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宁拨了一下头发到耳后，笔直地站在那里，恭敬地像个秘书一样：“怎么许二少现在还有心思谈这些，我觉得，不合时宜吧？”

    “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就可以是合法夫妻。”

    他把自己撑起来一点，靠着枕头，明明准备了很多话，却斟酌着要怎样开口。连他自己，都没底气能服唐星宁嫁给他。

    这种不确定，在他以往的生活中，鲜少出现。

    “我不要。”她冷冷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很感谢你会在这件事情上尊重我的意愿，但可惜的是我不会再成为你的妻子。”

    他咬着牙，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和决断：“唐星宁，会我已经给你了，你记住，是你拒绝的。”

    “谢谢你的青睐，但我是不敢忘记我们只是‘合约情侣’的关系，许二少今晚应该是累糊涂了，如果这几天工作不忙，我会尽量来看望你的。”

    “不需要了。”他冷声回绝。

    “那谢谢你的体谅。”

    她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开。

    虽然隐隐觉得今天的许熠亭有点不对劲，但她只把这当成他受伤后的正常反应。

    在医院，在强势的人都会变得脆弱一点。

    ***

    今年春天，b城特别爱下毛毛细雨。车子驶出顺康医院，雨丝悄无声息地打在车窗上，鹅黄色的路灯照着无人的街道，唐星宁停在红路灯前，有点心不在焉。

    许熠亭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响着，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做不到不在意。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她跟他结婚了，但这一次跟以往命令式的语气截然不同，像在征询她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似的。

    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团。

    她已经摸不透许熠亭的目的，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见不到他的时候，时不时会想起他，会想要对他好，尽管自己把这解释为只是报恩，但又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见到他的时候却一直嘴硬，死不承认自己的想法，态度冷淡。

    疲惫的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许熠亭。

    又一次因为他而失眠，但是心情完全不一样。

    快天亮的时候，她才意识混沌地睡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随意煮了碗面条，一边吃一边查工作日程。

    她打电话给向薇让她今天也给她安排点工作，越是没事干越是害怕自己会想起许熠亭。

    唐星宁是个工作狂，向薇对她的要求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八卦的问了一句，昨晚车祸的人，究竟是不是许熠亭。

    热搜已经被撤下来了，但是还是挡不住大家的议论纷纷。有人做了各种分析，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许熠亭。

    但熠晖集团官微辟谣，许熠亭正在美国忙公务，劝诫大家不要造谣。

    “薇薇姐，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她，你饭碗怕是不保。”唐星宁揶揄着，轻松的口吻已经否认了向薇的猜测。

    挂了电话，向薇下午两点会来接她，她收拾了一下厨余垃圾，拿到屋子外想要扔掉。

    白猫在翻着垃圾桶的垃圾，看到唐星宁，温顺的叫了一声。

    “你这样总是吃垃圾也不是办法呀。”她蹲下来，点了点猫的头，发现它的脚好像受伤了。

    它在她的下呜咽着，抬了抬受伤的脚。