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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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右骞被权少卿气得半死不活,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对慕相宜发作,因此并没有选择上去和她聊聊,而是直接回了家,中途给她打了个电话。

    “相宜,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听你被蛇咬了,脚还好吗?”电话接通,凌右骞如此问道。

    “没事,蛇没毒。”慕相宜,“那学长你先忙。”

    凌右骞“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挂电话。

    一腔怒气的驱使下,他似乎想点什么,然而酝酿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别看慕相宜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得相当干脆利落,但其实她总担心这俩人会打起来,此刻才终于放下心来。

    挂了电话,她原想给权少卿拨一个过去,又觉得自己干涉太多,看一眼脚踝上蛇咬伤的牙印,起身去洗澡休息了。

    话分两头,离开的凌右骞找了安盛楠。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凌右骞端着一杯咖啡只顾出神,安盛楠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凌哥,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盛楠问道,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凌右骞笑了一下,有些苦闷地问:“我是不是真的一丁点儿会都没有?”

    他问得莫名其妙,可安盛楠懂他的意思,心想:这怕是又在慕相宜碰了钉子。

    安盛楠原先极力撮合他们两个,以为没人能撼动慕相宜的铁石心肠,凌右骞倒是真适合她。

    可自从权少卿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安盛楠便不再那么笃定了,因为她惊奇地发现,慕相宜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并且还乐在其中。

    此刻听着凌右骞有点绝望的问题,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鼓励他继续坚持不懈地追求吗?这好像除了给慕相宜增加烦恼,似乎也没有别的用处。

    但是劝他放弃吗?这么多年,他陪她风风雨雨地走过来,安盛楠看着他一颗痴心无怨无悔,也狠不下这个心。

    她干笑两声,端起咖啡,掩饰性地抿了一口,虽然什么都没,但是,凌右骞已经从她的沉默里看到了答案。

    其实也并不值得意外,因为慕相宜已经明确地拒绝过他不止一次,是他自己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次也是一样。

    安盛楠本想些安慰他的话,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句能入耳的,索性就不话了,气氛一时有点不上来的尴尬。

    沉默良久,一杯咖啡见了底。

    凌右骞垂眸看着空掉的杯子,平静地:“没关系,这么久我都坚持过来了,我不信相宜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

    安盛楠忍不住道:“可她是一个把感情和感动分得很清楚的人,若非如此,你们也不会拖这么久没结果。”

    她记着凌右骞的恩情,让她刀山火海都不在话下,但若让她因此和他在一起,那比登天还难。

    “你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感情哪能放下就放下呢。”凌右骞,眉宇间充斥着挥散不去的伤感。

    安盛楠又一次哑口无言。

    “好了,不这个,公司有事,我先回了,改天再聊。”凌右骞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安盛楠叹口气,头都大了。

    早知道就不掺和他们感情的事了,现在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安盛楠给慕相宜打了个电话,严厉地谴责了一通,心里的闷气才散了一些。

    她总是间接性抽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一次,慕相宜早就习以为常。

    她气定神闲地把放在桌上,等对面咆哮完了才拿过来,轻飘飘地问:“怎么着,谁又惹你了?”

    安盛楠深吸一口气,哼唧两声:“还不都是你,犯桃花就犯桃花吧,把我夹在中间算什么事。”

    慕相宜笑了一下,语气凉凉地道:“楠楠,咱们讲道理,是我让你夹进来了?”

    她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对凌右骞没意思,但安盛楠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制造各种会。

    她们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在凌右骞心里,不定以为安盛楠的做法都有她的授意,营造了一种她对他有意思的错觉。

    慕相宜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过几次没起到任何作用,无奈又糟心,但并不怪她。

    安盛楠认真思索了一下,确实是自己太过主动了。

    她颓丧地捂脸,瓮声瓮气地道:“我再也不当媒婆了。”

    第一对就让她身心遭受了巨大打击,承受不住。

    “早就该有这个觉悟了。”慕相宜不负责安抚她受伤的心灵,特别塑料姐妹花地落井下石。

    “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安盛楠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又道,“你必须请我吃饭!”

    慕相宜答应得毫无压力:“行啊,想吃什么?我给你点个外卖送过去。”

    安盛楠翻了个白眼:“滚吧你。”

    慕相宜麻溜地滚了,挂电话比谁都积极。

    在家窝了一会儿,她才抓起车钥匙出门去接慕西。

    对于自己这把在权少卿特助里转了无数次的钥匙,慕相宜每次看都忍不住笑。

    笑完之后又在想:有什么可笑的呢?神经病。

    她抵达翼想,慕西还没下来,慕相宜把车停好进了大厅。

    前台姐给边翼打了电话,她才得以上楼,不过并没有去他的办公室,而是在半途就被他带去了训练室。

    慕相宜第一次来翼想的训练室,还没进去就听见了敲键盘的声音。

    铿锵有力,让她不禁怀疑他们底下的键盘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寿终正寝。

    往里一走,高大上的电脑前坐满了人,看一双双眼睛如饥似渴地盯着电脑屏幕,慕相宜脑海中顿时冒出几个大字:瘾少年。

    “他们在比赛。”边翼给她解释,指了指角落,“看那儿。”

    那里的人是慕西,他平时在边翼的训练室,比赛才出来和一群人坐在一起。

    慕相宜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香香软软的儿子。

    只见他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上乱七八糟的符号,眼神比她看他写程序的时候专注热切,一双几乎在键盘上飞出了残影。

    边翼在她身旁出声:“西西很有天赋。”

    儿子被夸,慕相宜自然高兴,转头冲他一笑,一句话点破他的心思:“想挖我儿子?”

    边翼诚实地点头。

    他和慕西聊过,家伙有点摇摆不定,毕竟只是个孩子,边翼觉得不能全看他,家长的意见至关重要。

    “不瞒你,我儿子是散养。”慕相宜,“他想做的事,只要不违法犯罪,我都支持。”

    边翼摸摸鼻子,心:这是不是散养过头了,得亏是没长歪。

    慕相宜接着道:“你让我来看,多看是想服我,明西西没同意,所以”

    她没下,边翼懂了,垂涎已久的这颗苗子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