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清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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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上大学那年好像见过你,在路边的一个凉亭,”缘分真的很奇妙原来在那么久之前就见过了,孟枫想到此处不禁喜上心头。

    “你应该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突然想起来的。”

    苏慕北垂下眼眸,回道:“我记得。”

    “你记得?”孟枫满目诧异,“怎么可能,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而且我以前长得很奇怪,和现在的样子差别很大。”

    形容自己以前的长相,竟用到了奇怪二字,惹得苏慕北轻笑出声,“你以前的样子倒也不算奇怪,就是发型有点……”

    回想起当初困扰了她接近大半年的发型,孟枫那可谓是一肚子苦水,大一上半年孟枫没少被人嘲笑,因为发型真的丑到人神共愤。

    孟枫高考完就去染了一头黄毛,结果一回家就被孟妈鸡毛掸子伺候了一顿,完就抄起剪刀“咔擦”几下把孟枫的长发给剪没了,经过孟妈神乎其神的剪发手艺,成功剪出了“狗啃”发型。

    犹记当初,孟枫还因为这件事情离家出走了整整一天,一天过后肚子饿了,她就老老实实回家了。

    孟枫惊诧道,“这你都记得,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不是我记忆力好,是你记忆力差而已,”苏慕北宠溺般揉了揉孟枫的头,“也许我们在更早之前就认识了也不一定。”

    孟枫微微蹙眉冥思,却并没有探究到其中的深意,苏慕北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过久。

    烟花已经放完,夜空再次恢复平静,苏慕北端着果盘走进了客厅。

    “我刚刚切了些水果,过来一起吃吧。”

    “好,我马上过来。”

    孟枫顺手关上窗户,将身上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现在的天气真的好冷,光是开窗户都有些受不住,你会不会下雪?”

    苏慕北将果盘放在了茶几上,“现在应该还不会下雪,要到二月份左右才会下。”

    原本兴致勃勃的人失落的垂下眼眸,“这样啊,感觉还要好久,现在连一月份都没到。”

    “你是不是没见过下雪?”苏慕北问。

    孟枫如实点头,“我是南方人,我的家乡从没下过雪,实话,我现在特别期待下雪,要是下雪了我一定要出去堆一个雪人。”

    孟枫随意的坐在了沙发边缘,拿起一旁的叉子,用左手变扭的插着水果吃,“我就只在电视里见过下雪,我来s市工作主要就是为了看雪,听这里的雪下得特别大。”

    “那等下雪了,我们就一起在院子里堆一个大雪人。”苏慕北淡笑道。

    含着一口水果的孟枫欢快应道,“好啊,到时候我可还要雪仗,事先给你个预防针,雪仗你可不赢我。”

    苏慕北回道,“你又没过雪仗,谁谁还不一定呢。”

    孟枫耸了耸肩,自信道,“我架就没输过。”

    雪仗跟架有关联吗?苏慕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雪仗一般都是在闹着玩,她雪仗不会是真想人吧?

    孟枫最爱的水果便是西瓜,整整一盘的西瓜几乎都入了孟枫的肚子,只余下最后一块的时候,竟被苏慕北捷足先登。

    孟枫满心满眼都是西瓜,特别是这神圣的最后一块,凡是最后一块东西没吃到,那感觉通常都很憋屈。

    苏慕北即将吃下西瓜,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孟枫那紧盯不舍的眼神。

    苏慕北顿下动作,她望了望手中的西瓜,又望了望果盘,随后大概便明白了孟枫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她无奈摇头,伸手将西瓜送至孟枫嘴边,“给你吃。”

    孟枫咧嘴一笑,心满意足的张口咬了下去,不料咬得太快太狠,西瓜是咬到了,但苏慕北的手指也遭了秧。

    食指传来细微疼痛感,苏慕北“嘶”的一下抽回手,食指竟被咬破了皮。

    孟枫被这么一惊,西瓜卡在了喉咙中,她弯腰咳嗽着脸也被憋得通红,苏慕北无心顾及手指,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孟枫。喝下水缓和过来后,孟枫望着她那受伤的手指,心虚的对视一眼,问道,“疼不疼?”

    苏慕北摇头道,“不疼。”

    “可是我看着好像挺疼的,”孟枫尴尬的轻咳一声,“都破皮了,应该要狂犬疫苗。”

    苏慕北无奈摇头,“你又不是肥猫,什么狂犬疫苗。”

    咬人的罪魁祸首急忙拿出医药箱,将功补过道:“我帮你贴创可贴。”

    孟枫低头心翼翼的帮苏慕北贴创可贴,却听得苏慕北道:“我以后可再也不敢抢你东西吃了,不是咬人就是人。”

    “我哪有,”孟枫不满的抬头,“我这是不心咬到的,又不是故意的,再者我什么过你。”

    苏慕北眸中带着些许柔和的笑意,没再话。

    孟枫虽然很想帮苏慕北贴创可贴,可右手受伤单手贴的话,操作起来很是困难,最终经由苏慕北亲自动手,才算是成功将这创可贴贴好。

    “那个,我妈妈过几天应该会过来一趟这边。”

    这话来得突然,苏慕北疑惑抬头,“阿姨要过来吗,好几年都没见过她了。”

    “啊?”孟枫一脸茫然。“你认识我妈妈?”

    苏慕北耸了耸肩没有回话,孟枫对此困惑不已,总觉得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

    前一秒还在困惑的人,下一秒又联想到了其他事情。

    这段时间孟枫因为手受伤,所以一直没去公司上班,苏慕北是个批假批得十分爽快的老板,孟枫也就心安理得的养起了伤。

    孟枫突然想到,自己突然休假了,那办公室阳台上的那些花草有人代管吗,“花怎么样了?”

    话题转得有些急,苏慕北并未听懂,“什么花?”

    “就办公室阳台上的那些花,我这几天没上班,花草应该有人照顾吧。”

    苏慕北这段时间忙着处理项目,根本没工夫搭理那些花草,起来好像已经一周没浇水了。

    孟枫穿上大棉袄,雷厉风行的准备往公司赶去,苏慕北连忙拦住,“你干什么去?”

    “花都一周没浇水了,我得去看看。”

    苏慕北不以为意道:“我明天抽空给它们浇一下水就好,没必要大晚上的赶过去。”

    孟枫微微蹙眉,敢情这些花草苏慕北并不在乎?她特意请了孟枫这个助理照顾花草,按理来她应该很在乎才对。

    “我要是把它们养死了,你不生气的吗?”孟枫试探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

    孟枫茫然的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

    养伤期间孟枫每日都闲得发慌,这天她盯着电视看了一会,电视剧剧情无聊催人入睡。

    孟枫又一次四仰八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苏慕北从书房走了出来,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孟枫的肩膀,温声道:“回房间睡吧。”

    孟枫翻了一下身子,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苏慕北我怎么又梦到你了,奇了怪了,最近总是梦到你。”

    苏慕北淡笑着捏了捏孟枫的鼻子,“那你都梦到我什么了?”

    鼻子被捏了一下,迷糊的思绪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孟枫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漏嘴,慌慌张张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心虚的模样一览无遗。

    孟枫扭捏着不愿回答苏慕北的问题,苏慕北一时也好奇起来,追问道:“你梦到我什么了。”

    孟枫心一横,硬气道:“也没梦到什么,就梦到你亲我了而已。”

    明明是梦到自己亲她,这会却变成了她亲自己,反正最后都是亲,也不算撒谎。

    “这样啊,的确没什么。”苏慕北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孟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莫名失落起来。

    就在此时,苏慕北突然倾身在孟枫的嘴边落了个吻,“那你现在梦想成真了。”

    没料到苏慕北会有这种动作,孟枫整个人都呆愣住了,满脑子苏慕北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孟枫语无伦次的望着苏慕北。

    苏慕北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便催着孟枫回房间睡觉。

    回到房间后,孟枫躺在床上,用手抚上了还残留着她味道的嘴唇,心热热的,狂跳不止。

    孟枫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手覆在心口处,“心怎么跳真快。”

    某些感情孟枫已经清晰的察觉到了,尽管迟钝,尽管懵懂,尽管无知,但喜欢的情绪溢满心扉,止也止不住。

    孟妈是个行动派,不到两天她便赶到了s市,孟枫提前赶到火车站去接孟妈。

    隔着老远的距离孟枫便发现了孟妈的身影,孟妈提着大包包累赘得很。

    孟枫跑上前,想要接过孟妈手上的行李,却被孟妈一把拍开,“手上还受着伤,东西不重我自个拿着。”

    孟枫悻悻然的收回手,“妈妈,你这是带了什么?”

    话间,孟枫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扒拉袋子,发现都是些零食以及家乡的土特产。

    “好久没吃这个了,”孟枫见到好吃的,伸手就欲将零食拿出来。

    孟妈又一次拍开孟枫的手,“到地方了再吃,没点规矩。”

    孟枫嘟着嘴,委屈兮兮的望着袋子里的零食,最终只能咽了咽口水暂时忍耐了下来。

    到达公交车站后,孟枫也没多留意,带着孟妈就直接上了车,孟妈不放心道,“你确定没做错车?”

    孟枫探头看了一眼车序号,肯定道,“放心吧,你女儿这么聪明伶俐怎么可能坐错车。”

    孟妈怀疑的瞅着孟枫,一脸的不信任,事实证明孟妈的不信任是有道理的,因为孟枫真的做错车了。

    上了公交车后孟枫便呼呼大睡了过去,结果到了终点站才发现,车是没错但却坐了一个反方向的车。

    孟枫站在s市郊区街道,听着孟妈的絮叨惆怅不已。

    “上车前我左问右问,就怕你做错了车,你拍着胸脯没问题,这就是你嘴上的没问题?还聪明伶俐,你什么时候靠谱过,就是个不省心的……”

    孟枫嘿嘿笑道,拉过孟妈的手臂,撒娇道,“妈妈你就别生气嘛,大不了再坐会去就是了。”

    几经波折,总算是顺利回来了,一进门苏慕北便迎了出来。

    孟枫介绍道,“这是我老板,这是我妈妈。”

    苏慕北微笑着朝孟妈招呼,“阿姨。”

    孟妈盯着苏慕北看了半响,孟枫见孟妈对于苏慕北的呼唤并无回应,不免尴尬的推了推孟妈,提醒道,“妈,苏总在喊你呢。”

    孟妈仍旧盯着苏慕北,皱眉思索着什么,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手道,“这不是苏家那孩嘛,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对了对了,叫苏慕北。”

    “妈妈,你认识我老板?”孟枫诧异问道。

    孟妈拍了一下孟枫的头,道,“当然认识,她跟时候长得差不多,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你时候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你这都不记得了?”

    孟枫茫然的摇了摇头,孟妈见状又道,“就是那个无论什么地方都比你强的孩子,你特差,她特好。”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话虽不中听,但经由孟妈的提醒,那些朦胧模糊到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终是再次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