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混元一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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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门门武道,由未来身施展,简直是直指大道根源,契合天地演变,举投足之间,就有着莫大威能。 一招招一式式,恍如造化天成。 让荀少彧直接,沉醉在万千武理之中,不可自拔。 诸般武理,在一刹那之间,从荀少彧心头,翻转千百次。 一次次消磨,一次次聚散! 在‘未来身’上,这一门门武学,全然面目全非。 似乎除了在根源立意上,还有着些许相似。在其他方面,俨然就是另外一门武学。 荀少彧近乎贪婪般,游弋在万千武理之中,流连忘返。 “主世界武学,徐徐渐进,超凡入圣,天人不死。” 数十部武学汇聚一起,‘未来身’在武学之上的造诣,完全出乎荀少彧理解范畴。 技近乎于道! 这些武学,由‘未来身’施展,几乎都有着屠神戮魔之象,翻江倒海之威。 这般造诣,荀少彧只是窥见一鳞半爪,就深感其深不可彻。 “以三百六十五周天之数,演变不可计数,是一,是二,亦是无数。” 有此一念,荀少彧顿有天地苍莽,尽在一心之感。 “诸天万界,无可计数,吾以唯一之道,证唯一之法。” 石镜缭绕,赤气循环,‘未来身’屹立虚无,神韵寥寥,逐渐归于平静。 暗室之内,荀少彧眸子,豁然睁开,犹如一缕电芒。 他伸开双,骤然交错,一道一道真劲儿,在其中敛而不发。 一道道强横劲力,鼓动周匝,沉重的回响声,在暗室之中,砰砰作响。 两变换,十指伸张,或掌、或拳、或戳、或肘。 每一般变化,似乎都有着一门武学,包含其中。 呼!呼!呼! 真劲儿外泄,带动丝丝尖锐的呼啸。地面坑坑洼洼,一块块碎石飞溅。 “千般武道,万般变化,吾取其‘一’也!” 煌煌武道,可达天人! 一旦臻达易筋锻骨之境,炼就一道莽牛真劲,从此再非凡俗。 荀少彧指尖,迸射缕缕锋芒,运转之际,其势滔滔不绝。 轰! 身子一挺,他双脚落地,恍如压的整个暗室,都在摇晃颤抖。似乎踢腿踏脚之间,也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易筋锻骨,浑身骨骼煅炼之极,重量沉淀。打磨周天骨骼,周身无漏,似如宝兵一般,不破不坏。 这一重境地,修行到极深之处,身躯密度上升,浑似金刚。 “吾以大金刚神力,筑就武道根基,吾这一门武学,就要兼容大金刚神力,既有其之‘纯’,兼有之‘神’,才是大道坦途,可望天人之道!” 荀少彧身姿勃勃,眼神愈发明亮。 “这一门衍化而来的武学,可称一气混元劲。” 大金刚神力,是由诸多上乘武学,堆砌而来的一门顶尖武学,诣在强体壮魄。 虽未曾完善,只有第一式。 但荀少彧一身筋骨,在大金刚神力锤炼之下,已是极端强横。 然而,刚过易折,纵然极阳生阴,也不是荀少彧现今,有资格奢望的。 “吾这一气混元劲,全身劲道整合,浑圆如一,似如清浊阴阳,一直推演下去,无止无境。” 这‘未来身’,在某种意义而言,就是‘荀少彧’本身。 是‘荀少彧’,在苍茫时空中的,亿万万变量之一。 亦是‘荀少彧’,历经千劫万难,证就难以想象之境的无穷变量之一。 以‘未来身’难以想象之能,一法通,万法明,高屋建瓴,推演一气混元劲。 让荀少彧也间接的,窥见几分‘未来身’之妙。有望踏入超凡入圣之上,长生不坏,万寿无疆之域。 荀少彧眸光,望着镜中的‘未来身’,抚笑曰:“吾道成矣!” 一气者,先天之始;混元焉,道炁之始! 至此,荀少彧大道之途,才算是有径可寻,有法可依。  风来阁! 百鸟轻啼,鸾凤和鸣! 一名名身高丈二的巨汉,身披黑铠,屹立于一座座玉亭、高台、云楼、金阙之间,神容凛然。 荀少彧缓步而行,感受着沿路上,诸多黑铠巨汉们,那一身的晦涩莫名的气,他的眸光愈发深邃。 “管中窥豹,吕国八百载基业,这根基还是有的。” 他心头渐渐沉下,面上不露分毫。 这些巨汉们,身高都在两丈往上,几乎比数个成年人合在一起,还要高少许。 有着如此身高,这些黑铠巨汉,岂会是一般普通人族可比。 要知道,主世界广袤无边,种族甚多。其中彼此交配,混血者极多。 而这些黑铠巨汉,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其一身血脉源头,极端强横,天赋秉异,一出世就可比武道第一境易筋锻骨,可谓得天独厚。 由这些黑铠巨汉们,拱卫君侯,巡守宫围,为吕国底蕴之一。 荀少彧稳定心神,神态谦恭,矗立金阙玉阶之下,静候文侯传诏。 他踏入易筋锻骨,挨过抽筋拔骨之痛,证明了自身价值。按着荀氏规矩,也该有相应待遇。 “公子少彧,”一名中年内侍,慢步行来,身着锦绣玄衣,面向荀少彧,微微颔首。 荀少彧拱,应道:“少彧在此!” 中年内侍道:“国君诏,宣公子少彧,入谒金阙。” 这中年内侍,面白无须,气度斐然。 虽阉人出身,但举投足,毫无一丝阴柔,反而充斥阳刚气息。 荀少彧微微躬身,道:“诺!” 这中年内侍,为国君亲从,总理烨庭内务。 在烨庭之中,地位极高,分量极重,深得荀尚观敬重。 如此人物,如此地位,就是一些公子贵女,也断然不敢觑,这一位的分量。 荀少彧抬步,踩着玉阶,亦步亦趋,跟着中年内侍,踏入金阙。  金阙之内,两侧各有一排兽炉,摇拽缕缕青烟。一名名玄衣内侍,捧香执扇,低眉垂目,矗立一旁。 一根根金玉柱石,盘鸾坐凤,在缕缕青烟中,若有光华索索。 荀少彧迈步正中,看向上首,身子低伏,两膝触地:“少彧,叩见君父!” 上首之位,一位面带威仪,眉目温润的中年人,端坐其上。 荀尚观抚,轻声道:“起来” 闻言,荀少彧微微压低身子,道:“诺!” 他缓缓起身,垂首静立,不发一言,谨慎微的性子,发挥到了极点。 一尊武道大宗师之势,何其可怖! 更何况,荀尚观执掌镇国神兵凤来琴,一身战力之强,在大宗师中也属顶尖之列。 这般人物,就是翻一翻身,都能震死荀少彧,由不得荀少彧,不心谨慎一些。 荀尚观望着荀少彧许久,似乎颇感失望,叹道:“你能踏入易筋锻骨,真的是很出乎寡人意料。” 能踏入易筋锻骨者,挨过抽筋拔骨的人,心中都必然有着一股子狠劲。 而以荀少彧,平日在烨庭中的表现,一直都‘透明’般,丝毫不引人注目。 甚至,就连荀尚观也未曾没想到,这个一直平庸懦弱示人的十三子,今日能踏入武途。 作为一尊触碰到超凡入圣之妙的武道大宗师,荀尚观当然不会,去对一介易筋锻骨之辈,另眼看待。 毕竟,以荀尚观今时今日之高度,就是一根拇指头,都能轻易捏死数十、上百的易筋锻骨之辈。 只是,荀氏一脉传承千载,自有规矩厘定,不可逾越。荀尚观纵然是国君,是荀氏之首,也难以干涉。 规矩,就是规矩! 能不凭任何宝药,只靠自身,一步步踏入武境。值得荀氏上下,任何人的重视。 一入武途,再难回头。 荀少彧道:“少彧愚钝,唯勤能补拙尔,不敢懈怠,奢望其他。” 荀尚观颔首,道:“勤能补拙你能有此心、此念,日后少不得,要有你一份前程。” 两人冷冷淡淡,一问一答,彼此之间,不似父子,更似君臣。 这就是公室之家,寻常陌陌温情,是不可能有的。一步不慎,粉身碎骨,倒是常事。  望着荀少彧背影,荀尚观淡淡一笑,唤了一声:“重杵,” 中年内侍微微弓腰,应声:“君侯,” 他饶有意味,问道:“你看这孩子,品性如何,可能信重?” 重杵浑身一冷,伏身道:“重杵位卑,怎敢过问君侯家事。” 这位君侯,平日里看似一副温文尔雅,和煦平和的模样,但重杵可不敢当真。 能在荀尚观身边,历数十载,且地位毫不动摇,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荀尚观嗤笑,道:“你啊,此间只有就有你我主仆二人,何必拘束?寡人恕你无罪,尽管来就是,何必吞吞吐吐。” 重杵微微筹措一会儿,这才低声道:“公子少彧,韬光养晦之心甚重,” 只此一句,就顶得千言万语。 荀尚观若有所思,微微颔首沉思,呢喃低语: “上元礼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必上元礼上,会有许多子弟,不甘寂寞,一跃而起的。” 一边着,荀尚观眸光开阖,似乎一头神凤,遨游火云之间,隐约有着轻啼,在其中渐隐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