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正常，很合理的问题, 但是似乎让哈利.奥斯本有点不快, 他的眉往下一撇，但他很快掩饰了下去。

    “急着去找九头蛇的麻烦？”哈利笑道, 开了车门，“你还需要几天的观察期, 到时你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你应该还是要留下联系方式, 这个药剂的不稳定性很强。”

    “我知道。”泽莫道，“那么需要多少天？”

    “五天左右吧。”哈利.奥斯本道, “这是一般的观察期，你看起来恢复的很好。”

    “我知道了。”泽莫道。沉默片刻后, 哈利道：“如果我问你你去追踪九头蛇所花费的资金的来源是什么，你会回答我吗？”

    “我有为数不多的存款, 足够支撑我。”泽莫道。

    “你没有资助方？”

    “你想当我的资助者？”

    哈利把头从窗边转向泽莫的方向, 专注的盯着他，嘴边一抹微笑：“算是吧，我和你一样不喜欢九头蛇, 而我不能亲自犯险——我认为这不是个坏主意。”

    “我认为这是。”泽莫道, “如果我和你有了经济上的来往, 当别人追踪时我就要付出双倍的力气隐藏你，我就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英雄行为，击犯罪背后的神秘资助者。哈利，这不现实。”

    “我的意思不是持续性的资助, 为什么我不能现在直接给你一大笔资金呢？”哈利.奥斯本一定是在试图圆回他的提议，试图掩盖他的思虑不足，他的语气带了点锋利。

    “这样当然没有问题。”泽莫道，“不过我给你的建议还是最好不要和我有任何多余的联系，我很危险，我身边的普通人也很容易陷入危险中，我不想你再次陷入麻烦。”

    “你以前经历过这种事吗？”哈利立刻问，“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不，只是曾经听过相同的事。”泽莫道，“别墅里有笔记本电脑吗？”

    “有。”哈利道，他盯着泽莫，脸上没有了那种熟悉的笑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却并没有多问。

    “我能借用吗？”泽莫道，让自己忽略哈利.奥斯本的眼神。

    “你可以用那栋房子里的任何东西。”哈利道，“我可是个热情大方的主人。”

    泽莫为哈利.奥斯本的话礼貌性的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景色：“这里附近有沼泽吗？”他问，忽然想起给威廉读过的秘密花园那本，里面描述的约克郡的场景，冬天寒冷的风和荒芜的沼泽。

    “当然有，如果你想去看的话明天我可以陪你。”哈利道，“大多数时候我在那栋别墅里都觉得相当无聊，除了看书画画做不了什么其他事。”

    “你的朋友们呢？”泽莫问。

    “当我在疗养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和他们联系，更何况我也没有太多的朋友。很奇怪对吧，”哈利道，“我年轻、帅气、富有，却没有什么朋友。”

    “你太聪明了，”泽莫道，“太聪明的人和从养尊处优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的人，对于朋友的选择总会有更多的条件。”

    “有你的原因在内，我对朋友的要求的确很高。”哈利勾起带着嘲讽的笑容，“不过其实以前我的朋友很多的，我很乐意结交朋友，为此花费钱财，天天和他们出去玩。”

    “然后呢？”泽莫问。

    “然后我就没有再和他们联系了。”哈利道，“他们很多都是暴发户的子女，来自世界各地，钱不知道往哪里洒就玩最贵的玩具，喝最稀缺的酒，就好像这样就能填满他们的空虚——和我一起去娱乐场所的大多都是这些人。那很无聊。”

    “你厌烦了？”泽莫问。

    “差不多吧，那样的生活很无趣，不如让我待在实验室里观察一下午的微生物。”哈利道。“或者拿着笔核对账目，研究股市数据之类的。”

    “你喜欢微生物？”泽莫有些兴趣，彼得也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该不愧是童年好友吗？

    “算是，毕竟奥斯本工业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生物试剂，我感兴趣也很正常。你在军队里服役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特种兵。”泽莫道，“每天训练接任务，训练接任务，没有什么好的。”

    “你的任务一般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泽莫道，“就算是我退役了，塞尔维亚政府也能找上我的麻烦。”

    “他们难道还能有九头蛇厉害？”哈利道。

    “他们统治着我的家乡。”泽莫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我没有家乡。”哈利道，“有点羡慕你，我可没有多少值得怀念的地方。”

    “这也不能算是坏事，只能是一个遗憾。”

    这时别墅已经到了，泽莫到达别墅，喝了一瓶蒸馏水，哈利.奥斯本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走到他的身边：“亚伦，你还需要整理什么资料吗？”他问。

    “对，U盘里的资料。”泽莫道，“我回房间了，晚安。”

    泽莫拿着电脑刚想转身，哈利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

    “明天一起去沼泽？”哈利问。

    气氛有点奇怪，泽莫敏感的意识到。客厅的吊灯没有开，只有暖黄的沙发灯在旁边亮着，哈利.奥斯本站在他的面前，仿佛带着期待面对着他朝他微笑。

    “当然。”泽莫道，无论哈利.奥斯你的目的如何，他都可以趁这个机会多问一点关于奥斯本的信息。

    “晚安。”哈利松开他的手臂，朝他歪歪脑袋，手插在衣兜里离开了客厅。

    在彼得冲到大厦后，托尼.史塔克几乎立刻就开始动作起来，马上调动现在神盾局的资源，虽然因为战后创伤神盾局的力量被减弱了不少，找一个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立刻找出伦敦今天有哪里倒塌了——毫不困难，一个工厂倒塌，他们立刻赶去，却只看见了一堆废墟、一个拥有外星技术的武器和几个九头蛇的尸体。

    没有泽莫的影子。也许他是被人救走了。

    他们立刻掉出监控，然而附近是工业区，每天无数各类型的车从监控下来来往往，他们根本无法排除出来那一辆可能是救走泽莫的车。

    托尼.史塔克怀着想要宽慰彼得的心情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毕竟没找到尸体，对吧，那么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大太多了，谁会把一具尸体到处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