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阴阳师的试探
天色黄昏。
张秦在庭院中打坐,他没有坐在屋里,而是坐在了石子路上。
石子路是不平的,但并不影响他在这里打坐。
那只无法飞出去的鸟从树梢飞向屋顶,又从屋顶飞到张秦的头上,用嘴啄他的头发,张秦一直闭着眼打坐,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仅仅一只鸟的捣乱还不足以让张秦皱眉,因为他在等人,等阴阳师派来的人。
因为阴阳师认为他出不去,所以阴阳师一定会让人来找他。
果然,门被推开了。
推门的人没有敲门,她穿的像个村姑,大棉袄裹着自己,表情依然是冷冷的:“我叫樱,你饿了吧,我带了饭菜,你尝尝。”
樱把饭盒放在了张秦面前,却用阴阳之力封住了饭盒。
樱是阴阳师大人的学生,她当然也是一名阴阳师。
张秦终于睁开眼睛,纯阳之力的灼热在眼中烧了一下,转瞬即逝。
张秦用左的拇指和中指捏住饭盒的盖子,纯阳之力从指尖流出,只稍稍用力,就已经打开了饭盒。
饭菜飘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张秦装了一勺子饭递给已飞到肩上的那只鸟,它很快啄完那一勺饭欢快的飞走了。
张秦道:“先让它吃饱了,我才能安心吃饭。”
张秦正准备吃饭,那只鸟却又飞了过来,将饭盒里面啄了个干净。
张秦无奈一笑:“你们把它关的太久了,它真的很饿了。还好它没有吃了我。”
那只鸟吃完又欢快的飞走了。
“我再去给你拿一份。”樱冷冷的了一句。
张秦站了起来:“不用了,你难道真的是来给我送饭的?”
樱停下来本想往外走的脚步,脱掉厚重的棉袄,露出里面的劲装,这套劲装很奇怪,一半黑,一半白。劲装很贴身,展现了凹凸有致的身形,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她早就想脱掉这件厚重的棉袄:“我的确不是来给你送饭的,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樱身形急转,捏法决,一根针悄无声息的从樱中飞出。
张秦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飞过来的针,似乎想起了往事:“你扔针的水平和梧桐比起来差远了。”
伸出去很随意的就夹住了飞过来的针,纯阳之力从指流出,灌进针内,针立刻变得火红。
针断了,被灼热的纯阳之力烧断了。
但迎面又飞过来了三根针,两根飞向张秦的,一根飞向张秦的眉心。
两根针被张秦用指夹住,变得火红。
那根飞向眉心的针停在了离张秦皮肤半寸的位置,也变得火红。
张秦的眉心烧着一团看得见的纯阳火,很的一团,但那根针已被烧得粉粹,一粒一粒的针粉落在张秦的鼻尖上。
只需一点点风,就吹落了这些针粉,穿过张秦的发间,飘向空中。
张秦依然站在原地没动:“你的力量很不纯粹,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
樱没有回答,这本来就是一句挑衅她的话,她要是回答那才是傻了。但她上没有停下来,左心朝天,右心朝地。
右打出的是一连串的针,速度很快,看不出有多少根。
左打出的是——一道符箓,速度更快,符箓内隐隐蕴含着力量,触之即怒。
樱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伤不了张秦,但只要张秦分心去对付这些针和符,她就有会突然靠近张秦,夺走他腰间的赶尸铃。
果然,面对一连串的针和一道符,张秦终于无法保持站在原地优雅的身姿了。
左成拳,伴随着纯阳火猛然挥出,暂时减缓了针的前进速度。
右成掌,托住了来势汹涌的符箓。
也就是这个时候,樱看准了时,突然出现在张秦的身旁,伸去取张秦腰间的赶尸铃,见张秦双依然在对付针和符,此时根本无暇阻挡她取赶尸铃的。
樱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正在她的即将触碰到赶尸铃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竟然被张秦捉住了,她上扬的嘴角也慢慢扭曲起来:“怎么可能!”
张秦捏住她的腕,缓缓道:“你根本就不懂道术,符箓是用来驱鬼的,不是用来打人的。更可笑的是你竟然用来打一个道士。”
樱看向空中,她的符箓此时已形成了一道火墙,正好挡住了她飞出的那一连串针。
她本来就冷冷的脸上此时像是又多撒了一层寒霜。
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骨像突然变了一样,从张秦的中滑脱出去。
张秦也没有在意她的逃脱,道:“你们费那么大劲把我接过来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铃铛吗?”
樱没有回答,冷冷的:“我敌不过你,但你也出不去,我明天还会来的!”
她的声音似乎永远都那么冰冷,除非她遇到了自己完全敌不过的绝对力量,比如在她家的阴阳师大人面前,她就会有畏惧。
又也许是张秦太仁慈,并没有让樱感受到生命威胁,所以樱才能如此锲而不舍。
比如现在,张秦看着樱走出院门,不仅没有阻拦,还加上一句:“明天来的时候多带一份饭,那只鸟要喂饱了才行。”
樱走出院门,停了一下,她想什么,但没有,她本就是个不爱话的人,头也没回往前走了。
院子内,张秦依然闭目打坐。
还是坐在了石子路上。
这一坐就似乎永远也不会站起来,一夜过去了,他还是打坐在这里。
直到第二天正午,有人敲响了门,他才睁开眼睛。
明眸漆黑,一点纯阳火在眼中晃过。
他很诧异,是樱吗,樱是不会敲门的,她这个女人向来都是直接推门而入,但又是谁会敲响这扇门呢?
张秦打开院门。
门口站着的也是一个女子,但不是樱,比起樱,这个女子要明显温柔得多。也和樱一样,穿着单薄的劲装,一半黑,一半白。
不同的是她没有穿厚重的棉袄,如果樱是不善于伪装,那么她就是不需要伪装,不需要伪装的人比不善于伪装的人要可怕得多。
她很有礼貌的微笑,点头:“我叫赤。”
张秦也以点头回礼,但面对一个不需要伪装的人,张秦是需要防备的,问道:“樱没有来吗?”
赤笑道:“樱是我的师姐,昨天无意冒犯大人,今天我特意来向大人赔罪。”着把篮子提到胸前,又道:“这是我买的菜,今天将由我亲做一顿饭向大人赔罪。”
张秦也笑了:“你们要是真想赔罪,就应该住在这里,一日三餐都为我做饭。”
赤很熟练的走进庭院,推开一间木屋,这间木屋是厨房。看她径直走向这里,应该是对这里很熟悉,回头看向张秦道:“如果你觉得我做的饭好吃,那么我可以考虑你的邀请。”
张秦也跟着走了进来,问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赤很熟练的倒水,开始刷锅,又顺从旁边拿来菜板和菜刀,好像她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她边做着这些边道:“我以前就住在这里,当然熟悉。”
“这里是你的家?”张秦问道。
“应该是吧,我记得我一直住在这里。”
“应该?”张秦又问道。
赤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应该’这两个字,她记得不太清了,她的确是个很容易忘事的人,因为专门来做饭赔罪的她竟然发现自己没带火柴,她尴尬的笑了一下,看向张秦:
“你有法子帮我生火吗,我竟然忘了带火柴。”
她真的是忘了带火柴吗?张秦有些疑问,就像没有人会记性不好到吃饭忘记带筷子。可能更多的是想试试张秦的功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