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来历不明
多年好兄弟,边翼的话对权少卿还是有点作用的,这导致他每次见到慕相宜都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
想着想着,他那诚实的脐下三寸下就要造反,他惊得一个激灵站起来,差点撞翻了餐桌。
慕相宜吓了一跳,堪堪扶住摇摇欲坠的高脚杯:“权少,你干嘛呢?”
权少卿飞快地低头扫了一眼,趁着老弟还未揭竿而起,仓皇地逃往了洗间,连句交代都没有。
双撑着洗池,权少卿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半晌才叹了口气。
他没想什么不得了的,就看她抿完红酒娇艳欲滴的红唇,暗忖吻上去会是什么滋味,然后就这样了。
细细想来,他已经吻过她两次了,也没这么尴尬过,今天怎么跟个流氓痴汉似的,中邪了么?
权少卿思来想去,总算得出结论:边翼有毒,边翼的话有剧毒。
什么见鬼的验证方法,让他恨不得挥刀自宫,也不知道相宜有没有发现。
权少卿有点儿绝望。
转瞬想起她刚才是看着他的眼睛问的话,那应该是没察觉,他心里又好受了点。
在洗间冷静了足足十分钟,慕相宜等得都想留下几张百元大钞不告而别了,权少卿才人模人样地回到餐厅。
这是他以商量考察一事为由才成功邀请到她来的烛光晚餐,不能搞砸了。
权少卿往桌上一瞥,哦,忘记点蜡烛了。
慕相宜托着下巴看他,没脾气地道:“权少,牛排都凉了。”
权少卿浑然不觉地放了一块进嘴里,吃也没吃出什么味道,经她提醒才觉得口感差到人神共愤。
他皱着眉头咽下去,让服务员收走餐盘,重新点了一份。
慕相宜已经吃好了,不吵不闹地坐着等他,偶尔抿一口红酒,顺便思考他方才为何那么失态。
人就在眼前,她思考着就忍不住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都相处久了的人,看对方其实已经无所谓美丑。
他们的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慕相宜每一次看权少卿,都会有一种“这人怎么这么好看”的惊艳之感。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带着点西方人特有的深邃,却又不乏东方人的温润,是一张东西皆宜的面孔。
鼻梁挺直,薄唇带着点弧度轻舔后槽牙的时候格外性感。
慕相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勾勒起他的轮廓,已经忘记了自己要思考的问题。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琥珀色的瞳孔装在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眼底正映着她略微惊慌的模样。
“好看吗?”比杯中美酒还醉人的嗓音低沉发问,把人三魂勾没了七魄,“我不收费。”
慕相宜猛然回神,这下换她差点掀翻餐桌,不过到底没权少卿那么大的力气,只撞得自己疼。
“你、你吃好了?”慕相宜伶俐的口舌见了鬼,结结巴巴地不出一句囫囵话,“那我、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不等他给出反应,她拎起包包落荒而逃,活像被鬼踩了脚后跟。
权少卿摸摸下巴,不紧不慢地起身跟上。
可她低估了慕相宜的要脸程度,等他不慌不忙地追到停车场时,留给他的只有扑面而来的尾气。
权少卿:“”
啧,脸皮这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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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脸皮的慕相宜难得装鸵鸟。
自打两人各尴尬了一次的晚餐过后,她没再和权少卿见过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偶尔的消息联络也透着不出的诡异。
每每想起那天被他抓个正着还被取笑的偷看,她就觉得有一把火在她脸上烧,灼得她七窍生烟。
别见面,多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忘了。
慕相宜自欺欺人地想,还没理出个头绪,突然收到了一大束还带着露珠的玫瑰。
她没数有多少朵,但往怀里一抱,她整个人被遮得脸都看不见。
难道是权少卿?
慕相宜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脑袋一偏就看见了桌上花瓶里新鲜的风信子。
肯定不是他,雷打不动的风信子早上刚送来,多此一举地送玫瑰来干嘛?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那位少爷玫瑰特俗气,看不上。
那是谁送的?
慕相宜不由得想起权少卿此前的提醒,最近会有垃圾出现,让她当心。
电光火石间,慕相宜怀疑这是蒋箭飞新研究出来的阴谋,脑海里甚至在想:这里面会不会藏着炸弹?
她丢烫山芋似的把偌大的一束花扔在桌上,一蹦三步远,琢磨着炸弹藏在什么地方。
“哇,这么大一束花!”赵加萝从外面进来,嗅了一鼻子的玫瑰花香。
“慕总你离那么远干嘛?花粉过敏啊?”赵加萝羡慕地摸了摸娇嫩的玫瑰花瓣,“哎有卡片。”
慕相宜随便拉了张椅子远远地坐下,启唇道:“你帮我看看。”
赵加萝取出卡片,打开念了出来。
“抑郁的太阳照射到我身上,空中漫步的风吹到我耳旁,告诉我的眼睛一句话:‘快看,她来了。’。”
念完,赵加萝先抖了抖身子才接着道:“落款是‘宏’。”
慕相宜嘴角抽了抽,嫌弃地道:“哪儿抄来的学生作文。”
可以肯定不是权少卿了,因为那家伙还算有情调,知道摘抄莎士比亚,而且从不落款。
赵加萝把卡片翻过来给她看,忍笑道:“打印,这花店怕是要倒闭。”
慕相宜:“”
好的,是权少卿的可能性排除为负,他是写,字迹和人一样狂放不羁,刚劲有力,非常好看。
赵加萝把卡片放回玫瑰花上,八卦地问:“慕总,这是谁啊?”
“不知道。”慕相宜摇头,脑子里过了一遍认识的人也没找出名字里带宏的。
“啧啧,慕总,你最近桃花劫啊。”赵加萝灵动的大眼睛一眯,一脸贱笑。
知道不是蒋箭飞送的,慕相宜就着转椅回到桌前,把花往赵加萝怀里一放,大方地道:“喜欢啊,送你了。”
赵加萝八脸懵逼:“我没地儿放。”
慕相宜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花朵落在桌上的水,头也不回地:“那劳烦帮我扔了吧。”
花瓶里有风信子,插不下了。
“啊”赵加萝拖了个长音,“这就扔了?”
慕相宜摆摆,表示不会收留这束来历不明的花。
赵加萝撇撇嘴,默默折算成人民币,然后一脸沉痛地放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