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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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外面有一头咬牙切齿的恶狼,村长瞬间被吓尿了,翻身就要往我们床底钻。

    我跟虎子立马急了,使劲把他往外推,“出去!出去!”

    村长连哭带求了半天,见我们就是不让,只能跳回床上钻进被窝里。

    被他这么一闹,外面没了半点动静,我心里凉了半截,心想老狼该不会是听到动静,走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蹄子踏地的声音,绕着到了房子的一侧。

    就在我们疑惑怎么回事的时候,外面传来“哞”地一声,紧接着屋角“呼啦咔嚓”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

    我扭过头来,就看到屋子的一角赫然出现了个大洞,一片白月光下有头牛屁股后拖着木板正疯了似的朝远处跑。紧接着,一个黑影遮了过来,毛茸茸的身躯快速的往屋里挤。

    老狼!

    我跟虎子在床底下扭做一团,等我半个身子爬出床下想端枪射击的时候,那团黑影已经钻了进来,直接从我头顶掠过朝床上扑去。

    “啊快救我!救我!”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村长惊恐的呼救声和撕咬声。

    我端着枪,瞄着床上却一脸懵圈,眼前黑漆漆的,只能模糊看到有两个影子在床上缠作一团,哪里还分得清谁是狼,谁是人。

    “你们干什么呢,快救我啊!”村长喊得撕心裂肺,不停呼喊求救。

    “起子!”床下亮起了电筒的光。

    我立马叫道:“虎子,快!”

    虎子爬起来,电筒的灯光朝床上打去,这一照正好照到老狼的脸,它本能地转过头来。

    嚇!绿灿灿的眼睛,杂乱的毛脸,呲着獠牙喉咙里还带着低吼,正是那只遇到的“狼狗”!

    我脑子立刻闪现,指毫不犹豫扣动扳。

    一个毛茸茸的脊背快速蹿进黑暗,子弹却在房子的门板上开出一个洞,发白的月光又细又长的透射进来。

    “它去哪里了!”我眼前一片抓瞎,电筒的灯光慌乱的在这不大的屋子里扫了一圈,却没看到半点踪影。

    “啊!”虎子突然惊叫,一个黑影快速从床底蹿出,把他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电筒也咣当落地。

    我端起枪,顺着它遁入黑暗的方向打了一枪,然后就听到一阵快速的窜动声,屋子就好像在鸡飞狗跳,直到村子喊起:“狼要跑了!”

    虎子这时捡起电筒,朝着那洞口照去,就见一条狼尾巴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我赶紧开门,看到老狼正快速朝村外跑,立马又端起枪,可是奈何老狼左右腾挪,根本不给我开枪的余地。

    指抖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能扣下扳,无奈地把枪口放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狼溜远了。

    转身返回屋子,村长已经点起了油灯,灯火下刘寡妇的家变得一片狼藉。

    “村长,你没事?”虎子问。

    村长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摸了摸身上,方才摇头道:“没事,没事!”

    床上被子已经被扯碎了,幸亏这床被子让村长侥幸逃过一劫。我过去一提溜,已经碎成了布条,老狼当真是对这情敌下了死。

    “起子,你过来看!”虎子拿着电筒,正照着地面。

    我凑过去,眼前一亮,地上有一滩血迹。

    是老狼的血,看来我刚才那一枪打伤它了。

    “起子,追不追!”

    我提着枪,看了眼门外,“追!”

    看到我们已经夺门而出准备进山追老狼,村长老腿颤颤巍巍挪了两步,有些崇敬地看着我们:“你们俩还追啊。”

    “村长,你回。”

    完我们就朝村外赶,这时候村里已经有人探出脑袋来,都在纳闷怎么回事。

    越叔也出来了,看我走过来开口问道:“抓到了吗?”

    “中了一枪,被它跑了,我们现在去追它。”

    越叔听完点点头,又:“去。”

    越叔是真的肯定我走这条路了,我看看他冷峻的面庞,一低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越叔是不会那些煽情肉麻的话的,我们爷俩都不会,但彼此间什么心事也藏不住。

    出了村子,我跟虎子很快就在草叶上找到了血迹,是朝着深山的方向。

    过了今天,也许就再也没有擒杀老狼的会了,不仅我们没有,搞不好连整个十万大山的猎人都不会再有。这头狡猾的色狼,不定就要寿终正寝了,于我们猎人而言,岂不是很嘲弄的一件事。

    不敢耽搁,我跟虎子一路跑着朝前追。我们家门前的山老狼是不会再上的,有鹏他们在太冒险。

    只是现在老狼逃的方向,却是朝着断头崖的方向。

    不要我们人平时不会走,就是动物一般也不会朝那走,但要想快速进入十万大山,走那里却是最快的捷径。

    “起子,咱们要去断头崖?”虎子也有些担忧。

    “怎么,你怕了?”

    “怕?”虎子冷笑两声,却又半晌默不作声,似乎在想什么。

    “我想起那个狗屁猎人王的话了,你咱们村子是不是真的挺古怪,不偏不倚的,正好建在断头崖后面,挡了进十万大山的道。”

    听虎子这么一,想来还真是。

    我用电筒照照他的脸,虎子赶紧用挡住:“照我干嘛?”

    我嘿嘿笑了笑:“还你不怕。”

    “我怕个鸟!”虎子一脸倔强,他最不服别人他害怕胆子了,毕竟他一只“老虎”,不能有个老鼠胆,否则对不起这名字。

    忽然间,我刹住脚步,虎子也不明就里的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望着天上:“到了。”

    断头崖翘起的崖峰,在黑夜里若隐若现,在这个角度似乎看不出什么特别,可是越往崖下走就越变得面色狰狞。

    虎子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吸咧了两下:“哎?你有没有觉得,里面吹出来的风凉飕飕的。”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还真的是,虽然是很微弱的风,却带着山泉的寒冽,就好像有只鬼趴在耳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