改出来,你的年终奖可能就没了。”

    赵加萝一秒变严肃脸:“改,马上改!”

    慕相宜旋身在椅子上坐下,伸摸了摸紫色的花瓣,忍不住抿了抿唇。

    ******

    另一边,权少卿春风满面地到了公司,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好心情像忽然被按下开关的发条,戛然而止。

    上次权正宁给权少宏要的资金,他还没给拨,此刻这要钱的人就坐在沙发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托了上一辈的福,权家都是上天恩赐的好皮囊,权少宏貌赛潘安一点也不为过。

    可惜的是,这赛潘安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不知刚从哪个声色犬马的场合下来。

    “稀客啊。”权少卿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凉凉地开口,“三哥怎么有空过来?”

    权少宏揉揉眼睛,烦躁地拧着眉头,直截了当地问:“我要的两千万呢?”

    “没有。”权少卿闲适地坐在大班椅上,“我跟爸过了。”

    “少拿爸压我。”权少宏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咖啡灌了一大口。

    “压没压你自己去问爸。”权少卿,随抓过一份文件看起来,“公司最近周转困难,二百万得过段时间。”

    “什么?!”权少宏一听这数字就炸了,“我要的是两千万!”

    权少卿眼皮都不抬一下:“公司项目申请资金都有流程,你若真想要两千万做投资,给我一份可行性策划。”

    权少宏唰地一下站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双重重地拍在桌上:“我,我要两千万!”

    权少卿修长的指翻过一页文件,还是那两个字:“没有。”

    这三少爷火气这么大,大概是昨晚过得不太开心吧。

    权少宏低声骂了一句,一把扫落他里的文件,面目狰狞地:“权少卿,你少他妈给我装腔作势!”

    “虎跃姓权,是我的权,不是你个野种的权。”

    权少卿的指动了动,眼神深得吓人。

    “爸可怜你让你做个总裁,你就把自己当主人了?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为虎跃卖命的一条狗!”

    权少宏越越起劲,甚至想抓起他的领子,可惜隔着桌子。

    “我从自家拿钱,你他妈少跟我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现在,老子要两千万!”

    权少卿缓慢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我,没有。”

    “你这个位子坐腻了是吗?”权少宏脸红脖子粗,因为熬夜,眼睛也是红的。

    “你信不信我只要跟爸一声,你马上就会沦为丧家犬?野种就是野种,别想着当家做主!”

    权少卿捏了捏拳头,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声音:“那你快去,我等着。”

    “当不当家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野种又如何?我能做总裁,你呢?”

    盯着他的眼睛,权少卿从齿缝间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草包。”

    权少宏一扬摔了他的白瓷烟灰缸,目眦欲裂:“权少卿,你在找死!”

    权少卿冷笑一声:“给你三分钟,滚出我的办公室,否则二百万也没有。”

    权少宏咬牙,狠狠地瞪着他。

    半晌,他砸了一拳桌子,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

    门口看热闹的人作鸟兽散,对权家兄弟的争吵见怪不怪,反正这三少爷每一次来都会弄得乌烟瘴气。

    权少卿叫了人打扫地上的碎片,乔凯明一并走了进来:“总裁,没事吧?”

    “他个草包能让我有什么事。”权少卿嫌恶地拧拧眉,把权少宏刚才扫落的文件扔给了乔凯明。

    野种,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