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洛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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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大概从未想过, 洲市近海处并不都是滩涂浅海, 一块地方深不见底、沟壑万千,在海底平原上还有着密集建筑,住着许多海族, 就是海陆双城中的海城。收藏本站

    海城没有城墙,但有着热闹的市中心, 血珊瑚为中心, 往外越是萧条。所有生活在海陆双城的居民并不知道, 什么要树立一棵巨大的血珊瑚作为城市的地标, 为其独一无二的颜色?因为它高大的身长?

    种种法,莫衷一是。

    梦中春光无限的姜元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血珊瑚下,他抬头看着高大的珊瑚, 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真实了, 明是梦境他怎么能够如此真实地构筑出一个完整的世界?

    海底是有风的, 动着海水形成了看不见的波浪,就像是陆地上的风轻轻拂过皮肤, 是带着的不是花香,而是海水的味道。闻久了, 水的腥气也能够品出不同来,或浅淡或浓烈,不同的变化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天气会是如何。

    姜元抬手感受着风轻轻拂过皮肤的感觉。

    太真实了。

    姜元简直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从贝壳酒店柔软的大床上跑到了这儿。

    懊恼地皱眉, 的梦正进行到关键时刻, 晟言躺在身下,他坐于方晟言的身上……好吧,姿势是正确的,但关键部位有些出入。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关键时刻转换了地方,正爽呢……

    伐开心!姜元木着脸看身前的血珊瑚,嘟囔着,“干嘛来这里?”

    突觉一阵吸力,姜元踉跄片刻站稳,刚刚稳住身形,一阵更强的吸力冒了出来,猝不及防下他的力道不足以抵抗,直接被血珊瑚给吸了过去。血珊瑚粗糙的表面越来越近,仓促之下姜元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心里面想着被撞了,这下要醒了。

    但是没有,姜元直接穿过血珊瑚,随后感觉自己急速地向下坠落,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漆黑,纯粹的黑暗中什么都没有,黑暗模糊了方向和时间,他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希望能够尽快地从梦里面清醒。

    没有用!

    甚至有一丢丢的疼痛,姜元睁大了眼睛,难道这一切不是梦?!

    周遭环境的变化不容他多想,只能够随机应变了。

    从不知道多少高的地方坠落,骤然摔倒在沙地上,还好不疼,姜元不适应地甩甩头,他手撑地站了起来,发现身周已经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多了幽深的冰蓝色,海水很冷,他搓了搓手往不远处一站两立的人靠近。

    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走的太近,而是在距离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姜元看到跪着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鲛人,容貌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女性鲛人面目柔和,男性那位显得刚毅。他们都穿着海藻绿的鲛纱所制长袍,半盖住漂亮的鱼尾,这边真的很冷很冷,两人身上覆盖上了冰霜,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青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再看背对两位鲛人负手而立的男人,高大挺拔、伟岸如山,玄色衣袍几乎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以墨玉冠束发,余出的部分自然垂落,那发丝显得比黑暗更为深邃。姜元踩着沙子,发出了沙沙沙的细响,但那三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丝毫未发现姜元的靠近。

    姜元被男人的背影吸引,知道自己所行之事鲁莽了,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男人的脸。

    靠近了,近了,可以看见了。

    果然!

    果然是他的老男人。

    长发广袖,外表看起来不同,但姜元就是认得出来,男人就是方晟言。快走了几步,冷得哆嗦的姜元凑到方晟言的身边,伸手去抓他的胳臂,委屈地想自己只是喝了几杯而已怎么就睡了,还想自己好好睡觉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手从方晟言的身上穿了过去,姜元瞪大了眼睛,又伸手捞了几把,次次落空,无法抓到方晟言。

    姜元:“……”

    他要爆粗口了,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掐了会疼,证明不是做梦。但却触碰不到方晟言,证明他现在不是人。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昆吾诀》上的零星言语,练到了一定程度,好像是可以魂魄离体,用“真实”感知更加真实的世界。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如此。

    用力在方晟言面前挥手,姜元:“看得到我吗?”

    方晟言毫无反应。

    姜元不气馁,两只手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喊,“老男人,我爱你!”

    方晟言……方晟言依然没有反应。

    姜元鼓鼓脸,“看来真看不见我。”

    方晟言突然开口了,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他身后二人更加瑟缩匍匐、胆颤心惊。姜元笑了一下,老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不怒自威,弹指一挥间便可以取人性命。反正也看不见自己,姜元踮起脚、噘着嘴巴,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不从方晟言的身体穿过去,勉强凑到了他的脸上亲了亲。

    遗憾地唉了一声,这要是真的亲亲该多美妙啊。

    姜元落下脚跟,无奈地瞅了瞅自己与方晟言的身高差,他平生憾事就是个子不高,在南方男人的普遍身材中还算是个高的,一米七六,因为四肢纤长、身材比例好,没有参照物的时候很能够充一把大高个,但与一米八五的方晟言相比,他就是个矮子。

    人生总是要有一些缺憾的,个子不高,其他来凑。姜元眼睛往方晟言的身下瞟呀瞟,爪子动了动,趁着大好时机,他要不……

    手凌空于方晟言某敏感部位前,姜元偷偷去瞧老男人,遗憾地想看不见、摸不着,一丢丢色心也只有落空的份儿。

    姜元嘟囔,“我可是很有料的。”

    方晟言眼眸转动,姜元吓了一跳,还以为看到了自己,连忙羞窘地收手,却发现他的视线穿过自己,看向了不知名的前方。

    “主上,洛书一直在水脉中温养,从未有人靠近,我兄妹二人不敢有任何懈怠。”话的是水玲珑,海陆双城中陆上城市的掌管者。“守住海陆双城五百年,从不离开此地,更没有玩忽职守的情况发生。”

    潜台词,他们兄妹二人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主上不应该态度冷漠,相反应当夸奖表扬。

    姜元比了个大拇指,敬她是条汉子,竟然不经允许便开口话,顶着的可是神祗的威压。

    方晟言轻笑,声音在姜元听来是一贯的平和,他反问,“是吗?”

    平和的声音听在兄妹二人耳中却如雷霆,水玲珑咬牙,没有血色的下唇被她咬得出现了淡淡的红晕,那是鲜血晕染开的颜色。忍着加诸于身上若有若无的压力,水玲珑垂于身侧的手指尖掐着掌心,掌心内出现月牙般的斑斑血痕,靠着疼痛她勉强维持住心神,“主上,深海水脉有大阵守护,我们按照规定每隔二十年便会过来查看一番,不可能……”

    “二十年?”方晟言垂首,目光幽深,表情不可捉摸。

    水玲珑还想争辩,始终伏地跪着的哥哥水无暇突然挥手重重地给了妹妹一巴掌,厉声:“混账,主上也敢欺骗,还不快请求主上饶命。”

    完,水无暇再次跪倒在地,“属下该死,因海陆双城一向风平浪静、平安无事,主上设下的大阵无丝毫松动,深海水脉隐藏得极好,我们兄妹疏忽大意,抱着侥幸心理,已经一百二十二年未来封印深处查看过。属下万死,请主上责罚。”

    水玲珑再也不敢欺瞒,当城主几百年,至高的地位让她好像忘了面前的男人是天地初生时就诞生的大神,是喊盘古大神为父神的至高神祗。男人负手而立,与天地融为一体,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就麻痹了她的神经,就以为至高神也可以欺骗。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水玲珑突然顿悟,从一城之主的飘飘欲仙中跌落凡尘,卑微的仿佛是五百年前同样匍匐在地的鱼。

    她怎么就忘记了,五百多年前,此地还称之为水路城的时候,城中动乱,上任城主动了不改动的心思觊觎温养在水脉中的洛书。上任城主执掌水路城千年,法力比他们兄妹现在不知道高了多少,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但他只是触碰了洛书,引起了阵法的波动,就被忽然出现的冥主绞杀。

    水玲珑绝望地闭上眼睛,那是当着数万海族的杀戮,为的就是以儆效尤。数千年修为的大海妖逼出原型,是一头比山还要高大的虎鲨,男人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便使其肉烂骨折,鲜血从空中淋漓而下,溅到他们的脸上,尚带着温热。

    城不可一日无主,男人淡漠的眼神在众多跪着的海族身上扫了一眼,不过是两条鲛人的水玲珑和水无暇兄妹就成了城主,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水无暇兄妹面如死灰,不敢再多任何一个字,等待着至高神的裁决。

    方晟言眉头微蹙,“麻烦。”隔段时间深海水脉这儿就不安分一次,处理起来虽然轻松,但次数多了,依然麻烦。

    姜元伸手在方晟言的眉间平抚了一下,“别皱眉啦,瞧你把后面的两个人吓的,都要嘤嘤嘤了。这边究竟有什么,大晚上丢下我一个人在酒店自己跑出来?”

    方晟言挥袖,面前波浪翻滚,滚动的波浪中心出现了一团深邃的蓝色,蓝色逐渐扩大,黑暗像是畏惧一般不断地往后退缩。姜元害怕自己会被波浪冲走,躲到了方晟言的身后,就探出个脑袋看着。

    顷刻间,海底深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化不开的黑暗被深蓝逼退到了角落,他们现在踩在洁白细腻的沙子上,沙子的边缘是如冰蓝色宝石一般的厚厚冰层,冰通透明净,看起来皲裂的层层纹理是它们堆积起来形成的岁月痕迹。

    冰面很大,在冰面的正中央,有火焰一般的澄澈净水在涌动,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响声,在安静静谧的海底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方晟言脚尖轻点,人就飞跃了起来,转眼间到了冰面的中央,不知为何姜元是跟着一起飞过去的。

    “这团水看起来好奇怪。”姜元探头看去,在海底涌动的水,他从这团水里竟然还看到了情绪,活泼、娇蛮、生机勃勃。

    咕咚咕咚的水流涌动处有一块白玉玉简,质地温润,但可惜本该洁白无瑕的玉简上面有许多裂纹,生生破坏了它的美丽。

    姜元:“好可惜,竟然是坏掉的。”

    方晟言垂眸看着玉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抬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朝着玉简成爪,那枚玉简突然被外力拉扯一样向方晟言那么挣动,但是柔软活泼的海底水脉不舍,像是个撒娇的孩子紧紧抱着自己藏了很久的糖果。舍不得吃的漂亮糖果竟然要被拿走了,孩子不高兴,嘴巴噘高高,撅着屁股向后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哼哧哼哧地不让糖果走。

    姜元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惹笑了,噗地笑出声,“调皮,再不放手怪蜀黍可是要动粗的。”

    大概是抗争不过方晟言的力道,深海水脉一下子就松开了玉简,玉简飞到了方晟言的手中。而水脉萎靡地涌动着,如同失去了心爱的糖果的孩子坐在地上默默地抹眼泪。

    姜元心疼了,赶忙:“乖。”

    轻轻一声,水脉又活跃了起来,越涌动越高,冰面开始剧烈震动,眼见着水脉就要脱身而出……

    方晟言加重了声音呵斥,“回去!”

    水脉颓了,乖乖地缩了回去。在姜元的眼中,水脉成了个穿蓝色肚兜兜的粉嫩娃娃,胳膊腿藕节一般,不高兴地坐在冰上,白嫩嫩的手捏着肚兜兜的下摆,噘着的嘴巴可以挂酱油瓶了。

    方晟言:“还未长大就想离开,妄为。我在此地感知到那人的气息,他应当来过三次,竟然不触动大阵告诉我!”

    水脉哭唧唧,奶声奶气的咕咚咕咚。

    明明是水流涌动的声响,姜元却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人只是来看看,没有动洛书,水很乖,嘤嘤嘤嘤,凶人家。

    方晟言:“驻足看也不行。”

    水脉手握拳揉着眼睛假哭——嘤嘤嘤嘤,大坏人。

    方晟言不再理会撒娇哭泣的水脉,他拿过洛书细看,本来碎裂成片的洛书已经成了完整的一块,虽有裂痕,却不会妨碍使用了,可以拿走。

    得不到理会的水脉偷偷地从拳头空隙里往外看——洛书你拿走了,能够找到我得爹爹咩?

    方晟言淡淡地:“他不是你爹爹。”

    水脉不高兴地踢脚脚,不假哭了,放下拳头捏着兜兜的下摆——哼,就是,爹爹是水脉共主,是伟大的昆吾君,他就是我们水脉的父亲。

    方晟言不屑于与孩子理论,挥袖转身离开。

    姜元惊讶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世界奇观,方晟言竟然有不过拂袖离开的摸样,大概是气急败坏?

    水脉见方晟言不理自己,委屈地大哭——哇,我想爹爹,你们都是大坏人,把爹爹弄丢了。

    走出去几步的方晟言被这话扎得心头刺痛。

    洪荒时代,天地大劫,为救苍生,上古神祗经过推演认为要分出三界,设下天地大封印,让人神鬼各有归处。天地本为一体,强行分出三界必须斩断彼此的联系,这才有了不周山倒、建木被焚,三界联系还剩下万水之源的弱水。

    弱水源头在昆吾,因何而来弱水?本是盘古父神力竭散魂舍不下所创世界落下的一滴泪,泪水落到地上经过千万年的日月更迭成了个娃娃,就是昆吾君。昆吾君就是弱水,弱水便是昆吾君。

    苍生罹难,昆吾君不忍听到凄厉哀嚎,主动散魂于天地,自此弱水断流。

    什么主动,是逼迫,是洪荒诸神的不断攻讦。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良用心,所有流传于世的神话中都没有了昆吾君的身影,天地间又有几个人记得他。

    方晟言握紧了洛书,是他无能,没能保护昆吾,只来得及在他彻底消散时抓住他一缕神魂,后创下轮回将神魂投入其中,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补全残损的魂魄,希望昆吾能够回来。

    但干预轮回的手太多,方晟言失去了昆吾的踪迹,苦苦寻觅,一直无果。

    是他把昆吾弄丢了。

    洛书记载天下水脉,不定可以靠它找到昆吾的踪影。洛书于大禹治水后碎裂成片,方晟言收集齐碎片温养于深海水脉中。

    姜元看着方晟言的背影,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充满了悲痛、落寞和浓浓的自责,方晟言的生命太悠长了,自己于他不过是一只蜉蝣,哪里知道天地的春秋,在自己不曾参与的时间内,肯定发生过刻骨铭心的事情。

    压抑着痛苦的方晟言身上荡漾出可怕的威压,叨叨着的水脉不敢再话,乖觉地缩回了冰面中心。

    姜元心疼,那些过往他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只要明白此时此刻在方晟言身边是自己的就好,他不惧威压走了过去,展开双臂虚搂了男人佝偻起来的宽阔背脊,“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我会陪在你身边面对。”

    真想真实地抱住他,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

    姜元这么想着,手臂开始用力收紧,竟然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摸到了实体。为什么是一瞬间,因为他突然就回到了身体里。人有时候会做从高处坠落的梦,姜元就是这种感受,躺在床上的他猛地抽搐了一下醒了过来,急促喘息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莹润白皙的天顶,哪里是什么深海、冰面,还有像孩子一样的深海水脉。

    好看的眉头皱起,真的是自己的梦吗?梦里面,方晟言的悲伤那么的真实。

    房间内的灯色调转为朦胧温暖的昏黄,满脑子官司的姜元脸颊上尤带春(梦)留下的潮红,睁开的双眼已经清明,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到方晟言坐在大床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捧着kindle看书。

    暖黄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好似驱赶走了清冷,但一个人依然落寞,他仿佛是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孤寂,自己不走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

    姜元晃脑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掀开被子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姜元飞扑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姜元躺在方晟言的腿上,也不话,就是抬手摸着方晟言的脸,描绘着他精致的五官。方晟言也不问怎么了,静静地让姜元摸着。

    过了一会儿,姜元:“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来到了血珊瑚那边,被血珊瑚吸着去了深海海底,在那边见到了你,还见到了一对兄妹,对了,还有水脉,水脉竟然是个娃娃,会假哭,喜欢摸着自己兜兜的下摆,顾头不顾尾,鸡鸡露出来了羞羞的。”

    方晟言眸光微动,“你看到的水脉是个孩子的模样?”

    “对啊,大概一岁左右的样子,胳膊腿藕节似的,手伸出来,手背上还有五个窝窝。”姜元比划形容着,他心眼儿里喜欢那个孩子。

    方晟言搂住姜元的手臂收紧,喉结滚动,一枚玉简凭空在出现两人之间,他:“你做的不是梦,你是魂魄离体了。”

    姜元了然,“果然如此。你……”

    方晟言伸出食指抵在了姜元的唇上,他:“你摸摸看洛书。”

    姜元不明所以,不过依言做了,抬手拿住洛书,洛书不过巴掌大,并不是在博物馆那幅《洛神图》看到的竹简模样。触感温润沁凉,指尖描着上面的纹路,纹路又细又密,当时肯定碎成了渣渣,拼起来多困难啊。

    “嘶。”洛书上竟然有毛刺,扎了姜元的手指一下,伤口不大却很深,流出了血珠。姜元收回手含在嘴里,眼睛没有离开洛书,他的血液染了上去没有消失,可也没有祖传秘籍里显示的那样被玉简吸收,应当擦擦就会没有的。

    方晟言也看到了这一点,失笑地摇摇头,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期待姜元就是昆吾君的转世?

    姜元问:“你让我摸洛书是为了什么?”

    方晟言:“因为你能够看到水脉的模样,以为你是他。”

    “谁?”

    “昆吾君。”

    姜元皱眉,“和昆吾居有什么关系?”

    方晟言:“玄鉴原是昆吾的法器,大金曾是昆吾的驭兽。昆吾居是昊天为留住那么点儿思念昆吾的念想,设立出来的。”

    姜元假装自己不是很在意,捏着手上的手指问:“那位昆吾君和你的关系呢?我不是昆吾君的转世,你很失望吗?”

    “他是我要守护的弟弟。”方晟言在姜元微疼的手指上点了一下,伤口一阵暖意流过,不再疼痛。“而你是我爱的人。”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身为猪蹄子姜元深刻地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弟弟妹妹的听着就和白月光、朱砂痣等同。

    方晟言失笑地摇头,“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元哼哼,不话。

    方晟言:“是弟弟不会去的地方,哥哥可不会对弟弟做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