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藏在你身边
从秦巧的反应里,我再次得出判断:镇塔真的有某种隔绝能力。
神女赠送发丝时的那些话,当时想必秦巧也听到了,但她老实的呆在镇塔里,并没有特殊反应。
而现在,眼神愈发灵动的秦巧,正死死盯着这根发丝,瞅她的架势,好像要动开抢。
“它里面好像蕴藏着种奇特的生命。”
秦巧向前迈了两步,距离我更近一些,“它对我有种奇特的召唤力,让我很难抗拒。”
“那个女人真的那样强大嘛?从她身上随便薅下根头发,都能对我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我先不想那么多了,还是试试这根发丝的效果再,神女它能让你恢复到正常的姿态,我对这个倒是蛮期待的。
秦巧的模样其实真的挺俊俏,清秀中有种知性的美。
不过她双捧心的姿势实在太拉风了,心脏在哪儿、焦点就在哪儿,谁还能注意到她的其他优点呢?
神女没有和我解释,应该如何使用这根发丝,想来应该让它和秦巧的魂体接触,自然就会发生奇妙变化。
我从腕上解下发丝,把它轻搭在秦巧的臂上。
神奇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栗棕色的发丝忽然盘成几圈,上半部高高抬起,而后嗖的一下钻进轻巧的魂体。
秦巧微微愣了愣神,身上很快哆嗦起来。
她脸部线条扭曲在一起,随着颤抖幅度的加大,魂体外围激荡出一蓬一蓬的黑色雾气。
那根发丝如同条毒蛇一般,时隐时现的在她魂体不同部位上游动。
眨眼工夫,魂体已经有了崩溃的征兆,不同部位的肢体出现了明显裂痕。
“秦巧,秦巧——”
我本能的推断:井村一行,我算是帮了神女个大忙,她没有任何理由坑害我。
谁能想得到,使用过后,秦巧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呢?
我是被坑了嘛?神女为什么要坑害我?
如果秦巧因为这个而彻底的消散,我该怎么去和秦城解释?
往后我的生命安全还能有保障了吗?
因为不想勾起秦城的伤心事,所以呼唤秦巧之前,我已经找了个借口把他支了出去。
花瑛和铃儿倒是跟在我身边,原以为会让秦巧恢复成美丽可爱的模样,让她俩共同做个见证,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花瑛砸翻了条长条凳,“妈呀”一声软在了地上,她掌捂着耳朵、胳膊遮住眼睛、膝盖夹住脑袋身体抖颤的幅度,比秦巧还夸张呢。
我自然没工夫去管花瑛,喊过那两声过后,秦巧的肢体全面崩溃,纷纷掉在地上,就连那颗漆黑如墨的心脏都不能幸免。
此时的魂体已经变成大坨黑色物质,根本分不清各个部位,唯一一颗魂魄珠浮现出来,散发出幽深的黑光。
咔嚓咔嚓——
几声轻微声响过后,魂魄珠裂开一道纹路,散成了两半。
瘫软的魂体飞快的重新组建,没一会儿,个全新模样的秦巧,出现在我面前。
改变后的秦巧,比先前的立体感更强。
失去头部的躯干站在最前面,除了脖子以上显得突兀以外,其他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躯干的后面,漂浮着秦巧的脑袋和心脏。
头部的断裂处,有浓稠的血滴滴落,其中还夹杂少量白色的东西。
这些液体滴落到中部的心脏位置时,似乎受到了某种引力牵引,慢慢渗透到心脏里。
红色血渍与黑色的纹路,交替出现在心脏上,随着它更加有力的跳动,而显得极其妖冶。
“不用担心我!”
秦巧摆了摆,话的语气很正常,“我不准这根发丝有什么古怪,它好像能加强魂魄珠与魂体的关联。”
“虽然魂体形态出现了改变,但我对魂力的掌握有了新的了解。”
“具体怎么呢?虽然魂力的本源没有变化,但在一些微操控上,我体悟的更深。”
“总的来,就是比以前更强了吧!”
听秦巧这么一,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预想的最坏结果终于没有出现。
阴鬼的本源在于魂魄珠,魂体只是受到临死前的记忆影响,而变化出的一种形态。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算魂体变成了八爪鱼的形状,也不影响阴鬼发挥实力的。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确实让我担心的不要不要的,“你先回镇塔里歇息一下吧!”
“仔细适应一下魂体的新变化,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跟我。”
我心里打定主意,等下次再见到神女时,必须要问个清楚。
干什么玩意儿?好的让秦巧恢复成青春美少女呢?
让神女这么一插,秦巧变得比以前更吓人了。
尤其看到她身后不断滴落的粘稠血滴时,连我都要默念几遍安神诀才行。
至于自诩胆儿大的花瑛早就翻着白眼,晕死的透透的了。
因为花瑛受到了惊吓,下午突袭光影传媒公司,临时换做周巨雄带队。
搜查的过程极其顺利,在公司6个不同的所在,果然挖出6个尸块来。
这些尸块都用保鲜膜包裹着,皮肤上又涂抹有特殊的物质,让它们的保鲜度保持的很好,就如同刚从活体上切割下来时一样。
其实绝大多数的藏尸地点,都被思怡姐妹提前摸排到,并且由花瑛做出过预判。
个别遗漏的地方,因为有“嗅尸虫”的存在,很快被经验老道的周巨雄抓住线索。
后来我从郁冬妮那里了解到,尸体如果不腐烂肢解,很容易诞生嗅尸虫这种新奇物种。
它们的虫身呈半透明,对尸体极为敏感,会“赖”在附近不肯离开,似乎能从尸体的气息中得到某种营养。
别看嗅尸虫个头,它们身上带有浓郁的死寂气息,对活人危害很大。
活人和它们接触的时间稍长些,就容易被死寂气息所侵袭,得一些虚病或者产生幻觉等,甚至会让活人大幅的折损阳寿。
经过专家对尸块拼凑后,确定挖出来的那些尸块,分属于两具不同的尸体,其中具确定为裴婉,另具身份待定。
光影传媒公司只出现裴婉这只阴鬼,明另外一位被害者,很可能早就进入了阴冥。
这印证了我的猜测:阴鬼留在阳间是有一定条件的,不是所有冤死者的阴鬼,都会滞留在凶案现场附近。
这边儿有了收获,等候在其他子公司外的警队自然不甘落后,冲进去强制搜索后,果然各有发现。
警方已经开出通缉令,对龙翁全缉逃。
其名下的家子公司全部被查封,相关高层管理人员被带回警队,进一步深挖线索。
至此,龙翁残害裴婉的事儿,算是告了个段落。
虽然还没有抓到真凶,但或多或少能让裴婉心理平衡一些。
——
——
晚上在花瑛的建议下,我们去了一家地道的江湖菜馆。
这家菜馆的厨艺真心不错,尤其是秘制私房菜——“招牌酱猪骨”,简直能把人馋的,差点儿连着舌头一起吞下去。
马达面前的炕桌上,很快堆起一座“猪骨山”。
在中间热气腾腾的汤锅蒸熏下,马达脸上冒出的汗,成了一股股的溪。
他嘴边流着油,嘴里塞着肉,出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车啊,当初我就看你骨骼清奇,早晚能成大器!”
“要不是这样,我辛辛苦苦开挖掘挣来的钱,哪儿舍得让你帮着花?”
“咋样咋样?事实证明,我眼光奇准吧!”
“看到没,今天能吃上‘招牌酱猪骨’,就是最好的证明!嘿,咱们团队的春天,已经到来啦!”
郁冬妮又好气又好笑,拿起桌上的一块白抹(ā)布,温柔的帮着马达擦着嘴,“瞅你那点儿出息!”
“咋滴?吃一顿酱猪骨,就让你满足的不得了?就能证明你的眼光准?”
嘴里咀嚼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马达抢过那块抹布,凑到鼻孔下闻了闻,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呸呸呸!你刚才就是用它给我擦的嘴?”
马达吐出嘴里的残渣,又喝了口水漱漱口,“你这败家老娘们,到底让我你啥好呢?”
郁冬妮一脸的懵圈,表情有些委屈,“我怎么又败家了?这块抹布,不就是用来擦嘴的嘛?刚才我也用了呀?”
“你不知道刚才你出去时啊,我脚丫子忽然有点痒。”马达指了指光着的右脚,“当时没啥顺的玩意儿,我就用这白抹布——”
“呕——”
马达的话才了一半儿,顿时把郁冬妮恶心够呛,作势要下地去外面呕吐。
我赶紧拉住郁冬妮,“别听他胡扯!咱们这一大桌子人,都在这儿坐着呢。”
“他要是干出那么恶心的事儿,咱们能把他把抹布扔在桌子上?”
后知后觉的郁冬妮,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马达忽悠了,气的差点儿把汤锅扣在马达脑袋上。
在大家伙儿劝下,她才改变了策略,开始跟马达拼白酒,一仰脖就是一口杯,中间都不带歇气儿的。
连干三杯过后,马达立马上了状态,昏昏呼呼、依靠在郁冬妮肩膀上,脸红的就像地里的红高粱,那舌头大的,在嘴巴里都快绕成了个中国结了。
郁冬妮:“我就问你服不服?”
马达:“服!”
郁冬妮:“还跟我嘚瑟不了?”
马达:“瑟——”
郁冬妮:“你还记得自个儿叫啥不?”
马达:“达——”
郁冬妮扑哧一笑,“往后我干脆给你改名,你就叫马自达好了,我往哪儿指,你就往那儿开!你看这样好不好呀?”
马达:“自达、自达、达——”
其实马达的酒量还算可以,七、八两白酒,不至于让他醉的一塌糊涂。
兴许刚才跟郁冬妮拼酒,喝的有些着急了。
马达靠在郁冬妮身上醒酒,大家伙儿没忘了嘻嘻哈哈的聊天,气氛十分的热烈。
思怡姐妹怂恿着,让我和铃儿喝个交杯酒,不知道铃儿喊我“相公”的事儿,怎么就在大家伙儿之间传了开来。
人生第次穿上白色长裙的铃儿,蜡黄的脸蛋上浮出一抹红晕。
私底下偷偷喊两声倒是没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喝交杯酒,她是死活不肯的,“相相信你,早晚能来我家那啥!我我先干为敬,咕咚——”
花瑛带头起哄,“把话全啦呀,到底想让韩车去你家干啥呀?”
“提提提亲!”
到后来,铃儿声音的像蚊子声,花瑛要趴在她身边,才能听清楚她在什么。
等花瑛把铃儿的话复述遍,又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
吃过晚饭,我的队员们情绪有些高昂,明显没有立即回家的打算。
“弟弟呀,你不是想做一门副业嘛?我倒是想了个好主意。”
花瑛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身边,“等会儿咱们去ktv嗨歌吧!我给你介绍个有实力的老板。”
“他目前主攻的投资方向,没准能和你完美合拍。”
去ktv唱歌?认识有实力的老板?
我晃了晃微醺的脑袋,怎么觉得这两件事儿,貌似没啥关联呢?
君威帝豪ktv!
长这么大,我还第次进入这样豪华的娱乐场所。
那水晶吊灯的光线,瞅着都直晃眼睛。
大厅里负责迎宾的莺莺燕燕,一边大声喊着口号,一边大幅度弯腰鞠躬,身体柔韧度,那都老好了。
大堂经理应该很快认出了花瑛,她跟做贼一样转过身,对着对讲一顿嘀咕。
后半段的迎宾队伍,好像得到了什么特殊指令,口号喊得更加热情。
她们已经不是弯腰鞠躬了,我看她们眼瞅着就要趴地上了。
我们被领到3楼一间豪华包厢里,懂得人情世故的思怡姐妹,负责去点酒水果盘等。
马达则是离开了郁冬妮,晃晃悠悠来到我身边,“咦?刚才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怎么好像看到那个死老娘们了?”
马达是指墓碑扫码时,遭遇的那只女鬼。
快要进到包厢时,马达隐约觉着,背后好像谁在盯着自己。
回过头,就看到张熟悉的脸。
惨白的脸皮像是涂抹了半斤白色染料,绝望麻木的眼神里,带着种病态的空洞之感。
马达很怀疑,刚才自己是产生了错觉,因为看向对方时,他还同时从对方的口型里,读到一些特殊含义。
“亲爱的,我来了!”
“我会藏在你的身边,默默守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