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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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苹苹端坐妆台,伸手叫红起身,“来,帮我把头发梳好。”

    红趴在地上一愣,“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着扮?”

    “没事儿,我喜欢美/美的。”

    红叹口气,乖乖从地上爬起,沉默着为盛苹苹梳妆扮。

    外间忽然传来阵阵嘈杂大吼,“杀了她,杀了她……”

    盛苹苹面颊含笑,终于来了。她伸了个懒腰,着哈欠,“红,扶我去榻上歇着吧。”我盛苹苹了躺平等死就躺平等死,再也不跑了。况且早点完成任务,也可早点回去了。

    红流着眼泪,嗓音带着哽咽上前扶住她朝床榻走。

    她转头看身侧的红,“别哭呀,你瞧瞧我都不怕。”

    红抽抽噎噎的,半天不出话。

    就在这时候,屋外的嘈杂愈发大声,伴随着“杀——”的阵阵大吼,片刻后,吼声消失,一个略显得苍老的声音响起,“赐、白绫自缢……吧。”

    盛苹苹悄悄摸上脖子,可怜玉环这娇嫩的皮肤了,也好,她自己感受不到这蚀骨痛苦,也算她福气好。

    盛苹苹坐在塌沿,脚丫子随意吊在边沿,一晃一荡的,还指着远处桌上的点心道:“红,快把那个给我端来。”吃饱了好上路咯!

    红:“…………”

    片刻后,从屋外进来一队侍卫,为首那人手中一个玉盘,盘里是白生生的绫子垂在两端。

    盛苹苹笑嘻嘻地从榻上跳下来,捞起玉盘里的白绫便笑,“别费你们的心了,我自己来。”

    她干便干,抬起一旁的凳子便踩上去,跟着就将白绫抛到屋子的横梁上,她伸手拉住两端,再个结,一副积极得不得了的模样。

    了结还左右看了好几下,这才点头,“嗯,这下可以了。”

    她这举动将整间屋子的侍卫们和红都看愣了——

    “???”这……这怎么还有人寻死这么积极?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盛宠在身的贵妃娘娘竟是个脑子有包的美人!!!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吧。

    盛苹苹见众人愣着还没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将脑袋套了进去。

    她才不管他们的惊讶呢,脚下一动便将凳子踢掉……

    身边的嘈杂声渐渐在消失,盛苹苹好像听见红在抽泣着话,“这怎么有人寻死还这么积极?一点也不像我熟悉的娘娘呀!”

    跟着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你她和之前的娘娘不一样?”

    “是……”

    再之后,好像听见有人在唤,“是你吗,是你吗,你回来了……”

    盛苹苹听得也不真实,只在半梦半醒间傻笑,一定是我幻听了。

    ……

    她再次在空间醒来的时候,沈惊鸿正撑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睡着。

    盛苹苹走拢便是一爪子想要挥开他,“沈惊鸿,我回来啦。”却推不动,只好先一屁股坐下,这才伸手推沈惊鸿,“给我让点位置。”

    沈惊鸿朦胧着双眼,着哈欠醒来,先上下将她量了一遍,这才挑眉道:“哟,这次完成任务挺快。”

    盛苹苹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的,都上过一次当了,难不成还逃跑?”

    “你这样我很欣慰。”沈惊鸿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盛苹苹,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盛苹苹也学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喂,下一个地方去哪儿?谁是炮灰?”她话间攀靠上沈惊鸿肩膀,挤眉弄眼道:“老沈,这次能不能先给点提示?”

    老沈?

    沈惊鸿皱了皱眉头,“……这次的炮灰不是你,是让你去整死指定炮灰。”

    盛苹苹的爪子在沈惊鸿肩膀上蹭了两下,一脸喜气的摩拳擦掌,“嘿,太好了!老沈你终于舍得给我派好差。”她一爪子给沈惊鸿在肩上,满脸神气:“老沈你瞧着吧,该我大发神威整死炮灰了。”

    沈惊鸿莫名地沉默了一下,“……emmmmmm……但愿你真能大发神威吧。”

    “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过就是个炮灰嘛,哪里那么难弄死。”盛苹苹信心百倍拍上自己胸口。

    沈惊鸿侧头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跟着他懒洋洋地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黄金机器。

    他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回到盛苹苹耳朵,“皮皮,去了后万事心,早日完成任务回来。别……”他顿了顿,“可别又去了异世界。”

    盛苹苹摆着手出声,“好啦我知道,你怎么这么啰嗦。”

    沈惊鸿笑得有些含糊不明,“你去了就知道。”

    盛苹苹心里忽然响起警报声,不对,沈惊鸿的笑容不对。这怎么像是一个坑呢?

    她笑嘻嘻地朝沈惊鸿面前走,狡黠出声,“老沈,你实话告诉我,这次的任务是不是很难?”

    沈惊鸿伸手在黄金机器上摆弄,也不看她,也不出声。

    呵呵哒,竟然不理我?盛苹苹叉腰站在沈惊鸿面前,脸上带着不满。

    就在沈惊鸿启动机器,响起“滴”一声的同时,盛苹苹这边正狡猾的抱着拳头许了一个愿望:无论我去哪儿,沈惊鸿都必须跟着。不管以什么方式!

    ……

    盛苹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骑车行在一条干净的乡间路上。

    乡间道两边是见不到头的平原,郁郁葱葱的花木种在道路两旁,各种紫的白的粉的红的花儿正迎风招展,空气里的甜甜花香肆意朝她扑来,惹得盛苹苹赞叹一句,“嗯,美景啊。”

    这边厢才刚赞叹了美景,随即盛苹苹脑袋发毛后背冒汗,只因她想起一个事情来,我去,我、我好像不会骑车啊!

    这个念头才刚想起,屁股下的自行车便开始控制不住,蓦然间左右摇摆,朝着道路右侧的玫瑰花丛里冲去,盛苹苹被惊呆了!

    她吓得尖叫,“啊——我不会骑车啊!怎么——”办?

    办字还没出来,自行车已经直愣愣地冲出,盛苹苹吓得闭了眼睛,跟着是屁股一痛,她连人带车摔进了花丛中,“我这暴脾气,啊,好痛!”

    盛苹苹揉着屁股,老半天才从玫瑰丛里爬出来,她心里不断哀嚎着,为什么呀?我不是许过愿望不会痛的吗?为什么这么痛?

    而且,沈惊鸿也不在,我明明许愿他跟着我啊?

    盛苹苹将自行车从花丛里推出来,车轱辘都摔得不成个样子了。她本也不会骑车,再加上连这是在哪儿也不知道,生生把她急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一般不住跺脚、怒吼——

    “啊——”

    “气死我了!”

    “这是在哪里啊!”

    “沈、惊、鸿,你给我出来!”

    回答她的除了一阵风声,什么也没有。

    盛苹苹颓然地坐在地上,将扎进衣服里的玫瑰花刺一根一根地拔/出/来,瘪着嘴哀嚎,“这是哪儿呀?宝宝心里苦呀!”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汽车的鸣笛声,盛苹苹心里一喜,忙一跟头从地上翻坐起来,伸出双手拦在路中间,嘴里不断喊着,“停车。”

    汽车果然被逼停,跟着从驾驶室窗口伸出一个男人脑袋来,那人大约二十五六岁上下,干净整洁的平头,浓眉大眼,嘴唇略有些薄,肤色白净,看着很是面熟的长相。

    “你车摔坏了?”

    那男人先一眼看到,盛苹苹身边摔得不成模样的自行车。

    盛苹苹忙点头,“对。”

    男人开车门,朝她走来。他个子大约在一米八上下,欣长的身材气宇轩昂。

    盛苹苹蓦地便想起他长得像谁了,这……这不就是现代版的沈惊鸿吗?我去,我跟这老沈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啊,怎么每个世界都有一个他?她忍不住想在心里引吭高歌,“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会一路走来都有这个人……”

    “来,我帮你看看。”男人将自行车从地上扶起来,摆弄了半天后出声道:“轱辘变形,不能骑了。”

    他检查完自行车便转头看着盛苹苹道:“你怎么会摔着?严重吗?”

    盛苹苹语塞:“……”我总不能我压根不会骑车,我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我是突然出现的人吧?

    看她嗫嗫半天不出声,男人笑着伸手,“你好,我是舒向晚,你怎么称呼?”

    盛苹苹支支吾吾半天,再次语塞:“……”我、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我叫什么名字啊!她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啐,这个破系统,真是要我老命。就不能在送我过来的时候给点下集预告吗?

    见她不出声,男人只好将伸在半空的手收回,一边拿出车钥匙按响,“走吧,我看你浑身是伤,我带你去医院。”

    盛苹苹跑着跟上男人的步子,“谢谢你啊,舒……舒大哥。”她完这话懊恼地拍了拍嘴巴,差点便秃噜嘴,叫成公子了。

    “没事。”舒向晚眉眼带笑回头,摆了摆手。

    盛苹苹跟在舒向晚身后上了车,刚坐到副驾驶室,一阵悠扬的电话铃声便响起在安静的车厢里。

    她懵懂地看着舒向晚,半天没有动作,舒向晚也微微皱眉看她,然后他指了一下盛苹苹挂在肩膀的包包,道:“你电话响了,为何不接?”

    盛苹苹在古代呆了许久,都快忘记手机这个工具了。这时蓦地听见舒向晚是她的手机响了,忙低头看去,果然是原身的手机在响。

    盛苹苹傻笑两声,“哎呦,刚刚摔了一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跟着她伸出爪子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道:“可别是摔得太重,有点脑震荡了?”

    拉开包,接通手机,里面出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苹苹,你怎么还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