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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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玄, 好了吗?”

    梓妤被按着腰承受, 脸半埋在枕头里,肩头都因为他一抖一抖的。

    他就跟发了疯似的, 都好久了, 还是这样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姿势。不让她看到他的脸,也不让她抱他, 她只能承受被他带来的高高浪潮, 把她推至浪尖,无休止一般。

    她细碎的低吟从枕间溢出, 奶猫儿一样撩拨着他心头。

    他终于俯身抱她,去温她嫣红的侧脸, 爱极了她桃花瓣眼角上那尾红。这是她为他情动时才会有的颜色。

    “快了……”

    他沙哑的在她耳边低语,伸手覆在她手背上,与她十指相扣。

    他身上滚烫,梓妤就觉得自己像是被置入熔炉,在他狠狠的顶弄中都要化为一滩水。

    也不知道是多久,梓妤才迷迷糊糊的被他拥进怀里,伸手一摸,他胸膛上都是细汗。嫌弃的要缩手, 却是被他抓着一根一根地吻着指头。

    “你就这么跑来,陛下是怎么答应的。”

    梓妤累得不想话,好半天才呢喃似的低低一句:“又没有告诉他, 我得了父亲和外租准许就来了。”

    许嘉玄听得手一抖:“太子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 莫正清在呢, 肯定会禀一声的。”

    “——怎么就那么大胆!”

    他伸手轻轻往她臀部拍了一下,惹得她啊的低呼,下刻张嘴咬他肩头上。

    许嘉玄被咬得直抽气。

    她真的是属狗的,多喜欢咬人。心里埋汰着,却一只手在轻轻拍她背,像是安抚一般…

    梓妤咬够了才松开,抬头对上他黝黑的瞳孔道:“那个姓赵的商人是不是有点问题。”

    许嘉玄没想到她会起这个,略诧异:“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富态得很,言行举止看起来确实也像是商人……”梓妤抿抿唇,把自己看到的细细来,“但是他虎口有老茧,握杯子时只用三指。”

    “道长以前给我过一些江湖中的见闻,是这些人,不管是侠士或者匪寇,都喜欢三指握酒杯。是因为他们和兄弟好友喝酒时喜欢用碗,中指平时都托着碗底,到拿酒杯的时候就改不过来了。”

    “这种人都是混迹得久了的,所以我觉得那个赵姓的商人有问题。”

    许嘉玄听她来,觉得自己真是得了个宝藏。

    “你可真厉害,这都推敲出来了,他确实是有问题。一开始我是去探探,结果也发现这点,但是他又比其他人得更多,连带运河上的哪几段潜藏着贼寇都清楚,并能出是和官府有哪点关系。”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没察觉你有异样?”

    他这样的再扮成商人,除了一船的货,认真看也不太像商人。一般人还能蒙一下,但是如若是对方……

    就不得不叫人觉得另有所图。

    他抓了她的手,无所谓地笑笑:“随便他吧,反正盯着呢,要是有异心,迟早露出来马脚。”

    话这么着,他摸着她纤细指骨又心猿意马,翻身就压着她,低头去亲吻她的唇。

    “不能再闹了,我日子才刚刚走,这在路上万一……”

    许嘉玄就一愣,抬头对上她闪烁地眸光。

    她眨巴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他忽地就笑了,冷笑。给她算账:“朱梓妤,你是真能耐了!你出门的时候肯定没来日子,万一在中途发现真怀了我的种了呢?!”

    她不提他还没有想过这事。

    毕竟两人成亲不久,而且他还没有考虑过有个孩子这种事情。

    如今一竟是心惊胆战!

    梓妤被他低吼,笑得更无辜了:“这不没有吗?”她还按照外祖母的做了,结果还是没有怀上,看来孩子这事情只能随缘。

    许嘉玄瞪她一眼,撩起帐子急吼吼地下了床穿裤子。

    梓妤被他闹得莫名,探头出来想他要做什么去,结果被他一抬手就把脑袋给塞了回去。

    “躺好,不许掀帐子!”

    许嘉玄批着外袍出了屋,跑到厨房去要热水了。

    这船里头连做饭的都是公的,他自己守着炉子,粗使的几个伙夫忐忑看着这金贵主子烧火,然后又自己将水倒桶里,一手一桶直接拎走了。

    甲板上的锦衣卫拿着火把巡守,见到上峰拎着水要帮忙,被他给睃一眼,忙不迭离得远远的。

    梓妤听到有人再开门来的动静,试着含了一声,却没有人应。又等了会,帐子被开,许嘉玄直接将她里头抱了出来。

    “净身!”

    等她看到满满地一桶热水,知道他干嘛去了。

    “你给我弄热水去了?”

    被放入桶里,她舒服得直眯眼。

    许嘉玄没有话,她停顿了片刻,又想到什么捂嘴笑:“难不成连水都是都是你烧的?”

    她就看到他要给自己撩水动作一顿,却否认道:“谁给你烧洗澡水了!”

    “真的?”她伸手,去楷了他脸颊一下,“那你脸上怎么沾了黑灰,是靠炉灶太近了吧。”

    他忙往后退,反手去摸了一把,结果看到她笑着靠倒在桶沿,反应过来自己是上当了。

    他把唇抿得笔直,耳根在发烫,却被她伸手勾住脖子,在唇角落下一个吻:“承认了又有什么的,傻子——”

    某傻子就恼羞成怒,把衣服一脱也挤进水桶里,将她抱坐在腿上狠狠去啃她嘴巴。

    **

    “东家,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再动手?再过两个渡口就到地方了,再要动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酒宴散去的船舱还有浓郁的胭脂香粉味道,和着酒味与冷掉的残羹,十分不好闻。那个赵商人还在悠闲喝着手中的水,闻言眼角一挑,那张看起来还和善的脸当即露出凶相。

    “住嘴!那是锦衣卫,耳目聪敏,没有收到主子的吩咐,我们就不许动!上回死的那些弟兄都忘记了吗?!”

    话的人当即闭上嘴,讪讪地笑。

    已经回到王府的平王世子此时收到京城来的消息。

    “她居然离了京?!”

    平王世子看着信,手指点了点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腹站在门口处,一个字也没敢多。

    平王世子一抬头,骂道:“滚过来!”

    心腹这才忙不迭上前听令,听到他了两句,神色微变:“世子,这会给我们惹上麻烦。”

    “只管吩咐下去!”

    平王世子恼怒一拍桌子,心腹吓得眉心直跳,弯着腰连滚带爬的走了。

    等人离开,平王世子顺手拿起桌案上的镜子,对着额角照了照。磕在车辕裂口的那道伤疤已经落了痂,一道浅红的疤痕明晃晃地叫他起了一阵怒意!

    三皇子那个酒囊饭袋!

    他的人查出罪魁祸首,让他都恨不得将三皇子给生吞了!

    一想起来自己再度毁了样貌,怒极把手中的镜子一砸。

    水银镜当即碎了一地,在一地的狼狈中,他又想起前世梓妤对自己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