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破庙村
后背某处又出现麻痒的感觉,我随挠了两下,倒退着来到床边。
在我后退时,那双高跟鞋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
在我坐下时,高跟鞋走到另一侧,呈内八字停下。
看它们的摆放模样,就如同有人和我并排坐在一起似的。
我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不管你是想害我还是有求于我,都应该露出魂体才是,只是操控着高跟鞋,阴魂不散的缠着我,这我有点理解不上去啊!
高跟鞋一动不动,不知道它们所属的阴魂,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坚信裴婉的阴魂就躲在附近,距离若是太远,它不可能这样灵活的操控。
不过,我不知道它躲在哪里,铃儿看不到,丁丁它们感应不到,这个让我犯了难。
我心阴魂是不是遇到了难处,没法现出魂体,于是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
可问题是,它传递信息的方法太高端了,还不如派出一张嘴来,嘚啵嘚啵跟我清楚呢。
哪怕是派出一双过来,能给我写出几个字也行啊!
嗯嗯??
想到这里时,我的思路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脚、绒球、白色短裙,这些都是阴魂身上的零部件。
但在传媒公司内部,我并没有看到这双高跟鞋,这明它是在公司外面出现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裴婉被分解后,尸体的其他部位留在公司里,这双腿却落在了外面?
而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腿无法或者不敢走进公司里?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帮它啊!
只要这些零部件会合在一起,兴许完整的魂体就会出现吧!
本来想着一个人就能把这事搞定,结果打招呼时,铃儿非要跟着我一起来。
路上我又冷不丁想起另一件事儿,赶紧给秦城打了个电话,“有没有哪一种符箓,能够屏蔽活人身上的阳气?”
在邪祟眼里,活人身上的阳气,就仿佛黑夜里的一团火,简直不要太扎眼。
像上一次进入镜面镇,监察者能第一时间发现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能将阳气屏蔽掉,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再行动起来,可就要方便的多。
“有一种蔽息符箓,可以达到你的效果。”
秦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需要多少张蔽息符箓?这个比隐匿符箓容易得多,我可以很快做出来。”
我想了想,“明天参与行动的,就三个活人外加一条狗,你就先准备4张吧!”
就算制作起来比隐匿符箓容易得多,那也会损耗一些时间,秦城的主要精力放在赚钱上,还是尽可能的别耽误他。
现在时间有点晚,整栋写字楼一片漆黑,只有楼的保安台有着微弱的亮光。
我让丁丁悄悄过去查看,发现保安已经斜倚在椅子上。
出于谨慎起见,我让丁丁和阴魂老人,去蒙住保安的眼睛和耳朵,等他们做好这些,我才领着铃儿进了电梯。
一回生、二回熟,刚用万能钥匙打开玻璃门,那双、绒球以及白色短裙就出现在我面前。
绒球里忽然睁开了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我身后,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哀伤。
回过头,就看到身后突兀的多出那双高跟鞋来。
细细的高跟在地面上跺了几下,好像显得有些激动和紧张,犹豫了一会儿,高跟鞋终于走进玻璃门内。
不过,意想中的魂体还是没有出现。
这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的思路没毛病啊?
那双突然动了动,似乎在朝我招,而后它推开一扇门,进入到一间工作室里。
台灯亮起,一只握着中性笔,在纸面上书写着什么。
它们既然能感受到我的善意,我就不必再忌讳着什么,轻着脚步靠近过去。
黑煞佛?这是个什么东东?
看清了纸面上的字迹,我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回想起龙翁脖颈下的异常。
在衣服的遮掩下,那里有一块的凸起。
那个东西,就是黑煞佛嘛?
我出了心里的疑问,这双很快做出回答,就是它。
我只需想办法摘掉龙翁身上的黑煞佛,剩下的就不用我去操心了。
“如果我完成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对付龙翁?”我问道。
很明显,黑煞佛带着强烈禁忌,不仅脏东西不敢近身,更是能影响到裴婉的魂体,它携带的术法一定十分强大。
以裴婉对龙翁的怨恨,我在摘掉黑煞佛后,它会不会对他下毒呢?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交给法律制裁是一回事儿,眼睁睁看着被阴魂虐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次掌回答我的方式很简洁,它直接在纸上画了个大叉。
顿了顿,它似乎受到了某种强烈刺激,左一个叉、右一个叉,不停的画着。
纸面已经被划破,笔尖用力划在桌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好像有一只怪物,在用力咀嚼着活人的骨头。
裴婉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会引起她这么大的愤恨呢?
原地愣了一会儿,这种事情我可没法劝了,无奈的叹了口气,领着铃儿转身离去。
进入电梯时,发现那双红色高跟鞋,已经留在了传媒公司里,想来它再也不会跟着我了。
次日上午,我花掉5万块钱买了辆五菱宏光,这车皮实耐用,空间大,实在是运载二黑的必备神车。
办好了临时车牌,连保险都没来得及上,匆忙到灵品店取走4张蔽息符箓,而后向着破庙村方向开了过去。
现在条条公路通乡村,路况肯定没得,就是破庙村离市区太远了。
3个多时后,我们饥肠辘辘的赶到目的地,铁柱早就站在村子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我们。
他和印象中的传统庄稼汉不同,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袖衬衫,身形并不十分壮硕。
被风雨磨砺过的脸庞,隐隐透着股清秀气。
“哎呀,等你们的时候,真是望穿秋水啊!”
铁柱朝我们分别递烟,脸上表情很是感慨,话用词倒是有些水平。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开玩笑,原来铁柱兄是文化人啊,成语用的这么溜。
铁柱脸上露出憨厚表情,“在农大读书那会儿,除了踢足球以外,就剩下看书这么点爱好了。”
“有时和人话,不经意会冒出这么一两句,显得不伦不类的,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等问清楚了他读的是哪所农大后,我不是汗了一脸,而是汗了一身。
我擦——
他就读的那所大学,高考录取分数线,要比我的野鸡大学高出200多分。
这刺激找的,这没味儿!
简单闲聊几句,铁柱提出让我们去他家,先吃一口便饭。
我还是先看看失踪现场吧,不看一眼,我心里也不踏实。
铁柱脸上闪过喜色,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在乎张茉莉,刚才对失踪的事儿只字未提,应该是出于礼貌。
苞米地是农村情侣的常去约会地点,我出身农村,对这点再熟悉不过。
原本以为,在失踪现场,能看到一大片被压倒的玉米苗,结果证明是我思想邪恶了。
在苞米地的正中央,有一块空地,没有玉米生长,应该是刻意空了出来。
空地上有个的炕桌,上面放着盏马蹄灯,做工很新,不像是旧物。
炕桌两侧各有个板凳,桌子下面还有半盘没有燃尽的蚊香。
周围的地面上,有很多凌乱的脚印,想来他们平时没少来这里约会,不过只是聊聊天而已,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铁柱兄,你具体的经过,你是怎么发现她消失的?”
“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仔细回想,千万别错过任何细节。”我道。
铁柱叹了口气,“唉,那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啊。”
在张茉莉出现精神恍惚症状时,铁柱曾提议,到市医院检查一下。
不过她家人认为,她得的是“虚病”,犯不着花那钱。
只要去马大仙儿那里求张符,问题立马就能解决了。
烧掉符箓后,张茉莉有过短暂的平静,铁柱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她真的好了,于是约她来到苞米地,研究承包山头、圈养林蛙的事情。
铁柱正得起劲儿,忽然间听到好像有谁在喊自己,回过头用电筒晃晃,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站起身朝身后方向走了几步,确定是自己听错了,于是返了回来。
就走这么几步路的工夫,张茉莉就不见了。
“要异常,还真有一些。”
铁柱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里,“发现她消失后,我召唤了两声她的名字,却没有立即向外围寻找。”
“因为我的脖子,莫名其妙疼了起来。”
“那种疼,就好像有火焰在上面燃烧,还带着种莫名的麻木感。”
“此外,我的背莫名其妙破了一层皮,但白天干活时,我没发现有这样的伤口。”
我冷不丁想起了肉筋的由来,“你把上衣脱掉,我检查一下你的前胸后背。”
肉筋的主要作用是限制行动,一旦沾在身上,就和活人融为一体。
挣脱时,会从肉筋连接处,发出撕心裂肺的痛。
不过这东西的原材料取自于活人,赵德勇被蛊惑跳楼之前,就被邪祟抠走两道很深的伤痕,而他却还浑然不觉。
我猜想,他是不是遇到同样的状况呢?
铁柱眼里闪过疑惑,不过还是听话的脱掉上衣。
我转圈检查一番,顿时有些发蒙。
这怎么会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