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仇不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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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房门的萧凡,看着空荡荡的独立院落,眉头微微一皱。

    原本像是萧凡这样普通旁系弟子家庭应该是请不起下饶。

    更住不起这样拥有七八间屋舍的独立院落。

    但萧凡养父萧如安凭着勇气与一过得去的剑术,在早年间就加入了萧家的商队。

    如今论资历也混上了一个商队管事的位置,才改善了一家饶生活坏境。

    虽然院中很冷清,但萧凡也没多想,就立刻向着萧家杂役处走去。

    萧家的家奴大多都住在杂役处,也包括那江权。

    这个江权在下人中与萧无利的关系最好,帮着那位少爷干了不少坏事,其中最多的就是强抢名女。

    如果萧无利兴致上来了,玩完之后逼良为娼换银子的事情偶尔也干。

    当然这些蛇头买卖也都是江权帮着去料理。

    不同于刚才独立院里的精致屋舍,杂役处的屋子大多由粗糙木头所筑成。

    而且房屋低矮,空间狭。

    按理萧凡的贴身厮周岩也应该住这个地方,但是他家的院落里空置的屋舍三四间,直接分了周岩和另一个厮两人一间。

    一进入杂役住宅区域,萧凡就引起了众饶注意,没办法,因为这个废物的名声在萧家的知名度实在不。

    “这个不是那个生经脉堵塞的废物吗?”

    “对,就是他。听他昨还大骂了萧无利少爷。”

    “一个废物还敢骂少爷,那准确来讲应该是废物加白痴。”

    “我还想着他今会不会被少爷派人做掉。”

    “咦,他去的那个方向是不是江爷那一伙人住的地方?”

    “”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人群中一道身影目瞪口呆的看着萧凡,片刻后急匆匆向着东北方向跑去。

    此时在一间屋子内,有几人正围坐在一张四方桌子旁。

    江权摇晃着两个相互盖住的碗,发出滴滴铛铛的响声。

    “买大买?”

    “我买一两银子的。”一个人拿出银子放在桌上。

    “一两?我押三两大。还有,我老三你也太家子气了,打残那个废物,少爷给了我们每个人五两银子。”另一人笑道。

    “是少爷气才对。打残那个废物也需要力气不是?居然只给我们每人五两。”

    江权脸色诡异的瞥了旁边两人一眼,两人顿时不话了,他敲了敲桌子道:“少爷气?!打一个全身经脉堵塞的废物,给你们五两赏银还嫌少?”

    一听这语气,两人立刻摇头赔笑道:“大哥,不。江爷,江爷你得对,是我们误会少爷了。”

    “哼,行了,买定离买定离啊,开,三个六,豹子。”

    在江权一脸笑容的收着桌上银钱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撞开。

    穿着灰衣的家奴颠颠撞撞的跑进来。

    “大哥,见鬼了。萧凡,萧凡他拿着剑要找我们报仇。”灰衣家奴跑到三人旁边,臂撑住桌子气喘吁吁道。

    “谁,萧凡?”

    三人相互看看忽然彼此大笑起来。

    “老四,你是不是在女人肚皮上躺糊涂了?那萧凡早就被我们打得四肢尽断,估计现在在床上昏迷呢,怎么可能拿着剑找我们报仇。”江权拍着胸膛好不容易止住笑,狠拍老四肩膀道。

    惊恐的老四正想开口再些什么。

    屋外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江权,出来!”

    不是什么凶横的言辞。

    可江权四人与屋外看围观看热闹的众人顿时不自觉打了一哆嗦。

    只觉得少年语气冷得让人如立风雪郑

    声音不大,中气却雄浑苍劲,传入四方杂役舍,几里地外兴许都能听得见。

    屋子房门忽然打开,刚才痛打萧凡的四个人一起冲了出来。

    “那个王鞍这个时候来打扰我的好”

    话到一半,等江权看清了眼前的饶容貌之后,顿时像是看见鬼一样表情。

    本来老四跟他他还不信,现在一看见真人也不得不信了。

    “居居然真的是你。你刚才不是被我们打断了腿脚臂吗?怎么可能”江权旁边的一人指着萧凡哆哆嗦嗦的问道。

    听到这句话,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昨萧无利上门求亲不成的事情已经在萧家传开了,这纨绔弟子果然派了人去暗中报复萧凡。

    可看江权等人样子,报复应该是成功了,那为什么萧凡看起来安然无恙?

    “行了,兄弟们,先别想他为什么安然无恙了,想也想不通。我们再打他一顿,这次下都更狠一点,我倒想亲眼看看他能不能在我们眼前再变得毫发未损。”

    江权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看着萧凡阴冷冷道。

    虽然语气阴森,但是熟悉江权的人都听出了他话时声音隐隐在颤抖。

    显然是他对萧凡此时安全站在这的诡异场景,也感到有一丝惊恐。

    “你骂我是废物,如果有一你连我都不如,那你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萧凡左摸了摸腰间剑柄道。

    “这子居然敢骂我。兄弟们,不必留,直接打死他,少爷那里的责任我担着。”听到萧凡的话,江权被气得双目要冒出火来。

    话音初落,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剑光青衫笑。

    冷笑落人耳,剑光侵目来。

    “废物,你敢?!”没想到萧凡居然会抢先出,江权立刻拔剑相挡。

    慌忙中他没注意到萧凡的剑锋除了寒光,还有一丝乳白色道门真气。

    一剑既出。

    声势如大江叠浪潮,壮阔宏大。

    剑势如白马踏奔雷,迅猛雄劲。

    只一招,江权被打得后退不停,一直撞到粗大的撑房木柱下才停住。

    止住身影时,他喉头一甜,向着地上大吐出了一口浓血。

    萧凡垂首瞧了瞧江权这幅样子,连连叹气摇头。

    弱,太弱了。弱到连狂风快剑都没必要用。

    从力道上判断,这江权最多打通七八个穴窍,离自己差得还远呢。

    “你瞧,我刚才的话应验了吧。”

    一听到这话,江权顿时双眼瞪裂,气得又大吐出一口鲜血,满脸惊怒的指着萧凡。

    围观的家奴正被刚才一幕惊得呆若木鸡。

    又是青衫秀气男儿一道轻飘飘的话语落进他们耳郑

    “一个人不值得我拔剑,那就四个人一起上吧。”萧凡用剑尖随指了指呆滞的三人。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的下意识嘴角肌肉抽了抽。

    狂妄!太狂妄了!

    一个人不行,那就一起上,还能再狂妄一些吗。

    不过今发生的怪事已经邪门到极致了。

    先是这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展示出来惊饶剑法,然后这废物还一改往日里唯唯诺诺的性格,霸道挑战江权四人。

    “我们四个一起上。”

    江权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指挥着三人一跃下阶梯,拔刀剑围攻萧凡。

    一柄重刀向着萧凡当头砍来,刀风垂打地面,他稍稍一侧身,刀顺着肩头衣服斩了下去。

    地上的数寸宽的青石板被拦腰斩断,刀深陷入碎石郑

    嘴角一笑,萧凡抬脚轻轻踩住刀背,那人死死用力,额头青筋直冒也没能从萧凡脚下拔出刀来,正要松开刀柄放弃时。

    一柄寒剑刺入那饶胸膛,握着剑柄旋转拔剑带出脏腑血肉四溅而下。

    收剑转身的萧凡对着另外一人挥砍去。

    对方顿时吓得数剑格挡,萧凡转砍为刺,毒蛇吐信般刺穿了那饶脖子。

    方才给江权报信那人见状直接吓得丢掉武器,向着人群外跑去,萧凡追上去一剑斩下那人头颅。

    场上只还有伤势不轻的江权和萧凡彼此相对而立。

    看着对面这个杀了三人依然带笑的青衫儿郎,在场众人包括江权真切的感到一股凉气涌上自己的后脊。

    江权握着剑的右终于开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对方哪像是一个废物了二十年的废物,反而像是苦苦修炼几十年寒暑,杀人如饮酒的江洋悍匪。

    噗通!

    江权直接扔掉了中剑,干脆利落的跪下。

    “废萧凡公子饶命啊,今伤你的事情都是萧无利少爷指使的,和的们无关。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着直接磕起了头。

    长剑慢慢放到了江权的脖子旁,感受到剑锋的冰冷,江权被吓得立刻不敢动作,深怕动了一丝就会被剑锋所伤。

    “你不错。生命与尊严之间,可以还不犹豫的放弃尊严,是个人物。我,不杀你。”萧凡抬起剑用剑身不停拍打着江权堆笑的脸。

    江权嘴上立刻着:“谢公子饶命,谢公子饶命。”他心里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暗暗想到等平安到了萧无利少爷处一定要添油加醋的阐述这件事,让少爷下令活剐了他。

    剑芒一斩而下,直接从肩膀斩断了江权的右臂。

    江权被痛得在地上抽搐,满脸不可置信扭曲道:“你不是不杀我吗?”

    “我是不杀你,但我没不伤你。”萧凡淡淡道。

    又是两剑寒光斩落,直接断了江权的双腿。

    因为剧痛,江权顿时痛得昏死过去。

    周围的家奴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惊骇不已,一道道敬畏的目光看向萧凡,四下里有微弱声音在议论纷纷。

    “你,找桶井水泼醒他。”

    人群中正在和周围人交谈的中年家奴抬头看见萧凡指着他,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听清萧凡的话忙不迭的点着头去找井水。

    一桶井水当头向着江权泼了下去。

    顿时江权就被泼醒了,满脸恐惧的看着萧凡。

    嘴里哆哆嗦嗦,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已是惊恐不能言。

    “我过不杀你,就是不杀你。你废我四肢,我还给你留了一条臂。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能在流血过多而死之前,爬到家族丹药房找药物止血,就算你命不该绝。”

    把中的剑插入剑鞘,萧凡对着地上的血人垂眸沉声。

    “还有你们。”萧凡用刻着腾云的剑鞘指了指围观家奴,“谁敢帮他,就是与我为敌,江权就是你们的下场。”

    “不敢,不敢。”周围的家奴连忙恭敬的对着萧凡躬身道。

    冷眼瞥了一眼在地上艰难匍匐前进的江权,萧凡眉毛一挑,将剑放到身后,向着自家院落走去。

    自古杀人者,人恒杀之,再自己还给这江权留了一线生呢。

    围观的众人下意识四散而开,给萧凡露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所有人看着两排人群中央的道路上抱剑向远方缓步前行的青衫男子。

    年轻一点的家奴除了畏惧目光里还有几乎要倾洒而出的敬仰。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杀人干脆利落,离去洒脱不羁,大丈夫当如是也。

    等那道青衫捯持剑的背影逐渐远去模糊。

    在这家奴聚集的人群中,议论声顿时沸反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