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那你也是我家的长工,不许赖账。”白耳扁了扁嘴,不太高兴萧慎微在这种事情上瞒着自己,但是转念一想,人家不告诉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她只能声嘀咕了一句。“你欠着我的银子可别想赖掉。”
“不过……”白耳有些疑惑,想起了虎子的皇上发的那张皇榜。“不是,你患了重病?”
“皇兄的障眼法而已。”萧慎微摇了摇头,没继续和白耳,转身对萧轻。“得了,现在我你也找到了,有什么快吧,没事的话,就退下去。”
萧慎微一边着,一边把白耳往里面推了推。
毕竟现在白耳身上只批了一层自己的衣服,里面还湿漉漉的,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
“属下,只是想过来前确认王爷的安全,不过……”萧轻很惊奇的看了一眼穿着粗布麻衣的王爷,犹豫着。“王爷现如今是不算回府了?”
萧慎微挑眉,不怒自威的看着自己家下属,萧轻是从跟到大的暗卫,怎么现在管的越来越宽了。“怎么?不行?”
“倒不是不行,只不过…”萧轻的脸皱成一团,但是碍于身份,又不能什么,只能含含糊糊的。“王府里面都已经乱成一团了,等着王爷回去主持大局,而且皇上那边也很忧心……”
“莫再谈这些无稽之谈,我一个闲散王爷,京都少了我一样在转。”萧慎微找了个石头,不顾形象的坐了下去,看的萧轻眼眶子都要到掉下来了。
萧慎微对白耳使了一眼眼色,示意她去林子里呆着,白耳就偏不如他的意,抱着黄蹲在了萧慎微身边,一副你能奈我和的表情。
实在是无奈,萧慎微苦笑一下,转头对萧轻。“我问你,你几月前给呈书的那位文人怎么样了?如今可是入了朝廷做了官还是进了选?”
“都没有。”萧轻摇了摇头,他家王爷递上状子的第二天人就找不到了,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对啊,所以,这官场险恶,我这边递上的是加密的文件,人家第二天怎么就知道了。”
“王爷,你那天喝醉了酒,动静闹得有点大。”萧轻无奈的拆了自家王爷台。“咱们身边的人是绝对安全的。”
萧慎微轻咳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那段时候,的确有一些不太妥帖,要怪也只能怪文人的那一张嘴,实在是太过于刁钻,让人听后心难免心生不平之意。“那也明有人在监视本王,得了,其他的不必再多,这段时间我先不回朝廷。”
“无论握着王爷到底是不是纨绔,但是堂堂天子脚下,竟敢对我这王爷动手。”萧慎微的双眼闪过些许阴利,但是随即收了起来,对萧轻。“这让我不得不心一些。”
“何况,我也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做。”萧慎微低垂眼,示意萧轻不要再多谈。
萧轻立即心领神会,双手做了个礼,恭敬地。“那这段时间我先派一些暗卫保护王爷。”
王爷出了一次的事,已经算是失职,莫不可再失职一次。
萧慎微没话,算是允诺了,只是提醒道。“不能太过于声张。”
完,便拉着旁边玩狗的白耳起来了,对萧轻。“对了,你这庄子是我的暗庄?”
对自己的势力一无所知的萧慎微问道,看见萧轻点了点头,便指着白耳,对萧轻。“去些热水过来,再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把这个人,好好的洗干净。”
萧轻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听命的点了点头。
***
桌上的铜炉咕咚咚的冒着泡,鲜嫩的肥羊在锅里涮了几下变色捞出放在了碟子里,裹上一层酱汁,入口鲜香,几乎都要把人的舌头吞掉了。
可如此的美味,徐少爷只是吃了两口就作罢,一张嫩白的脸上阴霾重重,最终似乎还是忍不住了,对徐管家道。
“管家,那人真的是王爷吗?”
“回少爷的话,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画像和气度,十有八九就是。”徐管家一开始其实并没有认出人,毕竟谁也不会把一个乡野村夫和王爷弄到一起去,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就是在萧慎微给自己包东西的时候。
“少爷,你还记得我跟你过,这常年劳作的人,手指骨节都粗大,并且手掌指腹中有老茧,而且这种人指甲十有八九都有污垢。”
“那,那人的手有何不同。”徐少爷的那日的心思都在吃的东西上面,连萧慎微长什么样子都没记清楚。
徐管家看着自家的少爷,叹了一口气,让徐少爷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徐少爷端起手,发现一双手嫩白纤细,只有中指附近是有一些粗糙的老茧,不过那是常年握笔弄出来的痕迹,不过也与一般的老茧不同,徐少爷这双手,总体上来还是软嫩细腻的,十指软软。
“你看,这就是养尊处优人的手。”徐管家摊开手掌,与少爷的手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王爷莫名在京都失踪,一直没有消息,除非遇害,唯一的可能就是王爷自己躲了起来,于是管家回去仔细一看,果然,与画像上有几分相似之处。
“所以你还特地找了虎子家的姨娘?她可是个欠了庄里几十两银子的老赖。”
徐管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事情,只可做不可谈,少爷心思单纯,于这方面,害的多注意一些。”
徐少爷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只是想当一个悠哉的少爷啊,为何,如何,就非得让他学如此多的勾心斗角,徐少爷叹了一口气,用筷子夹起水晶粉,沾了料入口。
恩,唯有这美食为世间最不可辜负之物。
过了一时半刻,一个厮从门口溜了进来,跑到管家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又站在一边立着。
徐管家双眸立刻迸出金光,一张脸难掩激动之情,他笑了几声,对徐少爷。“少爷,你的机会总算是来了,那人就是消失了三月有余的王爷,那可是满朝上下和当今圣上最亲厚的王爷啊。”
徐少爷的满嘴的东西还没嚼完,就苦着一张脸咽了下去,他抽了几下鼻子,可怜兮兮的。“那……管家,你觉得王爷能用我么。”
“当然。”徐管家不免得意的。
***
有了权势就是少,上一刻还趾高气昂的着皇家权贵专用,下一刻就开房门让你随便进了。
白耳怀里抱着虎子,一人一狗跟着萧慎微进了点东厢房,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一进房,一入眼的红木家具,中间落着一扇大屏风,屏风上画着山水,一看就是大家手笔,至于屋内的其他装潢,也都是万分精细,至少一看就价值不菲,看来是庄里,专门给贵客准备的。
绕过了屏风,里面摆着一桶冒着热水的浴盆,水体发红,冒着花香味。
白耳伸手测了一下水温,转身对萧慎微。
“王爷,回避一下吧?”
“这是自然。”萧慎微挑眉,利落的转身出到屏风外面,谁知道一出去,双眼便盯着屏风不肯挪了,。“你放心洗吧,toukui洗澡,并非君子作为。”
对于萧慎微白耳还是信得过的,她其实抱着黄也不是十分舒服,何况身上还湿了。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放到一边,白耳入了浴盆,便觉得有些无聊,好在萧慎微就在屏风外面,便仰着脖子,跟外面那位‘君子’谈话。
“王爷,你堂堂王爷,怎么落得那么狼狈,跑到一个农户门口去了。”
“此事,来话长。”萧慎微把眼睛从屏风诺莱,深呼一口气,坐在了旁边的红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碧螺春,入口甘苦,略带回甘,压了压嗓子,道。“那日我去紫禁城参加国宴,席间喝了几杯酒便有些神志不清。”
“我记得我那时候跟皇兄了几句话后,觉得脑袋有些痛,便跑到了后花园纳凉透气,迷迷糊糊的摸到了湖边,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人在那边议事。”萧慎微抬了抬眼,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朝野上下都知道左丞相和吏部左侍郎不合,可二人却在半夜偷偷密谋着什么,你这奇怪不奇怪?”
“然后呢?”白耳扬了扬脖子,实在是想知道后续。“你想去告诉你皇兄,结果一不心被二人发现?”
光凭这短短的几句话,白耳都快脑补出一本十几万字的话本了。
“非也。”萧慎微摇了摇头,有些头痛的地下了头。“然后我便不胜酒力,晕了过去,再醒来,就被关到了柴房中。”
“呵,皇亲国戚都敢动,好大的胆子。”白耳道。
“官官勾结,买卖官位,虽然这些都是官场上不成文的规定,但是他们身居高位,一旦被揭发就是灭族的大罪。”萧慎微眯了眯眼。“何况有些人,嚣张惯了,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皇兄年幼登基,掌握实权晚,等到掌握了实权,朝廷就是一团浑水,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这帮大臣们才敢这么嚣张,如今只是对付我这种皇亲国戚,偶尔插手皇帝的政务,在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这种权谋家的游戏,白耳耳朵都听得快起茧子了,对于她来讲,在这种漩涡下只要能够保障自身安全,其他的事情,都算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她出乎意料的在萧慎微略带轻松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低沉。
只是她几乎没在萧慎微身上看到的情绪,就算是是在受伤的时候,他也从未表现出来。
白耳摸着虎子,脑中突然闪过第一次见到萧慎微的场景,双眼锐利,像一头在防备中的豹子,永远的做好了下一刻袭击敌人喉咙的准备。
但是,在萧慎微确定环境安全以后,很快就卸下去了那一层,露出随和的样子,可是,谁又能够保证,那一层面具,才是萧慎微自己本身的样子呢,皇家的人,有几个性格简单的呢。
白耳想了一会,道。“那你怎么不跟萧轻回去,然后跟你的皇兄好好一。”
“,什么?朝廷现在这样难道皇兄一点都不知道?只不过是管不了罢了。”萧慎微冷笑一声。“回去只能任由看着那群人,肆无忌惮的做着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那里是京都,简直就是个贼窝,有的时候纨绔都不如那群人的做的过分。”
“大多数时候,也只能够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萧慎微极其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脸颊,深呼吸一口气,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白的道。“抱歉,是失态了。”
“没关系。”白耳摇了摇头,起身擦干净身体,穿上准备好的衣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不施粉黛,肤白如雪,白耳蹲到了萧慎微身边,拿开他掩住双眼的手,一双玲珑眸子瞧着他,。“我很高兴看到现在的你。”
“全国的百姓都,你是个纨绔王爷,五毒俱全,是朝廷的祸害,愧为先皇和裕太妃的独子。”
萧慎微慢慢的抬起头,看见白耳双眸闪着光亮,她一字一句的。“但是,我却觉得你是难得的好人。”
“你宁愿与财气酒色为伴,也不愿意去和那群伪君子同流合污,因为你从心底里就看不起他们那种人。”
“你肯为受冤仇的文人上书,既不是因为对方口才好,也不因为喝酒误事,而是你有一颗赤诚之心。”
萧慎微其人,从本质上来,不过就是如此,污垢的表面藏着一颗干净通透的白玉。
萧慎微一颗心被白耳这一番话感动的一塌糊涂,谁知道白耳下一句话,话锋一转。
“所以,你干嘛不回朝里,跑到这里当缩头乌龟?”
萧慎微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门外敲了几声,徐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两位,请问收拾好了吗?我家少爷有请,”
作者有话要:
我想在下周完结,哭唧唧。
对自己个气,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