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蜘蛛侠的惊人之言后，泽莫没有什么动作,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接着转头走向巷子的出口。

    这不是他第一次近似于逃跑的离开一个城市，但是绝对是他在临走时最匆忙的一次。

    他带了很少的东西, 护照、身份证、墨镜、手机、银行.卡就是他要带的所有，他回到车上, 赶向下一个预定的目的地。

    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办好了去英国的手续, 因为从那时开始他就意识到他肯定是无法为了冬日战士的基地去找那个在爱荷华州种地的九头蛇了——他不能在美国待了。那时巴隆的事情初见眉目，他预感到事情会很快的完结——当然, 事实上事情比他预感的还要完结的更快，他也不算放弃寻找冬日战士的计划, 于是他决定尽快办理去英国的手续。

    英国伦敦的九头蛇嘴里也许还有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他开车到达了一家预定的郊区的酒店，在那里等了两个时左右。他判断这个时候蜘蛛侠应该已经把信封送到了史塔克手里, 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 蜘蛛侠。”他道。

    “喂，我把东西送到了史塔克那里，他让我留下来待一会儿, 是有事情给我。不过我还是会准时和你汇合的。”蜘蛛侠道, “你家, 对吗？”

    泽莫想起他写的那封信，告诫史塔克蜘蛛侠身体里隐藏的恶魔, 他把那封信放在了众多文件的中央，看起来蜘蛛侠真的乖乖的没有翻看信封里的东西。否则依现在他的性格，大概在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找泽莫了。

    “不, ”他，“我是来道别的。”

    “什么？”蜘蛛侠声音带着疑惑和愤怒，泽莫的话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却不敢相信。

    “那些装着红色液体的试管，我把它们放在了阁楼的地板下面。把它们找出来和你的药剂一起交给史塔克......”

    “你刚刚什么！”蜘蛛侠的声音只有愤怒了，泽莫听见他用力撞着玻璃门的声音，“你在哪儿！该死的，这个门怎么不开！”

    “史塔克把你困在了那里，蜘蛛侠，你最近很不对劲。克制住你自己心里的恶魔，别让它控制你，我相信史塔克会帮你治好它的......”

    “闭嘴！你他妈的到底在那儿！”蜘蛛侠暴怒的吼出来，泽莫听见了各种东西碎裂的声音，蜘蛛侠好像在寻找什么工具，他让自己忽略那些噪音，继续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潜力的超级英雄......”

    “闭嘴！闭嘴！”蜘蛛侠不断的吼叫着，声音甚至带着嘶哑，而泽莫完全不理会他的激动。

    “加入复仇者联盟，为世界做些更好，更伟大的事情，救下更多的人，但是别太冲动，多听前辈的话。我知道你可以做到这些。”泽莫的话完了，蜘蛛侠也安静了下来，正当泽莫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听见蜘蛛侠又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蜘蛛侠问，他感到绝望和愤怒，更多的是悲伤和由失败而来的挫败感，他无法走出这个地方，每块玻璃都被加厚了，每块钢板是史塔克特制的，他缩在落地窗的角落，看着下面的景色，流血的手在玻璃上划出鲜红的痕迹；他无法做好任何事，就好像本叔，就好像是泽莫，他很努力的想要把泽莫拉回来，把泽莫留下，可是他还是走了，他曾经设想过泽莫的离开，他以为这不会让他太难受，可是他错了。他一想到泽莫会从此离开他的世界，什么都不留给他，继续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不知道哪个地方追踪暗杀九头蛇然后死在某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把那个曾经住在他隔壁的男孩，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年轻的超级英雄永远的忘在脑后就感觉自己快被恐惧淹没。

    “我没有抛弃你，蜘蛛侠，你只是换了一个合作的伙伴，我们是平等的关系。”

    “你知道我们不是平等的，我爱你，所有你可以用情感操纵我，”蜘蛛侠道，他刚刚带着哭腔的嗓音变得有点恶狠狠的意味，“你一直在利用这一点，你一直在这样做。”

    现在他的情绪完全是负面的，似乎曾经感谢泽莫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他的人和他没有关系，似乎那个曾经想着要将泽莫从绝望的复仇中拉出来的人不是他。那当他因为担心泽莫的安全而趴在雷曼大厦天花板上时就已经附在他身上的外星恶魔利用他的愤怒把他所有的正面情绪都掩盖在了负面情绪之下，让他变成了另一个更加冷酷，更加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我从来没有操纵你，我只是一直在用最理性的思维制定计划，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从何而来。”泽莫道，这没来由的指责让他想要嘲笑，却在同时感觉到了嘴里苦涩的滋味。

    那不是真正的蜘蛛侠，他告诉自己。

    “现在你要走了，因为你终于完成了拯救纽约的计划，用过的工具甩一边。很符合你。”蜘蛛侠道，他的话对于泽莫来太过残酷，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要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满，他感觉那些情绪塞满了他的身体，他快爆炸了。

    “你不是我的工具。”泽莫知道他的不正常，因此不多和他计较，“你是一个优秀的超级英雄，我很高兴能够和你合作。”不等蜘蛛侠出下一句话，他就挂断了，因为他知道这样争论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到身边，让自己安静了几秒，再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嗨，”他道，“彼得。”

    蜘蛛侠把手机捏碎了，他愤怒的瞪着手机，眼睛充血，似乎要把那堆破烂瞪穿。接着，他的另一个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摘下头套，控制着自己的力度把手机送到耳边。

    “喂，”他道，保持着最平静的语调，“赫尔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