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中秋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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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黑白交替的瞬间, 珠和自己的妹妹换班接管了身体,换掉了身上堪称暴露的大开叉半身裙,半卷的长发变得顺直,垂落在两边脸颊遮挡住明艳的面容,戴上黑框眼镜后珠珠长吁了一口气, 于可以见人了。

    放下了杂货店的门板, 外老鬼叔拿着竹枝做的扫把清扫着地面上的枯枝落叶,刷刷的声响平静悠远,在安静的老街上像是一阵阵风吹过树枝的声音。

    珠珠正要和老鬼叔招呼,一辆从清迷蒙的雾中冲出来的面包车停在了老槐树跟前, 车太急,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声。老鬼叔淡定地收回扫把,他距离车头仅一个半身的距离, 要是面包车没有及时停住,就要和老鬼叔亲密接触了。

    车子刚停稳车门就急不可耐地开, 着黑衣的魁梧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是方晟言的近卫, 和珠珠、老鬼叔了招呼,绕到车后头开了后车门, 出了一大框的大闸蟹,个个青背白肚、干干净净, 看就是优质水源生长的特级大螃蟹, 一个都有五六两重, 到市面上个个是蟹王。

    车厢里还有裹着塘泥的九孔藕, 大饱满的莲蓬,皮薄而红的软籽大石榴,缩着脖子的□□鸭……还有一只精神萎靡的大白猫。

    大金眯着眼睛盘着爪子窝在车上,怏怏地抬头,有气无力地:“到地方了?”

    近卫司卫:“……”

    把一箱蜜瓜搬了起来,司卫:“神君别这样啊,出门的时候您还生龙活虎,恨不得找老板干一架,现在怎么突然就跟霜的茄子一样,老板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的呢。”

    箱子搬出了车厢,司卫转身的时候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老板一直以为你出去浪的。”

    大金站了起来,像是一只垂垂老矣的猫,有气无力地瞅了司卫一眼,幽幽地叹息,“都是没有良心的。”他要让姜元看到自己消瘦的身形后心软,感觉到愧疚!

    完,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垂着头往前面走,瞧瞧他,瘦的肚子都没有了,威武雄壮的身躯成了瘦干柴,最近的日子简直不是神兽过的,天天举铁跑步吃健身餐,他整个人都吃绿了。

    撞到了个人,大金抬头看到是姜元,满心的委屈化为了实质,他抱紧了姜元的腿,想痛斥冥主的残忍、冥主的可恶、冥主的无理取闹,他好好一条老虎不是主动让姜元洗澡的啊!

    姜元跨出门时看到大金,看到的还是变得苗条、身姿越发矫健的大金,“哇,大金变好看了,这段时间不是出去浪是出去减肥的啊,你终于意识到太胖对身体的坏处。让我抱起来看看,哎呦,轻了好多撒,肚子看起来都没有了,以前肚子都拖地了,像是一只披着猫皮的猪,现在好了,完全是猫中的帅哥,咱们店的王子,镇店神兽更加威风凛凛了。”

    大金被姜元插着胳肢窝抱起来的,拉出了一长条,大尾巴本来可怜兮兮地摇摆,听到姜元的话瞬间绷得僵直。

    找到靠山的喜悦骤然变成不被理解的委屈了解一下。

    自己威武雄壮的身材被成是猪猫的事实了解一下。

    想挥爪子把老板划成花脸猫却不行的克制了解一下!

    大金抬起爪子推着姜元的脸,沉痛地:“你已经失去了你的猫,你这个负心汉!”

    姜元:“……”茫然。

    大金挣扎地跳了下来,昂着脖子不爽地:“我要收拾我的包包离家出走,谁都别拦着我。”

    走了几步,大金瞅瞅四周,擦,竟然真的不过来劝他!

    昆吾居,失去了它的神兽。

    拜拜了。

    “大金你回来啦,出去几天瘦了耶。”端着盘子的满看到大金,圆溜溜地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做到的,求分享减肥心得。”

    大金闷闷地不话,鼻子抽动,他闻到了香香的味道,吃了一段时间的健身餐,他现在一口气可以吃掉一整头牛。

    满把撕开了口子的肉包送到大金的跟前,“很香的,老板昨天做的,我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工作,就是早起床后把它们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蒸锅里面。哈哈,老板我的工作是最关键的。哎呦,大金你慢点儿,你差点儿吃到我的手指了,被牙齿咬了我要狂犬疫苗的。”

    大金大口地吃着,“嗯,真香!”

    满眨巴着眼睛,平时开玩笑大金早就挥爪子了,现在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再给大金投喂一个包子……满是哭着离开的,一盘子的包子全都到大金肚子里面去了,她一个都没有吃到。

    肚子稍微垫了垫的大金窝在柜台上舔爪子,看着门外姜元拿着螃蟹的惬意身影,算了他再给姜元一个机会好了,昆吾居暂时不会失去它的镇店神兽。

    姜元不知道他刚才差点儿就失去了自己的神兽,他开箱看着大闸蟹,话“秋风起蟹脚痒”,中秋节前后的螃蟹最是美味,母蟹黄满、公蟹膏肥,肉质鲜甜,再温上一壶黄酒,黄酒里要放生几根姜丝,丝溜溜地抿上一口去除掉口腔中的腥味,留下的只有螃蟹丰腴肥美、鲜甜肉嫩的享受。

    不用吃,姜元就开始忍不住流口水了。

    他们这一带的人于吃蟹研究颇多,创新了许多种吃法,蒸螃蟹固然是保留着最原始的美味,但还不够美,做成醉蟹,肉质在花雕酒的作用下产生美妙的变化,开蟹壳只要轻轻一抿,嫩滑如脂的肉便进入口中,酒香、蟹香,妙不可言。

    还可以蒸熟了剔出蟹肉蟹黄,做蟹黄豆腐、蟹黄狮子头、蟹黄包……蟹的每一丝美味都不会被放过。

    还要做面拖蟹炒年糕,从螃蟹中间来一刀一分为二,断面处糊上面糊,放到油锅里面煎到六七成熟后加入作料,一定要放甬城产的水磨年糕,年糕片随着汤汁滚动,吸饱了其中滋味,啧啧,和面糊一样比螃蟹本身还好吃。

    数量够多,完全够姜元发挥厨艺,将它们做到极致。还要往家里面送,也让父母、外婆、妹妹尝尝鲜美。

    方晟言不知何时出来的,他站在姜元的身边看他两眼放光、满脑子琢磨着怎么吃蟹,轻轻笑了笑,“不用找人给你爸妈送去,我派人送了一模一样的节礼。”

    趁着姜元父母还没有上班送去的,看时间,差不多该收到了。

    姜元弯弯眉眼,么地在方晟言脸上亲了一口,“你晓得伐。”

    方晟言:“嗯?”

    姜元:“你送节礼,就证明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你可是以姑……儿媳妇的身份送的哟。”他想姑爷的,词儿吐出来一半给硬生生地吞回去了半截,让他口头上占占便宜啦。南洲市有传统,毛脚女婿逢年过节是要给岳父岳母送节礼的,未成婚以及成婚头两三年,是尊敬亦是表明我很重视你家女儿。

    方晟言笑着:“难道不是吗,本来就是一家人。”

    姜元:“对对对!”

    远在姜元的老家,他们家楼下,出门买早饭回来的姜爸爸拎着豆浆油条看着一车厢的各种节礼,生龙活虎的螃蟹瞧着比他的手掌还要大,这么好的螃蟹不是精包装的一两只,而是不要钱地整整一箩筐。

    姜爸爸心里面毛躁的就和脑袋上没有梳理顺的头发一样,看到了节礼好像才正儿八经地意识到他儿子谈了个男朋友……

    邻居好奇地走了过来,看到整车的东西倒抽了一口凉气,“老姜你发财了啊!”

    姜爸爸嘴角抖了抖,随后挺胸:“我干儿子送的,中秋节的节礼,螃蟹你拿两只回去,中午尝尝鲜。”

    邻居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快十年的老邻居了,他心里面纳闷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老姜就多了个干儿子,要不是老姜家的闺女还,他瞧着都像是女婿送节礼了。能够弄到当蟹王的大螃蟹,老邻居心里面酸溜溜地想老姜的干儿子非富即贵,他怎么就没有一个。

    姜爸爸特别壕气地提溜出两只螃蟹塞到了邻居手的里面,邻居手忙脚乱地拿住。“拿着,不用和我客气,这么多,哪里吃的掉,哈哈。”

    邻居感受着手上的重量,心里面飘着地是华夏币,一张两张三张……有钱没门路也买不到。

    等方晟言派去的人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家里,姜妈妈看了震惊不比姜爸爸少,唯有外婆淡定地握着手机在节礼左右走来走去,犹如检阅士兵的将军,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外孙子抓着大螃蟹和方晟言的合影,信息上了,等国庆节过了就来接她去市里面,到时候一起吃大螃蟹。

    离开了姜元家,回到昆吾居,一车的东西已经收拾进了厨房,所有人在吃早饭,简单的肉包子配粥,管饱,还管好吃。

    大米是姜元自己种的,为此还特意上网学习了怎么种水稻,等稻谷成熟还买了型脱谷机,一系列过程没有假他人之手,一亩地的收获都是他自己来的。

    米粥吃在口中,格外的香甜。

    姜元:“自己种的就是好吃。”

    方晟言喝粥的模样优雅极了,仿佛吃的不是一碗粥,而是在山水间品着一盏清幽的香茗,“很美味。”

    姜元吭吃吭吃地抓着肉包子吃,腮帮子鼓了一块,“大田里面没有一条河,奇怪了,水田里面的水都是我挑进去的,挑水挑的我手臂力量更加发达了。”

    闻言方晟言顿了顿,他平静地:“昆吾山是弱水源头,昆吾散魂斩断弱水之后,有人不放心弱水以防死灰复燃,便在源头撒下息壤,此地凡是有水出现就会被息壤迅速吸收。”

    姜元恍然大悟,“难怪我总是觉得水田里面水不够。”他不明白了,提出疑惑,“昆吾君不是散魂了吗,弱水不是已经断流了吗,那些人还害怕什么?”

    方晟言勾唇,姜元以为他会露出嘲讽的笑容,但是他没有,只是平静地勾动了一下唇角,“我收集到昆吾的一缕神魂投入轮回,本可以守护他每一世轮回,直到补全三魂六魄。但山鬼阻拦、昊天插手,昆吾进入轮回的那缕神魂彻底被磨去了印记,失去了对他踪迹的寻找。虽然失去踪迹,但我找不到别人也休想,昆吾正慢慢温养魂魄,迟早会回来的。随着昆吾神魂的修复,深埋地下的弱水源头正逐渐苏醒。”

    山鬼,是现在的西王母,得女娲散魂时的嘱托,一定要阻止昆吾君的转世归位,保住天地大封印的平衡,护住三界众生。水是生命之源,它是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只要昆吾君魂魄齐全,与他息息相关的弱水就将冲破桎梏,重现天地间。

    昆吾山下的息壤?

    呵,不过是山鬼留下的定心丸罢了,自认为杀掉任何有可能是昆吾的转世再佐以息壤,便可以高枕无忧。

    姜元抿了抿唇,方晟言的轻描淡写,千万年前的惊心动魄可以想象。他声地:“昆吾君为了天地大封印主动散魂牺牲,这要是知道自己复活会动摇三界的安宁,他会愿意吗?这个,内个,我这么了你别不高兴。”

    他看着捏在一起的手指,沮丧地低头,他于方晟言悠长的生命来,真的太渺了。

    方晟言注意到姜元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只有剃到特别短时才会支楞在脑袋上,稍微长一些就服帖地在头上,显得很温顺、柔和。他情不自禁地伸手盖住了姜元的脑袋,笑着:“天地大封印并不需要使弱水彻底消失。”

    姜元竖起了耳朵继续听。

    方晟言:“水是可以改河道的。”

    姜元好像有些懂了,“本来弱水纵横三界,成了建木、不周山一样的三界联系,可如果弱水河道盘绕在一界之中,根本就无须断流。我能够想到的,神肯定也可以,为什么不这样做?”

    “因为害怕死亡。”

    姜元:“死亡?”

    方晟言:“神也有天人五衰的,消散于世间的那一天。”神也是会死的。

    姜元心中一跳,猛地抬起头,“你……”

    方晟言点了一下姜元的鼻头,“我和昊天不一样,我们是随着世界诞生而出现的,我们的终点是世界的消亡。但其他神不同,他们会死,为了长长久久地活着,他们想出了办法。”

    姜元追问:“什么办法?”

    方晟言:“天地大封印。”

    姜元不懂,大封印不是为了三界平衡吗?

    方晟言:“大封印归根结底是为了保护弱无辜的凡人,凡人供奉神明,神明得到信仰,信仰助于长生。人源源不断,信仰就不会枯竭。”

    姜元纠结地皱眉,“可是现在讲科学。”

    方晟言反问:“是吗?”

    “是……”姜元迟疑了,是个毛线,不宗教的信徒了,就是普通人又有多少坚定的无神论者,逢年过节来往于菩提寺和海边道观的人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有事烧香拜佛,无事不登三宝”,更多的人是泛神论的,遇到急事满天神佛的求。

    不是正儿八经地磕头烧香就是信仰,心中默念也算。

    姜元无奈地耸肩,“好吧。”

    方晟言:“有了信仰,神就不会死。”

    姜元:“没了大封印,人类不是照样可以好好活着。”

    方晟言:“会活的艰难,哪里有兴趣繁衍出几十亿的人口。”

    姜元:“呃……我无言以对。”

    方晟言:“他们的逻辑便是如此。”

    姜元:“好吧,那就让这些神绞尽脑汁地收集信仰吧,我的方大总裁你的上班时间到了。”

    没有回归正位,受制于俗世的身份,与天地同寿的神也是要上班的。看着方晟言坐车离开,姜元的脑洞诡异地开,觉得方晟言就像是穿上制服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脱掉制服便是个普通人。

    回到昆吾居,姜元整理近段时间的单子,有几单是要他去送货的,正好是一条路线,起点是南洲市动车站,终点是西南方向某森林内的古墓,古墓名叫秦王墓。一开始单子错了,珠珠的输入法成了秦皇墓,吓了姜元一跳,后来仔细核对,看清楚不是去的骊山。

    这要是真的去了骊山,姜元就可以自我认证为进入秦皇陵的第一人,据秦皇好读书,墓里面不定珍藏着许多古本,能够解开许多未解之谜。

    不上可惜不可惜吧,姜元送去的是秦王墓,此秦王墓的墓主人乃战国时某昙花一现的国的二代君王,订购的是血沁的臂钏。

    “大金走了,我们有活干了。”姜元背起了双肩包,包里面放着吃的东西以及要送的货。

    大金不要求抱抱,非常主动地跳下了柜台,迈着猫步带头走在前面,还不忘反复叮嘱姜元,“吃的一定不要少带了。”

    姜元:“放心,带了很多。”

    大金:“那就好。”他立志要短时间内把瘦掉的肉给长回来,恢复自己威武雄壮的模样。

    姜元看着大金苗条的身形,怀疑自己很快就看不到了。

    这回送货不需要老鬼叔牵出青布车出来送,他带着大金去做动车,第一位客人了会在车上与姜元碰头。客人自称情况特殊,必须要人多阳气重的地方呆着,就麻烦姜元车上一聚。

    按照客人提供的班次,姜元订购了车票,于一个时后到达动车站上了车,找到了位置坐下,把自己已经上车的消息告诉了客人,静候客人的到来。

    姜元左右是一群大学生,正拿着手机组团下副本,玩的热火朝天,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恨不得钻进去拿起所操作人物的武器亲自下场。不是很喜欢玩游戏的姜元,对此种痴迷忘我的精神不是很理解。拿出了包里面的肉感,姜元开了一瓶水边吃边等,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列车已经驶出了南洲市,正在往下一站出发。

    “你这位客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姜元问坚持不趴在自己身上,而是要蹲在折叠桌子上的大金,桌子于大金来太了,只能够勉勉强强待着,尽量收缩四肢不让自己掉下去。

    环境很困难,但大金缩了缩肚子,想到举铁和健身餐的悲哀,咬着牙也要坚持。叼着肉干嚼着味道,大金:“猜有什么意思,等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姜元瘪瘪嘴,“真是没意思,猜一下也是乐趣啊。”

    大金:“不,我拒绝,没有你们人类猜测未知事物的乐趣。”

    姜元的手在大金柔软的被毛上揉了几下,“好吧,我这个无趣的凡人猜猜。他订购的是那枚没有舌头的铜铃铛,我在书上看到了,铃铛上的纹路是驱魂的,装上舌头便可以用,那人应该是个道士!还要人多阳气重的地方呆着。”姜元看了看几乎满员的车厢,因为临近中秋,运输行业忙碌了起来,一列车上汇聚了南来北往的许多人,带来了浑浊的阳气,气息混杂、阳气充足,没有比这儿更好的遮掩气息的地方了。

    姜元:“有了,他不定是个鬼修!”

    大金嚼肉干,并不发表意见。

    车子速度放慢进入停靠站,两三分钟又启动开往下一站,一群人上了车,姜元无意识地看过去,看到一对男女,女的戴着大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就露出毫无血色的唇和的尖下巴,她身边的男人关怀备至,又是提包又是找座位,看起来很健康正气。

    姜元的视线落在了女人的肚子上,一条旁人看不见的脐带伸了出来,另一头连着一个孩子。

    姜元挥手,笑着和那个孩子招呼。

    孩子哒哒哒地跑了过来,胖乎乎的手掌叠在一块儿给姜元鞠躬,奶声奶气地:“宝见过老板,老板万福。”

    姜元摸摸他的头,“宝好。”还给了宝好吃的,“新爸爸妈妈好吗?”

    宝肉嘟嘟的爪爪紧紧地抓着一大把肉干,要是不抓紧喽,就要掉下来,“爸爸好好的,就是妈妈不理我。妈妈以前用我提高运气牌赌钱,输了几十万呢,爸爸唉声叹气了几天,本来两个人要离婚,但是他们是青梅竹马爸爸舍不得,又在一起了,现在还有了我。嘻嘻,大家都会好好的。”

    姜元:“嗯,一家人在一起。”

    宝抿嘴羞羞地笑,他踮起脚自认为凑到了姜元耳边,姜元配合地低下头让他悄悄话。宝声地:“他们是我的亲生爸爸妈妈哟,爸爸很爱我,我不会害他。”

    姜元愣住,心中堵了一下,不出的难受。

    宝:“老板我走了哦,爸爸不见了我会担心的。”

    姜元温柔地:“去吧。”

    宝往后走,捧着肉干欢快地扑到了他爸爸的身上,男人在旁人如同神经病一般的目光中搂着一团空气,声地逗弄着儿子,宝的妈妈僵直地坐在一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清理不顺。

    姜元看了一会儿,见宝和爸爸分享着肉干,笑着回了头。车子行驶,又是一站停靠,随着上车下车,车厢里替换上了新的面孔,争吵声也越来越响。

    “这是我的位置,麻烦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