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行凶,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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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许动,都在原地站好!”

    关键时刻,监工站了出来。

    如果任由这种恐惧蔓延下去,情绪就会从涓涓细流变成滔天洪水,再也无法控制住了。

    “现在我开始点名,听到的要大声答到;点名过后,我们俩去前面领路,你们在后面好自为之。”

    送葬队伍由3名监工护送,由此可见,它们对这次冥婚葬礼有多么的重视。

    所以,就算死掉了一名监工,对整体的影响也不算大,剩余的2名监工完全可以控制住场面。

    “路轩?”

    “到!”

    “秦臻?”

    “到!”

    “郭靖宇?”

    “到!”

    刚进入宅院时,监工问过我们每个人的名字,或许从那时起,它们就已经预料到此时的局面。

    我听着它们的名字和答到声音,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的脸孔。

    路轩就是那个大胡子男人,他本尊长得五大三粗,名字起得倒是秀气。

    妖娆女人的名字也很好听,叫郁冬妮,她的声音又甜又嗲,听她话,骨头都容易发酥。

    我明白监工点名的用意,他想用排除法,首先排除队伍里的内鬼。

    谁如果没有及时答到,谁就有可能是凶。

    同时也明,它们很信赖迷雾阵,不太相信有人会在这里搞鬼。

    不过在听它们点名答到时,我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这些声音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好像它们的位置并没有处在一条直线上。

    队形肯定没有问题,只能明,这是迷雾阵制造的古怪。

    难怪死掉的那名监工要用绳索引路,而没有用声音指挥队伍了,因为通过声音判断位置,根本就不靠谱。

    当点到高大志时,队伍一阵沉默,没有人应声。

    监工连喊了三遍,而后跳到了下一个名字,“柯一然?”

    “啊——”

    回答的是一声惨叫。

    这声音并不大,而且显得有些闷。

    好像他在发声时,嘴巴被人用力捂住,所以无法清晰传递出他所承受的痛苦。

    又有人遭到了毒?凶第次得后,又跑回到了我们中间?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让马达和铃儿来到我这里,呈品字形把铁柱围在中间。

    我左抓着绳索,右紧握着冥尺,精神高度紧张。

    如果没有猜错,这名凶在刚进入迷雾阵时,就脱离了队伍,直奔前方领路的监工而去。

    杀掉对方后,它又迅速折返回来,点名时,它可以从容答到,同时可以找准会杀害别人。

    待在迷雾阵里,声音方位会出现错乱,凶根本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

    这家伙到底是谁?看来它对迷雾阵很熟悉啊!

    不对,它应该对送葬的整套流程都很熟悉,这一路上,它指不定还要害死多少人。

    而它最终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破坏冥婚葬礼!

    看来这次的冥婚葬礼,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啊!

    监工明显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抬棺和抬轿的兄弟们辛苦些,所有人立即抓好绳索,我们全力以赴向前跑。”

    停在原地点名答到,只会给凶更多会。

    眼下重点是赶紧离开迷雾阵,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绳索猛然绷紧,几个呼吸过后,送葬队伍开始跑动起来,速度之快令人咋(zé)舌。

    我紧抓着绳索,铃儿他们抓着我,以近乎拼命的姿态向前狂奔。

    在跑动时,我时不时的向着两侧挥舞冥尺。

    我不指望能砸到凶,只希望它别来偷袭我们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挥舞很多次之后,冥尺突然碰到了什么,用力回收时,冥尺上仿佛多出一些重量。

    同时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好像有人受了伤。

    不会这么巧吧?

    我用冥尺瞎猫碰死耗子一样的乱砸,居然就会砸到凶?

    除非在害死第二人后,它就悄悄躲在我身边,一直想要偷袭我。

    结果一个大意下,它不心被我弄伤。

    在这个插曲过后,我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好像有什么危险远离我而去。

    看来刚才的直觉是真的,凶曾经想偷袭我,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会。

    跑出迷雾阵之前,陆续又听到3声惨叫,应该有3只阴魂或者活人遭了毒。

    来到迷雾阵外面,送葬队伍围成一圈,护着中间的棺材和花轿。

    路轩、郁冬妮以及我们4个,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刚才一路狂奔,体力消耗极大,胸口很闷,即便长大了嘴巴,也感觉气息不够用,好像随时会断气一样。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只是简单的奔跑,就分出了谁是活人谁是阴魂。

    阴魂不会耗费体力,只会魂力有损,表现在魂体上,只是影像稍微暗淡一些。

    路轩和郁冬妮这两人是道门子弟?还是有阴魂伪装成了他们的模样?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看似简单的冥婚葬礼,居然变得危险重重。

    不过不管怎么,接下来监工该对我们下毒了吧,这么明显的破绽,它们不会看不出来。

    我斜眼瞥了瞥那两名监工,出乎我的意料,它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意识到区分活人的问题。

    监工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在我们身上仔细看了一圈,语气十分的凝重,“看来最坏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我们中间,隐藏着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在遇到狐仙儿之前,它可能还会对你们其中的一些人下毒。”

    “前面就是一个型的阴殇境,在那里会产生幻觉,激发你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但我不敢保证,那名凶是不是会受到同样的影响。”

    “大家自求多福吧!”

    “只愿冥婚葬礼能顺利进行,拜托了,各位!”

    到最后一句话时,监工有意无意向我望了一眼,我不确定,它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两名监工又护在了棺材和花轿的旁边,高大志紧跟在它俩身后。

    它胖乎乎的圆脸上沾满了汗水,脖子用力的缩进肩膀里,双拳紧握,显得十分恐惧。

    很奇怪,刚才点名时,高大志为什么不应声作答呢?

    它那时意识到了某种危险?还是它就是那个凶?

    送葬队伍里少了名监工、脸色黝黑的青年以及另外3张脸孔,明它们遭到了毒。

    接下来凶会瞄向哪位,谁都不清楚,只能像监工所那样,大家自求多福吧。

    在进入型阴殇境前,我们有过短暂的休息。

    我有些怀疑,监工是不是故意在照顾我们这些活人?

    阴魂不需要休息,吸纳周围愈发浓郁的阴煞气息,魂体就会慢慢得到补充。

    而如果为了提升队伍整体战斗力,那在休息等待时,凶的体力或魂力也会慢慢恢复。

    监工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啊!

    铁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棍,他时不时会朝花轿方向看几眼,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

    他一定是有了某种特殊感觉,才会让他这个普通活人,有了超乎寻常的勇气。

    “等一下!”在进入阴殇境之前,我突然喊道,“我想对这个阴殇境了解的更多些。”

    “你们能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外来者?就是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阴魂?”

    这既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同时也是对监工的一种试探,我要再次确认一下它对我们的态度。

    如果它发现活人就要杀掉,那莫不如现在就撕破脸皮,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

    阴殇境的幻觉有强烈的蛊惑作用,如果神智不清醒,我们就完全处于被动了。

    出乎我的意料,监工的态度变得格外好,朝我话时,语气也柔和了一些。

    “阴殇境里的危险性,要比刚才很多。”

    “我们这2名监工不会受到影响,会在旁边冷眼旁观,看能不能揪出真正的凶。”

    “当然,如果那凶达到了阴殇层级,或者他的道门段十分高超的话,同样不会受到幻觉影响。”

    “其实就算看到了幻象,激发了内心深处的隐秘,你们的脚步也不会停下来,可以顺利的走出阴殇境。”

    “我这样解释,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心原来是这样,兴许这阴殇境的存在,只是对心性的一种检测,和狐仙儿的读心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途经的三个特殊地段,都在保证一样事情:排除送葬队伍的内鬼风险,顺利完成冥婚下葬仪式。

    然而到现在为止,内鬼并没有被发现,对方不仅很狡猾,实力也很强大。

    “兄弟,你的话怎么那么多呀?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郁冬妮朝我嫣然一笑,不尽的风情妩媚,“如果你害怕,姐姐等会儿罩着你呀!”

    我谢过了她的好意,心我用你罩个铲铲?等走出阴殇境之后,我就离她远一些。

    经历过凶害人事件,我觉得除了我们4个以外,我看谁都像凶。

    而且女人很麻烦,越漂亮的女人麻烦越多。

    不管郁冬妮是人是鬼,离她远一点儿总是没错的。

    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队伍继续前进。

    某一刻只觉得眼前一花,我们忽然进入到一片灰蒙蒙的场景里。

    无数凉飕飕、像是液滴一样的东西飘荡过来,粘在皮肤上,而后快速渗透下去。

    我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在镜面镇时,就有无数脑浆一样的液滴,渗入我的身体。

    不过这个型阴殇境更加纯粹些,只是为了让人产生幻觉,激发心底隐秘,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功能。

    后背上突兀的传来清凉感觉,镇塔似乎带有记忆功能,很快明白了阴殇境的用意,用大量清凉气息护住我的脑海,于是预料之中的幻觉并没有出现。

    不过其他人却出现了变化。

    “嗬嗬——为什么要把我吊死?我想活,我还想继续活下去呀!救命,救命啊!”

    “两被反绑到身后,两腿上缠满了绳索,猪笼下沉,冰冷的河水浸了过来。我没法呼吸了,我实在憋不住了,这是要死了嘛?为什么死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疼,疼啊!谁往我身上泼了火油?你们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烧死?啊——疼,疼啊——”

    监工果然没有骗我,那些阴魂或者活人,都不约而同出现了变化,绝大多数都在回忆着临死前的场景。

    它们声音忽高忽低,或者惨叫或者痛哭,魂体剧烈激荡着,明显情绪很不稳定。

    不过队伍还在朝着某个方向走动,并没有因为遇到幻觉而停下来。

    监工一左一右的护在队伍中间,锐利的眼神仔细观察着我们。

    当看向我这里时,它们露出疑惑表情,不过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我简单看了看周围情况,确定暂时没什么危险后,把注意力放在铃儿身上。

    她没有话,甚至眼神里没有露出丁点儿恐惧的情绪。

    但她的脸蛋涨得越来越红,嘴巴张得很大,像是在用力喘气。

    眼睛瞪的很夸张,死死盯着身前的某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