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的第一反应是, 马到离家出走跟你谢锦林什么关系, 但紧接着, 他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马到离家出走，你怎么会知道。”

    “马成功来我家闹, 是你把马到藏起来的。”谢锦林，“哥, 你干嘛把马到藏起来, 连学都不让他上。”

    “什么玩意。”叶行皱了皱眉, 紧接着又，“跟你没关系, 少管闲事。”

    叶行挂了谢锦林的电话，立刻给崔丽华电话。

    崔丽华接起电话，语气如常的，“叶行啊, 你回来了？我做了点腊肠和腊肉，过两天给你拿点过去，你也别总吃外卖，不卫生。”

    “妈, 马到是离家出走了么？”叶行控制着语气, 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很暴躁。马到离家出走这么大的事情，崔丽华怎么能不告诉他。

    虽然他跟马成功划清界限, 但不代表他不管马到，他可不想看马成功那个人渣毁了马到。

    崔丽华沉默了几秒, 带着点哽咽的开口，“你妈告诉你的。”

    “我弟弟告诉我的，马成功都到他家去闹了，你还瞒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行其实很少在崔丽华面前提起佟莉，总觉得怎么称呼都奇怪。

    崔丽华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都是我的错。”

    叶行无可奈何，问崔丽华现在住哪里。

    崔丽华支支吾吾，似乎不想告诉叶行。

    “你怕我跟马成功起冲突？你看他敢不敢。”叶行对马成功非常了解，比老鼠都怂，之前被他制服过，现在肯定不敢跟他动手。

    “他不在，我把他赶出去了。”崔丽华。

    “那他现在在哪里？他走了？”叶行问。

    “他没走，他在楼下。”崔丽华艰难的。

    叶行算是懂了，原来崔丽华终于跟马成功闹掰了，把马成功赶出家门。但马成功那种人，怎么可能你赶就走，必然还在继续纠缠。

    叶行让崔丽华在家等他，挂断电话就要出门。

    “去哪里？跟我解释一下再走。”卫填赶紧拦住叶行。

    “我的家事，你别管。”叶行压着火气，试图推开卫填。

    “我怎么能不管，我也是你的家人。”卫填着，握住叶行的双臂，“心话，不承认就是渣男。”

    “什么呀。”叶行一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再开口的语气又酥又软，将自己也吓了一跳。

    卫填显然也没想到叶行会直接撒娇，竟然微微有些脸红。

    叶行的脸更红，他使劲推了卫填一下，“要管就一起去，别挡道。”

    两人一起出门，因为是冬天，卫填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和墨镜，在外面一点都不显眼，走在街上也不怕被认出来。

    崔丽华租住的地方不远，是个老式的区，房子都很矮很破旧，挨得也近，布局诡秘。

    叶行问了两次路，这才找到崔丽华所在的那栋楼，刚转过楼头，就看到马成功在楼下一个象棋摊旁边围观，他倒是很有兴致。

    叶行很想上去暴马成功一顿，但他忍住了，直接路过马成功，跟卫填一起先走进门洞，上楼找崔丽华。

    “我估计马成功可能已经遭报应，瞎了。这都没看到我们。”卫填开着玩笑，试图安慰叶行。

    “瞎了都是便宜他了，他就该不得好死。”叶行已经完全不再掩饰对马成功的厌恶。

    崔丽华开门见到两人，立刻往两人身后望了一眼，“他没在楼下么？”

    “他在看象棋。”叶行摘下帽子进屋，马成功没认出他来也不完全是瞎，主要也是他遮得严实。

    崔丽华发出一声短促的一声笑，讥讽的，“他在学呢，也想去摆摊下象棋骗钱。”

    “他就这样，你怎么还不跟他离婚。”叶行坐到沙发上，很自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他的专用黑杯还倒扣在家里的茶盘上，多年来始终如此。

    “我也要跟他离婚。”崔丽华着，看着门口的卫填，“叶行，你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么？”

    叶行一口水差点呛到，他把卫填忘了，有一种自己都进来了，卫填就该跟他一样自在的走进来的错觉。

    叶行赶紧站起来，回到门口，介绍道，“这是我请的手，专门对付马成功那种无赖。”

    “啊？”崔丽华不解的看向卫填，“是警察么？”

    “不是警察，就是叶行的朋友。我是卫填，阿姨好。”卫填赶紧摘掉伪装，跟崔丽华握手。

    崔丽华不太会上网，也不知道叶行在网络上的事情，看到卫填吃了一惊，一阵激动欣喜和手足无措。

    叶行和卫填终于做到沙发上，崔丽华则去厨房端出现磨的咖啡和亲手做的点心。

    “奶油是新牌子，你以前没喝过，赶紧尝尝。”崔丽华给叶行倒咖啡，周道中带着些客气。

    “谢谢妈。”叶行尝了一口咖啡，到底忍不住直接问，“马到现在什么情况，他到底为什么离家出走？”

    崔丽华疲惫得揉了揉太阳穴：“他离家出走一个多月了，一直找不到人，学校也不去，我没办法，只能帮他办了休学。”

    “学校都不去？就算跟马成功置气，也不该不去上学。”叶行皱起眉头。马到虽然成绩不好，但一直是个乖孩子，逃课这种事情，据叶行所知，从来没有过。

    崔丽华抿了抿唇，干涩地，“我真的，难以启齿。”

    是啊，父亲找儿子付嫖资，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更恶心的事情了。

    马到不喜欢马成功，甚至可以很讨厌马成功，但马成功到底是他亲生父亲，在道德和法律的双重束缚下，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马成功。

    他能做的，只是不让自己变成第二个马成功，让自己像哥哥那样，温文有礼又聪明洒脱。

    可惜，有些东西大概真的是天生的。他从就不聪明，上了学都不能从1数到10，数学作业永远是全错。不过，他的成绩还不算太差，虽然作业总是出错，但考试的时候还是能吸取教训，完成题目。

    然而不管他多努力，成绩始终也就是那种凑合的样子。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学习也是一种天赋，有的人真的很笨，学不会，比如他。

    不过好在，他的厨艺一直很棒，做得比妈妈还要好吃，是哥哥永远学不会的。哥哥那种黑暗料理界掌门人的领悟力，这辈子也就能做个蛋炒饭了。每次想到这点，马到都能卑鄙的开心一下。

    他清楚地知道，叶行该早点离开他们这个家，这个家配不上叶行，马成功都不配出现在叶行的眼里。可当叶行真的表示要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他又是那样难受。

    终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要永远的忍受马成功。

    至于妈妈，大概是真的能接受马成功那样的人。

    马到觉得他还是可以忍的，至少等到毕业，他就可以找个工作搬出去住，大不了每个月给马成功一些钱。

    可他想不到，马成功都等不到他毕业，就伸手管他要钱。

    半夜1点多，电话给他，让他去救命。

    他以为马成功招惹了什么黑社会，就要死了。他心里莫名的兴奋和期待，故意磨磨蹭蹭，花了两倍的时间才赶到马成功的地方。

    一家宾馆，马成功和一个年轻女人。

    几乎是一瞬间，马到就知道马成功干了什么。

    他简直无法想象，马成功居然可以烂得没有底线，每一次，都能让他发现自己的父亲还可以更烂。

    马成功让马到把女人赶走，着女人漫天要价，好的500要5000。

    女人更厉害，自己是高中生，是未成年，马成功如果不给钱，就要叫警察来，告马成功猥亵未成年。

    马成功当即恼了，动手就要女人。

    马到拦了马成功一下，对那女人，“你要么现在报警，要么我也救不了你。”

    完，马到毫不犹豫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有马成功的家。

    他换了手机卡，不跟任何以前认识的人联系，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找了家KTV工，攒一段时间的钱，他就要去另外一个城市，假装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马到拎着一箱酒，送到3308号包厢，头也不抬，生怕有人注意到他。

    3308包厢里有个认识他的人，哥哥的亲生弟弟，谢锦林。

    马到跟谢锦林不算熟，但他知道很多谢锦林的事情，首先是他哥会偶尔两句，其次是他有谢锦林的微信，且谢锦林屁大点儿事儿都要发朋友圈。

    他知道谢锦林去了美国，但他不知道谢锦林回来了，因为他最近换了号，看不到谢锦林的朋友圈。

    马到送完酒，又给各个包厢送了零食、爆米花、奶茶，甚至帮着送了份外卖。他们这是个KTV，虽然是不让客人带吃喝进来，但客人真的要带，他们也不好拦着，总不能把生意丢了。

    送完外卖，3308又叫了一件啤酒。

    “这也喝太多了。”马到声嘀咕。3308也就六个人，一件啤酒12瓶，十分钟就喝完也太快了。

    “喝去呗，喝死也跟我们没关系，不是什么好人。”服务员雨无所谓的。

    马到微微蹙眉，放下啤酒，问雨，“怎么就不是好人，你认识？”

    雨四下看看，神秘的压低声音，“那里面有个人，我见他卖过毒.品。”

    雨所的药丸就跟华华丹似的，的一丸，深红色的，被叫做仙丹。

    谢锦林当然知道，电视剧里的仙丹都是骗人的，他来这个地方也完全错了。

    都应该他那个不正经的发，这个KTV很好玩，很特别，结果不是特别、特别破或者啤酒味道特别难喝，而是特别不靠谱。

    “不，我不要。”谢锦林拒绝仙丹，伸手去拉他发，算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还有这三个没记住的什么哥。

    “仙丹耶，为什么不要。”发已经喝得糊涂了，一张脸涨红着，伸手就要接仙丹。

    谢锦林立刻掉发的手：“别玩了，该回家了。”

    “回什么家啊。”什么哥拉住了谢锦林，手劲大得过分，捏得谢锦林生疼，“吃点仙丹，我们去洗浴中心做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