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许嘉玄尴尬地背过身, 一阵无语地望着桌上摇曳的烛火。
在她跟前, 似乎什么丢脸事情都做尽了。
梓妤其实是有点吃惊, 毕竟这是她首回比较直观看到那样的形状, 顶起的那一片, 让她又想起医婆的不匹配。
她抿抿唇, 回忆了一下刚才眼前的画面。
好像是有点……彪悍?
她脸颊就微微发热,把头撇向里侧。
她在胡思乱些想什么。
而许嘉玄在这会却是突然转身,弯腰把手伸进被子里, 竟是直接把她抱起来往里头挪了一些位置,挪好后他挤上床,和衣躺下。
“这是正常的反应,你是我妻子,有亲密的举动后我却无动于衷, 那是我有问题!”
他虎着张脸解释,理直气壮的。
梓妤侧过头看他,一眼就先看到他发红的耳根。
他明明是臊了。都是正常的反应,他还臊什么。
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愉悦的笑声让许嘉玄浑身都绷紧了。
都跟她解释过了, 她还笑什么!
他耳根越来越烫, 心里越发不自在,猛然一翻身, 将她压住, 拿唇去堵她的嘴。
他就是对她情动怎么了, 承认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她是他的妻子,喜爱她不是应该的吗?
梓妤被他压得轻轻哼一声,正要她病着呢别闹,结果他一点也不在意似的,还亲她。
又是恼羞成怒那一套。
她又没有他什么,这样会给他过了病气的。
然而许嘉玄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告诉她,夫君会这样是正常的!
他专心地吻着她,去勾了她舌尖。她发着热,身上温度比以前都高,越发像是要把他引燃一样,与她呼吸交缠着,一刻都舍不得放开。
梓妤好不容易得了换气的机会,抵在他胸膛前的手推了推:“我发热呢。”
她声音轻得支离破碎,许嘉玄去咬了她红彤彤的唇一口,将她手拉开,按在身侧。
“我身体好,不怕你过病气。”
着再度堵了她的嘴。
在他意乱情迷中,梓妤发现硌在腿间的东西越发惊人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躲一躲,便扭了一下身子。
可她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只会给许嘉玄带来更多的刺激,他闷哼一声,喘着气松开她的唇,眸光深谙。
梓妤脸颊比刚才更显得红艳,被吻过的唇湿润饱满,许嘉玄直直盯着她看,眼神如同凶兽一般带着危险性。
“好了,快下来吧……”梓妤与对他视片刻,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他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她隐隐有懂,何况她腿才躲开,他又蹭了过来。
许嘉玄却没有动,声音低沉地问她:“发汗了吗?”
她低低了声没有。
他眯起了眼,突然低头就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试试别的发汗办法。”
什、什么别的办法?
梓妤双眼瞪大了一下,却被他在耳边话的气息闹得半边身子都软了,本就没有力气,现在浑身更像是软面条一样。
许嘉玄感觉到她身子的变化,又去咬了她的耳垂,还吮了一下。
“别……”梓妤闭上眼,颤颤地拒绝。
但她这会的声音又轻又软,毫无威慑力,反倒引得许嘉玄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她印象里是听到他第一回笑,声线清醇,像是她以前埋在梨树下的酒,有让人微醺地美好。
她就听到他又:“一会就发汗了。”
他决定了,左右在她面前什么丢脸事情都做过了,他就不要这张脸皮又如何。他就是禽兽了!
他着,梓妤只觉得不安,感觉到他手已经伸进了衣摆,她忙去抓住。
他却不由分,轻轻一扣她的手腕,温热的唇落在她下巴,然后是衣襟前。
梓妤心里一慌,他已经埋头,湿热感从身前散发化作一阵阵酥麻传到四肢,让她不能自已地低吟一声。
——他!
梓妤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字,许嘉玄在这个时候抓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嘉玄,又上前去吻她的唇。
陈年的架子床在深夜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细听之下,还伴着男子压抑地喘息声。
他手掌就像是铁钳一般,钳着她的手,让他随心所欲。他的唇带着恶意一般,游离在她唇边,耳边,身前……衣襟下的湿热叫她羞红脸,整个身子都像是泡到热水里一样,滚烫滚烫的。
也不知是多久,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梓妤闭着眼,唇微微张着在呼吸。许嘉玄撑着身子,手伸出被子,够了边上高几上搭着的帕子,清理还在他掌心里的细嫩指头。
简单地收拾一下,他低头去看被自己邪火上头折腾一顿的妻子。
她额发湿漉漉地紧贴着,他拿唇碰了碰,又伸手到她背后摸了下,果然是发汗了。
两人刚才那样相拥着,都火炉子一样,怎么可能不发汗。
他的吻又落在她眼角,被她颤动的睫毛搔得有些发痒,他觉得好玩,忍不住多亲了几下。
梓妤终于缓过劲来抗议了:“你快下来……”
他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他不臊的吗?!
许嘉玄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翻身躺倒,一只手却还紧紧扣着她手。
“发汗了,再捂一会会,我去给你水来再擦擦身。”
梓妤没好气地:“不捂,一股味儿!”
要是换作平时,他肯得又得她矫情,眼下却破天荒地抓了她的手,在嘴边亲一口:“没味儿。”
他倒是不嫌弃自己!梓妤看得直瞪大眼了,第一回对这个煞神产生无力感。
破罐子破摔的许嘉玄难得见她吃瘪一次,哈哈哈地笑出声,浓浓的剑眉上扬着,是梓妤没见过的意气风发,像夏日的阳光一样有感染力。
她看着看着,自己也跟着抿嘴笑了。
用目光描绘着他的眉眼,其实他笑起来好看。
许嘉玄做了彻底不要脸的事后,似乎就放开了,跟她窝在被子里,紧紧楼着她。要让她发汗发个彻底。
梓妤身前的湿意都要他给暖干了,再三催促才让他起身去水。
“给我拿中衣。”她指指木柜子,使唤他。
许嘉玄放下水,去拿来衣裳。梓妤这回什么也不想让他再挨自己,只让他绞好帕子,自已裹着被子坐起来接过,将身上的汗快速擦去,又窸窸窣窣在被子里换过一套新的衣裳。
整个人总算舒服不少。
“似乎没那么烫了。”许嘉玄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梓妤也觉得精神好一些,但还是困,就又卧倒,“估计下半夜就好了,我好困。”
方才没感觉,这下就觉得手酸。
而且总忍不住想握拳。
都怪他乱来。
她再度睡下,许嘉玄自然是不再闹她,而是轻声去来温水,到一边给自己擦了身也挤到被窝里去。他把人捞到怀里,感慨自己总算像是娶了媳妇的人了。
是这么感慨着,听着她绵长的呼吸,神色又一点点沉了下去,眸光再凌厉不过。
他不相信玄真子的话会成真,他也不会让那些话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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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坤宁宫。
吴皇后才刚刚睡下,太子接过宫人的帕子,轻轻给吴皇后擦拭嘴角的药汁,然后站起身吩咐宫人。
“娘娘夜里恐怕会有梦魇,你们起十二分精神,如若有别的事情,即刻报到景阳宫来。”
宫人郑重应是。
吴皇后已经许久不发病了,但一发病,就疯疯癫癫的,总是有人要害她和太子。每回发病后,都会有一批宫人不见。
在场伺候的宫人都害怕,就怕自己晚上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只祈求着吴皇后能安稳睡一夜。
大宫女送太子出了宫,门外廖公公在守着,见他挺拔的身姿在暗夜中隐现,忙上前行一礼道:“辛苦殿下了。”
太子眼底有着疲惫,还有着一丝晦涩。他沉默着,往景阳宫方向去,廖公公提着灯笼跟上,也不多话,只默默护送他回到宫里。
在太子迈过门槛的时候,他到底忍不住道:“殿下,您心里苦,陛下懂得。陛下已经让南镇抚司的人去调查,看看送信那太监究竟是哪处人马,定会查个明明白白。”
太子似乎充耳未闻,直接朝里走了。
廖公公望着缓缓关上的宫门,出神片刻,最终只能是叹息一声,在清冷冷的月光中回到乾清宫。
明德帝此时还没有睡,皱着眉头批折子,见他回来也没问什么,廖公公自觉了情况,催促帝王歇息。
明德帝没有回应,殿里的蜡烛换了两回,他仍在御案前,一本一本的批着折子,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终于躺下闭眼不到两刻钟,就起身见大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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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妤发了汗,下半夜果然就退热了。
许嘉玄不时探探她体温,见额头和手心都恢复正常温度,才闭眼眯了会。
也不记得模糊睡了多长时间,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在动,一睁开,就看到醒来的梓妤是想越过他的样子。
他坐起来问:“做什么?要喝水?”
侧头一看,窗纸已经隐约透进光来,已经天亮了。
梓妤点点头,嗓子干得不想话。
他明了,把她又按下塞回被窝,自己掀开被子要去给她倒水。
床板在这个时候嘎吱嘎吱响了几声,晃得有些厉害,像是要榻了一样。
梓妤听得心一颤,这床板有些年头了,不该吧。
许嘉玄倒没在意,挪坐到床沿穿鞋子,一边穿还一边跺脚。这鞋子是玄真子的,有些挤脚,得跺两下才能穿进去。
就在这两下中,梓妤耳边又是那个嘎吱声,然后惊呼一声,身子往下坠。
架子床所在处一阵巨响,伴着木头碎裂的声音,灰尘在空气中飞舞着。
梓妤躺在榻下去的床板上:“……”她就觉得要不好。
跺脚引发灾祸的许嘉玄此时也摔了个四仰八叉,身子一半陷下去,两条腿还挂在坚实的床沿上。
“……”
绿茵进来收拾的时候,瞪着许嘉玄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