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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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的切好肉,将一块块肉放入锅炉中。
“你以前很少碰刀吧?我的意思是所有的冷兵器,不单指菜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武学天赋,我妈教过我两次就让我放弃了。”傅子佩叹了口长气。“或许你说得对,我没有我想像的聪明,在很多方面我很笨,缺点很多。我还需要加快努力才行。”
“你已经很优秀了。”游寒停下手中的活,伸出手摸着傅子佩的脸颊。“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吧?记不清了。”傅子佩皱着眉头。“还没成年,不过我心理年龄可是很成熟的。”
因为十八岁的时候,母亲要给自己带令徽,而现在的自己还没有。
“你才十七岁,这个年龄应该去做一些自己内心最想去做的事情,而不是想成为别人眼中完美的人。”
“现在是末世,你还当是和平时期啊,人人的生不由己,怎么可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那样也太不负责了。”傅子佩耸肩,对游寒的话表示不能理解。
“那么做一个完美的人,就对家庭和基地很负责吗?”游寒反问。“一个完美的人,能够拯救末世危机吗?”
“不能。”傅子佩思考了一会摇头。
“能够改善末世的一些条件吗?”
“也不能。”傅子佩垂眸,原本眼中的坚毅瞬间消失。
“那么做自己,跟做一个完美的人在责任方面又有什么区别呢。”
“全是歪理。”傅子佩偏过头,不想听游寒的话。
“童年是还不了,趁有机会,还自己一个少年吧。”游寒往煮开的锅内加入大白菜。“还记得王希孟吗?”
“当然记得了。”
“他的人生虽短暂,却精彩万分。在最美好的年纪,画了传承千年的名画,向死而生,主宰了自己的生命。”
“他是个很伟大的人物,可我也有我的梦想,我们的人生目标不一样,所以选择也不一样。”傅子佩皱眉。
“你当然可以遵从自己的梦想,但我希望你也能跟他一样,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游寒转过身,夹起一个饺子放到傅子佩的碗中。“话只到此,接下来,自己慢慢品味吧。”
“我或许能明白。”游寒想告诉自己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畏,只有少年才会有不畏的心。
那自己呢,自己还能找回吗?
“我们老家以前过年的传统是吃饺子和穿新衣,许新年愿望,你们道教呢?”
“道教是本土宗教,风俗习惯大致于各地相同,只不过我们扫尘的是用佛尘扫。”傅子佩的捧着自己的脸颊。“你的话题怎么变化的那么快啊,刚刚不是还聊的那么深沉。”
“点到即止便可,过年了,我们还少一点过年的气氛。”
“我知道,是春联!”傅子佩开心的站起身。“先把炉子熄了,我写春联。”
“等会,我先帮你拿红纸。”
“你居然有红纸。”
“每年我都会写春联,可是过了年,便会撕掉。”游寒从柜子里拿出压在最底下的红纸。
“为什么要撕掉。”
“会觉得有点寂寞。”将红纸铺在书桌上。
“寂寞?”握着笔的手忽然微微一顿。“要不,今年我们就不写春联了。”
“为何?”
“春联暗含的是自己对新的一年期待和祝福,是写给自己的,今年我们写给别人。”
“别人?”游寒抬眸,看向窗外的皑皑白雪。“你说的是写给白雪下的那些人?”
“做半首词”出一张白纸与一些铁丝线,做成一个简单的风筝。“我在正面写一句,你在反面再写一句。”
“为何只做半首。”
“剩下来的,留给外面的万千孤魂吧。”
“嗯。”游寒歪着脑袋,看着无比认真的傅子佩。
她写字的时候,总是很安静,似是池塘旁悄然盛放的海棠,生怕,因为自己一个呼吸,而惊扰了它。
“年去年来冬又归,不见白雪埋骨。”她的声音很温暖,像是炉火上燃烧着的谈。
“飒飒北风寄平生,可听冬雨诉情?”笔走游龙一挥而就。
“我还是第一次写词。”
“我也不常做,为这首诗想个名字吧。不用想什么词牌名,取一个最适合的便好。”傅子佩举起风筝,观摩着游寒的字。
上次他模仿蔡京,藏去了自己的特色,而今天写的却跟当日字完全不同。
她见过许许多多好看的字,却从未见过向他这样如此有风骨的字。
“叫此生不溯吧。”
“为何要叫这样的名字?”将手中的风筝递过去。
“因为过去太美好了,若常常回头,会很痛苦。”提笔迅速的写好四字。
“你说的很对。”
“你放吧,我去弄火锅。”迅速的拉开窗户,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
风吹起傅子佩的额前的碎发,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拿着风筝的手缓缓松开,风筝随风飞向空中,在空中盘旋。
大雪虽已停,但北风呼啸,裹着风筝飞向天际。
“走吧。”盯着那风筝远去的身影,我也该回自己该回的地方了。
“饺子好了。”
“嗯,我来了。”回头,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火炉上的炭火燃的正旺,驱走了房间里的寒气,上面的火锅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辣油不停的翻滚着,阵阵热气腾飞而起,面前游寒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
“游寒如果有人要离开你,你是希望她跟你告别呢,还是不辞而别呢。”傅子佩啃着碗里的饺子,装作极其不经意且自然的问出。
“你想离开我。”游寒立刻将手中刚啃了一口的骨头放下来,眼眸里露出一抹凶狠。
“没,我只是随便问问,难道你没有听出我语气里的随意吗?”傅子佩立即低头,不敢去看游寒的眼睛,埋头继续吃饺子。“饺子真好吃。”
“告别完再走吧。”眉头微微皱起,眼眸里暗藏着一抹深邃的光芒,凝视着傅子佩的脸颊。“因为这样,我就能在她说走的那一刻,把她抓回来。”
傅子佩感觉游寒在看自己,小脑袋不由得又往下低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